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战到底-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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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阵地的左右两侧，现在他们是刚刚占领阵地，立足未稳，要是被他们巩固了阵地，在阵地上扎下根来，那可就麻烦了，到时候不要说独立旅，十一师，就连79军，整个在江宁的所有国军都将直接暴露在鬼子面前，南京城东南方向将无险可守，光华门的城墙将直接面临被鬼子大炮的轰击，后果不堪设想。

　　　　尽管老高没老葛想得这么远，但他也知道这个牛首山阵地的重要性，听了余师长的一番话，觉得这个事情有点严重了，须得赶紧采取措施，把它给弄过来。

　　　　老高和老葛对余师长说道：“师座，我们奉旅座命令赶到这里，现在我们这两个团他、由你指挥。”

　　　　老余听了，急忙摆摆手说道：“哪里，哪里，你们马旅长客气了，说老实话，我很佩服你们旅座的指挥，这样吧，我军衔比你们高，职务也比你们高，看在我与你们旅座多年的交情上，我暂且指挥你们一回，你们有什么建议尽管提，我能办到的一定办到，”

　　　　余世明这话说得太客气了，这哪里是要指挥这两个人啊，分明就是放下了架子跟他们在商量。余世明在上海罗店的时候差点要被鬼子包饺子吃掉了，亏得马旭带着独立旅星夜驰救，才得以保存了一部分兵力，自己也得以身免，由于那一场战斗对于他的影响实在是太大，所以他一直对马旭的独立旅抱有好感和感激，这在独立旅每次的危难时刻十一师总是第一个前来解救就能看得出来。这次也一样，他不认为独立旅不能成功分割包围进入伏击圈的鬼子并不是因为马旭的指挥有误，而是兵力实在太少，不能够完成对鬼子的分割所致，至于后来鬼子的十四师团孤注一掷投入一个半联队的兵力突袭牛首山阵地两侧，则完全出乎意料，即使当时十一师全部驻守在阵地两翼，能否顶得住这么多鬼子的进攻还两说。

　　　　老高和老葛见余师长说得这么谦卑，都觉得不好意思，急忙回答道：“余师长你客气了，咱们旅座以前是你的老部下了，我们更不要说了，不要客气，你就像以前指挥我们一样就行。”

　　　　余世明兼老高和老葛都这么说了，也就老实不客气的对他们下命令道：“你们两个团对于这个牛首山阵地的地形比较熟悉，刚才你们的马旅长给我提供了一个情况，说这个阵地背后有两条非常隐蔽的小路，是你们独立旅在构筑工事时特意留出来作为撤退时候用的，我看现在我们可以利用这两条隐蔽的小路接近鬼子，在同时向鬼子发起攻击，为了分散那些困兽犹斗的小鬼子，我先派我们十一师的一个营佯攻阵地，牵制鬼子的注意力。你们趁机猛攻，必定能够攻克牛首山主阵地。”

　　　　老葛听了余世明的方案，觉得好像少了一点什么东西，对他说道：“师座，万一占据阵地左右两翼的小鬼子分兵来救的话，那我们不是被他们包饺子了吗？”

　　　　余世明听了，想了想，对老葛说道：“葛团长说得也有道理，只是我们现在兵力不够，无法分兵打援。”余世明的十一师虽然还是一个师的编制，但自从江阴一路过来，中途损失的，开小差的，兵员流失了不少，到了江宁这边，

　　　　实际能打仗的只有三千人左右了，连鬼子的一个联队都比不上。

　　　　此时老葛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余师长，你看这样行不行？”

　　　　“葛团长，你有话请讲，你我现在不用这么客气的。”

　　　　“师座，据情报显示，困守牛首山主阵地的小鬼子人数不多，撑死了三四百个鬼子而已，现在我和老高两个团就有三千多人，加上你的十一师，总共六千人之众，用这么多人先去进攻牛首山主阵地，岂不是杀鸡用牛刀，太浪费了。”老葛说道。

