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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辛弃疾的火头军-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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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两年，三个老乞丐相继去世，现在破屋内就剩下自己四个孩子了，因为自己胆子大一些，便理所当然的，成了这四个乞儿中的老大。但是本身都还只是一个孩子，就被迫担起了几个孩子的生计。
虽然很是艰苦，虽然有时候会被城里那些孩子追打，或者是放狗来咬自己，但是自己还是不会放弃。因为每当看到其他三个兄弟姐妹们，能偶尔吃饱一顿，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就能消除自己心中所有的不愉快，所有的痛苦。
他们才是自己人生之中最大的安慰，最大的财富。其他的人怎么样对待自己，怎么样瞧不起自己，怎么样欺负自己，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自己还清楚的记得三个老乞丐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对自己所说的一句，耳朵都听起茧子的话：“六子！只要你能活下去，那么，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能难到你！因为这个世道，最难的事情，就是活下去！”
现在自己就朝着这个世界上最难的困难事情发起挑战，直到自己跟三个老家伙一样，最后一口气咽下之前，也会跟自己捡回来的小乞丐说出同样的话。六子在心中坚信，一直坚信！
今日天气不是很好，看样子会下雨。
鸡鸣不久，天刚刚亮起，六子跟往常一样，翻身起床，去院子的井里提起一桶水，洗了一把连，再提了一桶水到破屋外的屋檐下，开始清洗野菜。
院子不是很大，但是种满了菜和粮食，只留了一条路通往水井和门口，这是他们四个孩子唯一的一块地。
对于六子来说，春天、夏天、秋天都是好过的季节，漫山遍野的野菜，野果什么的；河中还有鱼儿、螃蟹、贝壳等等。只要自己等人勤快，愿意去找，总会弄到很多，加上在城里乞讨来的银钱，买上一些霉变过的低价糙米，就能让自己四人不时的吃上一顿饱饭。
冬天就难熬了，基本上全靠着前面这三季存下的一点钱粮度日。
“六子！今天恐怕会下雨，你还去城里吗？”屋内走出一个瘦瘦女孩子，扶着门框，看了看阴沉的天空，问正在清洗野菜的男孩。
“要去的，我和五子去，你带着七子照常去河边挖野菜，看看能不能抓些鱼虾螃蟹什么的，昨日我听城里聚福楼的伙计说了怎么熬鱼汤，听说很好喝，想试试。”六子转过头来说道。
女孩也去井边打了一桶水，洗漱了一下，把头发用一根很旧，却洗的很干净的红布带子，绑成一个马尾。然后到六子的身前，动手帮着洗菜，嘴里却说道：“七子风寒还没好全，还是我一个人去吧！让七子在家养病，不然病情加重，就要画好大一笔钱。”
“行！”六子想了想，点头同意。
六子是个聪明的孩子，很勤劳，他不把自己的重心放在乞讨上。他还知道学习，向着种庄稼的农户学习，把自己破屋的院子内外，都种上了一些粮食，跟着猎户学习，把春、夏、秋多余的兔子，鱼等猎物，用烟熏了，留着冬天吃。
因此这两年他带着其他三个孩子一起生活，比之一般的乞儿好了很多。要是有一块地给他们种，相信他们基本上就能自给自足了。
