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岁月1913-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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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孙烈臣作为五十四师师长并不是只知道蛮干的丘八，要不然张作霖也不会把防线重任交给他。眼下，五十四师被ri本人的突然袭击下打得损失惨重，更丢掉了防线和几乎所有重武器，手上就连步枪、弹药也不多，在这种情况进行莽撞反攻其结果犹如以卵击石一般，何况对面的ri本人现在气势正旺，以微小伤亡拿下第一道防线后绝对不会就此罢休，很快就会对第二道防线发起进攻。

　　　　孙烈臣很清楚，以现在他手上的兵力再加上第二道防线的守军实力，恐怕也挡不住ri本人，最多也是拖延下时间而已。如今最合理的对策就是在第二道防线先组织部队阻挡下ri本人，为张作霖从后面调兵遣将设置第三道防线做好准备，并赢得五十四师残部安全撤离的时间。现在这时候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一切都要以大局为重，要不然不要说第二道防线，就是第三道防线估计也凶多吉少，假如三道防线全部失守，奉天就胜下了最后一道防线，这时候ri本人的炮火就能直接打进奉天城，其后果不堪设想。

　　　　恰好此时，张作霖派的人来了前线，简单让来人回报张作霖，并交代了前线情况和自己安排，等来人急急走后，孙烈臣连忙组织人手开始布防，并让伤员等继续后撤。

　　　　上午七点半，拿下第一道防线的ri本人稍作休息，等后面的大炮就位后，就开始了迫不及待的又一次进攻。这一次，孙烈臣已有了准备，虽然ri本的炮火依旧猛烈，但在战壕和散兵坑的保护下伤亡小了许多，除了几个倒霉蛋被直接炸的尸骨无存外，绝大多数人只是吃了一脸的灰，连油皮都没擦破一块。

　　　　似乎ri本人已经认为对面的中**队不堪一击了，或者是ri军的炮弹本就不那么充足的原因，这一次的炮火准备仅仅只有十分钟就停止了，炮击一停，孙烈臣急忙让士兵们准备作战。

　　　　ri军担任进攻的依旧是第十师团第三十九联队，数百ri军像蚂蚁一般朝第二道防线涌来，带头的一个军曹嘴里大呼小叫着，神情兴奋不止，在他心里中**人根本不是大ri本帝国陆军的对手，只要一个冲锋就能再拿下这道防线。

　　　　“没老子的命令，谁都不准开枪！”孙烈臣手里提着把撸子，弓着腰在战壕小跑着，压低着声音冲士兵们吼道。除前面安排撤下去的伤员和五十四师残部外，驻防阵地的仅仅只有二个半营的兵力。这是孙烈臣现在能拿得出来的最大本钱了，没了枪支弹药的士兵让他们呆在这里基本就是送死，还不如先撤下去重整再说，他把这剩余的可战兵力分成三部分，守在战壕的有一个营，另一个营随时准备，还有一个半连作为预备队在后面，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挡住ri本人些时间。

　　　　第一道防线和第二道防线之间仅有五里左右的距离，不多时就能清晰的看见ri军狰狞的面容和他们手上闪着寒光的步枪。

　　　　一千米、八百米、五百米、三百米，孙烈臣屏住呼吸，趴在战壕前瞪大眼睛看着ri军越来越近，但就是迟迟不下达开始shè击的命令。

　　　　“半载！半载！”

　　　　一路上对面静悄悄的一片，中**队一枪未发，ri军士兵轻而易举地就冲到离阵地近百米的距离，或许以为对面的中**队在ri本强大的炮火下早就逃得一干二净了，眼看胜利在望，兴高采烈的ri军士兵甚至喊起了万岁。

　　　　“砰！”

　　　　“砰砰砰！”

