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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州江山-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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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当然不能,怎么能这样呢,你们没搞错吧,这地可是上面选定的,上面怎么会搞错呢。”陈炯嘴上说着一套,心里却是窃喜。
他是不敢反对在此营田,但若此地不能营田,那就跟他没关系了。话是院里最资深的判事师傅顾懿说的,人家是权威,他李默爱听不听。
没人敢说上面会错,所以有人就解释道:“我听说这块地还是太祖皇帝当年亲自选定的,那时节他老人家统帅百万精甲北伐草原,驻军于大宁山南麓,某日围猎至此,挥鞭指说此地宜军屯,所以就定下来了。”
陈炯目瞪口呆道:“原来是太祖皇帝亲定的,那自然没错了。”
陈炯可以见风使舵,耍耍滑头,但李默不能,这块地果然是太祖皇帝选的,有点差误也就不足为奇了。皇帝也是人,以肉眼看去,这么一大块地的确适宜垦荒,但实际上却有着致命的缺陷,太祖皇帝随口一说,成了金科玉律,却让后人为难了。
李默没有表态说行或不行,而是让老吏画一幅严谨的地形图上来。
路太远,回城不可能,众人就在附近一个小村子借了三间草房住下,吃没得吃,喝没得喝,还要忍受秋天也不休息的无名蚊虫的骚扰,苦不堪言。
陈炯一直唉声叹息,感叹运气不好,地形有这么大问题,肯定是没法子干了,但他当着李默的面又不能明说,只好这么拐弯抹角的释放消极情绪,以此动摇军心,给李默施加压力。
李默被他搞的很烦躁,第二天一早就打发他去干别的事了,陈炯心里正求之不得,心中暗笑李默年轻幼稚,自己略施小计便成功脱身了。
打发了陈炯,李默把顾懿等几个师傅都召集起来,对他们说:“在这垦荒是上面定下来的任务,不是偷奸取巧能滑得过去的,至于怎么弄,我依靠诸位。请各抒己见。”
陈炯的消极态度让院里几个师傅很不满,但众人也敢怒不敢言,谁都怕得罪他吃不了兜着走。李默就不同了,这段时间众人早已将他的底细摸清,知道这位宁家女婿到这来不过是过渡一下,不可能待很久的。
这个年轻人不想就这么混日子,他想建功立业,这本与他们无关,但能如此礼贤下士,却让众人感动。
在宁州还极少能见到一个官能这么推诚布公的跟他们说这样的话。
他们中最年长,最有资历,也是技术最好的顾懿说道:“办法不是没有,就是折腾了一点。”
李默虚心求教道:“请顾师傅指点迷津。”
他掏出自己刚绘制的一幅图给李默看,指点了其中关窍。顾懿是营田大家,说的话深入浅出,即便是李默这样的门外汉也是一听就明白。李默点头,二日一早就和众人前往实地查看,实地查看,就地论证,各抒己见,争论的很热闹,很快就形成了一套完整的方案,李默就带着这套方案去找了赵督管。
赵督管看完方略,提了几个小意见,就说:“好的很啊,默之你就放心大胆的去做吧。”
李默道:“人手方面还请督管大人大力支持。”
赵督管道:“这是自然,开荒种地嘛,怎么能缺人。你打一份详细的报告过来,我批一下,再呈总管批示,然后在整个宁州范围内给你抽调人手。”
李默回到营田使院,姜鸢接着,李默抱着她就上了床,不给她解衣的机会,单刀直入,痛快淋漓地折腾了一场。事后姜鸢督促他脱衣裳去洗澡,见他浑身都是虫子咬的红包,心疼地说道:“人家说当了官就是当了老爷,养尊处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倒好,做了个官,比个吏还忙碌。”
