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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王朝之乾坤逆转-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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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提起来咂一咂嘴,道:“这酒也不好!快换来便饶你!”
酒保忍气吞声,拿了酒去柜边,道:“娘子,胡乱再换些好的与他,休和他一般见识。这客人醉了,只要寻闹似的,便换些上好的与他罢。”那妇人又舀了一等上色的好酒来与酒保。酒保把桶儿放在面前,又烫一碗过来。
武松吃了道:“这酒略有些意思。”问道:“过卖,你那主人家姓甚麽?”
酒保答道:“姓蒋。”
武松道:“却如何不姓李?”那妇人听了道:“这厮那里吃醉了,来这里讨野火麽!”
酒保道:“眼见得是个外乡蛮子,不省得了,在哪里放屁!”
武松听得真切,喝问道:“你说什么?”
酒保道:“我们自说话,客人,你休管,吃你的酒去。”
武松道:“小二,叫你柜上那妇人下来相伴我吃酒,这才吃得香。”
酒保喝道:“胡说!这是主人家的娘子!哪里由得你这般无理!”
武松道:“便是主人家娘子,待怎地?相伴我吃酒也不打紧!倒是那蒋门神的福气!”
那妇人听得大怒,便骂道:“挨千刀!该死的贼!不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哪里,也敢来轻薄你老娘!”说着便推开柜身子,正待奔将出来。
武松早把土色布衫脱下,上半截揣在怀里,便把那桶酒只一泼,泼在地上,抢入柜身子里,却好接着那妇人;武松双手一紧将那妇人搂的紧紧得,那妇人哪里挣扎得脱,被武松一
手接住腰胯,一手把冠儿捏作粉碎,揪住云髻,隔柜身子提将出来望浑酒缸
里一丢。听得扑嗵的一声响,那妇人正正直直就被直丢在大酒缸里。
武松托地从柜身前踏将出来,有几个当撑的酒保,手脚活络些的,都抢将出来,奔着武松这边过来,提拳便打。武松手到,轻轻地只一提,提一个过来,两手揪住,也望大酒缸里只一丢,便也戳在里面,又一个酒保奔来,提着头只一掠,也丢在酒缸里,再有两个来的酒保,一拳, 一脚,都被武松打倒了。先头三个人在三只酒缸里那里挣扎得起,后面的两个人被打倒在酒地上爬不动。这几个火家被打得屁滚尿流,吓得逃走了一个。
武松看在眼里,心道: “那厮必然去报蒋门神来。我就接将去。大路上打倒他好看,教众人笑一笑。”
武松大踏步赶将出来。那个火家迳奔去报了蒋门神。蒋门神见说,吃了一惊,
踢翻了交椅,丢去蝇拂子,便站了起来。武松却正好迎着,正在大阔路上撞见。
蒋门神虽然高大,却近来因为酒色所迷,淘虚了身子,先自吃了那一惊;奔将来,那步不曾停住;怎地及得武松虎一般似健的人,又有心来算他!蒋门神见了武松,心里先欺他醉,只顾赶将入来。
说时迟,那时快,武松先提起两个拳头去蒋门神脸上虚影一影,忽地转身便走。蒋门神大怒,抢将来,被武松一飞脚踢起,踢中蒋门神小腹上,双手按了,便蹲下去。武松一踅,踅将过来,那只右脚早踢起,直飞在蒋门神
额角上,踢着正中,望后便倒。武松追入一步,踏住胸脯,提起这醋钵儿大
小拳头,望蒋门神头上便打。原来说过的打蒋门神扑手,先把拳头虚影一影
便转身,却先飞起左脚;踢中了便转过身来,再飞起右脚;这一扑有名,唤
做“玉环步,鸳鸯脚”。。。这是武松平生的真才实学,非同小可!打得蒋门神在地下叫饶。
武松喝道:“若要我饶你性命,只要依我三件事!”
蒋门神在地下,叫道:“好汉饶我!休说三件,便是三百件,我也依得!”
