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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之铁血少帅-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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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用莫名的眼神看着他，这个道理没错，而且是大家都知道的，早前的出兵南雄，如果不是为了拿回江西，又岂会这般舍得？不惜将北洋王牌第三师葬送。
可是结果呢？曹锟的确拿下了南雄，甚至将影响力扩大到粤西北，结果却不尽如人意，与之同时出发的陈光远刚进江西，就被福建留守部队击溃，还是那种不费吹灰之力的击溃。
原来至少还有条件，福建陆军被桂系牵制住，现在什么都没有，贸然进攻江西，是在开玩笑吧？不知道说他天真好还是愚蠢好！
“咳！”蔡成勋却是看不过眼，说道：“这个主意不错！可是没有实施的可能。且听我道来！”
齐燮元听见他前面的话，有点欣喜，可谁知道这家伙话锋一转，跟皮球一样，圆滑无比，于是面色不渝。
“第一，我们没有时间，无论从哪发兵，我们都需要至少一天的时间，而距离福建陆军行动到现在已经快一天了。第二，我们没有可动用的部队，湖南两个混成旅就是用来守常德、长沙两城都很勉强，更何况出兵，至于湖北就更不用说了，虽然有三四万部队，可那都是
四处搜罗来的溃兵，让他们上去，不等于是送菜！”
蔡成勋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又冲进来一个人，大呼“急报！急报！”于是各人的眼光都聚焦到这个传令兵身上。
“湖南急报！福建来敌突袭，我湖南常德、衡阳、株洲已在他们手中，常德守将冯玉祥将军弃城，并携所部朝西北方面逃窜。”
“什么？”冯国璋顿时火气上头，当即骂道：“妈的！好一个冯玉祥，一枪不放，就这样把常德让出去了！”
所有人都默然无语，福建陆军出兵湖南，早在他们意料之中，可是没想到这么快，最让人生气的就是常德守将冯玉祥，以他的实力，就算打不过福建陆军，但是守上一天还是没问题的。
现在他拍拍屁股就走了，倒是轻松，可长沙的吴佩孚就难过了，本来常德、长沙互为犄角，福建陆军就算能轻易拿下湘中南，在两点一线的防御阵型下，也不可能迅速突破。
可如今只剩下一个长沙，独木难支，吴佩孚别说守住城池，就连自己能不能逃出来都是一个问题。
大家都是带兵出身的，对冯玉祥这种未战先退的行为很敏感，说不好听点，那就是逃兵，战场上，对待逃兵一向都是杀无赦，自古以来就是如此。
“大总统！事已至此，再伤神也无用，不如了解清楚情况，及早制定对策，也好减轻损失！”蔡成勋劝说道。
冯国璋虽然气极，但是没到那种昏头的境地，于是喝了口茶，顺了顺气，问道：“湖南具体情况怎么样？”
“启禀大总统！湖南方面情况很不好，我军除吴将军镇守的长沙之外，基本沦陷，敌人出动福建陆军第二师从永州直扑常德，福建陆军第五师、第三师从南雄分别拿下衡阳、株洲，最新来报，敌第五师已经拿下了益阳，与株洲的第三师呈犄角之势，将长沙团团包围！恐怕不日即下。”
“啪！”冯国璋脸色难看，不禁拍了了椅子。
古语有云，兵贵神速，可没想到福建陆军将这四个字发扬到极致，今天凌晨，南雄之战才结束，到现在不过六个钟头，他们就已经拿下整个湖南，现在还剩下一个长沙，估计也是他们囊中之物。
“大总统，现在应该立刻调集部队支援湖北，湖南已失，湖北不能再失，不然我军就再无复起之日！”孙传芳迫不及待的说道。
要知道他虽然是暂编湖北第一师师长，却深得湖北督军王占元的看重，每逢大事，必定找他商量，并且充当王占元的代表，在湖北可谓是一手遮天。
说句难听的话，孙传芳就是实际的‘湖北王’，湖北就是他的根基之地，现在面临福建陆军的入侵，难免比其他人更加着急。
“馨远兄不必着急，福建陆军兵力已然捉襟见肘，更何况面临两场大战，它已经精疲力尽，此刻拿下湖南不过是报复性举动，要知道福建大权实际掌握在少帅冯庸，他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人物，此番不过是最后一搏，现在五省已经是他们所能控制的最大区域，再多一个，恐怕福建的统治系统就会完全崩盘，所以湖北是不会有问题的。”
蔡成勋意味深长的说道：“就算他们还有余力，能够拿下湖北，也不可能出兵，因为有人比我们更着急，不管是西南的唐继尧还是皖系都不会允许福建方面进攻湖北，要知道两广、江西、湖南加起来还抵不上一个湖北，本来福建就很强大了，再让他得到湖北，可想而知，一年之后的它，必定能够称雄南方，甚至一统全国，首当其冲的就是浙江、安徽、云南、贵州，你说他们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吗？”