天色又亮了一些，其他两个孩子也起床了，眼见正在做饭的六子和女孩，笑着叫了一声：“四儿！六子！”
六子和女孩对两人笑了笑，也叫了一身：“五子！七子！”
四人没有分大小，因为老头子说过：大家都是乞儿，都是可怜人，因此更是要自己独立。若是分了大小，叫了哥哥姐姐，那么小的就会理所当然的认为，哥哥姐姐应该照顾自己，大的也会认为，自己应该照顾小的，如此一来，小的就废了！
五子和七子一起走到井边，打了一桶水洗了一把脸，就提着水桶，开始给院子里外栽种的粮食蔬菜浇水。五子提水，七子一边不时的咳嗽两声，一边用旧木瓢浇，很是熟练。
“今日就不浇了吧！看样子会下雨！”六子对着两人说道。
“不行，胡老爹说的四日一浇，便要四日一浇，要不然长得不好的话，就惨了！”五子答道。
“嗯哼……要不咱们还是听六子的吧！”七子咳嗽了一声有些犹豫的说道。
“还是要浇，不管下不下雨！”五子坚持道。
“嗯哼……嗯哼……那好吧！”七子又轻咳了两声，继续浇水。
五子便是如此，比较古板，只要是认定了的事情，就会一丝不苟的而去做。七子就没有多少主见，一般都是听其他三人的，只不过听六子的情况最多。四儿是一个很懂事儿的丫头，有主见，很勤快，也很聪明。
四人用过早饭，六子便带着五子往城里赶去，四儿便背着一个丑陋的竹背篓，朝着河边走去，不时咳嗽两声的七子，却也倔强的跟在身后。
午间吹来一阵大风，天空中闪了几道闪电，再轰隆隆的响了几个炸雷，就下起了今年立夏以来的第一场雷雨。只不过这场雷雨只下了半柱香的时间就停了，风停了，天空中的乌云散了不少，天光也明亮了许多。
到得黄昏，西边的天空还现出了一丝红霞。
天色渐暗，五子抱着今日讨来的铜钱，埋了一袋米，跟在六子的身后，在城门即将关闭的时候，出了江阴城，此时的城外田野里已经响起了虫鸣蛙唱，两人赤着脚在这泥泞的道路上行走着。
“六子，今日那位小郎君真是大方啊！给了我们五十文！”五子看着自己怀中沉甸甸的一袋米，咧嘴笑着说道。
“是挺大方的，只不过看他的衣着，也不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少爷，而且面生的很！”六子说道。
“是哦！好像从来都没见过这个小公子啊！”五子点点头道。
“快些走吧！要不四儿和七子又该担心了！”六子停下脚步，就要去接过五子怀里的米袋。
“走吧！我还拿得动，待会儿你拿。”五子抱着米袋，避开六子道。
二人踩着黄昏的最后一丝霞光进了院子，看着屋内一点豆大的昏黄灯火，心中就升起了无限的温暖。
“七子！你怎么样了！”屋内传出四儿焦急的声音。
六子和五子听了，也不顾满腿的泥泞，连忙快步冲进屋内，只见七子张躺在木板床上，四儿蹲在身边，用一块湿布擦拭着七子额头上的汗水。
本章完
第115章 求医（）
“怎么了？”五子焦急的问道，连怀里的米袋都忘了放下。
“发烧了！”六子走过去，一摸七子的额头，平静的说道。
“今日我本来不让七子跟着去河边的，可是七子非要去，结果中午的时候淋了雨，回来用过午饭就开始发烧了，还一直说胡话。”四儿焦急的说道。
“下午我就去拔了一些草药熬了给他喝，可是基本没有什么效果。本来想来找你们，可是又怕七子一个人在家了会有什么事！”四儿的话语已经带上了一点哭腔。
“都怪我！要是我不答应让七子去，七子就不会淋雨了，也不会发烧！”说到此时，已经满是自责。
“会没事的！五子，你去烧一锅热水，放点盐给七子热敷；四儿，你去熬一锅肉粥，待会儿给七子吃，再把那草药熬上，也会而也给他喝。”六子平静的安排道：“我们要相信七子，他会没事儿的。”
“嗯！”四儿稳定一下情绪，和五子同时点头，转身出去做事了。
六子看着七子浑身通红，像一个煮熟的大虾，头上不断的冒着冷汗，双目紧闭，嘴唇紧抿，一脸痛苦，呼吸粗重，不是的说两句胡话，也许是因为太难受，吐字不清楚，根本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