李默道:“宁州官场风气太坏,必须改改。别人我管不着,只能管管我自己。”
坐在浴桶里泡了一阵,问姜鸢道:“你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儿子,我都等不及了。”
姜鸢愣怔了一下,有些忧伤,跟李默在一起这么久,恩泽雨露她承受的最多,但至今也未能给李默生下一男半女来,想想自己真是没用的很。
李默随口说出来并未放在心上,见姜鸢低头不语,忽然醒悟过来,笑道:“你们不要搞谦让那一套,谁先生都一样,在我的心里没有嫡庶的分别。”
姜鸢把换洗衣裳放在李默触手可及处,说道:“生儿育女哪那么容易的,这个是要讲缘分的,命里有时终该有,没有的时候你就再忍忍。”
李默叫道:“我忍不了了。”
忽然从浴桶里跳出来抱住姜鸢,着实把姜鸢吓坏了。
一面拍打他的胳膊,一面紧张地朝门口望去,早被李默扯进了浴桶,浴桶很小,两个人挤在里面就不能动了。李默又促狭地把手往她脸上弹,气的姜鸢欲哭无泪,抄水也去泼他。两个人嬉闹了一阵,一桶水只剩半桶里,也只好离开。
隔日,李默在院中坐堂,交代全体僚属办一件事:立即筹建水山甸农场宿营处。
李默罕见的表露杀机说:“这是上面交办的大事,我办不成,提头去见,你们误了事,也提头来见我。”
众人吃了一惊,却又不敢怠慢,水山甸农场的宿营处以极快的速度筹建起来,甚至还修了一条通往外界的公路。
李默得意地对小七和林哥儿说:“谁说官儿们都是草包,这不干的很好吗,官府里草包是有的,但绝大多数还是有本事的,就是太懒了,必须拿鞭子抽才行。”
筹备宿营处的同时,李默申请调派人手的报告已经批了下来。
参加垦荒会战的人从四面八方来到丰水县境内,宁州官府垦荒主要依赖流民和徒刑犯。时间太紧,流民一时来不及招募,所以水山甸农场主要依靠徒刑犯来开垦。
宁州刺史府所属司法局为此专门派了一名官员前往水山甸农场坐镇,监押监督徒刑犯。
这些徒刑犯垦荒的事由营田使院管,日常的吃喝拉撒睡则由司法局管理。
李默以宁州营田使院内史身份委任了六名督工四十八名工头,又设工程处全权处理技术上的难题,设后勤处总管后勤,设供料处负责材料供应,设巡检处执行法纪。
由他本人亲自担任工程总指挥,让营田使院的几个头头都充当副指挥,以利动员。
夏去秋来,冬去春至,春去夏又来,来了又走,转眼又是初秋。
水山甸农场开工建设已经一年,在工地上参战的刑徒超过三千人,流民两千人。
转眼又是冬天,宁州营田使宁瞻基便派了一位特使前来视察工地,这位特使的另一重身份则是宁州营田局的使者,名叫詹孝川。
(本章完)
第73章 小家子气()
宁州是宁家的宁州,但除了宁家还有三个家族也十分显贵,陈、傅、白。
说起宁州的权贵世家,素来有“四大家族”的说法,至于哪四家,最权威的版本是指宁、陈、傅、白四大家,这四大家族六十多年前歃血为盟,共同起兵,携手打下宁州这块江山,后世子孙繁衍不息,自然是无比尊贵的。
但熟悉宁州权力格局的人都知道,四大家族还有另外三种说法,一种是把宁家去掉,宁家荣贵至极,已经不屑与其他家族并列什么四大,五大,所以这种说法里宁州的四大家族就变成了陈、傅、白、詹,去了一个“宁”,加了一个“詹”,去“宁”是因为宁家尊贵之际,不屑与人并列,加“詹”的原因是詹家虽非首创之家,但实力雄厚之极,已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
詹家在宁州的政务和财税系统几乎到了一手遮天的地步,地位无可撼动。