第四十五章 武松大闹飞云浦〔壹〕()
武松踏住蒋门神在地下,道:“若要我饶你性命,只依我三件事,便罢!”
蒋门神被压在地上,灰眉土脸地告饶说道:“好汉但说,我蒋忠事事都依,莫说这一件,就是几百件,几千件我们都依你。”
武松道:“第一件,要你现在就滚出快活林,将一应家火什物随即交还原主金眼彪施恩,若是慢上一个时辰,我便打落你一颗牙齿,若是拖上一天,隔日我便来索你的命!”
蒋门神听得心里发颤,慌忙应道:“依得!依得!”
武松道:“第二件,我如今饶了你起来,你便去央请快活林为头为脑的英雄豪杰都来与施恩陪话。”
蒋门神道: “小人也依得!”
武松道:“第三件,你从今日交割还了,便要你离了这快活林,连夜回乡去,不许你在孟州住;在这里不回去时,我见一遍打你一遍,我见十遍打十遍!轻则打你半死,重则结果了你的老命!你得见么!?”
蒋门神听了,被武松早就吓得七魂丢了三魄,为了保住性命,只得连声应道:“依得!依得!蒋忠都依!”
武松听得蒋门神都一一应了,于是,就地下提起蒋门神来看时,早已脸青嘴肿,脖子歪在半边,额角头流出鲜血来。
武松指着蒋门神,笑着说道:“休言你这厮鸟蠢汉!景阳冈上那只大虫,也只三拳两脚, 我兀自打死了!量你这个撮鸟算个屁!快交割还他!但迟了些个,再吃一顿拳脚,惹得老子毛了,便一发结果了你这厮!”
蒋门神此时听了,方才知道这人便是武松,只得喏喏连声告饶。
正说之间,只见施恩也快步到了,带领着三二十个悍勇军健,都来相帮;却见武松赢了蒋门神,不胜之喜,团团拥定武松。武松指着蒋门神,道:“本主已自在这里了,你一面便搬,一面快去请人来陪话!”
蒋门神答道:“好汉,且请去店里坐地。”
武松带一行人都到店里看时,满地都是酒浆,入脚不得。那两个鸟男女正在缸里扶墙摸壁挣扎,那妇人方才从缸里爬得出来,头脸都吃磕破了,下半截淋淋漓漓都拖着酒浆,那几个火家酒保走得不见影了。
武松与众人入到店里坐下,喝道:“你等快收拾起身!”
武松几番催促,蒋门神哪里敢慢上半分,一面安排车子,收拾行李,先送那妇人去了,一面差几个没有挂彩的酒保,去镇上请十数个为头的豪杰,都来店里替蒋门神向施恩陪话。尽把好酒开了,有的是按酒,都摆列在前面,请众人坐地。武松叫施恩在蒋门神上首坐定。各人面前放只大碗,叫人把酒只顾筛来。
酒至数碗,武松开话道:“众位高邻都在这里:我武松自从阳谷县杀了人配在这里,便听得人说道:‘快活林这座酒店原是小施管营造的屋宇等项买卖,被这蒋门神倚势豪强,公然夺了,白白地占了他的衣饭。’你众人休猜道是我的主人,我和他并无干涉。我从来只要打天下这等不明道德的人!我若路见不平,真乃拔刀相助,我便死也不怕!今日我本待把蒋家这厮一顿拳脚打死,就除了一害,我看你众高邻面上,权寄下这厮一条性命。我今晚便要他投外府去。若不离了此间,我再撞见时,景阳冈上大虫便是模样!”
