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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情缘-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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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内
“怎么样?问出来了吗?”
瞥了一眼兢兢业业为自己摇扇的高纬,斛律雨点点头:“堂嫂说大姑母前几日来找过堂叔祖,等她走后,堂叔祖就让人请来了长乐王(尉粲),没料未到半个时辰,长乐王竟摔门而出。堂叔祖追出来,长乐王指着他,大声说:‘尉粲虽是无赖,但还没到全无心肝的地步!此事休要再提!接着便拂袖而去了。’”
高纬叹息道:“堂叔祖果然是清楚内情的。”
“另外,当日堂叔祖还下了一个命令。。。”斛律雨故意拖长音,高纬连忙递上酪浆,斛律雨慢悠悠喝了一口,把话接了下去:“堂叔祖下令:不准再让魏宁进府。”
摇扇的动作慢了下来,高纬眯起眼睛:“看来此案的相关人士远比我们想象得要多。”
斛律雨忽然道:“对了,你刚才在清河王府门前说得是不是真的?”
折扇被猛然收起,敲在膝盖上,高纬得意道:“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事实上,除了二伯文宣帝,我们高家都或多或少会测算相面,而且大和尚还教过我呢。没准日后我就是高家的第二个测字皇帝呢。”
斛律雨眼珠转了转,眉头微不可查地挑了挑。
※※※
夜,大明宫,紫宸殿
纱幔严严实实地遮着床榻,纱幔里隐隐露出游龙和鸾凤的杏黄中衣。
斛律雨的手指顺着身下人赤、裸的肌肤缓缓移动,嘴边渐渐露出一丝笑意。
直到滑到高纬的腰际,手指停下了,头凑到高纬耳边,轻声细语道:“阿纬,你知道。。。”
斛律雨的嘴张着,却没有说下去,高纬忍不住追问:“知道什么?”
斛律雨的唇快速勾了勾,笑意敛去,面无表情地把话接了下去:“你最近胖了。”
高纬一愣,旋即露出了如遭雷劈的神情:“什么?!”
推开斛律雨,草草披上暗绣龙纹的中衣,站到铜镜前,撩起中衣下摆,不可置信地对着镜子转了好几次腰,并且掐了掐腰部的肌肉。
魏晋以来,贵族之中,不论男女,皆好纤细却不羸弱的体态,并且对男子的体态相貌要求更甚于女子。
因此斛律雨忽然这么一说,对高纬的打击可想而知。
又转了几次,高纬才堪堪放下心,转身皱眉道:“你少胡说,我哪有胖!”
斛律雨此时也穿好了中衣,依然说道:“陛下,不要安慰自己了。”
话音未落,朝外面喊一声“赵书庸”,赵书庸立刻推门入内,询问有何吩咐。
“从明日开始,陛下的膳食减去三分之一,等本宫觉得陛下瘦了,再恢复如常。”
赵书庸被吓了一跳,回过神,面露为难,目光不住地漂移在两位主子身上。
坐到铜镜前坐垫上的高纬见状,不屑地哼笑一声。
斛律雨大力拍击床榻,喝道:“陛下的事,是本宫做主,还是她做主?!”
高纬还欲嘲讽,却听赵书庸说道:“奴才遵旨。”
斛律雨满意点头:“记住,就算是陛下要求,也不准另做膳食。”“是。”
斛律雨挥手命他退下,赵书庸行礼告退,对着已经从震惊转变成面无表情的高纬时,他连头都不敢抬。
赵书庸离开后,高纬强忍了几次,终是忍不住问道:“我又做错什么了?!”
斛律雨冷淡地望着她:“还记得今日你是用得什么借口把我哄出宫的吗?”
