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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妆皇后-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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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亦觉得,大师兄就爱逼迫人。”三水眨了眨眸子,转头小心翼翼望一眼御书房的门,低声道:“那你觉得画儿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柳飘飘勾勾唇,坦然道:“她能在朝堂混迹多年,而且平步青云,她的性子肯定与一般女子不一样,人家独立自主,眼光见解似男人,自然是不喜欢逼迫的。这样的女子就得哄着,使劲的让着,你不看看那个秦江槐,苍蝇似的围在她身边,可她对他没有一点儿反感,那是人家从来都让着她哄着她,你说,这样下去,保不准大师兄得落了空,要不然就一逼逼到底,绑着来当皇后,一了百了。”
三水轻拍拍脑袋,咂咂嘴儿,“二师兄你怎么那么懂女人这事儿呀?你有过多少个女人呀?”
柳飘飘心底微痛,眼底掠过一丝黯然,脸颊肌肉不自然的微动,轻声道:“有过一个,死了。”
“啊?”三水眨巴了眼眸,低头道:“对不起二师兄,我不是有意提你的伤心事儿的。”
柳飘飘薄唇透了苍白,清冷淡笑,“无妨,都过去两年了,若我还不能接受便是有负于她了。”
“那……那二师兄把方才那番话说与大师兄听呗,让大师兄学着去哄人。”
柳飘飘仰头望那四方殿顶,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三水,那可是皇上,大师兄,只能在我们记忆中。”
若他不曾经是他的师兄,这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待。
三水也似有感触,低了头不语。
柳飘飘又取出一封信函,走至他面前,道:“这是小师弟写给她的,你给大师兄吧,利用利用机会去见她,我走了。”
说完转身便走。
三水捏着那信函,“你不等大师兄醒来?”
“你向大师兄禀报亦一样。”
话音一落,人已不见。
“唉!”三水身子靠到殿柱上,缓缓坐地上,喃喃自语,“这皇宫,还真是与想像中不一样。”
御书房内。
凤君晚披衣立在窗边,沉沉静静望那满是璀璨星子的星空。
女人要哄的吗?怎哄?
翌日,下了朝回到御书房,三水将年画被任言姜为难的事儿向凤君晚禀报。
凤君晚淡笑,“你放心吧,她是相国,没人欺负得了。”
“我知道。”三水细细观察他的神色,取出小华那信函,道:“这是小华写给画儿姐的家书,这……”
“给朕吧。”凤君晚长指一捏,“刷”的取到了手,看了看道:“摆驾相府。”
三水眼儿一亮,“去相府啊?”
凤君晚微笑,“是啊,送信儿不得去相府吗?”
“您亲自去?”三水几乎不敢相信,这是大师兄头一次主动提出去相府。
“废话!”凤君晚已迈步向外走。
“皇上等我。”三水喜不胜自,拔腿追去。
相府。
凤君晚没让任何人通传,直接到了天机阁,望着熟悉的一切,心底微暖。
自门口那儿的存在感令年画从书案抬起头,惊讶的睁着杏眸一动不动。
“皇上到。”
三水跟在凤君晚身后,见里面的人没有动静,赶紧喊了一声。
年画眸子一动,醒了神,站起身几步至凤君晚面前跪落,“见过皇上,微臣失礼,请皇上恕罪。”
今儿吹的什么风啊,把这一位恶霸给吹来了?
凤君晚脸色温和,眸光淡柔,伸手扶了她,“起吧,这儿没外人,有何罪?你不施礼朕亦不怪。”
年画心底一顿,长睫眨了眨,他这是何意?
正愣神,凤君晚已扶着她站起身,并不理会她那疑惑的眸光,大步入内,走到书案边上,四处打量了一番,道:“此处可用得惯?朕可是很喜欢这儿的呢。”
“还好,这儿挺好的,多谢皇上关心。”年画转身看他,脸上恢复清淡,道。
凤君晚金刀大马的往楠木椅上一坐,靠了靠,笑道:“真舒服。”
年画淡眸看着他,不言。
他到底想作甚?