但是湖北这个省，并不足以让人重视，可是它有一个举足轻重的地方，那就是汉阳，尽管皖系有安庆内军械所、上海枪炮局以及其它各省的枪炮局，唐继尧也有自己的云南兵工厂。
可都比不上直系占据的汉阳兵工厂，要知道汉阳兵工厂可是中国第一大兵工厂，光是月产三个师的装备就足以令人惊叹了，更何况还有一系列配套的钢铁厂、火药厂等等。
而且汉阳是全国第一个军工业体系基本完善的城市，如果没有它，直系也不可能跟皖系平分秋色，早期还占据上风。
尽管大家都知道，福建可能有自己的兵工厂，可是谁也不敢想象福建陆军的装备都是自己生产的。
第两百一十七章 ：是进攻还是妥协（）
包括段祺瑞、唐继尧在内的所有人，都以为福建是从各国购买的武器，因为福建陆军不但有德国武器，也有丹麦麦德森机枪、俄国雷击炮，就连冯国璋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所以他们觉得，一旦被福建陆军占据了汉阳，到时候冯家父子的实力就会像棉花糖一样，迅速膨胀，膨胀到所有人都惧怕的程度。
可想而知，出于这种恐惧，福建陆军出兵湖北必然会像捅了马蜂窝一样，受到众人围攻。
“不！绝不能这样想，只有防贼的道理哪有等贼的道理？就算你说得是真的，可福建陆军会甘愿这样罢手吗？看来这么久以来，你们还是不够了解他们的统帅呀！少帅冯庸是一个敢想敢做的人，他从不会因为别人的阻挠而放弃自己的行动，这是一个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人？总的来说，那就是无法无天。”
孙桂芳对蔡成勋的话不以为然，并且略带怀疑的说道：“有时候我都以为你是冯德麟请来的说客，毕竟所有人都知道，当一个枭雄做事的时候，绝不允许有人说三道四，冯少帅就是这样一个人，基于福建陆军强大的实力，他根本就不怕各方出兵。”
“呵呵！群起而攻，西南唐继尧被福建陆军第一师紧紧拖住，浙江、安徽两省的皖系北洋军就更不用说了，你以为人家在福建留着的那些部队是好看的？要是能动，段祺瑞早就拿下福建老巢了，所以湖北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看，我们都必须做最坏打算，立刻马上出兵支援，绝不能让湖北落入福建陆军手中，懂？”
这一番话可以说是直接打了蔡成勋的脸，以至于他现在整个人都不说话，毕竟被孙传芳这样一个后起之秀逼到此等境地，是个人都不爽，更何况他这个直系大佬。
而原本就郁闷冯国璋，此刻更是满脸阴霾，双手紧握住椅把，看得出，他很紧张，因为那手上都爆出青筋了。
说实在的，他的心里也更赞同孙传芳的话，相比于蔡成勋的说法，更显主动，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占据主动权远远比被动接受要好得多。
但是他又很纠结，到底该不该出兵，首先，直系可调的兵不多，除了直隶还有第六师可以动用之外，就是江苏了，或许蔡成勋的察哈尔也有富裕兵力。
远水解不了近渴，他并不认为光靠湖北那些个乌合之众能够阻挡福建陆军，从直隶调兵起码也需要两天，而从江苏调兵，那就更不用说了，还得找段祺瑞协调，因为从安徽走，是最快的方法。
恐怕还没等支援部队到达湖北，湖北就已然在福建陆军手里头，这时候的支援部队就会成为一道点心，因为福建陆军必然会在湖北张开口子，以逸待劳，顺带吞了他们。
再来一次南雄战败，这结果不是谁都能接受的了的，到时候不用说直系内部分歧，就是国内外的口水都能把他淹死，要知道诺大一个北洋军直系，就这么被崛起不过一年的福建陆军干趴下，并且所谓的北洋主力一个接着一个送，不是最好的笑话吗？
这是在拿他的位置冒险，尽管他是直系当之无愧的首脑级人物，可如此没有战略眼光的行动，接二连三的大溃败，会让直系所有人对他失去信心，到时候没有其它人的支持，光靠江苏，恐怕他这个大总统会成为一个有名无实的存在。
但是，如果对于福建陆军进攻湖北视若无睹的话，别说孙传芳受不了，就是他自己都看不过去，毕竟，湖北太重要了，这直接关系到了直系能不能东山再起。
湖北是整个直系赖以生存和发展的根基之地，与冯国璋的起家之地——江苏的地位不相上下，它是所有直系部队的武器弹药供给地，如果被拿下，直系别说东山再起，就是自己能不能坚持住都是一个问题。
不用别人来压迫，直系军队就会自己崩溃，他们手中的枪会因为没有子弹，而变成一个没用的烧火棍。
现在不是以前，随随便便就能从国外购买大批武器弹药，不要说欧战还未结束，就是结束了，列强对中华民国的武器禁运，也不允许直系购买到足够的武器弹药。
就算这样一笔大订单会让很多军火商垂涎三尺，甚至铤而走险，通过走私渠道运进来，但那也未必能到达他们手里，要知道徘徊在沿海的日本军舰不是开玩笑的！
他们本来就是支持段祺瑞的，可不会允许这样一大批武器弹药入境，破坏中国政局的稳定。
就在冯国璋不知道怎么说的时候，蔡成勋又开口道：“大总统，福建陆军的军事行动理应告歇，要知道这横跨五省的大动作可是耗费了他们不少的人力物力，在这一点上，不管是他们还是我们都一样。”
这句话得到在场所有人的认同，因为在两次护法战争中，直系部队所消耗的钱粮、弹药都不是一般数字，至于第二次护法战争，曹锟为什么会打到衡阳就不动了，不完全是保存实力的作法，也有军用物资匮乏的原因在内。
