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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殁者-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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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杜慧点了点头。这是目前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在作战中留一张底牌永远不会错。他想了想问道：“仇战，你呢？”
“呃……”仇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去吧。你们只要记着我永远在你们身边就行了。”杜慧和陶建佳相视了一下，点了点头离开。仇战看着他们离开抱着头不语。
“仇战，怎么了？”路小璐关切地问道。仇战抬起头来泪流满面，路小璐把他的头抱在怀里说道：“都会过去的。相信他们都会好好的……”
路小璐知道仇战流泪不是因为受了委屈，而是因为对弟兄们的担心。她一直在仇战的身边，了解他所想的一切和所担心的一切。
“小路，我需要安静一下。”仇战说道。路小璐松开了他，仇战靠在一棵树上静静地看着天空。
4月25日，仇战仍然没有离开。地图也不看，只是呆坐着。这一些对仇战的打击非常大。当初在德安战役期中兄弟们就产生过分歧，那时老喜他们都在挺他。现在只有杜慧还在挺他。
此时他有一种无助的感觉，有一种孤零零的感觉。又回到了他刚才上海家中逃出来时产生的害怕感觉。他害怕这种感觉，他对老喜过于依赖了，当初是老喜让他感觉不再孤单，失去了老喜的支持让他这种感觉又涌上心头。
难道第四处要散了吗？难道死神小组要解散了吗？是不是自己对他们过于迁就？是不是自己太容易向他们妥协了？自己是军事长官，完全不必要通过什么民主决策来指挥战斗，虽然看上去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但如果出现了问题自己的良心同样会过不去。
可是此时他又能做什么呢？还能做什么呢？那怕是面对鬼子的重围，他也不会象现在这样害怕和担心。
难道真的如他们所说自己胆子变小了吗？从组训死神训练营开始他就几乎没有开枪杀过鬼子了。是因为没有杀鬼子造成的吗？
“仇战，司令部发来表扬信，东线的攻速提高了，说这是我死神训练营的功劳。陈军长发来感谢电，感谢我们的支持。”路小璐说道。
“关闭电台。我们马上出发。”仇战自信地说道。他现在需要自信，他必须要调整心态参战杀鬼子。
“好。”路小璐见仇战从阴影中走出来高兴地应道。随后十三人缓缓地向南昌方向移动。晚上他们从西线进入前线。
部队已经推进至向塘外围。攻势再一次受挫，向塘是一个交通要道，鬼子驻守重兵。仇战并没有与杜慧他们联系，仍然让路小璐关闭电台。
日军的防御不同于中国军队的防御。中国军队一般情况都是建一条长长的防御阵地，至少为一个连级作战单位的规模，阵地与阵地之间的距离不会太远，相距不会超过三百米。就得鬼子从结合部进攻，都会在火力的覆盖之中。
而鬼子的防御采取的是点面结合的办法。以一个重要的战略支贮集重兵，然后在周围构建很多的支点，由这些支点形成一个圆形防御圈。
防御带就由多种这样的防御圈连接起来形成一个个防御网。所以在武宁战斗中鬼子的第47联队遭遇到第3师的强攻马上收缩成五个部分。而万家岭之战中，鬼子的第106师团也收缩成四个防御圈。
各点之间相互策应，同时又可以轻松地得到据点的支援。从而形成一张牢不可破的防御网络。鬼子以各村庄为基础构建了一个人的点，空阔地带构建工事。