凤君晚想了想,突然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大手一握,拉了她的手,头没回道:“三水,在外面看好了,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我知道了。”三水高声应。
年画甩手但并未挣得脱,恼道:“皇上这是作甚?”
见她这般惶恐,凤君晚眸内闪了温色笑意,另一只大手长指轻轻从她脸颊滑过,笑道:“别担心,你随朕来,给你看一样东西。”
说完拉着她走向那矮榻边,伸手去摸了一处开关,那挂着巨幅山水画的墙缓缓移动,瞬间,年画曾到过的那密室展现在两人眼前。
年画拧眉,“皇上,您这是何意?”
“随朕来。”凤君晚握紧她的手不放,拉着她入那密室。
密室不大,桌椅榻尽有,装饰得挺精致的。
站在密室中,凤君晚看着她,眸光淡静,道:“此处除了有地道通向相府藏书阁,还可以到一个地方。”
年画心底一凛,眼波微动,看他,“难道是皇宫?”
凤君晚哂然而笑,点点头。
“所以你得好好守着天机阁。”
年画拧眉,眸内闪了不可置信,侧脸想,“那时不是封填了吗?”
她记得之前她从图纸上所看到的出口好像不是这儿。
凤君晚抿唇笑,“是填了,只不过不是这一条。”
“这不都成耗子了吗?”年画不及细想冲口而出,说完之后才知说错了话,这不说人家皇上是耗子吗?
凤君晚并不恼,眸光闪了晶亮,“并非所有的耗子都有这个本事的。”
年画微垂了眼帘,道:“这儿,有几个人知?”
“义父,你,还有就是那些已去了阴间的人。”凤君晚淡声道。
年画眼波微动,抬眸看他,眸内闪了痛惜,“你把那些人都杀了?”
“画儿。”凤君晚眸光微闪,“有些事是必须那么做的,情非得已,若是可以,朕亦不想杀人。”
第143章 不歇便不歇1()
年画心底一时沉重了下来,垂眸默然不语。
“你入藏书阁那一夜,是朕。”凤君晚淡声道。
“微臣已猜到。”年画轻声道。
柳飘飘就像是他的影子般存在,只是师兄弟,这般感情算是不错了。
凤君晚轻笑,“无人的时候无需自称微臣。”
“习惯了,不想改口,改来改去麻烦。”年画淡然。
“好好,都由着你。”
凤君晚淡勾唇。
“走吧,出去吧。”凤君晚拉了她走出密室,把石门关了,一切恢复如初,自袖中取出年华那信函,“小华的来信。”
“小华?”年画面上一喜,接过走到软椅上坐着拆开来看,“怎会送到您那儿的?”
“这个,朕就不得而知了。”凤君晚走到门口,打开门,朝三水道:“把奏折搬进来。”
“是。”三水接到吩咐,开心不已,笑容堆满了脸往外奔。
真担心大师兄会被扫地出门,现下看,倒像是成了。
看来二师兄说得极对,女人便是要哄的。
那一厢听说凤君晚让三水搬奏折,年画杏眸瞪起,“皇上这是何意?”
“批阅奏折啊。”凤君晚已走到书案后坐下,挺惬意的靠着舒气。
哄女人嘛,好像不太难。
年画不及看那书信,蹭的站起身,拧眉道:“皇上您在这儿批奏折?那微臣上哪去?”