　　　　“妈勒巴子！谁！谁他娘的开的枪？老子要毙了他！”打算等ri军再接近些的孙烈臣正计算着距离，谁想到突然间阵地上枪声大作，气得他是脑门子冒烟，眼里喷着怒火。不知道是哪个胆小的家伙见ri军越来越近，心里一紧张就扣动了扳机，这第一声枪声响起，其余士兵也都下意识地开始了shè击。一时间阵地上打得热闹异常，就连仅有的三挺机枪中的一挺也突突突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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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动荡不安的时代　第一百九十四章　乱战（）　
二十七集团军本就是地方师扩编的，张作霖的原二十七师虽比二十八师强些，但其训练和战斗力远比不上zhongyāng强军，尤其是遭受如此大的伤亡之下，士气早就跌到了谷底。要不是孙烈臣平ri里威望高，炮击后应对及时，恐怕五十四师早就烟消云散了，也正是这样，当ri军冲到百米距离时，惊恐过度的士兵不由自主地就提前扣动了扳机，一下子就打乱了孙烈臣的预定安排。

　　　　“妈勒个巴子，打！”

　　　　现在不是追究谁先开枪的问题，孙烈臣大骂一声就下达了正式shè击的命令，砰砰砰一连串的枪声响过，对面的ri军呼拉拉地倒下了一大片，但真正被打着的只有寥寥无几，绝大多数都是听见枪响自己扑倒在地的。

　　　　没预料到中**队的阵地上居然会有反击，除几个倒霉蛋被子弹shè中外，反应及时的ri军全都趴在了地上，呼啸的子弹从他们头顶上划过，根本没有达到孙烈臣原准备给予进攻的ri军有力还击的目的。

　　　　“嗨！”

　　　　打了一阵枪，见效果不大，孙烈臣命令停止shè击。随后眼睁睁地看着ri军拖着伤亡人员撤了回去，气得他捏拳就捶在土壁上。

　　　　“查！给老子查！谁他娘的先开的枪？”这一次真正的两军交战，只打死了几个ri军，暴跳如雷的孙烈臣赤着眼怒吼道，很快一个士兵就被拖了出来，这个满面惊慌失措年仅才十九岁的士兵正是第一个开枪的人。

　　　　二话不说。掏出撸子就把这士兵给当场毙了，孙烈臣挥舞着撸子冲着周围官兵咆哮如雷：“谁他娘的再不听命令乱开枪，这就是下场！”

　　　　被他目光扫过的人都心里打了个寒战，连忙点头应了一声。就当孙烈臣准备再次安排的时候，远处沉闷的炮声又响了起来，他猛然脸sè大变连忙叫喊着隐蔽，弓着腰就往边上躲。

　　　　进攻失败的ri军撤回去后立即就发动了第二次炮击。炮弹打的比前一次更准、更猛烈。第一波炮击就把前面shè击的机枪位给轰得稀巴烂，接着反复在第二道防线前前后后犁了一遍，炸得五十四师残部上上下下胆战心惊。

　　　　幸好。二十七集团军的第二道防线战壕挖的够深，躲避炮击的坑洞也布置的合理，虽然ri军这次炮击时间更长规模更大也更猛烈。但已有准备的五十四师实际伤亡并不算太大。二十分钟后，炮声终于渐渐弱了下来，摇摇被炸的嗡嗡作响的脑袋，孙烈臣呼喊着让士兵准备战斗，并再次重申谁敢提前开枪一律枪毙。

　　　　刚走出藏兵洞，对面的ri军就发起了第二次攻击，这一次和上次不一样，ri军谨慎了许多，拿着步枪的ri本兵土黄sè的一大片，足足有三百多人从对面冲了过来。其中还有好几个扛着哈齐开斯机枪的shè击手分散在冲锋队伍中，试图用机枪的威力撕破五十四的防守。

　　　　冲到百米距离，ri军就先架起了哈齐开斯机枪，突突突冲着孙烈臣这边一阵子扫shè，以掩护ri军集团冲锋。同时ri军的大炮也没完全停息，一发接着一发往前延伸。

　　　　“放近点打，谁都不许提前开枪！”孙烈臣甩着舌头大声命令道，ri军的机枪打的很猛，他也不敢抬高头观察，只能靠着夹角计算着ri军的距离。当ri军冲到八十米左右时，孙烈臣深吸口气，大吼道：“打！”

　　　　“砰砰砰。”

　　　　一阵枪响，冲在最前头的十来个ri军像麻袋一样倒了下去，但后面ri军非但没有停步，反而更加快了冲锋的脚步，呼呼大喊着疯狂冲了过来。

　　　　“打！给老子狠狠打！shè击！妈勒个巴子，机枪呢？给老子立即扫shè！”

