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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我独相-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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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明笑着说：“放心吧，富通海或许是可以坑我，但是光儿是我的亲侄儿，不会坑我的。”
秦仓见司徒明一脸淡定，而且他也知道司徒光是楚青云的门生，便也放宽了心。何有米那边早就传来了消息，周边的粮商都在囤积粮食，根本买不来一粒粮食。
。。。白沙县，刘沛正在县衙大堂看着报告。这些日子下来，白沙县已经聚集了将近二十万的灾民。由于事先有准备，所以安置工作并没有出打得纰漏。唯一让刘沛有些担心的，便是各地粮行的粮食不多了。
刘沛一直在等黄明文的回信，但是一直都没有回音。眼看就要到晌午了，刘沛起身便准备回府吃饭。忽然，黄山小跑着过来说：“大老爷，内阁来急递了。”
“内阁急递？”刘沛惊奇的说，直觉告诉他，这恐怕不是一般的事情了。拿过信封，拆开上面的火漆，刘沛拿出里面的文书看了起来。
片刻，刘沛苦笑着把文书递给黄山说：“先生，咱们这次摊上大事了，您看。”
黄山接过文书，看了一遍，也不由的惊讶说：“什么？这内阁居然让你去逮捕司徒明？”
刘沛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说：“看来这楚相还真是下决心要除掉司徒明了，居然给司徒明扣了一个贪污渎职，救灾不力的罪名。”
“大老爷，你打算怎么办？”黄山问道。
“还能怎么办，只能照办。这上面不是说的很清楚么，让我调动白沙金矿的驻军前往都督府捉拿司徒明，等候钦差前来亲自办理此案。期间还让我督办赈灾事宜。这实在是太看得起我了。”刘沛说，
黄山看着刘沛，也是一阵的苦笑。开国以来，还没有一个知县去捉拿都督的事情发生，看来这楚青云真的是打算让刘沛出尽风头了。只是，不知道是因为觉得刘沛可造还是觉得刘沛可弃了。这司徒家可不是好惹的。
思索了一会，刘沛问黄山说：“先生，你说恩师之所以一直没有回信，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我觉得恩师这样做，肯定是有理由的。”
“大老爷，老朽以为，东家肯定不会置你与水火之中的，若是这趟差事不好，东家恐怕早已经回信让你早做准备了。”黄山肯定的说道。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恩师肯定觉得这样做没问题，所以才不会信。只是，这各种的因由，我却是想不明白。”刘沛点头说。
思索了一会，刘沛收好内阁命令对黄山说：“先生，我要去西陵县一趟了。这白沙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黄山点头说：“大老爷放心，要相信东家。”
事情也正如刘沛所想，黄明文一直没有回信，是因为这大梁城中的事情让人匪夷所思。就在富通海找到司徒光的第二天。司徒光便上书内阁，弹劾司徒明贪污渎职。司徒光这一招做得很隐蔽，因为六部的侍郎都有权直接向内阁上书。当司徒光的弹劾奏疏在内阁公开以后，除了楚青云之外的所有人都是大惑不解。
唯有楚青云，清楚自己学生的这个举动的内在深意。司徒光主动弹劾司徒明，表面上是大义灭亲，其实内在的确实撇清自己和司徒明的关系。更深一层的便是要向楚青云表明决心，自己与四大世家没有瓜葛。对于司徒光这个行为，楚青云是满意的。
于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连亲侄子都不保司徒明了，富通海等人自然也不会傻到唱反调。于是，司徒明的罪名也就坐实了。接下的，自然便是安排赈灾和查处司徒明了。楚青云自然知道，整个西陵道里，跟司徒明没有关系的官员，屈指可数。可以承担抓捕司徒明的，也就只有刘沛了。也只有刘沛，可以承担赈灾这个重责了。
刘沛不知道的是，就在自己离开白沙准备执行内阁命令的时候，司徒光也从大梁城出发了。按照大梁律规定，查办都督一级的大员，必须要六部侍郎一级的中央官员。虽然刑部的左右两个侍郎都是在任的，但是，出人意料的是，此次担任钦差的，是司徒光。这倒不是楚青云的意思，而是司徒光主动要求的。
话分两头，刘沛一路兼程感到西陵县后，并没有直接动手。而是先去拜访了张清。
张清一脸惊讶的接过内阁文书的时候，一脸的不相信。他自然也是听司徒明说过，司徒光已经给多保证了，赈灾粮食很快就回到。
张清说：“小刘啊，你这个是接了个烫手山芋啊。”
刘沛一脸无奈的说：“那我能怎么样？抗命？那恐怕接下来被关进去的就是我了。”
“那你想怎么办？直接闯都督府抓捕么？”张清问。
“我想，让你帮我个忙。”刘沛期待的看着张清。
