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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王朝之乾坤逆转-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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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捕头一听这话,顿时欣喜,一招手收拢了人马,一伙人直往船下狂奔。可没想到,那捕头还没来的及脱身,只听的时迁的声音又在脑后响起来。
“站住!”
捕头被这声音生生唬了一跳,顿时赶紧收住了脚步,全身更是像石化了一样,心里顿时乱了起来,天晓得这噩梦般的都头还会有什么手段。那人心里紧张不堪,一条条冷汗也顺着脊背流淌下来,身子很是僵硬地回转过身,依旧是一张笑吟吟的脸迎着时迁,恭恭敬敬地道:“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你们把这里当成什么了,想来的时候提着裤子来了,想走拍拍屁股就走!”时迁怒骂道。
那捕头脑子又灵光了,赶紧解下腰里头的钱袋子来,双手送到了时迁的手中,道:“小的们这一晚就捞到这些,还望您笑纳。”
时迁夺过钱袋,在手里头掂了掂,差不多有几十两的模样,于是一挥手,骂一句“滚吧!”便撵了他们下船。
等船家撑着船开出老远,再也看不到岸边上官府的火光的时候,时迁这才走到那看的目瞪口呆的船家身旁。那年轻的汉子挨了打,对官府的人很是忌惮,方才又见了时迁的狠模样,此刻见他过来,不由地心里生出惧意来。
却没想到时迁走到他们身边,全然换了一副口气,很是和气地道:“他们打你的,我都替你加倍奉还了,喏。”说着时迁将手里的那包银子丢给了那年长的船家,道:“这包银子留给你,他们打碎了东西,我可没钱赔你!”
时迁怕船家对自己的身份起疑心,虽然语气缓了,但是,遣词度句都仍旧带着一股淡淡的无情。时迁说罢一声不吭地回到了下舱里去了,只留下两个船家感激的热泪盈眶。
对于时迁的表现,史进吹灭了下舱里的油菜灯,将外面的情况是看的一清二楚,对那些大宋官差百出的丑态是忍俊不禁,但对时迁的机灵更是赞赏有加。此刻见时迁进来,心里很是高兴,学着那捕头阿谀奉承的腔调拿他打趣道:“恭候大人!”
第二百一十八章 晁天王失手结仇()
【济州郓城县石碣村】
“大爷,大爷!”
一个家丁从府门外一面狂奔一面朝里面的晁济道禀报,穿过了府宅的前院,绕过了几道游廊便奔到了晁济道的正厅前来。这时,一个身子壮硕的汉子正从屋里探出了身来,见到那狂奔的家丁没头没脑的冲到面前,瞪起一双虎眼,看着那家丁道:“慌什么!出什么事了?”
家丁挥汗如雨地一抹额上成片成片的汗滴,喘息的上气不接下气,道:“大爷,不好了不好了,村东头的臧寒中带了大批的人正往咱们的果树林那边去了!”
“他们去咱的果园干什么?”晁济道问那家丁道。
家丁来不及舔舔干裂的嘴唇,急忙回答道:“晓得不知道,估计没按什么好心,前些日子他们不是赶了大片的牛进了咱们的田里,今儿个我远远瞧见他们拿着斧头和砍刀,看那样子是要砍咱的果树……”
“什么!这混脏王八蛋,我让他三分,就越来越放肆了!还真当我晁济道是好欺负的。”晁济道心里火了,将袖管挽起来,一挥手道:“召集兄弟,抄家伙,跟我去干他娘的!”