一边用湿布给他擦汗，一边轻轻的在七子耳边说道：“七子，你能行的，你要坚持下去，你知道的，活下去才是最难得，你不是一直都说你最不怕困难吗？”
六子把自己的额头靠在七子的额头上，感觉七子的额头把自己的额头烫的生疼。突然七子开始浑身打颤，牙齿都撞的磕磕响，嘴角挤出一个字“冷！咳咳…”随即就是一整撕心裂肺的咳嗽。
六子听清楚他这一个字，心中暗道不好，七子这时候的病很严重了。三个老家伙都是这样，浑身发烫，缺嘴里喊冷，然后死掉的。
“四儿、五子，快把家里的存的铜钱拿出来，那两只熏兔子也拿上，还有家里今天买的那一袋米，全都拿上，我们去找卢跛子！”六子喊道，自己则把所有的衣服都找来，准备给七子穿上。
四儿和五子进门来，看了一眼六子，并不说话，便开始去收拾东西。
中午下过雷雨，地上满是泥泞，一点昏黄的灯光在远处缓缓前行，隐隐的能看见是一盏灯笼，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子提着灯笼，背着一个包袱。身后是一个男孩背着一个男孩，最后面也是一个男孩背着一个背篓，双手还扶着前面男孩背上的男孩。
灯笼的光不是很亮，只能照出很窄的一片地面。三双赤脚在这满是水坑的泥泞小路上，滑冰一般艰难的行走着，颤颤巍巍，稍微不注意就会摔倒。没有人说话，只有背上那个男孩不时的发出痛苦的呻吟和咳嗽。
“汪汪……”远处传来一阵狗吠，划破了这寂静的夜空。
“啊……”前面提着灯笼的女孩一个不小心摔了一跤，却不顾自己身上的泥泞，也不急着先爬起来，连忙提起灯笼，昏黄的灯光照出了她满脸的庆幸。
“还好灯笼没有灭！”女孩松了一口气，这才爬起来。
“小心些吧！”最后面的男孩说道。
“快些走吧！”中间背着人的男孩用力的把背上的男孩网上挪了挪，说道。
几人有缓缓前进，在这昏黄的光影之中，几人摔倒，又爬起来，摔倒再爬起来，终于在女孩的一次摔倒后，灯笼也熄灭了。
谁也没有责备，依旧摸着黑，前进。只是走的更加缓慢，摔得也更勤了，没有惊呼，没有痛哭。就这样一路摔倒，一路爬起，再一路摔倒，再一路爬起。
两个男孩换着背背上的男孩，女孩也跟在一起，尽力扶着背上的男孩，情愿自己摔倒，也不让背上的男孩衰落到地上。
一个小院的茅屋内，昏黄的油灯炸起一朵灯花，房间也随着这一朵灯花亮了一下。一个头发蓬乱，胡子拉碴，衣服脏破的男人，正在灶前烧着火，眼神无力的看着锅上升腾的蒸汽，也不说话，就那么呆呆的看着，不时的往灶中填一些柴草。
“嘭嘭嘭……”屋外乱柴扎成的院门被敲得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卢大夫，卢大夫！快开门啦！”一个孩子的声音传来。
男人瞳孔一缩，转头朝着门外吼道：“滚开！没有这儿卢大夫，快滚！”
“卢大夫！求求你开一下门，七子快要死了！求你救救他！”一个女孩子呃声音传来。
男人听了，似乎觉得这个女孩子的声音有一些熟悉，但是口中还是怒吼道：“什么七字八字，快滚！说了这儿没有卢大夫，就没有卢大夫，什么李大夫周大夫也统统都没有！”
“让开！”
柴门前一个男孩拨开两人，后退两步，抱着肩膀，猛地朝前一冲，肩膀就把柴门撞的七零八落，踩着柴门就进了院子。背着人的男孩和女孩也跟着进了院子，直直的朝着屋内走去。
“你们是是谁？你们想干嘛？”男人听到柴门被撞破的声音，站了起来，拿起旁边拳头大小的一根树杈，就一步一跛的走了过来。
看见冲进屋子的几个孩子，就挥起手上的树杈朝着几人打来，一个男孩见了，也不躲避，冲上前一步，双手在头顶交叉，迎上了这一根拳头大的树杈。
“嘭！”
