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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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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八卦?”
“不错,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而八卦生万物。”公羊月脸上显出尊敬之色:“薛大人的步伐变幻无穷无尽,不可揣测,乃是真正的绝顶步伐。”
“**步?”西门雷藏脸色一惊,失口道。
公羊月淡淡一笑,低声道:“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我想他们之间不会有什么联系。嗯,算了,这事不是我辈所能提及,就此打住。”
正在此时,就听台上的劲风忽止,四周传来惊叫,两名都尉急忙抬头去看,只见薛破夜正站在赵天达的身后,右手绕过赵天达的肩头,那把匕正对在赵天达的咽喉处,而另一只手背负身后,潇洒无比。
“承认!”薛破夜微微一笑,收回匕。
赵天达不可思议地瞪着双眼,良久,才垂头丧气地道:“薛大人,你的本事,赵天达服气了。”
薛破夜呵呵一笑,跳下擂台,将匕交还给羽林卫。
众人这时对薛破夜都生出一种敬服之心,薛破夜不动声色间,飘然自若,耗尽赵天达的气力,乘其露出破绽,立刻一击而中,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已尽显大将之风。
若是薛破夜凭借正面相斗击败赵天达,众人还只是觉得他的功夫有两下子,但是这样不显山不漏水地轻巧取胜,却是让众人敬服不已。
薛破夜接过羊角银盔,戴在头上,嘿嘿一笑,平静地道:“诸位,咱们是不是该进大帐了?”
新任副总卫上任,那必定是要进营点兵的,当下西门雷藏便上前引着薛破夜前往大将行辕。
赵天达垂头丧气地从擂台下来,放下狼牙铁棒,却是对薛破夜的身影望去,满是佩服之色,而沈木一这时从他身边走过,瞪了他一眼,冷冷地道:“废物!”气呼呼地跟着薛破夜一行人而去。
赵天达怔了怔,半晌才叹了口气,跟在了后面。
薛破夜在众将官的协同下,一路巡视着向大将却见几十辆大车正停在兵器库前,搬运着东西。
西门雷藏见薛破夜疑惑之色,忙道:“大人,这是朝廷下的冬甲,今日入库。”
薛破夜点了点头,继续前行,一路上禁卫森严,杀气腾腾,果然不愧是大楚一精锐之军,精气神十足。
大将行辕宽阔雄伟,如同蒙古包一样的巨大厚实牛皮帐篷就在前面,四周俱是精锐的羽林卫守护,森严无比。
薛破夜行到近处,众羽林卫屈膝行礼:“属下参见副总卫大人
!”
薛破夜挥挥手,示意众人起来,这才经过羽林卫掀起的大帐门,走进了大将行辕。
这便是羽林营之一的风火营总部,最高的行政办公地点。
薛破夜一进营帐,就闻到了一股炉火的味道,温热的很,原来营帐中已经生起了暖炉,大帐内却也简单得很,一尊巨大的楠木大案摆在正中,上面摆有笔墨纸砚和军令牌,左侧是一张很简陋的小床,上面的被褥干净而整洁,几张小椅子摆在旁边,甚至有一张小桌子,上面放着水果盘和盛满美酒的酒坛。在大案右侧,却是兵器架,上面摆放着刀枪剑戟,冰冷雪亮。
薛破夜背负双手,众人的铠甲也是呛噹直响,还真有几分沙场秋点兵的模样。
大案正中,有一张宽大的豹皮大椅,薛破夜快不行过去,毫不客气地在豹皮大椅上坐下,一扫案前众将,除了三大都尉和赵天达外,还有两个面生的家伙,薛破夜知道那也应该是校尉的人物。
果然,西门雷藏介绍道:“禀大人,这位是古河古校尉,这位是苏天宝苏校尉,另有三名品护校尉被调出行营,两位在宫中护卫,还有一名护卫御史钦差去了西河。”
薛破夜从令牌盒里取出一支令牌,似乎是放在手中赏玩,懒洋洋地道:“这阵子是谁在代管风火营?”