“在这儿啊,一起批阅,你批你的,朕批朕的,反正你批过的奏折最终要送到朕这儿来的,朕辛苦一点,无需你奔波送奏折,朕就地批阅,多省事儿。”凤君晚说得清清淡淡,随手取了书案上的奏折打开看。
年画脸色微红,哭笑不得,“皇上,这……这会惹了非议的。”
“非议什么?两个男人就不能同在一屋中?”凤君晚抬眸似笑非笑看她。
年画无语凝噎,连看书信的心情都没有了。
这凤君晚怎一出一出的,一时阴一时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小华的书信,快看快看,兴许有好多事儿与你说呢。”凤君晚轩眉微跳,指指她手中的书信。
哄女人,就当小孩儿那般哄着便好。
年画拧眉咬牙,把手上的信弄得哗哗响,闷声坐落看信儿。
凤君晚看在眼里,暗自偷乐。
不一会儿,三水吭哧着入屋,身后还跟着几名侍卫,每人怀中都抱了一大摞奏折。
年画口瞪目呆。
这都把宫里的奏折全搬来了。
待几人把奏折堆放好,凤君晚对三水道:“三水去搬一张书案来给年爱卿用,就放在对面便好。”指指他正对面那一排书架子。
“好咧,小奴这便去寻了卞大人要。”三水欢快应道,朝那几名侍卫挥挥手,“走了走了,别防碍了皇上与相国大人。”
那坐在软椅上的年画脸色可不好了,似罩了一层霜,“皇上,微臣可以另寻屋子,无需在此处再增加书案。”
“不可。”凤君晚靠坐着,慢悠悠道:“若是你另寻屋子,又得走来走去,浪费时辰,若是有臣工来向你禀报事务,朕便在这儿,一并处置事儿,不多省事儿吗?”
年画再次无语凝噎,翻了眼把那书信收起来,走到茶案几边坐下,倒了一盏已放凉了的茶水,自己喝了起来。
“朕来了这许久,不给朕喝一口茶吗?”凤君晚脸上笑意深深。
年画朝他瞪看一眼,轻咬唇,取了一个干净茶盏,倒了一盏,站起身走到书案前,双手奉了,垂眸,道:“皇上请喝茶。”
凤君晚伸手接了,笑道:“多谢年爱卿。”
年画一惊,抬眸看他,那深如瀚海的黑眸直直盯着她,吓得她赶紧垂了眼帘,逃似的走回茶案几边坐下,执了茶盏将茶水一口喝干。
一想起那一日两人忘乎所以的狂吻,直令她脸红心跳,垂了头不看他,蹭的站起身,“微臣到院子凉快凉快。”
这天儿也确是热。
凤君晚唇角噙了笑意,“去吧。”
只要她不闹脾气,都好办。
不多时,卞一心与三水前来,那后面跟着的几人果然搬了一张楠木书案。
“皇上,您在此处处理公务,只怕有隐患。”卞一心立在书案前,眸内闪了担忧。
凤君晚笑笑,“无碍,你加强相府的防务便好。”
若真有事儿,他可以从地道回宫,怕甚?
“是,那微臣不打扰皇上,微臣去安排。”卞一心退身而出。
“三水,你就如往日,在屋中候着。”凤君晚朝三水道。
三水笑笑,“小奴知道。”
“这都布置妥了,去院中请年爱卿进来呀。”
“是。”
年画哪怕再不情愿,亦得入屋处理公务,面对面,两张书案只隔了几丈,年画坐落,看着对面那笑眯眯而望那人,如坐针毡,撇了脸,黑眸灵黠一动。
装着整理书案上的奏折,一摞摞往书案正中堆放,直至挡住对面之人的身影。
舒了一口气,拢了拢心神,取了一本奏折打开专注的看。
看完思忖了一会儿,像往常一般想着唤人前来墨砚,抬眸,一张放大的俊颜映入她那黑瞳。
“呀,吓死人了。”年画身子往椅背靠去,纤手不由自主的抚了胸口,心儿被吓得突突跳。
凤君晚看着她苍白的脸,没有想到她会被吓到了,心底一紧,直起身,走到她椅边,大手握了她那细手,那冰凉的触觉令他深深的蹙了眉。
“吓着了?”
年画惊魂未定,睁着大眼眸看他,眸内漾着惊恐。
凤君晚深邃眸底掠了丝丝疼惜,侧身搂了她,轻轻抚着她肩头,道:“都怪朕,好了,现在没事儿了,朕没想到你那么专注在那奏折上,你就没想到朕就在这屋中了?”