“是!”那家丁得了令,立刻快步跑了出去,铜锣一敲,不过多时便在前厅聚集了五六十号汉子。
晁济道从前堂的屏风后面绕过来,一手提着朴刀,一手便要招呼兄弟们跟他走。这时候,前厅的台前快步上来一个人,这人国字脸面,大眼浓眉,留了一把精干的短须,远远一看很有大将的风范,身着一身皂色的布衣,全身的肌肉被勾勒的沟沟壑壑很是明了,光看他上台阶的那几步走,就晓得这人功夫一定非等闲之辈。
“大哥!出什么事了。”那人迎着晁济道便问。
晁济道循声抬头一看,这人正是自己的弟弟晁盖,便道:“你赶回来正好,村东头的那老王八蛋带着人去砍咱的果树去了!”晁济道说着便要招呼兄弟们走。
晁盖这下晓得的,一定是那臧寒中又来挑事。在这石碣村就两家大户,一个是晁家,一个便是臧家。两家虽然一个住在村东头,一个住在村西头,而且在郓城县里各有各的商铺买卖,本来说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是两家之间却偏偏因为“一堵墙”闹了起来。
说来话长,这一堵墙原本是晁家的侧院的外墙,因为老鼠闹得厉害,硬是将墙根下面掏了个空,常年风雨日晒以后就更加不牢靠了。谁想得到,又是一场雨夜之后的清晨,十年都不往村西头来的臧寒中偏偏一大早地就从这堵危墙下经过,用晁济道的后来的话说“这堵墙就偏偏这么争气地倒了”,虽然没有砸死那臧寒中,却也打破了这厮的狗头。这么一来臧寒中就带着他的儿子臧敖,领着众家丁操着家伙寻上门来。
臧寒中指着自己缠着绷带的脑袋,要晁家给个说法,赔礼道歉不说,另外还要赔偿他三百两的雪花银。此刻的晁家还完全弄明白怎么回事,家丁看不惯臧家的那股横劲,非但没有迎他们进去,反而门徒纠集起来枪枪棒棒的也林立了一院,愣是将上门吵吵嚷嚷的臧家众人的势气给生生喝住了。晁济道查明了事情,才知道真的是自家的外墙倒塌砸着了人,慌忙喝退众人将臧家父子迎了进来,和晁盖连番赔礼,盛情款待,但是这毕竟是外墙自倒并非人为,就算是闹到官府去也当属于天灾**的一类,要赔也万万赔不到三百两的价位。
对于这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事,晁家也看的出这就分明是讹诈,莫说手头上没有这么多的现银,就算是有,以晁济道的暴脾气,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子都不会给。就这样,事情闹到了官府,在公堂上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各家占着一边的道理,谁也不让步,而且两家又都是本县的大户,县令哪边也得罪不起,这姓吴的县令便想了一个聪明的办法,从中间撮合,要两家私了,于是这件事闹的时间长了也就此搁浅下来。
本来这事也不复杂,但是闹到了最后,两家就此结下了梁子,明争暗斗,事情也是越闹越大,县令一看这两家毫无收敛之意,便转了思想,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两家恶斗,自己坐收渔利。而两家的门客也为这事常常擦枪走火,县城里遇到县城里打,村里头遇上村里头打,总之是相互寻晦气,互相找麻烦。
后来晁盖实在看不下去了,也曾登门主动讲和过,但是臧家就是咬定要赔三百两银子的事死不松口,三番五次也让晁盖没得商量。晁盖求和不成,反倒更让臧家气焰嚣张起来,不但暗中放了一把火点了晁家的草料,还一度在晁家周边开挖深坑。就拿最近的事来说,那臧汉中的独子臧敖更是驱逐牛群践踏了晁家的良田。眼看稻谷也快到了收割的季候,却没想到这一季的幸苦都被这一群畜生白白糟蹋了。晁济道怒气冲顶,便立刻差了几个身手好的门徒,趁着臧家晚上猝不及防的时候,偷偷打开了牛圈的围栏,丢上几挂鞭炮,就将里头的水牛吓的四下乱撞,不但将闻声出来的臧家家丁冲撞的东倒西歪,伤重连连,更是将臧家的院落搞得一片狼藉。臧家上下鸡犬不宁地追了一夜,到头来大清早一点数还是少了大半。
吃了这番哑巴亏的臧家父子哪里肯就此罢休,非但没有丝毫的收敛,反而更是变本加厉的图谋报复。这臧家父子在看着一院的破败,便就关起门来想对策,这臧寒中虽然手段毒辣,可是却没什么脑水,干事就是一根筋,想起什么就是什么,倒是他那个宝贝儿子就不一般了,一双贼眼滴溜溜一转,就是一肚子的坏水。
这一次臧敖也不例外,贼眼一动便想出了对策,他们咱们的牛开刀,那咱们就那他们的树开刀,反正他们已经损失了稻谷,要是连果子都没了,看他们今年自身难保,还怎么照例开粥铺施舍粥饭!他们这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坏不得,但既然是做善事就不能那旧米来做粥,到时候等他们不得不将陈米旧粮拿出来,看他们的面子往哪放,来年怎么活,倒要让他们自己也吃一回这哑巴亏。
主意就这么敲定了,臧寒中本来是要等到晚上去,可是他这宝贝儿子却又不依了,拍着胸脯指着一院的庄丁,说道,咱们又不是怕他,何必偷偷摸摸的去,果树在南山上,又不会说话,咱们动作快些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都统统给他砍掉,不过话再说回来,就是他们看见了也不打紧,你看晁盖那个熊样,能把咱们怎么样?
