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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上仙魔-第7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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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夜不再永恒，化作一张在风中翻滚抖荡的黑色大幕，亦如海潮波澜，混乱、动荡、充满破绽。
“不！”
短暂的震惊后，摩耶王怒吼一声，下意识松开暗夜雾剑，手中连捏印法，想要稳住“永夜无疆”，可无论他付出多少努力都已无济于事，永夜不再稳定，亦不再永恒，一个个破绽一经生出，就仿佛大幕布上被烧开的破洞，只会越来越大而不会缩小。
这便是罗川新创的这一掌最想达到的目的。
这一掌是天门玄神、肉身掌法、时间道义和技巧之道的合体，消耗甚大，若非再遇上“永夜无疆”这类几乎完美无缺的法门，罗川绝不会轻易使出。这一掌的攻击对象并非对手敌人，而是对手敌人所使出的完美法门，专门用来制造破绽，一旦那些完美无缺的法门出现破绽，受伤的不仅是法门本身，更有法门使用者的心境……便如此时的摩耶王。
轰隆隆……永夜震荡，阴阳之气此起彼伏，遮天蔽日。
海面上乱斗的魔道修士们也渐渐停止下来，古怪地望向天头，以及脸色苍白、眉宇之间萦绕着浓浓沮丧的摩耶王。
哗……哗……海浪连天，罗川这一掌亦击碎虚空，乱流频生。渐渐遮挡住了众修士的视线。
最后一眼，众魔修只看见那个一身白袍的无名大师突然伸手，探向夜幕深处，他的手无限延伸、扩张，宛如另外一片大幕，遮挡住天际。
嗡！
本已有些六神无主的摩耶王脑袋剧震。嗡嗡作响，瞪大眼睛望向那个一手遮天的白袍修士，身体开始发抖，越抖越剧烈。
“这、这……这是大遮天手……你、你是……你是……”
摩耶王嘴唇嗫嚅，没有继续说下去。
随着“永夜无疆”被破，那一年的旧事再度重现，从始至终占据上风的摩耶王被无情反噬，身受重伤，元气大伤。身体晃荡，摇摇欲坠。
嗖！
一道雪白的光影由远而近掠来，出现在摩耶王身后。
女帝罗刹伸出玉指，点中摩耶王背心命门，万缕白光从指尖绽放，随后涌入摩耶王体内。
砰！
摩耶王口喷鲜血，双膝跪倒在虚空乱流上，被女帝罗刹用秘法制服的同时。伤势再度加剧。
“呼……”
罗川轻吐口气，从破碎的冰夜下缓缓飘落。心中满意。
这一掌集三道大成所创，自然威力非凡，能破去帝君排行榜上前十强者的大招，它占了绝大部分功劳。之所以不是全部功劳，是因为这一掌暂时只是用来制造破绽，真正利用破绽破去“永夜无疆”的。还是后面的大遮天手。
因此，对于这一掌来说，它还只是初成，连小成都算不上。可它的潜力却非同小可，假以时日。等它大成之时，天地法门皆可破尽，罗川对它的期待可不是一般大。
“咳咳咳……这是什么掌……”
失魂落魄苟延残喘的摩耶王挣扎着抬起头，盯着罗川脚底，低声问道。
摩耶王身后，女帝罗刹亦抬起头，面露好奇，适才一刻她本没有抱有多大希望，可万万没想到，罗川最终还是击败了摩耶王，用的还是一招她从未见过的掌法。
“这一掌……容我想想”罗川沉吟片刻：“唔，便唤它星宙万法不破掌。”
星是周天星辰，宙乃古今时间，以星宙为杀器，破尽天下万法……可是，这名字会不会太长了点？
罗川正在琢磨名字，却不知对面的摩耶王和女帝罗刹都是满脸惊讶，虽说两人很快收敛形色，可心中的惊讶却挥之不散。
这一掌，难不成是他自创的……自创的倒不足为奇，可偏偏这一掌是针对永夜无疆所创……莫非是他刚刚那一刻匆忙创出的？