高纬登时露出难以言喻的神情:“我错了,我不该存有侥幸,你根本不会放过我,哪怕一次。”
实际上,今日高纬与她一起出宫的理由是:因斛律光前阵子患病,虽现已痊愈,但为宽斛律雨心,高纬便想与她一同前往探望。
斛律雨自是应允,没想到离开咸阳王府后,车驾并未返程回宫,而是继续前往清河王府。
高纬此时才央求斛律雨帮忙,从清河王妃那里探听消息,由于两家王府相距不远,斛律雨想独自回宫也来不及,只能不情不愿地帮忙。
结果最不愿看到的情况还是发生了,高俭年纪小,就算是有母亲管束,也还是吵闹得很,加上斛律雨强装的和蔼面容,让小孩子更是肆无忌惮。
斛律雨对自己儿子高恒的哭闹都经常无可奈何,更别说是正处于最扰人年纪的小男孩了,心中郁结可想而知。
左皇后心中的这股怨气自然是要发到当今陛下身上的。
“那我要减食到什么时候?”“半个月后再说吧。”“什么?!”
正欲争辩,门外忽然传来孩子的哭声,之后是小高恒乳母的声音:“娘娘,殿下今晚吵着要您。”
“进来。”乳母一进来,两人就看到儿子哭红的脸,斛律雨马上抱起孩子,轻柔地在怀中拍哄。
等孩子平息些了,高纬看到她的眼神,乖乖接过,继续哄着。
逐渐地,高纬走出了内殿,见儿子总算要睡着了,心中松了一口气。
却不料在这时听到了关门声,惊诧回头,内殿的门已经严丝合缝地关上了。
门内传来当今左皇后的声音:“陛下今夜就和太子睡吧,臣妾头疼,尽量别再找臣妾。对了,千万别让太子再哭了。”
将昏昏欲睡的孩子交给乳母,挥手命赵书庸带着宫人内侍出去,高纬站到门前,压低声音道:“斛律雨,你别太过分!”
“陛下,你想减食到年后吗?如果今夜孩子还哭,我保证,你的膳食到明年才能恢复如常。”
握拳站了好一会儿,高纬还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认命地前去查看儿子的情况。
次日一早,换好衮服的高纬前往内殿用早膳,而精神甚好的斛律雨正在等她。
发现高纬眼下淡淡的青黑,斛律雨不免内疚,亲自为她添汤布菜。
两人用膳未毕,就见面色凝重的赵书庸拿着一份奏疏进来了。
“爷,这是太史署(掌管天文地动、律历卜筮等事宜)刚呈上来的急奏。”
高纬擦净双手,接过一看,脸色严肃了起来,斛律雨询问何事。
“说是测到今年中元节,妖邪之气会远甚以往,让宫中注意驱邪禳厌。”
虽然心中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但斛律雨没有逼问,只是挑了挑眉。
上朝路上,坐在玉辂中的高纬回想起几日前魏宁向她请求告假至中元节后,说是有要事要处理。
高纬当时虽已经知道魏宁曾经送过一封信给大姑母,但她还是挺尊敬魏宁的,于是同意了。
可是在知道魏宁和高岳也有纠葛后,她的心态就变了,再加之太史署的奏疏,高纬对于魏宁的担心远远超过了尊重。
“大姑母,堂叔祖,还有魏宁,朕倒要看看,中元节到底会发生什么。”
说着,脑内闪过高湛曾经对她一句“教导”:“做皇帝,一定要心狠。”
※※※
冯小怜寝宫——乐成殿
冯小怜瞪着手中的丝绢,这次的丝绢依然是藏在那种糕点中的,字数比上次多一些,内容也是天差地别。
这次的内容让冯小怜红了眼:妹妹,你姊姊已经身怀有孕,岳丈甚是高兴,你觉得如何?
在丝绢的反面,还有一句话:事宜速办,尽快答复。
没有写要用什么办法来答复,看来是想借机试探冯小怜到底有多聪明。
沉思良久后,冯小怜用上次的方法销毁了丝绢,随后唤来女官,指着那份糕点:“这个味道不错,以后就作为常菜吧。”
“是,奴婢这就去通知膳房。”女官说话时,冯小怜观察着她的表情,没发现异常。
这一日,是武平三年的七月初二日,距离中元节(七月十五日)尚有十几日。
146。相认()
晋阳; 大明宫; 宣政殿
高纬眉头微微一挑; 她有些不敢相信,朝面前的冯子琮问道:“姨父(冯子琮妻子为胡曦岚堂姊); 你刚才说什么?”