张清叹了口气说：“你是想让我把司徒明请到按察使衙门，然后在这里动手是吧？”
刘沛点了点头说：“嗯，直接带着兵马闯都督府，我可没那个胆量。”
张清说：“在公在私，我都应该帮你，不过，有一条，你得听我的。”
刘沛问道：“什么？”
张清说：“你又没有想过，要是捉了司徒明，你打算自己发布灾情公布么？”
刘沛点头说：“是啊，这不然，我的粮行也没有粮食了。”
张清摇头说：“你发布了灾情公布，各地的粮仓都没有粮食，到时候，这个罪就得你能担了。”
刘沛倒吸一口凉气说：“是啊，可是能怎么办？”
张清说：“很简单，让他们发布了灾情公告，在捉他们。”
刘沛沉思一会，摇了摇头说：“我觉得司徒明不会这样做。”
张清点头说：“是，司徒明不会这样做。不过，你捉了司徒明之后，秦仓身为布政使，就是西陵道的最高长官了，他有这个权力。这秦仓比司徒明好对付。我可以帮你。”
刘沛有些好奇的看着张清问道：“老张，你为什么这么帮我？”
张清笑着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因为你对我脾气吧。你是个好官，有的人用权谋，只是为了捞钱，而你用权谋，是为了做事。”
第116章 黑锅（）
张清属于那种说干就干的人。刘沛还疑惑张清会用什么理由把司徒明骗来的时候。张清把自己的管家喊来说：“你去都督府，把都督大人请来。”
管家一脸为难地说：“老爷，这大半夜的，小的该怎么说？”
张清想都不想就说：“你就说有乱民闯进来偷东西了，被我发现，结果我被乱民捅了几刀，行为垂危。”
管家依旧站在原地，为难的说：“老爷，这个”
张清一瞪眼说：“去啊，还愣在这里干什么。”
管家被张清这么一说，便连忙点头，急急的便出了门。
刘沛一脸佩服的看着张清说：“老张，你也够狠的。这样的理由也只有你想得出来。”
张清点起旱烟吸了一口说：“用什么理由不重要，达到目的就行了。我这按察使被乱民刺杀了，司徒明身为都督，肯定是要亲自过来的。”
正如张清所料，当司徒明得知自己乱民刺伤，性命危在旦夕的说实话，果然是便过来了。待到司徒明感到张府的时候，只见张清的府邸已经被按察使衙门的卫兵围得水泄不通，里面灯火通明。司徒明也不疑由头，径直的便进了府。
守在门口的卫兵自然是人的司徒明的，见司徒明身后还跟着卫队，便说：“都督大人，您可以进去，但是您的卫队不进去。”
司徒明想了想，觉得这张府不会有什么危险，便对身后的卫兵队长说：“你们都留下来吧，我自己一个进去就行。”
一路畅通无阻，司徒明在管家的带领下便来到了张清的睡房。只见门外守着两个卫兵，屋子里一片的寂静。管家推开门说：“都督大人，里面请。”
司徒明一进门，便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了，原本应该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张清，居然悠闲的抽着旱烟，而且，刘沛也在这里。很显然的，他们实在等自己。眉头一皱，司徒明问道：“张清，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清没有说话，而是看向刘沛。刘沛起身向司徒明行礼道：“都督大人恕罪了，下官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办法，只好出此下策，把都督大人请来。”
司徒明冷哼一声说：“刘沛，你最好给本都督一个理由，不然，就冲你今晚的昨晚，本都督便可治你不敬上司的罪名。”
见司徒明有些火气，张清起身说：“司徒，我觉得你还是客气些好。刘大人可是带着内阁的命来来的。”
“内阁命令？”司徒明一脸惊异的看着刘沛，实在是想不出来刘沛会带着什么命令。
刘沛也不废话，拿出内阁的文书，清了清嗓子念道：“今查实西陵道都督司徒明，贪污渎职，倒卖官仓粮食，赈灾不理，致使百姓流离失所，有负圣恩。特令白沙县知县刘沛为赈灾督办，捉拿司徒明，并主持赈灾事宜，等待专案钦差前来。”
司徒明听完之后，一个踉跄的坐倒在地。刘沛连忙上前把司徒明扶起说：“都督大人，下官也是迫不得已。这内阁的命令，下官不敢不从，但是带着人马冲进都督府拿人，下官也是不敢。只好让张大人帮忙。”
司徒明此时脑子一片空白，看着张清的表情，知道刘沛说的都是实话。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张清拍了拍司徒明的后背说：“司徒，没什么好纠结的，这事情摆明了，是你的亲侄子坑了你了。”
司徒明被张清这么一说，苦笑着说：“光儿，没想到啊。”
刘沛恭敬的对司徒明说：“都督大人，下官虽然受了内阁的命令，不得已要捉拿大人。不过这内阁的命令也没有说明要把大人下狱。所以，下官以为，在钦差到来之前，都督大人还是暂时在张清大人的府上住些日子吧。”刘沛并不想把事情做绝。虽然已经得罪司徒明了，不过刘沛觉得，等钦差了，钦差大人自然会替自己把这个黑锅背了的。
安置好了司徒明，张清便带着刘沛前往秦仓的府邸。刘沛有些好奇的问张清说：“老张，你打算用什么办法让秦仓发布灾情公告啊？他又不傻。”
