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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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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小石头大惊失色,而赤娜台也是震惊万分,两人都是反应快,赤娜台抽搐弯刀,蹭身而起,而小石头手中铁扇扇端对准烈豹,扣动机关,“嗖嗖嗖”三声响,三枚寒星俱都打在了烈豹的身上。
只是这三枚毒针击在烈豹身上,却是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半点效果,烈豹依旧迅如雷电地扑向倒在地上的薛破夜和苏玛优。
苏玛优此时醒悟过来,才知道薛破夜又救了自己一命,还来不及多想,见到烈豹扑来,高叫道:“小……小心!”
薛破夜已是感到身后腥风大起,晓得那畜生再次攻来,忍着右臂钻心的剧痛,顺手抽搐箭盒里的几只羽箭,抓在手心,反腿回扫,“砰”的一声,正击在烈豹的脑袋之上。
这一下薛破夜倾尽全力,更有**劲气,烈豹惨嗷一声,隐有骨裂之声出,可是它却丝毫没有退缩,一只利爪已经搭上了薛破夜受伤的右臂,那满是锋利牙齿的大口喷着腥臭的气味,对着薛破夜的脖子就咬了下来。
薛破夜紧咬牙关,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他却异乎残酷般地冷静,手里的几支羽箭以一种人类度之极限直。插过去,硬是插进了烈豹的口中。
又一声惨嚎,烈豹口腔吃痛,无法再攻,瞬间后退,这一退之间,利爪拉过薛破夜的肩头,衣裳破裂,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绕是薛破夜咬牙忍受,却也忍不住“啊”地叫了一声
。
苏玛优反应过来,拔地而起,手里的长鞭已是出手,直抽向烈豹的脑袋,于此同时,赤娜台也是不顾个人安危,矫健的身姿宛若灵燕,手里的弯刀狠狠地砍在了烈豹的身上。
薛破夜肩头剧痛,无力再攻,眼见小石头三人齐攻烈豹,这才靠在大树之下,额头上的汗珠如同雨下,深吸几口气,运起**心法,迅调息。
苏玛优和赤娜台都是草原上的女勇士,烈豹虽然凶猛,二人却毫不畏惧,小石头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三人合击烈豹,那烈豹狂性大,就在大树下与三人大战。
三匹骏马此时都是扬声高嘶,声音凄厉,显然是恐惧到了极点,但是马匹却都只是在原地来回转圈,并没有跑开,想必是极大的恐惧之下,连跑也没有胆量了。
缠斗之下,惊险连连,烈豹虽然被三人联手打杀的满身是伤,但是有几次也差点伤了三人,好在三人动作都极为敏捷,苏玛优与赤娜台有着极强的战斗经验,而小石头凭借**心法的能力,度奇快,倒是连连避开了险情。
小石头打入烈豹体内的三枚毒针,随着烈豹疯狂的撕咬腾挪,毒性渐渐作,只过了没多久,烈豹脚步便开始变虚,站立不稳,三人更是猛攻,猛听一声凄厉的嘶吼,赤娜台的弯道已经刺进了烈豹的眼中。
薛破夜微微睁开眼睛,取出寒刃,沉声道:“小……小石,接着……!”将寒刃抛了过去。
小石头飞身接过,拔出刀刃,寒光四起,一阵寒气也直冒出来,小石头心知是宝物,咬紧牙齿,一双眼睛赤红,再次加入战团。
烈豹跌跌撞撞,两只前腿忽地一拐,就要瘫软。下去,它的嘴中还插着数支羽箭,当真是苦不堪言,小石头就像猴子一般,灵巧地扑上烈豹的背部,环住烈豹的脖子,寒刃到处,已是深深刺入了烈豹的喉咙里,寒刃拔出,鲜血直喷,小石头并不止手,就像戳豆腐一般,手里的寒刃一下一下刺进去,鲜血喷的到处都是。