如果中国军队要进行穿插作战，就会受到两翼的火力压制，造成巨大的伤亡。他们的结合部就是一个个的陷阱。而正面强攻，则会从据点中缓缓不断地向这个点上补充兵力。
仇战用望远镜观察着战况。路小璐看向仇战问道：“鬼子的防御好可怕。村庄被他们改成了碉堡一样。”
“是呀，除非有足够多的火炮把所有的村庄全部摧毁，否则伤亡难以承受。”仇战摇了摇头说道。
“我们也可以学习他们的防御方法呀。”路小璐说道。
“有些东西是学不来的。要知道我们的单兵素质无法与鬼子的单兵素质是没法相比的。”仇战摇了摇头说道：
“他们每一个点之间相距四百米到五百米不等，不管你想从那个方向穿插都在他们的火力覆盖范围内。他们敢这么做就是因为他们的士兵基本上能做到三百米的精准射击。
我们两个阵地问只能拉开两百多米，拉开两百多米有什么用？还不如连贯起来，摆出个一字长蛇阵让鬼子来从腰部斩断。”
“你说我们怎么进攻？”路小璐问道。
“从正面进攻。强行突入。”仇战看着前面说道：“走，我们进入前沿。”
十三个人慢慢地靠近正中遭受中国军队进攻的村子。他们与进攻部队的指挥官打了一声招呼后直接进入阵地。
他们移动到了离村子四百米左右的位置。以仇战和路小璐的枪法再远也没有问题，但唐桂林她们不行，在仇战的亲自指点之下她们也最多达到四百三四十米的样子，对于她们来说已经达到一个瓶颈。也许只有通过战斗才能提升。
仇战的望远镜锁定了一个火力点，他尽量让自己进入狙击状态。有一段时间没有杀过鬼子了，他都感觉到有点手生。
“砰！”
一声枪响，鬼子的火力点顿时哑火了。接着又是数声枪响，鬼子的几个火力点哑了。进攻部队冲了上去。
突然一挺机枪响了起来。倒下了两个中国士兵，其他人都快速爬了下来。仇战再一次开枪。路小璐她们也跟着开枪，几个刚冒头的火力点全部被端掉。
进攻的部队马上又冲了上去，很快就冲进了村子与鬼子进行巷战。路小璐想跟上去，仇战一把拉住她说道：“没有必要去赶热闹。给我记住了，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必须要处于鬼子的火力范围之外。”
“嗯。”路小璐点了点头。
很快村子就被中国军队占据了。看见进攻部队整体前移，仇战才示意路小璐她们跟上去。
进入村庄到处是断垣残壁，正在燃烧的房屋上的火焰照亮了整个村庄。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有中国军人的，也有鬼子的。中国军人的尸体被抬下去，伤兵直接运送到后方。
随着这道口子被撕开，部队马上向下一个村子进攻。在田野间还有鬼子构建的阵地，中国军队正在攻击。掩护一些进攻部队匍匐接敌。
仇战与路小璐她们找到一处田埂，爬在烂泥里瞄准鬼子阵地。随着仇战他们的枪声响起，鬼子的火力点马上哑火了，进攻部队快速扑向鬼子的阵地，可以看到阵地里展开的白刃战。参战的兵力不同，鬼子没有几个回合就被干掉了。
进攻部队继续攻击前进，一直到确认安全时仇战才小心地向前移动。两个多小时他们这支部队就穿插了七八百米，进攻部队不敢再往前进攻。
他们构建防御工事。然后开始向两翼移动，仇战也兵分两路，路小璐带一队，他带一队随进攻部队向两翼进攻。
才各推进了一个村子发现鬼子已经撤退，大量的进攻部队攻入进来，进攻部队又靠近南昌近一公里了。进攻部队停了下来，他们应该已经完成了今天的作战任务，出奇的顺利也出乎进攻部队的意料之外。
仇战并没有要求进攻部队趁胜追击，如果超任务安全作战计划就有可能会造成孤军深入而被鬼子给包围。他也拒绝了营长的邀请，在一个池里洗掉身上的泥一边烤衣服一边休息。
营长亲自拿着一个水壶走了过来。坐在了仇战的身边说道：“长官，我就不客气了。来，喝一口。”
仇战接过水壶喝了一口看着他说道：“酒？”