下面先是一阵冷清,片刻之后,才见沈木一淡淡地道:“丁副总卫去后,一直是卑职在代管风火营。”
“丁副总卫?”薛破夜冷笑道:“沈都尉,你该知道,丁逸行刺乾王爷之孙刘锦,证据确凿,被潘副……哦,对了,听说潘副都统如今也是秀林营的副总卫,当日逆寇丁逸已被潘副总卫领人诛杀,这已是不争的事实,以后这‘丁副总卫’切莫再提了。”
案下众人神色都很怪异,沈木一铁青着脸,没有说话。
薛破夜眼睛盯着令牌上鲜红的“令”字看着,淡淡地问道:“沈都尉,你是不是对本将有什么不满和意见?”
沈木一神色一惊,唯一沉默,摇头道:“卑职不敢!”
“砰!”
猛见薛破夜重重一拍桌子,喝道:“来人!”
外面立时奔进两名全副武装的羽林卫,躬身道:“属下在!”
薛破夜盯着沈木一,冷笑道:“把沈木一给我绑了!”手一掷,那根令牌顿时扔在了案前。
他号令一出,所有人都是震惊无比,不敢置信地看着薛破夜。
丁逸在时,沈木一是他心腹,深得丁逸的信任,所以沈木一在风火营的权势极大,丁逸外出,那都是沈木一暂代副总卫一职,在风火营可说是威风的紧,谁也想不到薛破夜在新官上任的一天,却要拿沈木一祭旗。
两名羽林卫对视一眼,害怕是自己听错了,呆在当地,并没有动手。
沈木一脸色煞白,望着薛破夜,连她自己也是不敢置信。
薛破夜见众人不动,从怀里掏出羽林营副总卫的兵符,丢在大案上,冷声道:“我的将令没有听到吗?将沈木一给我绑了
。”
两名羽林卫这才反应过来,一咬牙,上前一左一右,便要押下沈木一。
沈木一一把挣脱,指着薛破夜道:“薛大人,卑职无罪,你为何绑我?”
薛破夜缓缓坐下,冷笑道:“本将今日赴任,你却私下怂恿赵天达与我为难,暗地里与我难堪,而且表里不一,虚伪的很,本将容不下你。”
“你……你公报私仇,你……!”沈木一指着薛破夜,气的全身颤。
薛破夜淡淡地道:“我不管你们说我是公报私仇也好,也不管你们说我是以上欺下,本将就明白地和你们说,我要带兵,重团结,上下齐心,若有人和我背道而驰,在我的面前玩阴谋,本将是断不容许的。有意见或者不满,可以当面和本将坦白,若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本将势必要查究。”
公羊月带着淡淡的微笑,闭嘴不语,西门雷藏皱起眉头,上前道:“薛大人,这……!”
薛破夜伸手止住,淡淡地道:“也许你们心中在说,本将今日这是在立威,不错,实话告诉你们,本将就是要立威,不管手段对不对,本将就这么干了。”眼睛一寒,喝道:“还不拿下。”
两名羽林卫只得上前拿住沈木一,沈木一欲要反抗,但明白军中规矩,一旦自己动手,说不定便会血溅大帐,只得束手就擒,却兀自大叫道:“薛大人,你凭什么抓我?沈某战功赫赫,难道你想抓就抓?”
薛破夜靠在豹皮大椅上,眼睛直视凝视着大案上的兵符,淡淡地道:“你想知道我凭什么抓你?很简单,我就告诉你。”伏在案上,那一双锋利的眼睛盯在沈木一的面孔上,一字一句地道:“因为现在我是风火营的老大,这里我说了算。”
沈木一被薛破夜那冷酷无比的眼神所震慑,咬着牙,恨到了骨子里,心中知道,今天自己恐怕真的要栽在这个年轻英俊的副总卫手里。
赵天达终于叫道:“薛大人,你……你不公!”
“我不公?”薛破夜转视赵天达:“我如何不公?”