　　　　“那依葛团长之意，应当如何？”余世明一听有戏，来兴趣了，急忙追问道。

　　　　“我认为，进攻牛首山主阵地只需要一个加强营的兵力即可，要是攻占平常的鬼子阵地，这点兵力肯定是不够的，但现在我们相当熟悉这个阵地的地形，而且还知道两条鬼子不晓得的密道，用一个加强营大概800人的兵力悄悄的摸到鬼子阵地背后，应该能够解决问题，重新夺回牛首山主阵地。”老葛受马旭的长期熏陶，颇有一番马旭的风采，老余听了也深感佩服，当即同意这个方案。

　　　　“那我们余下的五千多兄弟们怎么办？难道还掉头接着去追佐藤联队？”老余接着问道。

　　　　“不是，现在佐藤联队已经是惊弓之鸟，不会对我们构成什么威胁，我们应该见机行事，这里就有两个方案，一是万一在我们的加强营进攻主阵地时，鬼子派兵救援主阵地上的小鬼子时，我们分别在左右两翼鬼子救援必进之路旁设伏，人数要是以七八百为宜，而鬼子一旦分兵救援，则左右两翼阵地上的兵力必定减少或者空虚，那我们余下的还有三千多兄弟们则可以立即趁此机会集中力量猛攻鬼子其中一翼，左右均可，必定能在一处占有人数上的优势，只要攻克如何一处，则另外一处马上就能攻下来，鬼子除了撤退出牛首山阵地才能保持他们的有生力量，否则就要再次面临被分割包围的地步，我想那个鬼子头头不会这么糊涂吧。”老葛说出了自己的方案。

　　　　“葛团长不愧是马旭旅座手下的干将，深得马旅长的真传，这个第一步很好，那第二步呢？要是在阵地左右两翼的小鬼子死活都不肯出来怎么办。”余世明问道。

　　　　“那就命令设伏部队就地向鬼子阵地发起进攻，再用我们的主力猛攻其中一处，待得攻克主阵地后，加上旅座和一团的后援来到，全力猛攻一处鬼子阵地，必定能够攻克阵地，现在鬼子一个半联队已经分兵占领两处阵地，在人数上，我们还是占有绝对优势的。”老葛也胸有成竹的应对道。

　　　　“好，马上向你们旅座通报一下，我们就按葛团长的方案行动，军长已经答应军部炮兵团现在暂时由我指挥，可以随时请求火力支援的。”老余信心十足，从上海战场一直到这个南京城下，都是被小鬼子一路追着打的，今天终于有这么个机会可以大展身手，一雪前耻了，哪能不兴奋，不激动呢？

　　　　马旭立刻同意了老葛的这个方案，同时命令刘胖子一团改变行军路线，先暂时停止前进，在牛首山阵地背后三四里地的地方就地休息，待得前面进攻鬼子侧翼阵地的战斗打响，再依据实际情况决定一团向那个方向增援。

　　　　刘胖子他们终于接到了就地休息的命令，有的兄弟们立即就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气，刘胖子立刻叫这些兄弟们先起来，再缓慢的走一截路，要不然会出事的。

　　　　突然，前面牛首山主阵地方向传来了震耳欲聋的炮声，刘胖子抬头一看头上不断有炮弹从后面飞向主阵地那边，估计是老高他们和十一师已经开始了攻取主阵地的战斗了。刘胖子立刻命令大伙儿赶紧就地抓紧时间休息，等会儿还有一场硬仗等着他们呢。

第236章　南京，南京（二十九）（）　
老高的四团抽出了一个营与十一师的一个营组成了攻击牛首山主阵地的加强营，人数八百多一点，为了能够确保一击必胜，老高和余世明咬牙狠心将所有的好东西全都给了这个加强营，由老高亲自带队，准备攻取那个还有三四百鬼子据守的主阵地。

　　　　其实此时困守在牛首山主阵地的那些鬼子们也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石井大尉和那个鬼子中队长带着手下三百人被赶到了主阵地的一个角落里，多次打退了十一师的几次进攻，现在手头已经没有多少弹药了，能够战斗的鬼子也不多了，这些鬼子都有一个信念在支撑着：那就是在这个主阵地的左右两翼有他们的增援部队在，只要坚持住，就一定能够等到鬼子主力来解围，所以这些小鬼子虽然人数不多，但打起来非常的顽强，连续打退了十一师的多次进攻，还在阵地一角做着困兽犹斗。