“兄弟我好这一口，每逢打仗都会带上几壶。”营长笑道。仇战笑了笑往嘴里灌了几大口递还给营长。营长也珍惜地喝了一口问道：“兄弟是哪部分的？好枪法！今天如果不是你们帮忙，我们又不知道要死多少弟兄。”
第227章：南昌反攻战4（）
“我是宪兵队的。”仇战笑道。这是他们对外的统一称呼，他们一直用宪兵的身份来掩饰他们的身份。
没有想到宪兵也上一线了。”营长笑了笑说道。
“为什么宪兵就不上前线，当兵就是为了打鬼子。”仇战笑道：“你好象对宪兵有想法？”仇战从语气中听出营长对宪兵的反感。
不过这很正常，宪兵是负责部队纪律的，与他们一直有很深的内部矛盾。没有一个作战部队的官兵对宪兵部队有好感。在作战时装备一流，但却往往只守在他们的后面监督他们。
“没……”营长忙说道：“不过兄弟你，我佩服。拿着枪本来就应该对着鬼子，而不是对着兄弟。”
仇战马上明白营长为什么对宪兵讨厌了。这一次进攻南昌，第三战区一定派了大量的宪兵在后面押阵。他们做好了攻坚战伤亡大的准备。
“每一个人有每一个人的职责。”仇战笑了笑说道：“反正我们要与鬼子拼命，管身后是不是有枪对着自己。我们眼里只有鬼子就可以了。”
“兄弟的枪法是怎么练出来的？”营长转移话题问道，与宪兵谈宪兵的不是，他也是因为上了战场能不能活着回去还不一定，才敢壮着胆埋怨几句。但他也不敢说多了，说得过份了。
“这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得清楚的。”仇战笑道：“我只能教你一点，心中和眼睛里只有一个目标——鬼子，每天这样进行瞄准练习你的枪法自然就会慢慢地提高。”如果把他们的训练方法简单地告诉营长，反而会害了他们。只能进行简单的无伤害的提示。
“再来一口。”营长又把酒递给仇战说道。仇战一口气把整壶酒都灌到肚子里了。营长不舍地看着他手中的空壶。现在后悔也迟了，是自己主动请他喝的。
仇战意犹未尽地看着他身上的另一把壶，营长忙站了起来说道：“兄弟，我还有军务要处理。如果能活着进入南昌，我一定请你喝个痛快。”
没有想到他碰上了一个酒鬼，这一壶是他两天的份，没有想到被他一口气干了。而且还在打他另一壶的主意，他此时不走还待何时。
用黄酒通过蒸馏的方法烤制的白酒，非常烈，不过口感却不怎么样。仇战现在很想一醉，所以一口气把半壶酒全干掉了。发现还没有过瘾自然就盯上了另一壶。没有想到碰上了一个小气的营长见机逃了。
仇战摇了摇头抱着枪靠在个断墙上望着天空。孤独的感觉再一次涌了上来，此时酒劲也上来了，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4月26日凌晨），仇战被枪声惊醒坐了起来，发现身上盖着被子。他看了看旁边的路小璐，路小璐微笑地看着他问道：“昨晚喝醉了吧？”
仇战尴尬地笑了笑默认了这回事。如果没有喝醉他绝对又是一夜无眠。他拍了拍脑门坐站了起来。
“要不要打开电台与司令部和杜哥他们联系？”路小璐问道。
“不用，这几天关闭电台。我现在只想杀鬼子！”仇战摇了摇头说道。他现在只想迷迷糊糊地打仗，迷迷糊糊地过日子，寻找从上海到南京与鬼子战斗时的那种感觉。路小璐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跟着仇战那么久了，对仇战的了解已经远超过死神小组中的每一个人。
那怕是仇战生小孩子气也是有深意的。他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不过他对弟兄们以及司令部还是有意见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向司令部确认命令中的要求两字。
不过现在就算他与司令部及各小组联系上又怎么样？什么都无法改变还不如落得一个耳根清静。再说要提高部队的战斗力就得要让他们独自去面对战斗。