“五子！”女孩儿和背着人的男孩焦急的喊道，这被打的男孩，手臂疼，不由得齿牙咧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这男人一棍下去又不解气，有挥起树杈，朝着几人打去，谁知道女孩和被打的男孩扑通一声，齐齐跪在自己面前。同时磕头喊道：“卢大夫！求卢大夫救救七子吧！”
两个个孩子的头在地上磕得砰砰作响。背着人的男孩也跟着跪下，只是背上背着人，没有磕头，口中却同样哀求着。
男子手中的树杈终究还是没有落下去，嘴上却还是不松口，骂道：“是你们四个小乞丐，还不快滚回你们的破屋去，再不滚老子打死你们！”
几个孩子听了，两个磕头的孩子也不磕头了，直起身子，静静的望着男人。
屋子里面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有背上那个孩子粗重的呼吸声。油灯不时的炸出一朵灯花，昏黄的光芒照在几个孩子身上，只见三个孩子，脸上，头上，身上，满是泥泞，只有两只眼睛还露在外面，根本就看不出本来面目。磕过头的两个孩子额头上隐隐有一丝血迹。
“咳咳咳咳……”
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打破了寂静的对峙，女孩连忙用满是泥泞的手，小心的拍打咳嗽的孩子的后背，为咳嗽的孩子顺气。
本章完
第116章 笑声（）
咳嗽声结束，男人这才注意到后背上的那个男孩，嘴角已经隐隐有了一丝血迹，心中便有些不忍。语气放得缓和了一些道：“你们走吧！去找大夫，要不然这个孩子活不过两三日。”
“城门已经关了！大夫们都住在城里，我们进不去，所以才来求卢大夫您的！”背着人的男孩说道：“只要您救救七子，我六子做牛做马的报答您！”
“求卢大夫救救七子，五子也为您做牛做马！”被打了一树杈的男孩说着又开始磕头。
“求卢大夫救救七子，四儿也为您做牛做马！”女孩子也跟着磕起了头。
“四儿，五子快把咱们的东西都给卢大夫！”六子说道。
“卢大夫这是咱们攒的钱，一共有一百零三文，您数数，这是咱们上个月打的两只兔子，熏过的，很香。”四儿打开被泥水浸湿了的包袱，放到自己前面。
“这是我们攒下的糙米，有三十斤，这是盐巴应该还有一斤半。”五子把背上的满是泥泞的米袋接下来，放在自己身前又小心翼翼的从米袋里面掏出一个装着盐巴的罐子。
男人看着这四个乞儿，他是看着这四个乞儿长大的，自己脚是跛的，平时做事情不太方便，只要这四个孩子遇到了，总会过来搭一把手，只是自己因为难以启齿的原因已经多年不再为人治病，也没人来找自己治病。
今日这三个孩子抹黑赶过来，还把他们乞讨的来的所有东西都带了过来，自己心中着实感动的不行。这才是一家人，这才是亲兄弟。
抬头望向屋顶，脑中闪现出自己最不想回忆起，也是自己最宝贵的记忆，眼角缓缓滑下两行清泪。
男子突然低下头，看着几个孩子，用树杈使劲儿的敲打着地面，口中呵斥道：“还不把那孩子放到床上，都不想让他活了吗？”
三个孩子错愕的望着男人，男人一看挥起树杈，吼道：“你们想要他死吗？是不是都想挨打？”
六子醒悟过来，连忙奋力的要起身，谁知道背上背着七子，一个不稳，一下子就扑向了地面，但是为了不把七子摔在地上，他呃双手始终还是把七子牢牢按在自己背上，接过自己却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
四儿连忙拿起油灯照明，五子连忙把七子抱起，走向隔壁屋子，走到破旧的木床旁边。在床边把七子最外面的两层衣服脱了，留下一层干净的衣服，这才放到床上，拉过破旧得满是补丁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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