“退一万步来说，福建陆军想要扩充实力的目的已然达成，甚至有所超出，这个时候，他们也未必想跟我们决一死战，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到时候谁都不愿意看到，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地盘就这样被其它人篡夺。只要我们愿意先妥协，允诺将湖南、江西、四川给他们，他们绝对会见好就收。为什么不呢？虽然我们实力大减，但是根基还没被动摇，手握直隶、江苏、湖北三个大省，又掌控中央权柄，蛰伏一些时间，必然能够东山再起。”
很显然，蔡成勋有些不满，字里行间颇有同孙传芳作对的意思，总之保守作风一览无遗，不同意出兵湖北，因为他觉得没必要。
无论是两湖还是江苏都和他的察哈尔风马牛不相及，何必管那么多，削弱直系其它人的力量，无疑是给他创造上位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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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八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冯国璋表示赞同，此举不但解了他的围，更说出了他的内心话，眼下，福建陆军势大无比，虽然直系不惧，但也不想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修养才是当前最重要的事情，只要湖北还在，那么南方其余地盘都丢掉又何妨？
江苏的富庶加上湖北的工业实力，足够将直系的实力慢慢积蓄回来，冯德麟能以福建一个东南偏僻省份发家，他占着两个全国最好的省份，没理由不行呀！
“急报！”
谁知道这个时候，又来一份急报，牵动了所有人的心弦。
“说！”
“湖北来报，今天早上，遭到敌人突袭，福建陆军出动三个师，分别进攻我武汉三镇、荆州。”
“什么？”
“大总统，赶紧派部队增援哪，湖北的部队在干嘛？让他们迅速建立阻击阵地，务必把福建佬给我堵在汉阳以外！”孙传芳急得直拍桌子，说曹操，曹操到，福建陆军果然进攻湖北了。
冯国璋默然无语，只是将手中的电报递给他，谁知孙传芳看了之后，一个没坐稳，“啪”的一下，直接坐在地上，看得众人疑惑不解，心想：到底是什么电报让他如此出糗，甚至不顾形象。
只有蔡成勋猜到了一点，冷不丁用他那双一字眉扫视着孙传芳，只见孙传芳若无其事的站起来，拍了拍身上，似乎只是将尘土拍走。
没有人发现，孙传芳唉起来的时候，瞄了蔡成勋一眼，正好和他打个对视，那眼神中充斥着的阴霾与怨恨，看得直叫人胆颤心惊。
此刻的他却深深的明白了，孙传芳将自己视作罪魁祸首，尽管现在没说什么，但是只要稍微有丝机会，孙传芳就会抓住不放，将自己逼入绝境。
因为现在的孙传芳，已经没有什么可惧怕的了，赖以生存的湖北之地被福建陆军一锅端，他还怕什么呢？既然我都这样了，那你们也别好过，这就是落败赌徒的心态。
蔡成勋不禁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多嘴，本来这些事就跟他没关系，南方更是离他的察哈尔十万八千里，唉！都怪自己平时装大头装多了，还特地跟孙传芳怄气。
谁曾想，怄着怄着，就出了这事，硬是惹上这麻烦，添了一份不必要的仇恨。
“湖北已经在敌人手里了！”就是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无比紧张。
他们大多数都是赞同蔡成勋的意见，可没想到，反手抽了自己一嘴巴，冯家果真不愧为东北响马，不仅胆大，下手也狠，这边刚被直系捅了一刀，立马将直系赶回北方。
经此一战，直系失去了湖北、湖南、江西三个省份，如果不算四川那些个零散势力，直系此刻已经没有任何根基在南方了，福建这一手够毒辣的，直接将偌大的北洋军直系地盘断了一半。
失去长江以南三个省份，冯国璋就像没了翅膀的老虎，尽管虎威犹在，但已无飞天之力，不足为惧。
中华民国虽然还是两霸并列，诸强林立，但主角换了一个，原本是霸主的直系变成闽军，冯国璋沦落到跟唐继尧、张作霖、阎锡山相提并论的地步。
“就这样轻易的将我们在长江以南的基业全部让出去？你们甘心吗？反正我是不甘心！”齐燮元第一个表态。
从他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伤感，更多的是不愤，当然原来浓浓的战意已经收敛，毕竟他还没有猖狂到用一个师就去硬扛福建陆军。
“不甘心还能怎样？我们还能抢回来不成！”孙传芳没有好气的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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