苏玛优上前以长鞭勒住烈豹的脖子,而小石头的寒刃,赤娜台的弯刀,那是毫不留情地在烈豹身上戳出一个又一个血孔,猎豹体内的鲜血,如同喷泉一样,从无数的血孔之中喷溅出来,它毒性作,虽极力想挣扎,却已是动弹不得,任由三人砍杀,只过了小片刻,便即不再动弹。
三人气喘吁吁,小石头更是扒在烈豹的身上,只觉全身疲软。
苏玛优虽也是筋疲力尽,但是瞧见薛破夜尚在大树下,肩头兀自流血,急忙收起鞭子,快步奔了过去,叫道:“赤娜台,快拿伤药来。”
赤娜台从身上摸出一个小袋子,从里面取出几颗针形叶子,也跑到了薛破夜的身边。
苏玛优是草原儿女,又加上事急从权,也管不得其他,拉开薛破夜的肩头衣襟,见到肩头已是血肉一片,眼圈一红,接过叶子,放在口中嚼咬,而手里也不闲着,拿着绢布擦拭肩头血迹,待叶子嚼碎,敷在了薛破夜的肩头,尔后以布巾包扎了起来。
只是情急之下,她却是没有现,薛破夜的肩头皮肤光泽健康,与脸上枯黄的肌肤大不相同。
“我又欠你一条命。”苏玛优看着薛破夜,感激道。
第三五二章 【风中传来的声音】()
薛破夜调息过后,血息渐畅,虽然右臂臂骨微裂,但经过处理包扎,也是好了不少,那叶子药效果甚是不错,敷上之后,痛楚之感大减,有一丝清凉之感。
“我还要你给我找大巫师治病呢。”薛破夜微笑道:“怎么能让你这么容易死去。”
苏玛优见薛破夜笑容温和,心知他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小石头此时已抢了过来,双目赤红,带着哭腔道:“师傅,你……你怎样了?这该死的畜生,我们已经把它杀了。”
“我没事,不必担心。”薛破夜深吸一口气,感觉呼吸顺畅,看来也就是皮肉之伤,臂骨将养一番,也会康复,四周看了看,道:“这头烈豹刚才的叫声,恐怕土匪们已经注意到了,此地不宜久留,大家快收拾一番,离开这里。”
几人都知道薛破夜说的有道理,于是扶起薛破夜,上了马。
麒麟大山谷虽然地形复杂,但是苏玛优和赤娜台对这片区域倒颇为熟悉,在茂密深邃的大山谷中前行,考虑到薛破夜的伤势,几人并不图快。
眼见天色渐渐暗下来,离大山谷的出口也不算很远,因为有烈豹的警示,所以几人一路上都是小心翼翼,谨防突如其来的危险。
薛破夜一路上感觉手臂隐隐作痛,强压住疼痛,一声不吭,这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忽听赤娜台惊喜道:“我们走出大山谷了,前面就是古淄河。”
果然,一阵滑滑的流水声响起,薛破夜提起精神,才现已经走出了茂密的森林,麒麟山脉陡然变低,那自是出了大山谷,前面不远处,一条长河弯弯曲曲,自东向西绵延而流。
迎面一阵清鲜的风儿吹来,简直让人舒畅到每一个毛细孔,赤娜台和苏玛优都欢呼起来,看到熟悉的草原,这让一路上连遇艰险的她们欢欣鼓舞。
“丑石大哥,过了古淄河,就是草原境地,是古淄部的属地。”苏玛优掩饰不住满脸的笑容:“到了那里,我们就可以歇息一夜,你的伤也好清洗一下。古淄河畔,莽力特老人应该就在这里放牧。”
薛破夜微笑点头,终是顺利到了草原,心里也微微松了口气,只是夜幕降临,整个大草原也笼罩在夜幕之下,一时却也看不出大草原广袤的场景
。
“这就是草原?”小石头眨着眼睛问道:“姐姐,怎么看不到灯火啊?”
“小石,这还没进入真正的草原,这是古淄河,是我们草原人的二条母亲河。”苏玛优便催动马匹,一边指点道:“这里有时候会有骑兵巡逻,不过牧场不在这边,在这里放牧,害怕大山谷里的野兽出来吃牛羊。”
“胡人怕野兽?”