还有一种说法更加激进,宁家固然剔除出去,白家也不要了,这样安排的理由是白家在横山王宁威晚年时曾发动叛乱,被镇压后,家族势力一蹶不振,而今更是子孙凋零,风光不在,其势力只能保守汜水县一域,理应将其剔除,而由在军界实力强横的李家替补。
这两种说法之外,还有一种说法,现在已被越来越多的人所接受,这种说法把宁州的权贵分成两块,一块是宁、陈、傅、白这样的创业家族,一种是后世崛起的功勋实力派,这些实力派以詹家为首,也有四大家族,叫詹、汪、李、方。
这四大家族在地方、政务、财政、文教系统都有强大的实力,被称之为新四家,相对应的宁、陈、傅、白则被称之为老四门。
但总体上看,新四家与老四门实力相去甚远,有些名不副实。
但不管怎么排名,詹家都已经崛起为宁州的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
这位詹孝川不久前才从绛县县令上调宁州刺史府,出任司马一职,宁州司马并无实际执掌,是为刺史的备胎,但在宁家机构里他的角色就很吃重了,他协助宁州营田局总管统筹整个宁州的营田事务,权势极大。
詹孝川三十六七岁,像一只孤傲的鹤,很瘦很高,一脸的严肃,据说这是詹家的子弟的共同特征,詹家乃书香门第,家教严谨,上下弟子都很严肃。
詹孝川仔细察看了水山甸农场,认真负责,一丝不苟,随行的营田使院的人除了李默都是一脸的紧张,因为自打詹孝川到丰水县起就没见他笑过,巡查时也没见笑,甚至连话都不多说一句,所有问题都是他的随从询问,问的直接、细致,角度刁专,让人压力很大。
但李默的工作做的很扎实,没有一丁点的敷衍,所以这份异样的严谨认真非但没有难为到他,反而成全了他。
检查最后,众人来到新设的农场场部前的一座土山前,土山经过修整,已经变成了一座空中花园,林木苍翠,花团锦簇,还在山顶修了一个小亭子,站在亭子里正好能俯瞰整个农场的全貌。詹孝川倒背双手,目光缓缓扫过去,但见阡陌纵横,水渠交错,农场正中央的水塘里波光粼粼。农场四周不仅挖了水渠、修了路,栽了树,还修建有一道足以阻挡野兽的矮墙。
宁州地方人少地多,野兽多,野兽不仅祸害庄稼,也祸害人,这道矮墙修的不多余。
众人都守在詹孝川的背后,等待他的最后评点。李默也在等待,这个人是他见过的最有官威也是干事最认真的一个,不知他会说出什么话来。
詹孝川终于开口问道:“水山甸农场这个名字是谁取的?”
众人没想到会问这个问题,一时间都望向了李默。
李默道:“是我取的,临时用的一个称谓,正式名称还请特使呈请总管定夺。”
詹孝川嗯了一声,面露温色,握着李默的手说:“默之兄,你辛苦了,苦干一年,干出了这样的成绩,不容易啊。”
这就是詹孝川给李默苦干一年的评价,也是宁州营田局给李默一年工作的评定。在詹孝川走后一个月,李默就迎来了他的新任命,转任复县县令。
李默在丰水县的一年时间里,宁州发生了很多事,继那年他挺身而出杀刺史、逐督军,宁家夺回宁州的军政控制权后,现在又把地方的控制权也一点一点的拿了回来。
十八个县的县令现在也换成了宁家人,朝廷的势力在宁州已经荡然无存。
复县在宁州以西,和银县一起构成宁州的西部防线,是重要的军事据点。
李默由六品公主府典军转任六品地方县令有些另类,在大梁的内地州县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但这里是宁州,宁家的天下,一切得按照宁家的规矩来。
李默收拾行装返回宁州,路过故县时,护送他的营田使院判官陈炯非要拉他去拜一位朋友,说是营田使院的恩人,去了才知道上了他的当,陈炯带他去看的根本不是什么人,而是一所位于故县西城的三进三出的大宅子。
