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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朝之诡道-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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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何物？”
王然将两个小口袋递给了陈凯，这里边装的东西，他是认得的。陈凯分别抓了几粒放在手中，看了看，又闻了闻，摇起头来。王然最怕这个动作，因为这两个落满灰尘的袋子中，装的是花生与蚕豆。这应该是虫二轩前身那家客栈留下的，如果陈凯不认得，那这两样的东西的来源便可能与穿越者有关了。
半晌，陈凯捏起一颗蚕豆道，放到嘴里嚼了嚼，才道：“此二物，应皆是胡豆。”
“胡豆！？”
“恩，在下曾在一些典籍中见过，该是由西域胡商带入中原的，燕地未曾见过。”
“这”
王然的脸立即来了个晴转多云，刚刚升起的希望，仿佛又破灭了。如果这花生与蚕豆是这个地区的作物的话，那王然很有信心推出两款物美价廉的食品：炸蚕豆、炒花生。这两样东西佐酒要比那煮黄豆，烤黄豆等等豆子，好吃多了，而且不似炸鸡那般油腻。但这二者要是由外地运进来的，那成本就大了去了，即使做出来也没意义。
“陈师爷，一会出去时，顺道也去打听打听这胡豆的事情。”急！在线等
“大都督放心，我这就去支些银钱。”
“善。”
片刻功夫，陈凯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
这么快？王然都有些吃惊：看来还是陈凯最了解我的心意啊！不过陈凯却跑到近前，大叫道：“不好了前面前面有人闹事！”
“啊！？”
“是翟魏的兵士。”
话音刚落，程良一脸杀气地提着斧子向大堂跑去，这火爆脾气，不点还怕炸呢，这是谁这么不开眼？对于程良来说，最近的日子过的太平静了。从东平到梁山，再从濮阳到汲郡，一路上总是要摆出笑脸，到处受着鸟气。若不是王然时刻盯着，他怕是早就暴走了。杀戮早已融入他的骨血，荣誉才是高于一切。
“站住！你要坏我好事吗？”
阴冷地声音，在程良背后响起，王然的脸色已经铁青，眼神中的不满，简直到了极致。濮阳事件让王然明白了一点，这江云平的旧部还是没真正地当他是个大都督。即使自己最近表现尚可，但那些人还是会将自己和江云平去做比较。如果自己不能将这群人心中，那个神一样的人物抹去，那他们都不会是王然的左膀右臂。
“小哥！？”
“你将这些柴劈完，再将水都担满，前面的事，我自会处理。”
“我”
第166章 抛砖引玉（）
“唤你家那小娘子出来招呼！”
“对，我等要看看那个可人儿，哈哈！”
“让她伺候咱们军爷吃酒！”
“光是吃酒可不行，尚需”
大堂里坐了两桌的翟魏军士，他们将其他的食客都赶跑了，闹哄哄地全都是淫词浪语。一名王然的手下，跪在酒桌前被其肆意侮辱着。两名舞女也被他们拽到身边，上下其手，就差扒光衣服，行那不轨之事了。
“我家娄校尉话，尔等是否听不见？”一名什长穷凶极恶地亮出了兵器，“快把那小娘子唤出来，不然老子的刀可是要见血了！”
“对，管杀不管埋。”
“啪！”一只酒坛砸了过去，那什长顿时满脸是血，哀嚎不已。
“谁！？”军士们纷纷站起，恶狠狠地望向那个掷出酒坛之人。
“都他妈的活腻歪了是吧，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