“你……你说我找你打架是沈都尉指使的,这……这不是真的,是我自愿的。”赵天达结结巴巴地道,脸上泛红,似乎很不善于撒谎。
薛破夜呵呵一笑,道:“赵都尉,你讲义气,本将很欣赏,不过这些事儿本官闭着眼睛也能看出来,所以你也不需辩驳了。”
“赵都尉?”赵天达一怔,急忙道:“卑职是校尉,薛大人叫错了。”
薛破夜摇了摇头,道:“没错,从现在开始,你被提拔为都尉,沈木一罢免都尉之职,还是去做一名无牵无挂的羽林卫士。”
这话一出,营帐里又是一阵震惊和骚动。
沈木一终于骂道:“姓薛的,你敢,老子的官位,岂是你说罢免就罢免的。”
“老子也告诉你,我喜欢有个性的属下,喜欢铁骨铮铮的汉子,却不喜欢玩弄权术的小人在我的手下干事。”薛破夜冷笑道:“你敢对着本将称老子,看来果然是没教养的东西,来人,退下去军棍四十,给老子重重地打,死了人,我去向总卫和圣上请罪!”
薛破夜这几下子雷厉风行,果断狠辣,立时震住了众人
。
当下羽林卫就推着沈木一出了营帐,领棍子去了。
薛破夜舒了口气,扫视众人一样,笑着温言道:“让诸位受惊了,不过本将始终觉得,一群战马中间出现一头恶狼,一群忠义之士中间出现一个小人,甚至说一袋大米中间出现一粒沙子,这总是让人很不舒服的事情,还是早些处理的好,免留后患。”
众将齐声道:“大人说的是!”
“赵都尉。”薛破夜对这赵天达笑道:“你服不服本将?”
赵天达想了想,终于道:“你的武功我服,打架我打不过你,我佩服你。不过……!”一咬牙,道:“不过你统兵的本事卑职没有见过,并不服。”
薛破夜哈哈大笑道:“好,这话说得痛快。说老实话,本将虽然对统兵很有信心,但毕竟不是老手,日后还是要仰仗诸位指点,薛石头和大伙儿说一句心里话,既然在一起干事,我就讲诸位当兄弟看,不是兄弟的,我薛石头不与他为伍。”
众将不由都松了口气,露出笑意,知道新官的这一把火算是过去了。
虽说处置了沈木一,但是这沈木一在风火营向来是仗着丁逸的威势横行霸道,骄纵奢横,今日被薛破夜处理掉,虽然众人都很是突兀,但心中却都有些欢喜。
西门雷藏上前一步,恭敬道:“大人……!”
薛破夜伸手止住,笑道:“诸位,薛某一听大人二字,身上就怵,如果诸位看得起,日后便在私下叫我……恩,叫我老大,哈哈……!”
老大?
众人一愣,这可有些匪气了,副总卫大人还真是孩子气。
不过既然这样说了,大家都齐声称是。
“大……老大,虽说您是风火营副总卫,但是都尉一职也是非同小可,这样的军职变动,定是要请示总卫大人,而且……而且还要上书圣上,否则只怕会有人以此为借口来为难大人。”西门雷藏缓缓道:“还望大人明鉴。”
薛破夜知道西门雷藏只是好意提醒,显然是开始接受了自己,含笑点头道:“西门都尉提醒的是。”微一沉吟,道:“这样,折子咱们照样呈上去,总卫大人那边我去说,至于这边,从这一刻起,沈木一就只能是一名普通的羽林卫,不再进入将官团队。”
众人一起称是。
就在此时,营门外忽然响起嘈杂声,西门雷藏忙道:“属下出去看看。”转身出了营门。
公羊月此时才呈上几本厚厚的册子,恭敬道:“薛大……老大,这是风火营官兵名册,还有军库的物资,请老大过目。”
薛破夜仔细翻看,却现名册写的很是清楚,风火营共有官兵二千三百二十人,名册上清晰注明了每人的名字年纪籍贯和官位,后面还有功勋栏,大功画星,小攻画月,详详细细,一目了然。
薛破夜只看了几页,就见西门雷藏皱着眉头走进了营帐,看样子非常的不开心。
第二九一章 【冬甲事件】()
营帐外似乎还有隐隐的议论声,这让薛副总卫很是疑惑,盯着西门雷藏问道:“西门都尉,帐外生何事,为何如此喧哗?”