故县商贸发达,等级不及宁州那么森严,但必要的等级秩序还是有的,这西城住的都是达官显贵。
这宅子说是三进,跟普通的四合院又有不同,主要特点是大,房子大,院子大,占地面积大,绿化的也好,绿树成荫,花团锦簇。主人房是一栋两层小楼,上下有十二个房间,掩映在绿树丛中,与周围的建筑比起来,毫不起眼,却别有一种低调的奢华。
李默很喜欢这种闹中取静的环境,更喜欢那栋独树一帜的小楼,那栋青砖小楼古色古香,装着玻璃的窗户,拥有齐备的给排水道和地龙。
然而喜欢归喜欢,他却不敢收这房子,在寸土寸金的故县,这样一栋房子何止千金。便对陈炯言道:“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感谢诸位同僚的厚爱,但李默身为公门中人,岂可私下收这样的贿赂。”
陈炯道:“大人千万别误会,这是故县重建时营田使院购置下的地皮,当日一亩地只需三块银元,这建筑费当日也是极其廉价,这套宅子总共才用了四十八块银元。咱们营田使院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佐理以上官员离任时都可以以成本价购置一套内部用房,这规矩定下也有五六十年了,可不是为着您特设的,像前不久调走的左判老陈,他在故县也有套房子,用了三十块银元。”
李默笑道:“你们这样做,不怕监察院调查吗?”
陈炯道:“内史大人放心,这是潜规则,监察院他们自己也是这么做的。”他指着正南面一栋房子:“住在那的就是监察院的一位督管,前年购入,才二十一块银元,比我们的还便宜。大家彼此彼此啦。”
小七道:“就是,毕竟是花钱买,又不是白送,合规合法嘛。”
陈炯道:“就是嘛,咱们营田处虽然是清水衙门,却也不能太亏待自己人吧,郡王当年说事业兴旺关键在得人,咱们营田使院若是搞的太寒碜,哪里能吸引英才,没有英才,如何又能成事。”
李默见他说的大义凛然,心中好笑,这些破事他岂会真的不知情?这是一种潜规则,宁州的各个实权有钱部门都在这么干,监察院是这么干的,团练处也这么干的,营田局虽然没什么权,但也不是初入江湖的雏儿,自然不甘人后了。
于是指示小七跟陈炯办理交接,务必账目清晰,不留后患。
陈炯跟着李默来故县就是为了办成这件大事,见李默收了房子,心里也就安稳了。你李默拿了营田局的好处,你回去以后还好意思说营田局的坏话,还好意思找故旧同僚的麻烦吗,不能,为人在世不管走到哪一级都要遵循一定的游戏规则,否则玩成了孤家寡人,一旦你做了孤家寡人,你也就快完蛋啦。
李默在故县住了三天,有些乐不思蜀,直到姜鸢一再催促,才动身回宁州。
为了消弭夫妻俩的矛盾和隔阂,姜鸢是提前半天回的宁州,预先做些安排。
李默回到宁州,先去宁安书院见知院宁是谨,宁是谨不仅是宁安书院的知院,也是整个宁家的“吏部尚书”,在督管以下伙计的升迁任用上,宁是谨是拥有决定权的,即便是督管及以上级别的伙计,他也拥有很大的发言权。
虽然李默也知道他的调动并非宁是谨一个人可以决定的,但从礼节上来说他还是应该去见他一面。
像李默这一级别伙计的调动,宁是谨不见的居多,接见是例外。但李默不是普通人,他的调动,宁是谨并非主导,所以掐算到李默可能要来,宁是谨就吩咐了左右,一等到李默人到就带来见他。
对于李默,宁是谨并不陌生,除去上下级关系,他还是李默的师长嘛。而且这个师长还不是挂名的,在李默就读宁安书院期间,宁是谨是真的教过他的课。
所以谈话就从师生关系入手,一开始就很投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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