众人听了,才知道他是景阳冈上打虎的武都头,都起身替蒋门神陪话,道:“好汉息怒。教他便搬了去,奉还本主。”
那蒋门神吃他一吓,那里敢再做声。
施恩便点了家火什物,交割了店肆。蒋门神羞惭满面,相谢了众人,自唤了一
辆车儿,就装了行李,起身去了,不在话下。
且说武松邀众高邻直吃得尽醉方休。至晚,众人散了,武松一觉直睡到次日辰牌方醒。
却说施老管营听得儿子施恩重霸快活林酒店,自骑了马直来酒店里相谢武松,连日在店内饮酒作贺。快活林一境之人都知武松了得,哪一个不来拜见武松。自此,重整店面,开张酒肆。老管营自回平安寨理事。
施恩使人打听蒋门神带了老小不知去向,这里只顾自做买卖,且不去理他,就留武松在店里居住。自此,施恩的买**往常加增三五分利息,各店里并各睹坊兑坊加利倍送闲钱来与施恩。施恩得武松争了这口气,把武松似爷娘一般敬重。施恩自从重霸得孟州道快活林,不在话下。
荏苒光阴,不知不觉之间时间便悄悄流逝。炎威渐退,玉露生凉;金风去暑,快及新秋。
武松在这里快活了几日,便觉得厌倦起来,心里盘算着想往华州投奔史进去,只是,却不知道怎地开口与老管营说,武松一时想不出个妥当的办法来便只得先这般胡乱地过着。在酒店里常常留意江湖上往来的消息,华州如何如何,最是武松所在意的。听得史进已经带了一批人马已经回到华州,不到三天就夺回了多个城池,当下暗自欢心,只是,身处这里,虽然也能与人同乐,可是却不能说出已经的真欢喜来。武松再一次动了去华州的心思,心里估摸着怎么告别施恩父子。
当日施恩在和武松在店里闲坐说话,论些拳棒枪法,正想说及一些雄伟大事,然后便提及想告辞往它处去的念头。却没想到,话头还没说到,就见店门前,来了两三个军汉,牵着一匹高头大马,来店里寻问主人,道:“哪个是打虎的武都头?”
施恩闻声一看,认得这是孟州守御兵马都监张蒙方衙内亲随人。
施恩便向前问道:“你们寻武都头则甚?”
那军汉说道:“奉都监相公钧旨,闻知武都头是个好男子,特地差我们牵着马来邀请他。相公有钧贴在此。”说罢便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来。
施恩接过来看了,寻思道:“这张都监是我父亲的上司官,属他调遣。今天,武松又是配来的囚徒,亦属他管下,只得教他去,只是,却不知这一趟去了,究竟是为何,非但不是与那蒋门神有关?可是,不去却正好给了人家话柄。”
想到这里,施恩便对武松道:“兄长,这几位差役是张都监相公处差来取你。他既着人牵马来,哥哥心下如何?”
武松是个刚直的人,不知委曲,便道:“他既是取我,只得走一遭,看他有甚话说。”
随即换了衣裳巾帻,带了个小伴当,上了马,一同众人投孟州城里来。到得
张都监宅前,下了马,跟着那军汉直到厅前参见张都监。
那张蒙方在厅上,见了武松来,大喜道:“教进前来相见。”
武松到厅下,拜了张都监,叉手立在侧边。
张都监便对武松道:“我闻知你是个大丈夫,男子汉,英雄无敌,敢与人同死同生。我帐前现在正好缺这般地一个人,不知你肯与我做亲随梯已的人么?”
武松听了当即想道,我一人去了华州却也不过是一己之力,眼下华州正缺人手,若是,我在军中混个一官半职的,不但可以为史兄弟打探些朝廷的密信,还说不得可以策反些军汉为我所用。
武松想到这里便跪下,称谢道:“小人是个牢城营内囚徒,若蒙恩相抬举,小人当以执
鞭随镫,服侍恩相。”
张都监大喜,便叫取果盒酒出来。张都监亲自赐了酒,叫武松吃得大醉,就前厅廊下收拾一间耳房与武松安歇。次日,又差人去施
恩处取了行李来,只在张都监家宿歇。早晚都监相公不住地唤武松进後堂与
酒与食,放他穿房入户,把做亲人一般看待;又叫裁缝与武松彻里彻外做秋
衣。武松见了,也自欢喜,心里寻思道:“难得这个都监相公一力要抬举我!