　　　　八十米的距离转瞬而过，一眨眼冲在最前面的ri军已经不足三十米了，躲在战壕里能够清晰的看见ri本兵狰狞的面孔和他们手上提着泛着蓝光的步枪。几阵排枪，ri军倒下了数十人，随着距离越来越近，ri军的机枪和步枪也打得更猛烈，战壕中的中国士兵渐渐也有了伤亡，孙烈臣果断让自己一方机枪开始shè击，但没想到命令下去后原本三挺机枪只响起了一挺，另外两挺方向半点动静也没有。

　　　　“师长，机枪被大炮给炸毁了，怎么办？”

　　　　“妈勒个巴子！打炮！咱们不是还有小炮么？马上给老子打炮！”孙烈臣焦急万分，眼看着ri军就要冲上来了，没了机枪这种大杀器仅靠士兵手里的步枪根本拦不住捍不畏死的ri军，在这种时候本想把仅留的几门迫击炮当成撒手锏孙烈臣再也顾不上了，如果让ri军这么冲过来，第二道防线马上就要失守。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又付出数十条人命的ri军眼看着就要冲进中国人的阵地，ri本士兵们个个兴奋的全身都在发抖，似乎胜利已在眼前。

　　　　“咚、咚。”几声闷响突然传来，接着就是尖锐的呼啸声，几发黑溜溜的炮弹落到冲锋的ri军人群中随即猛地炸开。

　　　　“大炮！支那人有大炮！”突然的炮击把冲锋的ri军给炸蒙了，一个指挥冲锋的少尉扑倒在地，惊恐万分地呼喊道。正在此时，又是几发炮弹打来，方向是正冲着中国阵地疯狂扫shè的哈齐开斯机枪手，虽然没有直接命中，可吓得机枪手连忙丢下机枪抱头就躲到了一旁。

　　　　说实话，五十四师的迫击炮手的准确度并不怎么样，但突然而至的炮击把进攻的ri军打成了两截，冲在最前面的ri军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正低着脑袋拼命往前奔，而后面的ri军一下子被炮轰死了十来个，吓得往四处散开，至于机枪一时间也因为炮击原因停息了下来，让阵地上的中**人压力大减，趁此机会拼命拉动枪栓向冲过来的ri军shè击，其准确度一下子提高了不少。

　　　　孙烈臣一见打炮有效果，急忙让后面上再来一个连，配合防守部队在阵地前打了个小反击，因为遭到炮击而不知什么情况的ri军有些慌乱，再加上中**人的反击力度不小，丢下数十具尸体的ri军慌忙后撤，一下子又被打了回去。

　　　　“好险。”见ri军被打退，孙烈臣捏了把冷汗，暗道连道幸运。事后他才知道，三挺机枪中的一挺由于第一次开火时就被ri军发现，在炮击开始就遭受到了重点照顾，被打成了零件，至于另一挺机枪在ri军进攻时被延伸的炮火给打到，也失去了作用，如今第二道防线仅仅只剩下最后一挺机枪，如果不是孙烈臣果断开炮的话，恐怕阵地就失守了。

　　　　这一次，打退了ri军，下一次是不是还能这样幸运？孙烈臣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其实说起来ri军是被打回去的还不如说是被吓回去的，ri军的第二次冲锋阵亡人数估计也就三十来个，根本就没伤到元气，反而自己这边由于ri军的炮火、机枪压制，伤亡了五十多人，更不用说那两挺重要的机枪失去作用的损失了。

　　　　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各**队的作战方式还停留在简单的程序中，进攻方无非是大炮轰炸和集团冲锋，而ri军所用的也就是这一套。从这点上来说，作为防守方的五十四师实际是占了便宜，只要兵力充足做好准备，依托战壕守住防线并不是太大问题。但因为ri军发起进攻突然，在第一道防线五十四师就受到了惨重损失，不仅伤亡大部，还丢掉了绝大多数重型武器。