　　　　但石井的心里越来越没底儿了，他们在这个阵地上已经打退了国军的多次进攻，他们也派出通讯兵去师团部联系了，但到了此时，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依然没有援兵的一丝动静，哪怕是一个准确的来不来的消息都没有，眼看这天色越来越暗了下来，石井大尉的心情也跟着灰暗了起来，白天他们尚且可以得到天上飞机的火力支援，可一到了漆黑的夜晚，那可是对面中国人的天下了。

　　　　石井小鬼子的担忧马上就要变成现实了，就在他们龟缩在阵地的一角为今天晚上如何在这个战壕里度过的时候，老高带领的一个加强营八百多个兄弟们分成两拨一左一右通过以前独立旅构筑阵地时特意留的小道，已经悄无声息的摸到了鬼子的后背，正潜伏在枯草堆里冷冷的看着这些小鬼子们呢。

　　　　老高凭借着傍晚太阳的余光，仔细地观察了对面小鬼子的情形，他发现这些小鬼子人数大概有二百多，其中伤员不少，估计是刚才抵挡十一师兄弟们的进攻给搞得，小鬼子的技战术比国军强，那是承认的，但他们人少啊，毕竟架不住十一师的兄弟们轮番进攻打车轮战的，这会儿这些小鬼子正在那个阵地角落里哆嗦呢。

　　　　老高看了看天色，太阳即将要下山了，趁这个黄昏的时候进攻并且快速占领这个阵地，对后来的战斗有很大的好处，毕竟在夜里鬼子没有了天上飞机的帮助，战斗力也是要大打折扣的，越早占领阵地，对夜里收复左右两翼阵地越有主动，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老高主意打定，立刻命令手下兄弟们不要先开枪，慢慢的摸过去，等到了鬼子跟前再开枪不迟。

　　　　那些小鬼子虽然已经累得筋疲力尽，昏昏欲睡了，但警惕性还是相当高的，八百弟兄们分成两路摸过去，虽然对这个阵地相当熟悉的，但难免会有一些磕磕碰碰的，只听得对面小鬼子全都站了起来，哗啦啦拉开枪栓，用鬼子话喝道：“站住，什么的干活！”

　　　　此时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小鬼子搞不准对面摸过来的到底是国军还是来增援的鬼子，所以先喝问了对方一声。

　　　　没料到回答他们的竟是一阵密集的枪声，头里的几个鬼子只看见对面飞来一长串火舌，紧接着自己的身体被子弹打成了马蜂窝，他们在倒下的一瞬间才看清对面偷偷摸过来的不是他们期盼的鬼子主力，而是一批全都拿着速射武器的中国人。

　　　　老高虽然已经是团长了，但他在打仗时一贯冲锋在前的风格依旧还在，只见他一手拿着一把“花机关枪”，一手拿着把寒光闪闪的大刀，一边扫射，一边砍鬼子，冲入鬼子阵中，如入无人之境，一梭子撂倒几个小鬼子，一刀劈到一个鬼子，竟然跟砍瓜切菜一般爽快。

　　　　石井大尉一看这么多支那军涌来，心中有点慌乱了，但多年来灌输的武士道精神使得他必须背水一战，决不能在下属面前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恐惧和畏缩，尽管现在战壕里的形势残酷的告诉他要想逃出生天是不太可能的了。

　　　　石井抽出东洋刀，猛地朝一个朝他冲来的国军兄弟狠命的劈去，被那个兄弟往旁边一闪躲过去了，石井见砍不着那个国军战士，便立刻转向朝正在双手开弓的老高劈去。

　　　　老高此时正打得起劲呢，突然觉得耳朵旁边一阵寒风刮来，感觉不对劲，立马下意识的朝旁边躲闪了一下，石井的刀锋擦着老高的胳膊划过，把老高的棉军服给刮破了。

　　　　老高回头一看自己的胳膊差点要被眼前这个小鬼子给砍下来了，大怒，急忙调转枪口朝石井射击，不料一声空响，子弹打光了，现在要想换弹夹那是来不及了，老高急忙扔掉手中的“花机关枪”，顺手将那大刀迎着鬼子劈来的东洋刀，往上一挡，把石井的刀锋给挡开了，震得石井差点握不住东洋刀，那只握着刀把的手还在不停的抖动着。