自从到这里住了,寸步不离,又没工夫去快活林与施恩说话。……虽是他频
频使人来相看我,多管是不能够入宅里来?……”武松自从在张都监宅里,
相公见爱,但是人有些公事来央浼他的,武松对都监相公说了,无有不依。
外人俱送些金银、财帛、段匹……等件。武松买个柳藤箱子,把这送的东西
都锁在里面,不在话下。
时光迅速,却早又是八月中秋。张都监向後堂深处鸳鸯楼下安排筵宴,
庆赏中秋,叫唤武松到里面饮酒,武松见夫人宅眷都在席上,吃了一杯便待
转身出来。张都监唤住武松,问道:“你那里去?”武松答道:“恩相在上:
夫人宅眷在此饮宴,小人理合回避。”张都监大笑道:“差了;我敬你是个义
士,特地请将你来一处饮酒,如自家一般,何故却要回避?”便教坐了。武
松道:“小人是个囚徒,如何敢与恩相坐地。”张都监道:“义士,你如何见
外?此间又无外人,便坐不妨。”武松三回五次谦让告辞。张都监那里肯放,
定要武松一处坐地。武松只得唱个无礼喏,远远地斜着身坐下。张都监着丫
环养娘相劝,一杯两盏。
第四十六章 武松大闹飞云浦〔贰〕()
武松陪张督监饮过六七杯,酒还未到酣时,张都监叫抬上果桌饮酒,又上了诸多菜肴。两人又说了些闲话,张督监随口问了些枪法。张都监道:“大丈夫饮酒,何用小杯!”便唤左右叫道:“取大银赏锺斟酒与义士吃。”
伺候的小厮们换了大杯上来,张督监连珠箭似的劝了武松几锺。
看看月明光彩照入东窗。武松吃得半醉,贪图这杯中之物,却都忘了礼数,只顾痛饮。张都监看在眼里,心里暗暗窃笑,见时机成熟,当下便叫唤一个心爱的养娘,叫做玉兰,出来唱曲。
张都监指着玉兰道:“这里别无外人,只有我心腹之人武都头在此。你可唱个中秋对月时景的曲儿,教我们听则个。”玉兰执着象板,向前分别道了个万福,顿开喉咙,唱一只东坡学士的“中秋水调歌”。唱道是: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只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高卷珠帘,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常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这玉兰唱罢,放下象板,又各道了一个万福,立在一边。
张都监又别有用心地道:“玉兰,你可把一巡酒。”这玉兰应了,便拿了一副劝盘,丫环斟酒,先递了相公,次劝了夫人,第三个便劝武松饮酒。
张都监见了,忙叫斟满着,再请武松来吃。
武松见了,哪里敢抬头,起身远远地接过酒来,施礼唱了相公夫人两个大喏,拿起酒来一饮而尽,当下便还了盏子。
张都监见武松酒后竟然没有半点胡来,便不得不主动搭线,指着玉兰对武松道:“此女颇有些聪明,不但善知音律,亦且极能书能画。如你不嫌低微,数日之间,择了良时,我便配来与你做个妻室。”
武松听了全身一震,起身再拜,道:“量小人何者之人,怎敢望恩相宅眷为妻。枉自折武松的草料!”
张都监见武松这般谦让,便笑道:“我既出了此言,必要与你。你休推故阻我,必不负约。”当时一连又饮了十数杯酒。
约莫酒涌上来,恐怕失了礼节,更是怕自己酒后言多,不小心说出什么要紧的话来。于是,武松当下便起身拜谢了相公夫人,出到前厅廊下房门前,开了门,却觉得酒食在腹,不便入睡,于是,便在房里脱了衣裳,去了巾帻,拿起条哨棒来,跳入庭心里,就在这月明之下,使了几回棒法,打了几个轮头,仰面看天时,已经约莫三更时分。
武松进到房里,却待脱衣去睡,只听得後堂里一片声叫起有贼来。武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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