一脸喜色的冯子琮没察觉到皇帝的异样; 便将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陛下; 臣近日才知道隆徽嫔原是臣的堂侄女。”
高纬叹了口气,劝道:“姨夫; 朕知道你一直想要找到尚在人世的亲族; 但并不是同姓就是同宗族。”
“陛下,不是的,冯氏族谱中是有明确记载的。”说着; 冯子琮将手中的帛轴交给赵书庸。
高纬接过展开,细细一看,顺着冯子琮三字; 看到后面的名字:冯然。
高纬注意到冯子琮这一辈的男丁,除了他和冯然,其他的人名字下面都有一个朱红色的圆圈。
“冯然?是这个吗?”“是的; 陛下; 他是臣三叔的儿子; 也就是隆徽嫔的父亲。”“但朕记得冯乐师(已致仕)是单名一个澈字,难道他改过名?”
“此事说来话长; 陛下可否准许臣细细道来?” 高纬转了转眼珠; 颔首应允。
当年尔朱荣发动河阴之变; 元氏皇室和朝廷官员殒命者多达两千多人,身为望族显贵的冯氏自也是损失惨重,幸存的冯氏族人只好南渡萧梁,在江南避祸。
到了东魏孝静帝在位中期,当时的族长,也就是冯子琮的父亲冯灵绍见东魏朝廷已稳定,加上族人思念旧土,便提议返回北方。
不过冯氏中还有些人因为在南地已经待了十余年,已经不想离开,为首者就是冯小怜的祖父——冯灵继。
冯氏内部由此分道扬镳,当时还是少年的堂兄弟只得分开。
两人感情亲厚,得知冯然成婚,冯子琮甚至南下江南赴宴祝贺。
侯景之乱前,冯子琮派人去建康,想要将冯然一家接回北方,没料大乱规模远超想象,冯然一家从此失去消息,从此成为冯子琮的一个心结。
前日,冯府依照惯例举行宴会,新贵隆徽嫔的父亲也在被邀请之列,即使已经分别多年,冯子琮还是认出了冯然这个堂弟。
询问之下,才知道当年冯然一家被俘虏后,出身士族的冯然,深感屈辱,便与妻子一起改了名,也不肯去麻烦当时还未彻底复起的冯氏。
冯子琮虽然也想过从俘虏中找,但由于当时他官位不显,冯氏也还没彻底恢复,只能查找一些被俘虏前身份低贱之人的名册。
等到冯子琮被高湛提拔擢升时,冯然一家早已脱离了俘虏贱民身份,并且冯然还当上了宫廷乐师,冯子琮再查俘虏名册,自是找不到冯然一家的。
冯然不愿再起波折,担任乐师期间,谨慎小心,不敢显露锋芒,所以直到致仕,也没有获得名声大噪的机会,也没与冯子琮见过面。
故而二十几年来,冯子琮一直不知道堂弟就在两都,甚至于就在宫中当乐师。
“既然他二十几年都不曾与你联络,又为何这次要赴你的晚宴?”
冯子琮也问了这个问题,冯然当时的回答是:“之前只是不愿让堂兄烦扰罢了,如今既然堂兄邀请了,又何必不来?”
见高纬垂眸不语,冯子琮连忙说道:“陛下,臣了解冯然,臣相信他。”
高纬抬眸,直直看向他:“姨夫,你们已经二十多年没见面了,你确定现在的冯乐师还是你了解的那个堂弟吗?”
“陛下。”冯子琮不禁咽了一口唾沫,“您不相信冯然吗?”
其实他还有半句话没说出来:陛下,您不相信隆徽嫔吗?