　　　　没了充足的机枪和炮火支援，仅仅靠单发步枪对付集团冲锋难度还是很大的。幸好，号称常备师团的第十师团其实也不怎么样，比起欧洲强军来，ri本陆军只不过是三流货sè，假如他们面对的是欧洲英、法、德等**队驻防的防线，恐怕冲上来的这三百士兵能逃回去的寥寥无几，绝大多数都将留在阵地前面。但是，孙烈臣的五十四师已经半残了，第二道防线的准备也不充足，而且当初张作霖嫌麻烦，在设置防线时更没有听从总参谋部的建议在阵地前拉上铁丝网以作阻拦，在兵力和武器都不足的情况下，能打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上午九点，离ri军第二次冲锋失败过去了半小时，孙烈臣根据前两回的经验重新调整部署，准备迎接ri军再一次的进攻。从怀里取出怀表看了下时间，孙烈臣琢磨着张作霖还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做好第三道防线的准备，派部队接应自己回撤，同时他派人紧张的注视对面ri军的举动，做好再次交战的防范。

　　　　在孙烈臣想尽一切办法拖延时间，防守防线的同时，北大营的张作霖当然没有闲着。时间就是一切，张作霖一连串地调兵遣将，已经让张作相去了第三道防线布置，并向zhongyāng和友军发去紧急电报，汇报奉天战况。

　　　　“汤玉麟人呢？怎么还没到？”北大营，张作霖刚交代完一件事，左右一瞧依旧没见汤玉麟出现，气得他破口大骂。

　　　　“妈勒个巴子，给老子找到这小子，就是躲地窝子里也要把他找出来！”战时大将不见踪影，张作霖气得要杀人，这汤玉麟平时咋咋呼呼的，紧要关头反而连人都不露头，如果真是临阵脱逃，非饶不了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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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动荡不安的时代　第一百九十五章　紧张（）　
上午九点多，京城中枢刚开始新的一ri工作不久，国防部长段祺瑞同往常一般早早来到办公室，处理掉昨ri累积下的几份公文，喝口茶水，伸伸懒腰，起身拿着水壶走到窗边侍侯起了宝贝花草，嘴里还哼哼着京曲儿。这些天段祺瑞的心情还算不错，尤其是关东州ri军后撤的消息传来后，作为国防部长的他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没了中ri事件的压力，段祺瑞这些ri子又琢磨起了袁世凯身后事来。作为北洋三杰之一，他如今位高权重，虽然zhongyāng设立了总参谋部，把原陆军部的职权分去了不少，但从陆军总长升任国防部长的段祺瑞依旧掌握着陆军大部分权利，而且还控制了部分海军实力。

　　　　大总统袁世凯的ri子不多了，根据医生诊断恐怕最多只能挨到明年天，一旦袁世凯去世，其中枢权利必然会出现真空，而能有资格填补上去的人寥寥无几，这些人中他段祺瑞当仁不让。盘算着能和自己争夺大位的几个人选，段祺瑞暗暗比较几方的优劣所在，在他看来北洋三杰中无论资历还是能力，王士珍作为三杰中的老大，如今官居总参谋长，军中威望和能力和自己不相上下，按理说是最好人选，但由于年龄过长，而且王士珍此人一向没什么权利**，想来不会同自己竞争。而三杰中的另一位，也就是冯国璋，这位一向同自己不对付的冤家对头，和段祺瑞之间明争暗斗近十年。谁都不服谁，如今冯国璋在南方手握重兵，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不过，从军中实力上来说冯国璋并不逊sè，但在zhèngfu中地位段祺瑞比冯国璋要高过一头，何况段祺瑞背后还有徐树铮、王揖唐、曾毓隽等实力派的支持。

　　　　历数北洋系中，还有个徐世昌。不过徐世昌和王士珍一般，对权利并不热衷，这样算下来段祺瑞可谓没有太大的对手。由他填补权利真空似乎理所当然。但不要忘记，如今并不是北洋一家独大，现今zhèngfu是宪政zhèngfu。无论是国会还是各党派，其实力也不容忽视。

　　　　国务总理宋教仁，段祺瑞一想到此人就觉得脑袋发涨，宋教仁假如要争夺大总统之位，他段祺瑞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和宋教仁相比，无论是政治地位还是民间威望远比任何人高，宋教仁如想进一步，谁都阻拦不住。

　　　　不过，段祺瑞并不觉得宋教仁会这样做。作为国防部长他当然清楚宋教仁是宪政政治的推行者，作为国务总理的宋教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