复杂地看向罗川，女帝罗刹百感交集，直到这一掌前她对罗川的感观都很一般，罗川之所以天纵之才、天赋绝顶年纪轻轻便闯出这等名堂，只因他继承了九龙君的一切，若没有九龙君的“遗产”，他又怎能在半百不到之龄成为能和帝君强者抗衡的巨头。
女帝罗刹虽非一般女子，可也难免先入为主。
直到罗川临时创出这一掌，破去毫无破绽的永夜无疆，女帝罗刹方才反应过来。
当一个乞丐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对他而言绝不是好事，最大的可能是引来杀身之祸，活不过第二天。同理，对于一个凡人少年也是一样，一夜之间拥有了修行界第一枭雄强者的记忆传承，足以让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从此以后，每一步都是独木桥，两边是万丈深渊，无论是从无到有的修行、功法选择、资源获取还是试炼比斗中每一次一鸣惊人，一个不留神，都足以将他推入无尽深渊。
因为就算他修炼到了化婴境、归虚境，乃至道力境，在修士如尘强者如林的上道之路上，他也没有足够保护自己的力量。一个当他露出破绽，或是暴露出不同寻常之处，定会引来更强存在的猜疑和觊觎……他这一路上，一定没少被追杀、群起围攻甚至与全世界为敌，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以惊人的速度越磨越锋利，越变越强，强到面对原本必死无疑的绝境。竟能创出《星宙万法不破掌》这样的法门，破局而胜。
传承，永远是道法世界向前发展的不变根源。
就像那年阿九还是一个养鹤小奴，在那个遗弃他的大小姐所在的无情宗门里，即将放弃时，阴差阳错遇上那个万古传承一样。
如今这个名叫罗川的年轻人。他也继承了阿九的财富，却在另一条道路上越走越远……
望向那个似乎还在纠结法门名称的年轻人，女帝罗刹黛眉微微挑起，这一刻她忽然发现，原本在年轻人身上看到的他的影子，竟然渐渐消失。年轻修士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在郑重告诉她，他们并没有像她怀疑的那样融为一体，他是他。他还是他，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渐渐的，女帝罗刹的眼神变得冷淡下来，低下头，盯着跪倒在她腿前的摩耶王。
背对着女帝罗刹，摩耶王一边咳着血，一边苦笑着：“果然……是你……除了你还有谁能在必死之时还有心情自创法门……你还活着！你又回来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摩耶王双膝并行。向前跪爬三步，朝向罗川五体投地。深深拜下：“九龙仙庭，暗夜帝君……摩耶，参见君上……今日起，摩耶便是君上脚边的一条狗，永生永世不会背叛君上。”
说着，摩耶王跪拜在地。纹丝不动，然而微微起伏的脊背却将他此时的紧张出卖。
他妄图抢九龙君女人的基业，更是图谋不轨，想要将九龙君的女人占为己有，他心里深知他犯了九龙君的大忌讳。放在从前罪无可恕。可今时不同往日，在十多年的今天，九龙君已经不再是那个雄踞天辰七成地域，创建九龙仙庭威震九天千域的第一霸主。
如今天地，枭雄并起，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最如雷贯耳的便是被世人夸赞有九龙之风的北极大帝，除此之外，天辰部洲十大宗门、仙职盟会、天都玉家、白渊怒海、破法楼、外域妖魔教宫、广天普圣、通天战团、十大域界、星渊共土乃至混海的魔道教宫和沧海书院……这些也都是九天界中的庞然大物，声势上也只比北极大帝弱上一线。除此之外，还有甚少插手外界事务的古老道演仙朝，不入天辰的各方帝君世家等等。
这些还都只是浮于表面的大势力，在九龙君“死”后十多年间，这些势力或是重建，或是迎来了发展之机，飞快扩张，壮大。