于是臧敖提了一把朴刀,带着庄丁拎着砍刀,扛着斧头一伙人悄悄地便往南山上去了。可半道上却恰好让从县城里回来的晁家家丁看了个正着,慌忙这才有了先前的那一幕。
当下晁盖见哥哥要去,便赶紧抢上前来,道:“大哥,他们欺人太甚,我去!”
晁济道一想自己的这个弟弟不但在江湖上有威望,功夫也是好的没得说的,于是将朴刀递给了晁盖,道:“小心一点!”
晁盖点了头,接过朴刀提在手里,便一挥手,带着众门徒壮丁便直往南山上赶。晁盖不敢怠慢,一路绝尘狂奔,可是,等上了南山还是来得有些迟了,南山上的篱笆不但被臧家的人给拆除出一个大缺口,而那些臧家的人已经四五一团地围着果树在奋力地挥刀操斧。
“住手!”晁盖震天的一声怒吼将众臧家家丁生生唬了一跳,不由地面面相觑停下手来。
臧敖一看这死对头来了,一脚踩在一颗倒下的果树主干上,拖着挑衅腔调道:“愣什么,兄弟们给我砍!”
“放肆!”晁盖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来,后面曹家的人也紧紧地跟上,像潮水一般涌动过来,晁盖吼道:“谁敢给我动手!”
“怎么,找事啊!”臧敖一看晁盖这个架势实在是来者不善,于是将砍刀在果树上狠狠地剁上一刀,呼啦地一声将臧家的人手也纠集起来,朝着晁盖等众下来。
两拨人马在果园前站住了阵脚,中间隔着半丈宽的一条空,左右两边都站满了刀刃出鞘的壮丁,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一个个不但牙齿咬得嘎嘣响,那一双双的眼睛都仇视地似乎要盯出血来。
晁盖跨上一步,朝着面前的臧敖大喝道:“臧敖,我百般让你,你别不识抬举!”
“姓晁的,告诉你,今个以后,这果园就姓臧了!”臧敖翘起一点下巴,扬起一个高傲的身姿来,一挥手道:“来人把晁家的桩界扛过来!”
说着几个肌肉结实的汉子便两人合抱着一个方方长长的木桩上到前来,喝地一声发力,竖起来放在了臧敖的面前。
臧敖拍着木桩道:“把这家伙搬回去,算便宜你小子,这果园就算是抵了那三百两银子了!”
晁盖冷笑了,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臧敖的面孔,一句话都没有说。
臧敖看着晁盖的样子,心里不禁生起一股寒气,全身不由地随之哆嗦,道:“你要干什么!”
第二百一十九章 晁天王失手结仇(贰)()
晁盖恶狠狠地盯着臧敖微微皱起的面皮,双手一发力愣是将臧敖面前的那根两人合抱的桩界给扛到了肩头上来,接着步步向前紧逼,结实的胸膛撞开了臧敖,跌得那厮被手下庄客急忙扶住,但是此刻的晁盖已经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从中间将臧家人马破浪剪开,带着晁家的门徒一队人呼呼啦啦地锥子形状挤开了臧家的人,在后面紧紧跟着进了果园来。
臧家的人间晁盖一个人就轻易地将桩界扛了起来,不由地心中都是一惊,他们谁也没有想到晁盖竟然有这样的本事。就连被撞开的臧敖都心里暗暗吃惊,虽然两人同在一个村子长大,但是,这不相往来的情况让他根本就没见过晁盖的功夫,更没见过他有什么非凡的本事,除了见他广收门客之外,也没有别的什么了。而现在,臧敖晓得了,原来江湖上称他为托塔天王,原来并不是因为广收门客的缘故,而是有这样两膀子的力气,这就怪不得他仿照晁盖也招收门徒却没落下半点声誉,原来问题的节骨眼在这里。
不过好在臧家有钱,收的门徒是晁家的两倍还多,现在虽然被晁家一时占了上风,但是人多势众臧敖也一点都不怕他。于是,臧敖从众人的扶持中挣扎起来,望着晁盖宽厚的脊背吼叫道:“晁盖,你给我站住!”