　　　　老高一个箭步上去，以泰山压顶之势朝石井脑袋劈去，石井急忙用东洋刀来抵挡，不料东洋刀“卡啦啦”一声折断，石井被老高一刀从头劈到胸膛劈开了俩个半，连一声哼哼都没有，伏地倒毙完蛋了。

　　　　其余鬼子将石井大尉被劈成了两半，顿时斗志全无，纷纷朝阵地的一个角落跑去，二百多个小鬼子此时已经只有二三十个了，但他们依然不肯投降，紧紧围着一个鬼子军官的周围，准备再来最后一次鱼死网破。

　　　　老高一看这个阵势，烦了，这样打下去，要达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立刻命令手下兄弟们全部开火，将这群顽固的小鬼子全部打死，好马上占领阵地，结束战斗。

　　　　兄弟们手中的武器全部开火了，在纷飞跳跃的火焰中，一个个小鬼子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了。

　　　　很快，老高他们全部消灭了阵地上的小鬼子，完全彻底的重新夺回了牛首山主阵地。

　　　　老高看了一下时间，发现攻占阵地比预计的早了一个小时，现在还只有傍晚七点钟，他叫一个营长赶紧带人打扫战场，自己联系上了马旭：“旅座，我们已经占领了牛首山主阵地，现在正在打扫战场。”

　　　　马旭：“老高，你们打得不错，比预计的提前了一个小时，现在留下一个加强连带够足够多的武器弹药坚守阵地外，其余兄弟们全部归队，听候十一师的余师长指挥，我们这边也马上启程，会同老刘的一团进攻左右两翼的阵地。”

　　　　老高急忙派了一个营长留下二百个兄弟们留守在刚刚攻克的主阵地上，其余兄弟们则跟着他急行军赶往十一师那边，与老葛的二团和十一师的兄弟们并肩作战，进攻牛首山左右两翼阵地。

　　　　老高在临走前，反复叮嘱那个留下来的营长：“给我牢牢地钉死在阵地上，无论我们在那边打得这么样，你都不要管，只要好好的给我守住阵地就行。”

　　　　等老高带着六百兄弟们赶到十一师那边的时候，余师长早就接到了马旭的电话，满面笑容的迎来：“哈哈，高团长真是雷厉风行啊，攻占牛首山主阵地如同砍瓜切菜般利索，你们的旅座已经告诉我了，你们辛苦了，休息一下，我们马上准备进攻鬼子阵地。”

　　　　“余师长，我看不必休息了吧，还是叫兄弟们赶紧吃点饭，趁鬼子在阵地上的时间不长，立足未稳之际，迅速开始进攻怎么样？”老高自从顺利提前收复了主阵地后，信心倍增，决定趁热打铁立即进攻牛首山左右两翼鬼子阵地，这样就能速战速决，减少变数和部队的伤亡，要是在半夜里开始进攻，打个大半夜攻不下来，等到明天早上那我们可就惨了。这么多国军部队全部在野外暴露着，正好成鬼子飞机的轰炸目标。

　　　　余师长想了一下，说道：“高团长说得有理，待我同你们旅座通报一下再定。”余世明考虑到等下的进攻还须马旭的一团帮忙，要是这边先动了起来，马旭他们还在路上不知道，那岂不是乱套了？

　　　　余世明联系上了马旭：“马旭老弟啊，由于主阵地提前一小时被收复，我们决定提前发起进攻，你那边怎么样？还有多少时间能够到达攻击位置？”

　　　　“余师长，老刘的一团已经快到攻击位置了，我们旅部大概半个小时后到达，我看你们可以现在发起攻击。”马旭说道。

　　　　余世明的心里终于放松了一些，现在手头有了将近五六千人马，又刚刚攻克了牛首山主阵地，兄弟们斗志昂扬，信心倍增，此时不进攻更待何时？

　　　　余世明望着牛首山左右两翼阵地，心里咬牙发誓道：“小鬼子，我老余今天要让你们尝尝挨打的滋味，以报我们在上海的那一箭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