张清笑着说：“不发布他才真傻呢。”
秦仓府上，当秦仓听到司徒明以及各被软禁之后，一脸惊恐的看着刘沛说：“你想做什么？”
刘沛恭敬地说道：“秦大人，下官此次前来，是向请大人以布政使的名义发布灾情公告，如此各地便可开放官仓赈灾。”
秦仓脸上就有抽搐说：“我若是不发呢？”
“老秦，你若是不发，恐怕钦差来了第二个捉的便是你了。这次的灾情已经惊动内阁了，你死撑着不承认有灾情，就没有赈灾粮调拨。到时候激起民变，这责任你担得起？”张清说。
秦仓冷笑着说：“你们都别装糊涂了，这官仓里有没有粮食，你们会不知道吗？”
张清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说：“老秦，这么简单的到了你都想不明白？你现在发公告，才可以撇清关系啊。你既然敢发公告，外人便以为你不知道这官仓是空的。换作是你，明知道官仓是空的，你敢发公告赈灾么。”
刘沛不由的佩服张清，这的确是一个很矛盾的逻辑。刘沛确信，秦仓一定会答应。因为此时此刻，他已经没有第二条路。
果然，秦仓在沉思片刻之后，一咬牙说：“行，我这就发布灾情公告和上报灾情。”正要转身去办事的时候，秦仓狐疑的看向张清说：“你为什么要帮我？”
张清耸了耸肩说：“我不是帮你，我帮自己而已。若是你也被捉进去了，这西陵道的黑锅就该我背了。”
等秦仓写好文书，盖上布政使衙门的官印后。张清大喊道：“来人啊，把布政使大人也请到我的府上暂住。”
秦仓完全没有预料到，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
张清说：“老秦，你知道，就这些日子，饿死了多少百姓？又有多少人流离失所？司徒明都进去了，你还想独善其身？让你发公告，只不过是多一条罪证而已。”说完，又对身后一个衙役说：“去，把何有米也给我捉起来，还有官仓的那几个共犯，一个都不许漏。”
衙役点头说：“大人，他们也都捉到你府上吗？”
张清一瞪眼说：“你以为我家是大牢么？都关到按察使的班房里去，给我看好了，别让他们出事。”
等人都走了，刘沛赞赏道：“老张，其实你还是挺有官威的。”
张清白了刘沛一眼说：“行了，事情我都替你办好了。也算接了西陵道这个烂摊子了，你小子赶紧把白沙县的官仓打开，调拨粮食。现在起，再饿死人，就是我的罪过了。”
刘沛点头说：“我来的时候就已经吩咐下去了，明天早上能多十万石。不够，这帐你得给我报了，我花自己的钱填白沙的空缺我认了，我可不给整个西陵道填空缺，卖了我也填不了。”
张清微微一笑说：“你啊，就是个奸商。”
第117章 钦差大人（）
张清虽然没有做过都督，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几日下来，灾情总算是控制住了。刘沛一直呆在西陵道，给张清打下手。但是却一直没有去提审司徒明等人。刘沛知道，这件事情还是等钦差自己来做得好。自己的首要任务还是督办赈灾。
这一日，张清叫来了刘沛商议粮食的事情。
“小刘啊，你能不能想办法在弄五万石的粮食？”张清这几日也没有休息好，满眼的红丝，说话也有些沙哑了。
刘沛有些为难地说：“老张，我是真么有了。再要的话，只能买，可是，现在买的话，要十两一石，好，就算我舍得花钱，也买不了这么多啊。”
张清自然知道刘沛说的是实话，只是这朝廷调拨的粮食依然没有回音，再过两日，这粮食有要没了。这些日子，百姓们已经有了情绪了，得亏张清的手段够狠，才勉强能够镇住。一旦要是断了粮，民变肯定就起了。
刘沛见张清这幅模样，也知道张清实际是在帮自己。咬了咬牙说：“要不，我去白沙金矿”
刘沛话还没有说完，张清就伸出手阻止刘沛道：“小刘，你想都别想。就算你愿意担这个责任，我也不能让你这么做。这私自调用军粮的罪名，可大可小。现在是不会追究你，可难保以后怎么样。你要记住，为了百姓好是没错的，但是，只要在这条路走下去，才能做更多的事。”
就在刘沛和张清感觉度日如年的时候，司徒光却是一路游玩着前往西陵道。这沿途的官员，无不盛情的宽带司徒光。金银财宝，古董字画，美女佳人，司徒明出来的时候是三个人，等走到一半的时候已经成了一队车队了。距离西陵道还有一日的路程的时候，已经是整整的三条船的礼品了。
司徒光从来没有下过地方，少有的几次外差，都是到大梁城附近办些琐碎的事情。此番下来，司徒光算是开了眼界，以前常听说这朝中权大，地方钱多。这一趟下来，可算是明白了，沿途的那些官员，送礼品都是一车车的送，好不阔气。
就在司徒光感叹的时候，手下一名随从报告说：“大人，这调拨的粮食已经装运好了，马上可以出发，我们是不是现在就过江？”
司徒光想了想问道：“西陵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断粮几天了？”
侍从答道：“回大人，还没有断粮。”
司徒光疑惑的看着侍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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