王然眼中冒火出现在大堂之内，那阴寒的表情，配上伤疤白眼浓密的胡子，简直就是魔鬼。翟魏军士们全都被他的气势镇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再有任何动作了。那个王然手下借机拉起两名舞女，跑到了王然身后，而且还极其配合地说了句：“要不要全杀了！”
除了程良之外，王然挑出这的十个人中，有三个是那蚩尤出身，那种狠辣几乎全都被王然小心压制。可这群蚩尤一旦释放，呲出的獠牙便会撕碎一切。大堂内静的可怕，仿佛时间都凝固了。这店家的举动，让那个领头的校尉吃惊不已。他也有心把这家店砸了，把那传说中的貌美女子劫走，可面前之人怎么给人感觉不是善类呢？
娄校尉起身将手按到了剑柄之上，缓缓走向王然，十几名兵士也都做好了准备。可王然没有惧色，反而一脸狠厉地也向校尉走去。那要毁灭一切的嘴脸，仿佛只有战场上的屠夫才会做出这样的表情。
“你是何人？”这个校尉明显被王然喝住了，但他也不想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
王然刚将手伸到怀里，那校尉便将佩剑抽了出来。
“你若想死，大可上前一试！”王然边说便拽出一封信笺。
“这是？”校尉疑惑。
王然冷冷一笑，竖起双指钩了钩，示意那校尉自己过去。如此的傲慢，让校尉想起一件事：这家店前两日，居然把濮阳太守的外甥给打了出去，难道真有什么势力隐藏在背后？校尉接过信笺打开一看，顿时冷汗连连后悔不已。
这是一封翟翎给兵部和各郡守的亲笔密信，上面写得清清楚楚而且还有大印。大概的意思是说，翟翎派出一支人马，将会秘密地潜入到整个翟魏八郡，主要负责情报收集，与人员招募，让兵部与各郡必须配合，积极保密。若有疏漏，一定严惩不贷。
“大人”
校尉的嘴马上抖了起来，双腿无力跪倒了地上。他将密信呈给了王然，因为他知道这件事，他一个小小校尉是不应该知道的，看来今天便是自己的大限之日了。
王然一把将校尉拽起，拉到身边小声耳语：“校尉大人，刚刚我见你还有几分血勇，才向你表露身份，这件事要是再有他人知晓，你知道自己的下场会是如何吧。”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从今日起，你调派一队兵士，隐于南市，随时听我调遣，这事你懂怎么安排吧？”
“下官自会安排妥当，绝不会让他人发现。”
“告诉你的人，都给我藏好了，谁要是敢多一句嘴，多看一眼，我就灭了其全家！诛他九族！”
“是。”
王然又摸出一定十两银子，塞给校尉，那校尉吓得紧忙推辞。
“这银钱是给你做戏的，一会出门，你知道怎么说吧？”王然看到街面上，已经出现了围观群众。
“下官会说，大人放心。”
王然松开校尉，自己向后退了两步深施一礼。那校尉急忙招呼众军士，撤出了虫二轩。走到街面上，还不忘记大声喝道：“菜美酒美，娄某今后自当常来，告诉街面上的泼皮混混，谁要是来此闹事，那就别怪娄某不客气。”说吧他还将那银子掂了掂，硬挤出几分笑意，好像收了贿赂一样。
看到这群兵士远去，王然这才唤人收拾，他自己则向后院走去。刚进院子，便看到七八个人都拎着兵器。一个个咬牙切齿，好像怎么地似的。
“怎么？”王然表情还是冷冷地。
“大都督虎威！”
陈凯带头拍起了马屁，他知道那封信是假的。前几日牛二夜盗几处大官的府邸，拿回来不少翟翎的亲笔信。因为江家人都很熟悉翟翎的笔记，王然便让江云龙以现在翟翎的口吻，假造了一封书信。上面的大印，还是陈凯用泥巴刻的。那个校尉即便是不认得翟翎的笔迹，那大印总是清清楚楚地见过的。