部队继续开始进攻，白天可以看得清周围的环境。由于昨天晚上的表现，整条进攻线上自然以仇战所在的营为尖兵。仇战并不在意这些，对于仇战来说他只管杀鬼子就行。
目前村子两翼四百来米的地方各有一个小据点，三个点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的防御体系。进攻部队正在向前推进。突击部队已经匍匐到了前沿阵地。
“小路，我们俩去两翼。记住了，不能让任何一个鬼子离开。”仇战说道。村子后面是一个大池塘鬼子只能从两翼撤退。
“好。没有问题。”路小璐点了点头向右翼移动，仇战向左翼移动。白天他们的狙击精准度有大幅提高，完全可以控制两翼。
唐桂林带着女兵们从正面开枪，马上压制住了鬼子的火力点，只要有鬼子准备开枪就成为她们的枪靶。突击部队一跃而起扑向村子。
他们没有想到这白天比晚上还安全，几乎没有伤亡就已经扑进村子。他们冲进村子后就失去了菩萨小组的掩护，生死由命了。
十多分钟的战斗，鬼子开始从两翼后撤。仇战与路小璐象比赛一样快速地开枪，没有一个鬼子能从他们的枪口之下撤出去。部队进入村子，然后分成两路向两翼展开。
“仇战，我们要分成两组跟上去吗？”路小璐移动到仇战的身边问道。
“不必，何必打得那么急？也得要等其他部队攻上来再说，要注意战斗节奏的控制。”仇战笑道：“休息一会儿，留两个人警戒就行。”
“长官。干得漂亮。”营长猫着腰走了过来高兴地说道。
“……”仇战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腰上的水壶。营长忙按住，最后不好思意地遵递了上来。仇战摇了摇头没有接水壶说道：“兄弟，麻烦你一件事情。”
“兄弟请讲。只要我能做得到，一定尽力。”营长忙说道。
“你派一个人去团部，让他联系军部。告诉陈军长就说一个姓仇的宪兵向他讨酒喝，直接送到阵地上来。”仇战说道。
“这……”营长呆若木鸡地看着仇战，直接找军座要酒喝，这人是什么来头呀！就算他是宪兵王，也不可能敢这么放肆呀。如果他知道仇战拒绝了陈安宝的邀请只怕要吓傻罗。
“放心吧，我与你们陈军长是老朋友了。”仇战笑了笑一付要罢工的样子说道：“喝了酒杀鬼子才过瘾嘛。”
“好。我马上去。”营长忙跑开了。
“仇战！”路小璐大声叫道，最后又低声劝道：“狙击手不能成为一个酒鬼。”
“让我喝点吧。”仇战面无表情的说道：“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路小璐摇了摇头不知道如何劝他，她知道仇战现在心中苦。
“分成两组，继续战斗。”仇战挥了挥手说道。
阵地前仇战让突击部队停止进攻，他以一个人狙击鬼子。如果鬼子不动就用掷弹筒炸上几炮。他要过瘾，他要通过杀鬼子来泄愤。他不断地变化狙击位置规避鬼子的炮弹，向菩萨小组的女兵们现场演示了狙击战术的运用。
一个小时后部队突击，轻松地拿下了一个据点。然后进攻部队原地休息，不时策应友军的进攻。
中午时分，营长高兴地拿着两个水壶过来了，手中还有提着一个小包。他看着仇战叫道：“长官。”
仇战点了点头，接过小包打开放在禾坪的一块石头上。一包肉干和一包花生米。营长把两个水壶递了过来。仇战只接了一个，示意另一个送给他。
仇战拧开酒壶先尝了尝，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正宗的茅台酒，灌在水壶里有点辱没了它。仇战示意了一下营长说道：“干。”
营长激动地拧开盖子，两人碰了一下喝了一大口。营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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