晁盖没有理他,依旧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告诉你,晁盖,这块地我要定了!”臧敖说着便一挥手,将两边的众人就纠集成黑压压的一团,朝着晁家众人的方向过来。
晁盖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顾自己将桩界扛到原来的地方,这桩界方才被臧家的人挖倒,此刻在地里还留有一个半大不深的方洞。晁盖将力气一沉,嚯地一声轻叱,便将那桩界从肩头卸下来,准准地插进了原先的那方洞中。接着晁盖又从地上拾起了臧家落下的一把斧头,翻提在手,朝着桩界的顶头,用力地当锤子往地下砸。
可还没砸了两下,臧敖便带人上到近前。晁家众人一看臧家那腾腾的嚣张气焰,恐怕是真要动手了。于是,便立刻迎了上去,噌噌地将刀剑拔了出来像一堵墙一样,将臧家众人挡在了园子外面。
臧家的庄丁一看,立刻抽刀的抽刀,握斧头的握斧头。两边的情形是一触即发,谁也不肯让步,都恶狠狠地盯着对方,把拳头捏的嘎嘣儿响。此刻果园却因为这样的对峙顿时安静下来,空阔之中只有晁盖一锤一锤的落定之声。
臧敖心里没得耐心了,便破口大骂起来:“姓晁的,你抢得回桩界,这果园也不一定就是你的!就算你守住了果园,我也定叫你晁家上下鸡犬不宁,明天烧了你的宅院,后天就掘了你的祖坟!这石碣村,有我没你,叫你晓得厉害!”
晁盖依旧不啃声,只是顾自打桩,仿佛臧敖方才说话都是在放屁,他一个字都没听到耳朵里去。
臧敖见晁盖爱理不理的姿态,心里的火气腾地一下就起来了,虽然面前有晁家的众人挡着,近不得晁盖的身,但是臧敖是有心的人,这一趟更是有备而来。他立刻叫左右将黄雕弓递过来,拉弓上箭,一支锐利的箭头直指晁盖的后心。
晁家众人看见了,同时大喝,要臧敖收起箭来,不然就乱刀上前索性拼个死活。但是,臧敖这般人数占了优势,晁家的人刚叫出声,臧家的庄丁便也对骂起来,无奈寡不敌众,一时间又将晁家的声音给强行盖了下去。
臧敖心里得意,仗着人多势众,哪里还在乎这些庄客的威胁,现在唯一忌讳的便是官府,只要不贪上人命官司,怎么闹闹都会摆平。于是,臧敖有心要震慑晁盖,便将箭头避开了他的后心,直指着那根桩界,他轻觑一眼,瞄的准了,便脱手放箭。
嗡地一声弓弦响过,晁家众人生怕那一箭射中晁盖,一面惊呼小心,一面回头。只见此刻的晁盖面不改色,依旧在钉着桩界,而在桩界头上的那个晁字上,却多了一支箭羽,这箭不偏不倚,正好刺在了晁字的“日”“兆”之间,就像射中晁盖的喉咙一般,这叫斩首。江湖上最忌讳的便是射杀砍剁人家的姓名,特别是那些个扎了纸人百般欺辱的家伙,叫人家知晓都会被寻上门来就此开杀。
当下臧敖并非不知道这是极大的不敬,而是故意为之,虽然当下怕惹官司不敢杀人,但是,这一手却恰好走了一个擦边球,官府没法典可查也不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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