王然就是准备用这封信，在短时间内，消除掉一切麻烦，没想到今日便在这个校尉身上试了试。不是王然贼胆包天，而是他恰恰抓住了自己，不会在此长期滞留才会这样。至于让那个校尉安排人手，王然不过是虚张声势，让其不明所以罢了。他不会调这些人去打什么石瑞的，因为调兵是要用号牌，令箭的，不是一封假信可行的。
“都散了吧，看看你们一个个的什么样子，这哪里是见过大场面的，出去别说是跟我混的，丢人！”王然终于露出了笑脸。
“小的们也是怕大都督遭遇不测。”多兵根挠着头，
王然对程良翻了个白眼：“老程啊，水担满了吗？柴火呢？”
程良也呵呵傻笑挠头道：“小哥！”
“小爷我手段多着呢，等把嫂夫人救出来，我带你等好好建一翻事业，到时候别说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就是那娇妻美妾、金银财宝也是应有尽有！”王然又开始吹了。
“大都督神机妙算，在下佩服了！”陈凯道。
“小的也服了！”多兵根道。
“大都督能否不让小的装那女子了？”屋引雷道。
“哈哈”程良一众开怀大笑。
第167章 抛砖引玉（）
经过一日的寻访，陈凯终于在东市找来一位画师，而且还给王然带回来一个好消息。花生虽然没有寻到，但蚕豆当地确实有人在种，但不多。因为这东西干了以后实在是太硬了，煮起来费火不说，还不容易烂。不是荒年，是断然不会有人吃它的。王然将陈凯带回来的蚕豆先用水浸泡，再放在簸箕上摊开、晾晒，准备明日便要亲自试试，炸蚕豆。
第二天一早，柳青风刚吃了一碗面条，筷子还没放下呢，便被一股特殊的香气吸引住了，都说瞎子鼻子灵耳朵尖，还真不假，这家伙闻着味便来到了伙房的门口。只见他用手中的竹竿敲了敲门框，“里边是谁？可否将此物分予老夫尝尝。”
“柳先生！？”王然被他吓了一跳，差点手都伸到了油锅里。
“原来是掌柜的，小老儿还当时谁呢？”
柳青风听出了王然的声音，知道这东西怕是吃不成了，转身依着墙蹲了下来。他心里的王然真是太抠了，做那个什么内秀乾坤，居然只赏了半罐子汤，连里边的肉都没给。实际是这柳青风不明白，那汤才是最美的。但吃不到嘴里的，人总会惦记，总是会认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小心烫嘴！”
柳青风耳边响起了王然的声音，更诱人的是一股肉类与植物的混合香气，窜进了鼻子。他伸出手，向那个香味的来源去摸，一只碟子，里边盛着几颗小石子般的东西，不是很烫，已经有些温了。
粗糙手指上的厚茧，都能感受到那类似小石子的东西上，包裹的油脂和极少的盐粒。柳青风将那物放在嘴边吹了吹，塞进了嘴里：酥酥脆脆、齿颊留香、咸淡正好，多一分则太咸，会盖住香气，少一分则无味，会让人缺少了回味。
“妙啊！此物谓之何也？”这东西有多好吃，看来只有这个瞎子最有发言权了。
“炸胡豆。”
“俗气。”柳青风又放几颗在嘴里，慢慢咀嚼起来，脸上全是意犹未尽的神色。
“柳先生觉得何为雅啊？”
“脆香菽。”
柳青风掷地有声，王然差点没吐血，穿越前王然的家乡，确实有一种膨化食品叫脆香酥。可人家那是玉米面做的，还有食品添加剂，放好长时间都能脆香酥，这炸蚕豆可比不了，超过三天，就会变成“嚼不烂、硌掉牙”。
二人正交谈间，陈凯带着一个熊猫眼的老年书生模样的人来到院子。
“掌柜的。”陈凯二人给王然施礼，又将一张纸递了过来。
王然接过纸看了看，这是一张大概十六开的黄纸，上面画着一名女子的肖像。怎么看都觉得马马虎虎，照真人的屋引雷，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就这样吧，按这个样式，先来两百份，三日内我便要，且下面要留白，我自有用处。再请先生为我家主人画个抚琴的，我要裱起来。”