九龙君若是想要东山再起，法侣地财缺一不可，这其中最珍稀的自然是强大的“侣”。他摩耶王可是曾经上过帝君排行榜前十的存在，即便如今排行榜重排，他也有信心重入前十，因此他相信九龙君就算再恨他，也一定会留下他的性命，重新收归麾下……顶多施以惩戒，让女帝消消气。
摩耶王如此想着，暗暗抬头观察起“九龙君”，可惜“九龙君”脸上蒙着一圈混沌雾气，连容貌都看不清，更别说察言观色。
杀……还是留……
和摩耶王所猜测的一样，罗川的确在思索这个问题。
摩耶王这等恐怖强者，若杀了，未免有些可惜。若不杀，即便罗川有上千种办法禁制住摩耶王，还是有些腹背发凉的感觉，就好像养着一条毒蛇在身旁。
可是……我若连一个手下败将都要忌惮，日后又如何去面对那六名圣贤。
转念间，罗川已经打定主意。
罗川刚要开口，就在这时，站在摩耶王背后的那个白袍女人突然动了。
哗！
一道白光雷柱从她掌心迸发而出，裹挟足以抹杀帝君的巨力，狠狠打向摩耶王。
“且慢！”
罗川张口喊道，为时已晚。
第一千二百一十八章 第三追随者
“饶命！”
摩耶王的注意力早有一半放在女帝罗刹身上，他知道相比较“九龙君”罗刹更想要他的命，女帝罗刹抬掌的一刻他便反应过来，使出最后力气，挣扎起身。
“永夜无疆”被破，对他的打击可谓致命，元气大伤，无论道力的运行还肉身反应都比之前慢上太多，他身体刚起到一半，就被女帝罗刹隔空放出道力大手抓住头发按了下去！
砰！
摩耶王再度跪倒，脸上浮现出绝望之色，仰起头，他只见一道裹挟雷霆的白日光辉擦着他眼皮轰落，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钻入他心窝。
这一刻摩耶王心跳加快到极致，心中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女帝莫非突然改变主意想要放过我？
下一刻摩耶王发出一阵吼叫，脸庞瞬间通红发紫紧接着变得苍白，剧痛袭来他的脸剧烈抽搐，已经完全变了形。轰隆一声，摩耶王向前扑倒，双手死死捂住下体，整个人缩成一团，不断抽搐着。
看向拍了拍手一脸云淡风轻的女帝罗刹，罗川怔了怔，只觉裆下发凉。
女帝罗刹没有杀摩耶王，可她却做了一件比杀死摩耶王更可怕的事，她直接把摩耶王给阉了！
哗……哗……大股大股的阳气从摩耶王指缝间涌出，流泻向虚空深处。
“不……不……”
摩耶王一边呻吟低嚎，一边痛苦地乞求着：“帮我……君上，帮我！属下不想变成阴阳道人……”
他被女帝罗刹毁去了阴阳枢纽要穴，这一处原本就是男女修士命门要害。可如摩耶王这等强者早已将此处修炼到金刚不坏的地步，平时即便遇上强者也很难被破，即便受伤或是被毁也能够重新长出……可女帝罗刹的狠辣却在于，出手之前，她已经暗中重创摩耶王，背心那一指。破坏了摩耶王脊椎阳气大道，隔断了体内黄庭和灵台秘境之间的联系，加上摩耶王身受重伤，元气十不足以，此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阳气尽散，而无法复原。
一旦等他的阳气散尽，体内气机被阴气蚕食，乃至本命，从此往后他便只能维持阴阳道人之体。以他的修为道行或许能够成就阴阳魔君之体，可对一个常年沉溺于阴阳欢好中的至强者而言，这比杀了他还要痛苦。
罗川努了努嘴，没等他说什么，就见女帝罗刹一个飞眼瞪来，脸色也冷了下来。
下体又是一凉，罗川嘴角抽了抽，摆手道：“这摩耶。屡教不改，的确需要惩戒。你……继续。”
女帝罗刹轻哼了一声。不再去管罗川，又是一指点中摩耶王背心，抽剥阳气，与此同时加快阴气聚集速度，月阴煞气毫不留情地游走过摩耶王的经络丹田、五脏六腑，每在摩耶王体内掠过一寸。便如钢刀割骨，疼得摩耶王苦叫连连痛不欲生。
渐渐的，摩耶王的喉结下内凹陷，直至消失，原本苍白的脸上多出一丝媚态。可眼中却充满狰狞血红的恨意。