高纬沉默了一小会儿,微微一笑:“朕只是希望姨夫谨慎,毕竟你现在是新都的监工之一,若是出了事,说不准会影响到新都营建之事。”
“臣明白了,必当谨记陛下的提醒。”“那就好,这族谱就先放朕这里吧,朕会尽快处理的。”“是。”
“爷,您在怀疑吗?”高纬漫不经心地翻阅冯氏族谱,淡淡道:“早不相见,晚不相见,偏偏是在冯子琮担任新都监工期间,太巧了。给我好好查查冯乐师近期去过了什么地方,见过了什么人。”
高纬挑了挑眉,手指在帛轴上随意滑动:“而且朕早就听说,冯子琮那一辈的男丁,除了他,皆已亡故,故而他对冯氏亲属都很照顾。如果有人想利用他,肯定会挑这方面下手。”
“冯然。。。”高纬轻声念着这个名字,灵光一闪,转头看向赵书庸:“去请穆夫人过来!”“是!”
※※※
五日后,晋阳南城,某处宅院
“陛下,你让雪儿写信给我们,说今日有要事要与我们谈,请问是什么事?”
元玉对高纬的态度依然没怎么改变,高纬也不以为意:“两位可还记得你们一直寻找的冯然一家?”
元玉立时站起身:“你找到他们了?!”“我和宁雪觉得应该是,但到底是不是还要两位来确认。”
说着,从门外拉进来一位头戴帷帽的纤细女子,女子摘下帷帽,露出面容,正是冯小怜。
这下连李嫣都站起来了,不料身子后倾一下,幸而有穆宁雪扶着,稳住了身体。
“是的,这是旻儿的孩子!” 高纬闻此,反而问道:“她真的是吗?但她与成懿太后(胡曦岚)长得并不像啊。”
元玉摇摇头:“是你们误会了,我虽然表示过成懿太后与前魏灵太后相貌相似,但并没有说过孝明帝的女儿也与祖母灵太后长得像。”
“事实上。。。”元玉看向冯小怜:“旻儿是与她的母亲潘充华长得像。而你与潘充华相像的同时,还有一双与灵太后极其相似的眼睛。”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我。。。我叫冯小怜。”
元玉猛地抬头:“你不姓元吗?!你的母亲叫什么?!”
见元玉如此激动,冯小怜眉角一跳,回答道:“我的母亲原名叫做元旻,改名后叫做元温。至于我,我的幼名是元幼怜,长大后才改了名。”
“改名?到底是怎么回事?!”余光瞥到一旁的高纬,马上道:“小皇帝,你是知道原委的吧,说清楚!”
高纬看了一眼尚在疑惑中的冯小怜,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高纬讲到一半,元玉的眼圈已经红了,等高纬说完,元玉哑着声音急问:“孩子,你的母亲葬在哪里?”
冯小怜敛下眼睑:“父亲说,母亲思念南地,不愿葬在北国,父亲当时又只是一个人微言轻的市井乐师,只能火葬了母亲,之后母亲的骨灰一直安置在家中。”
元玉眼眶通红地望着地面,苦笑道:“事实上,这北国才是她的故土啊。”
“也就是说你们姊妹是被你们父亲独自抚养的吗?”李嫣不知何时走到了元玉身边,尽管没有如元玉一般失态,但眼眶底也红了。
冯小怜的目光极快地闪了一下,轻声回答道:“三岁那年,父亲被司州刺史保荐进了宫廷乐坊,可在去邺都的途中,姊姊走失了,父亲寻找至今,都没有找到姊姊。”
“意怜(冯小怜姊姊)。。。不见了。。。”元玉眼眶里的泪还是落了下来:“我哥哥英年早逝,但好歹留下一个旻儿,却不想如今他的嫡亲后代竟可能就只有这个孩子了。”
“您是我外祖父的妹妹吗?可以告诉我母亲的身世吗?”元旻毕竟是前魏孝明帝的女儿,又曾被立为皇帝,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元李两人对于她的身世一直是含糊其辞。
“坐下来慢慢谈吧。雪儿怀着孕,不宜久站,但我们不坐下,她这个晚辈也不好坐。”李嫣看了一眼被高纬半搂半扶着的穆宁雪,眼中满是心疼。
这时,高纬也开口了:“今天除了带小怜与两位相认以外,我还有一些事想问李大家,李大家可否与我去偏室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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