西门雷藏微一犹豫,终于上前两步道:“禀大人,帐外是军士议论冬甲之事。”
“冬甲之事?”薛破夜皱起眉头,想到先前来时在军库见到的那几十辆大车,不正是卸载冬甲吗。能有什么问题?于是问道:“出了何事?冬甲数目不对?”
西门雷藏目光闪烁,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见薛破夜直直盯着自己,显得隐瞒不了,如实道:“禀大人,事情是这样的。户部这次颁下的冬甲共是七千副,数目倒也正确,只是冬甲本身出了问题。”
“问题?”
“是的。”西门雷藏微一沉吟,缓缓道:“按户部的说法,国库牛皮有大半制作北镇军的甲盔运到了边关,所以牛皮紧缺,不过还是尽着咱们羽林营为先,赶制了七千副冬甲,但是……嘿嘿,这中间有两千副少了一层护甲牛皮,只有单层护甲,总卫大人将这两千副冬甲全部分到我们风火营,官兵们这才有些不满,在外面几句牢骚。”
薛破夜靠在豹皮大椅上,皱着眉头道:“单层护甲?两千副?你是说两千副单层护甲全部分到我风火营?”
西门雷藏点了点头。
“那秀林营和太极营都是双层护甲?”薛破夜摸着鼻子问道,眼中已经布满怒意。
西门雷藏回道:“禀大人,其他二营都是双层护甲,只有我们风火营分到了单层护甲,正是如此,部下们才会不甘心。”
赵天达忍不住大声道:“这……这真是欺负人。”
公羊月眯着眼睛不说话,其他几名校尉也是窃窃私语,看起来都很是不满。
薛破夜摸着鼻子淡淡地道:“总卫大人为何要将这批冬甲全部分给我风火营?难道不能平分吗?”
西门雷藏欲言又止,公羊月更是闭嘴不语,其他部将见都尉们不说话,自然不敢做出头鸟,所以账中一时倒静了下来。
薛破夜淡淡一笑,问赵天达:“赵都尉,你们似乎有什么事情在隐瞒本将,咱们之间已是同舟共济,还有什么需要隐瞒吗?”
赵天达看了众将一眼,一咬牙,终于道:“老大,说白了,就是他们瞧不起我风火营,换做从前,他们……他们可不敢这样。”
薛破夜听这家伙话中有话,疑惑的很,还要询问,猛地醒悟过来,风火营以前可是丁逸的部下。
丁逸在世时,自然是威风凛凛,长公主出游,选他作为护卫统领,已经表明他自身的能力和威望,那个时候,风火营在他的统护下,自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活的非常滋润。
薛破夜刚才行来,已经注意到风火营内各处都是森严肃穆,井井有条,官兵的精气神也极好,显得训练有素,战斗力极强,这一切,当然是前任丁逸留下的成绩。
当时薛破夜心中就暗暗感叹:“丁逸虽然走入歧途,可是统兵手段还是不错
。”
不过这一切的威风和荣耀肯定是在丁逸死前,丁逸在**院出乎意料地成为刺杀刘锦的真凶,被长公主打定为逆寇,于是朝廷的官方文件也将丁逸纳入乱党,甚至在长公主回京以后,立刻将丁逸的家人仆役统统下了大狱,没过几日,宫里便传下旨意,丁逸诛灭三族,七十多口尽赴法场,也算是给乾王爷一个小小的交代。
这是最近才生的事情,也算是最近震动朝野的大事,都察院和京都府还有刑部大理寺貌似都插手此事,追拿丁逸幕后的真凶,查来查去,俱是一无所获。
薛破夜对这事儿,心里明镜似的,动用大楚两大间谍机构以及大楚的刑法部门一起协同调查一件事情,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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