“罗刹……九龙君……你们好狠……好狠！”摩耶王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凄惨而悲恸。
“成王败寇，换成是我们败了，本教落入你手，又会是什么下场。”女帝罗刹淡淡道，下手飞快，毫不留情。
“不管怎么说，我也成就了你们……君上！君上！你今日能得罗刹红丸，摩耶功不可没啊……君上救我……”
摩耶王向罗川苦苦哀求着，还未说完，又是一阵惨嚎，却是女帝罗刹二话不说一道白日之光刺入摩耶王心头，翻转绞动，痛不欲生。
“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提醒我这个……我原本，还真打算饶你一命。”
女帝罗刹面无表情道，眸底深处隐露杀机。
“够了……看在他往日功劳上，便留他一命。他成阴阳道人，也算是对他的惩罚，有此教训，谅他往后也不敢再反了。”罗川伸手拍向女帝罗刹的肩膀。
女帝罗刹扭过头，冷冷瞥向罗川，倒也没有继续折磨摩耶王。
“哈哈哈，你们想得美！九龙君，你见死不救，眼睁睁看着这个恶毒女人将我折磨成阴阳道人，我一个无宗无后之人，烂命一条，我就算死也不会为你效力！九龙君，帝罗刹，你们杀了我！杀了我啊！”摩耶王疯狂大叫，感受着体内彻底枯竭的阳气，本命和体魄也转化纯阴，就此成为阴阳道人，他已万念俱灰。
“你看，他自己寻死，你就算收了他，也不过得到一个废物。还不如让我杀了他。”女帝罗刹低着头，仔细观赏着摩耶王凄惨至极的模样，声音冰寒。
罗川没有理会女帝罗刹，走到摩耶王身前，感受着那一股至阴气息，心跳微微加快。
从被“废”的摩耶王身上，他竟感受到了一股危险感，摩耶王来自夜土帝家，无论出身血统还是所修功法，都以至阴为主，而今他成就阴阳道人之体，无形之中让他彻底走向了纯阴至极的境界，一旦等他养好伤恢复修为，他再使出“永夜无疆”，或许会更加完美。
一个心怀死志万念俱灰之人，固然是“废物”，可从另一个角度而言，也极好控制。
“摩耶王，你可愿成为我的追随者。”
罗川注视着摩耶王，低声问道。
一旁的女帝罗刹眉头微蹙，想要上前，想了想又停住。
摩耶王抬头看向罗川，又是一阵大笑。
“我呸！你休想！你把我摩耶王当成什么了？九龙君，百年前我本有机会杀你却没能杀你，实在是生平第一大憾！我已成为阴阳道人。无宗无后，这世上已经没有任何事情能奈何的了我，包括你九龙君！”
“哦？当今夜土帝君也不行吗？”罗川注视着摩耶王，淡淡道。
摩耶王依旧疯狂大笑，笑得歇斯底里，然而在罗川提到“夜土帝君”四个字时。他瞳孔深处闪过一抹僵滞。
“你说你无宗无后，可事实上，你无宗却有后。你摩耶王的厉害，不仅在于暗夜杀道，更在于你的阴谋和远虑……十七年前，九龙君亲往夜土都城，七招击败夜土帝君，夺合山夜冠而走。翌日，夜土帝君重伤不济。将毕生修为灌注给其最具天赋才华的第三子。虽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可夜土帝君上百儿子中，便只有第三子是卷发……和你一样。你以为九龙君，会注意不到这一点？你在离开夜土之前，做了一件谁也想不到的事情，那便是和一名夜帝后妃私通交媾，只为百年之后，你的儿子能在夜土帝朝占有一席之地。甚至成为夜土之主……而他，便是当今夜土帝君。夜问天，也就是你的儿子。”
罗川每说完一句，摩耶王的脸色便苍白一分，拳头死死握紧，待到罗川全部说完，他的眼中充满恐慌和愤怒。心乱如麻，以至于忽略了罗川的“口误”。
然而女帝罗刹却注意到了，罗川提起九龙君时直呼其名，似乎并不打算继续伪装九龙君。
“你……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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