“这”
那老画师面露难色，昨天这个掌柜的逼着他画了一夜，而且这主儿要求的什么工笔画画风，他根本没听过。改了画，画了改，终于满意了，居然还要他三日内再画两百份，这不是随手涂鸦，而且是人也要吃饭睡觉，不能连轴转吧。
“工钱在下愿付双倍，吃住全包了，先生就不要推辞了。”王然的话不容否定，他起身冲一间草屋喊道：“多兵根，给老先生下碗面条，多放些肉糜！”
柳青风也跟着站了起来，笑道：“再往面中拌些脆香菽岂不是更妙！”
王然听罢若有所思，半晌后，突然蹦了起来，跑进了伙房。
五日后，汲郡百里外的深谷矿坑，离地面七八丈高的一处缓坡上，仇琼正挥舞着一柄大锤，击打着一根铁凿，将一块块碎岩石剥离下来。一旁的铁蛋再将碎石丢向坑底，那下面也有奴隶负责收集、搬运。这些奴隶全都赤着脚，罩着破烂薄薄的单衣，近似枯槁的身体，不用多看，也知道很难坚持过这个漫长的冬天了。
仇琼这一串四个人，如今只剩下他俩了。其他两个人都死了，但还算是死的比较幸运了，是发了伤寒病，抬出深谷的时候，还是个全尸。这些日子已来，仇琼苦苦等待的机会再也没有出现，羯人的“买卖”却也好像出现了停滞，再也看不到大批的奴隶被送到矿坑这边，而且劳作的工时也减少了许多。
“仇大叔，你看，有只鸟。”铁蛋伸着细如枝条的手，指着天上的一片黄色物体，小声低呼。
仇琼也放下了工具抬头去望，那不是什么鸟，而是一张被风卷起来的纸片。他又低头看了看铁蛋神态，渐渐地担心起来。昨天起这孩子就有些发热，饭也吃的很少，今天更是连水都不愿意多喝一口。悟能说要去求求那个什么小天王，看看能不能找些药草回来，不过这都去了一上午了，也没见他回来。
“前几日寻得那处地方，可曾记得？”仇琼问道。
铁蛋应该是很难受，只是轻轻“恩”了一声，但目光还停留在天空的纸片上。
“今夜便从那里逃出去。”
“悟能他们呢？”
“管不了这许多了，等出去后，再寻个法子回来解救他们便是了。”
铁蛋又没了动静，仇琼再看，那张黄纸已经落到了铁蛋的手里，他正仔细端详呢。那黄纸上画了一幅美人的头像，下面还有一些密密麻麻的小字。仇琼有些疑惑，因为这种东西他从来没见过。他伸手将纸片拿了过来，铁蛋却还有些不舍。
“是二哥！”
“哪里看着像！？”
这上面明明画的是个女子，怎么会是王小二呢？仇琼没理会铁蛋，仔细地看着那几行小字。
“真的是二哥，我记得他的字！”
这是一段类似于比武招亲的启事，大概的意思是画中的女子要寻觅如意郎君，地点和时间是下月十五，汲郡虫二轩。可后面还写着一段话：小女子此生与羯人不共戴天，望有缘人助我灭之等等。
这是怎么回事？因为跟随王然期间，那小子也没有写过什么东西，仇琼自然是不认得王然的笔记。可铁蛋口口声声说是，难道王然还活着？
“脱困后，你我便到汲郡寻他，若真的是，便一起回来救悟能！”
“恩”铁蛋流下了眼泪，整个人好像都放松了下来，眼皮一沉便昏了过去。
“铁蛋？”
第168章 抛砖引玉（）
潮湿阴冷的草棚里，弥漫着一股股恶臭与霉味。铁蛋紧闭这双眼，整张脸都热得发红，浑身已经被汗水塌透了。仇琼焦急地在棚子里转来转去，铁蛋每一次痴语低呼，都像是一柄铁锤，重重地击打到仇琼的心里一样。
“仇大哥。”李吉从草棚外跑了进来，将一盆水放到了铁蛋身边。这是他刚刚出去，央求了好半天，看守才帮忙打来的。
仇琼将破布拧干，开始为铁蛋反复擦洗，尽量想帮他降降温。李吉则趴到了门口，满怀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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