“也不是怕野兽,只是在这里放牧,大山谷的野兽半夜三更说不定就摸过来了。”苏玛优解释道:“那要多费勇士看守,还不如往里面迁徙。好多年前,古淄部就在这里放过牧,被野兽们吃了不少牛羊,还伤了人,所以都往北移了。不过我们胡人,除了放牧外,还有一些人喜欢进山谷打猎,莽力特老人就喜欢进大山谷打猎,他的箭法非常厉害,年轻的时候,一箭就能射死一头大狗熊,现在老了,住在古淄河边放牧,偶尔还会进大山谷。”
“莽力特老人不怕野兽来吃他的牛羊?”小石头眨眼问道,他对很多事情都充满了好奇。
“吃他的牛羊?”苏玛优哈哈笑道:“莽力特老人才不怕呢,他的箭法足够守护他的牛羊。”
几人说话间,已来到古淄河边,苏玛优领着几人找到路口过了河,踏上了北胡草原的疆界,昏暗之中,薛破夜已瞧出草原的大地上,那些嫩草已经钻出了地面,用不了多久,经过了严冬的大草原,会再次披上青色的面纱。
莽力特老人的帐篷在广袤的大草原上,就如同广阔夜空的一颗星辰,着淡淡的火光,在草原上静静栖息,帐篷外面的圈子里,有着几十头牛羊,还有两匹骏马,帐篷外面两支杆子中间系着一条绳子,上面挂着兽皮和腌肉,这就是莽力特老人的全部家当。
莽力特老人没有子女,只是和他的妻子乌巴赞住在古淄河边,虽已年过六十,但是老人家的身体依然很健康,手脚利落,能拉三百石的大弓,一顿饭能吃一头小羊犊子。
古淄部的人世代居住在古淄河边,虽然厄尔多伦瑙河才是整个北胡最大最宽的母亲河,但是对于古淄部的人来说,厄尔多伦瑙河的地位绝对不会比古淄河高,古淄河才是古淄部胡人的真正母亲河。
虽然古淄部已往北迁徙,离古淄河有了很长的距离,但是莽力特老人对于古淄河的宠爱和留恋表现在他的行动中,他没有跟随族人迁徙,而是留在了古淄河畔。
就像平常一样,莽力特老人忙完一天的事情,正在自己的帐篷里喝着马奶酒,他手里抓着从大山谷打来的獐子肉,正往上面添加作料,在火堆上烤着。
乌巴赞正清理着毛皮,梳洗干净。
这样的日子宁静而悠闲,对于两位老人来说,余生能在这样的惬意生活中度过,实在是最美的事情了。
“莽力特老人,莽力特老人……!“帐外忽然传来轻柔的叫喊声。
莽力特立刻放下手里的烤肉,拿起身边的胡刀,大踏步地走出帐篷,大声叫道:“是谁在叫喊莽力特?莽力特在这里。“他声音洪亮,与他健壮高大的身体很是相配。
“哈哈,莽力特老人,你不认识我们了吗?”欢快的笑声从旁边传过来。
莽力特老人转头去看,只见在昏暗的夜色下,三匹骏马停在帐篷外,前面两匹骏马上,各自坐了一名美丽的北胡姑娘,而两匹马之后是一匹灰色的骏马,虽然不能与健壮的北胡骏马相媲美,但也算是不错的马匹,上面坐着两个人,一个披头散的丑陋家伙怀中,坐着一个小男孩
。
莽力特老人一看到两为北胡姑娘,爽朗的笑声立刻响了起来:“哈哈……,我还以为是什么样的客人半夜三更光临我的帐篷,原来是北胡上最漂亮的两朵鲜花,最勇猛的两位女勇士,我们草原的苏玛优和赤娜台啊!”他将弯刀揣在怀中,双手敞开,迎上前来:“帐篷里有美味的马奶酒,有新鲜的烤肉,我愿意与你们一同分享,我的花朵们。”
他上前将苏玛优和赤娜台一一从马背上抱下来,就像慈爱的爷爷一样,脸上的笑容犹如春风般暖人心。
莽力特来到薛破夜马匹前,单手放在胸前,很礼貌地行了一个礼:“雄鹰来自远方,勇士来自南国,莽力特欢迎远方的客人来草原做客。”他说的是很准确的楚语,这古淄河是大楚国与北胡流通的最前线,莽力特经常与楚人打交道,所以对于楚语,却也颇为精通。
薛破夜急忙下马来,行了一个莽力特老人一样的胡礼,恭敬道:“南国来的客人感谢莽力特老人热情的欢迎,愿成为莽力特老人可以信赖的朋友。”
莽力特哈哈大笑,拉着薛破夜的手:“来来来,我的朋友,马奶酒还是热的,我可以为你们杀一头肥壮的奶。”高声道:“乌巴赞,我的妻子,尊贵客人们的到来,还不能让你出来迎候吗?”