他知道这不是她胆儿小的问题,这种过于专注突然受到惊吓,极容易吓坏。
年画眸子微阖,深深吸气,那丝丝沉香气味入了心肺,才觉得安定一些,轻声道:“皇上,不要再这般吓微臣了。”
这声音似忧似怨,甚至带了一丝哀求,令凤君晚一怔,心底一痛,俯身搂了她入怀,柔声道:“朕答应你,再也不吓你了,朕一会儿让三水煎碗定惊茶来,你可要歇一歇?要不然歇一会儿。”
一听到歇息,年画脑中一闪,又想起那日,脑间一下子清明,猛的将他推开,离座站起身,垂首,表情淡冷疏离,声音恭敬,“皇上,微臣无碍。”
凤君晚见她这般,心底怅然,淡笑道:“好,不歇便不歇。”说完转身走向门口,开了门吩咐门外的三水去煎定惊茶。
渐渐的,年画把心思扎在事务上,一日下来,两人相处倒是融洽。
翌日,凤君晚依然带了一大群人往相府去。
第三日,亦是如此。
第四日,凤君晚干脆一下朝便喊住年画,“年爱卿,一同走吧。”
年画朝殿中扫看一眼,众人都低了头快步走,秦江槐与云成雨两人同走,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她,她尴尬的微微点头。
凤君晚见她眸光看那两人,心底不悦油然而生,闪身站到年画面前挡了,面上清冷,沉声道:“年爱卿。”
年画看着他那一身的明黄,微垂了眼帘,淡声道:“皇上总不在宫中,这皇宫哪像皇宫呢?这时日长了,太后娘娘该会责问微臣了。”
凤君晚虽然掌着实权,不似月祐潾那时由了两宫太后摆布,但对上官瑶还是很敬重的,她唯有搬出上官瑶的名义来唬他。
“太后不干政。”凤君晚淡声道。
“可皇上到相府总是不安全的,皇上,您别让微臣担那担不起的罪名。”年画微蹙眉。
这也是她最担心的,相府怎能与皇宫比呢。
凤君晚眸中闪了若隐若现的柔和,见殿中众人已都离开,凑到她耳畔轻声道:“你忘了有地道可以随时回宫?”
年画面上微滞,淡眸扫看他,微退身,恭敬道:“皇上请!”
他硬要这般,她还能说什么?皇帝要去哪岂是她可拦得了的。
凤君晚凤眸微波粼洵,见她这般疏离样子,又爱又恨,眸光狠狠一剔,“爱卿同朕一起走。”
“是。”年画轻声应。
尾随他一同出殿。
三水随同着,心底暗自偷笑。
大师兄这一招用得好,这日日相对,画儿姐石头做的心也该化了吧?
长长的白玉甬道上,一黄一黑的身影一前一后,脚步翩跹,风姿卓然。
金銮殿转角处,任言姜静静的站着,一瞬不瞬的看二人背影,碧绿的眸闪了阴冷的亮。
这一日,早朝一开始,德王便怒气冲冲的发难。
“皇上,苏昭仪昨日遭贤妃扇了耳光,此事还请皇上做主。”
苏昭仪是他的王妃之外甥女,受这等欺凌,他自然是咽不下这气。
凤君晚淡眸微看他,道:“皇叔,此事归母后管。”
年画静静立着,神色安然淡定。
德王圆眸恼怒的瞪看年画,道:“皇上,臣此话早都想说了,年相国先前的妹妹有通敌之事,如今的这个妹妹又是天留国人,还入宫为妃,皇上,此事不值得慎重吗?”
两朝皇帝,兄弟俩,皆受这年画摆布,真不知这年画施的什么妖法?
“皇上,臣复议。”有老臣出列复议。
“皇上,臣亦复议。”
几名大臣皆出列复议。
凤君晚面上淡冷,看不出一丝情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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