乌巴赞终于出来,只是出来的一霎那,看到苏玛优和赤娜台,眉角一阵跳动,脸色沉了一下,但很快还是勉强露出笑容,屈身道:“欢迎你们,尊贵的客人。”
苏玛优和赤娜台上前一左一右牵着乌巴赞的手,缓声道:“乌巴赞婆婆,你还是这么年轻,我们又见面了。”显得异常亲切。
当下莽力特请了几人进账,知道薛破夜因为相救苏玛优而肩头被烈豹所伤,立刻拿出了伤药,打来清水,苏玛优和赤娜台照顾着帮薛破夜清理伤口,重新包扎。
莽力特老人径自出去,到栅栏里拉出一只最肥的养,杀了招待客人。
小石头看着帐篷内挂着的一张大弓,吐吐舌头道:“师傅,你看这弓,比你那支要大多了。”
薛破夜顺眼瞧去,那挂着的是一张黑色大弓,笑道:“那是三百石的劲弓,可不是谁都能拉得动,我从土匪手里缴获的这只弓,不过是一百石的弓,凑合着用而已。”
苏玛优奇道:“原来丑石大哥还懂得弓箭?”
薛破夜正要说:“还是兀拉赤大哥教我的呢。”猛地想到自己如今可不是薛破夜,而是丑石,摇头微笑道:“练过,说不上懂,这弓箭的门道多得很,要想弄懂,谈何容易。”
乌巴赞小心翼翼地给每个人都倒上了马奶酒,声音带着惊慌,似乎很害怕苏玛优等人:“请客人们品尝我们做出的马奶酒。”
薛破夜端起碗,喝了一口,一股奶香味弥漫在嘴里,而奶香之中,却又有浓浓的酒香味,感慨道:“这才是纯正的马奶酒,草原人果然是智慧啊。”
大家笑了一阵,苏玛优见乌巴赞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担心道:“乌巴赞婆婆,你身体不舒服吗?脸色为何如此难看?”
乌巴赞一怔,忙摇头道:“没……没有……
!”
苏玛优上去牵着乌巴赞的手,柔声道:“乌巴赞婆婆,你要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苏玛优会为你解除烦恼,让你开心起来。”
乌巴赞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神色黯然,坐到了一旁去。
苏玛优叹了口气,回到火堆旁。
她与乌巴赞是以胡语交谈,所以薛破夜与小石头都是听不懂,两人只是看着乌巴赞的表情而已,薛破夜只觉乌巴赞的眼神中似乎带着惊恐之色,显然是隐藏了什么,他自然也不好问,心中暗道:“莫非因为我和小石头是大楚人,所以她不欢迎我们?”只是觉得这个理由成立的可能性是极低的。
莽力特洗剥好肥羊,提着养肉进来,大声笑道:“这是肥美的羊儿,味道很鲜美,希望我的朋友们能够喜欢。”以胡刀切开养肉,每人分了一块,道:“在火上烤肉,如果喜欢我的烤肉,可以交给我,我来烤给你们品尝。”
大家都笑道:“莽力特老人的烤肉功夫一定是最棒的。”都将养肉交给莽力特,有莽力特来烧烤。
莽力特欣然答应,似乎对于大家的信任很满意,除了乌巴赞,大家都坐在火堆旁,饶有兴趣地看莽力特烧烤,莽力特一边烧烤,一边讲解过程,很是耐心,薛破夜和小石头看的听的都很仔细,若是学会草原上的烤肉方法,这日后是有口福了。
等到烤好,大家一品尝,果然是香脆鲜美,纷纷夸赞莽力特的本事。
莽力特哈哈大笑,喝了一大口马奶酒,向苏玛优问道:“苏玛优,草原的花朵,你去大楚国有两个月,是不是学会了很多东西?”
苏玛优正色道:“莽力特老人,中原的繁华,逼我们想像的还要热闹,他们有着大笔的银子,有着我们无法媲美的物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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