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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妆皇后-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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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让大师兄好好吃一顿饱饭真不容易呢。
苏镜听取了年画的意见,终日称病不出,一时的风平浪静。
天留国国祚五十八年庆典。
整个壅城一片喜庆,王宫中四处张灯结彩,设下宫宴,众官齐聚共贺,人人笑颜逐开,热闹非凡。
苏明庐高高坐在殿内主位上,他的左侧是两名妃子,右侧是长公主苏轻雪。
右下首是苏镜与太子妃月玉珏,年画则易容装扮成随从站在苏镜身后,任言姜与任子宿分坐苏镜下首。
左下首是苏明庐的两位王弟,南院王与北院王。
歌莺舞燕,杯觥交错。
年画暗中细看那苏明庐,与两位妃子不拘一笑,对长公主倒是眸柔脸笑。
年画心底冷笑,脸上不动声色。
“月玄国皇帝到。”
殿外一声大喊,殿内刹间静下来,片刻,众人低哗。
“月玄国新帝,真的来了?”
“哟,前些日子还被咱们打得落花流水,这下竟真敢来了。”
“可不是,听说这新帝是弟夺兄位,唉,真是够胆的。”
……
年画心底一震,身子微动,轻咬了唇。
他怎么来了?
任言姜可是喜得蹭的站起了身,正要出声被苏镜拉了,瞪了眼极不乐意的复又坐落。
月玉珏那白皙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纤手暗绞了锦帕,心内悲喜交加,她已知这一位亦是她的皇弟,但没想到弟夺兄位,令她百般不是滋味。
凤君晚白衣胜雪,翩若惊鸿,冷波潋潋,立在殿门,光华万千。
众人暗吸一口气。
没想这一位皇帝竟是这般神俊。
苏明庐眸子闪了光泽,站起身,大步迎了去,欣喜大声道:“好好,天帝,有失远迎!”
凤君晚弯起唇角,淡笑,如清莲淡凉,道:“恭贺了。”
殿外报了一连串天帝送来的贺礼,丰厚名贵,听得众人啧啧低哗。
任言姜猛的站起身,几步奔至凤君晚面前,碧眸闪了晶亮,笑道:“天帝,你真的来了。”
“言姜,不得放肆。”苏明庐转头轻喝住任言姜。
说完转头朝凤君晚笑笑,“这是本王的姨甥女任言姜,想来你们见过,这孩子不知礼数,让天帝见笑了,天帝里面请。”
凤君晚未看任言姜,只向苏明庐作了个请的手势,“请!”
任言姜撇撇嘴,回到自已位置坐落。
苏明庐与凤君晚携手共进,三水跟在二人身后,仰首挺胸,神清气爽。
凤君晚坐于苏明庐左下首,正与苏镜面对面,凤君晚扫眸似惊鸿点水般看苏镜身后的年画,年画淡眸微垂,眸光只落于苏镜的脊背上。
凤君晚凤眸静冷微澜,星光微绽。
任性女人,当真令人操心。
三水笑容可拘的看对面,眼眸盯着年画,心底乐个不停。
见到大师兄理亏了吧?
为了她,大师兄不顾朝中多事,千里迢迢追了来,为了她,费尽心思啊。
“诸位,举起酒盏,欢迎天帝到来。”
苏明庐举起酒盏豪气道。
“是,欢迎天帝。”众人纷纷举了手中酒盏,一饮而尽。
一盏酒下肚,歌舞起,喜气洋洋。
苏明庐频频邀酒,凤君晚神情淡冷,皆举盏陪他喝。
歌舞毕,殿内语笑喧阗。
苏镜碧眸一闪,微侧头看一眼年画,把玩着酒盏,抬眸向凤君晚,挑眉道:“天帝,不日便是本太子迎娶平妃之礼,还请天帝赏脸前来观礼。”
年画纤眉微蹙。
这苏镜想作甚?挑事儿吗?
那厢苏明庐亦笑道:“是啊,小儿娶平妃,天帝既来壅城,还请赏脸观礼。”
凤君晚凤眸浅冷,无波无澜,道:“月珏亦是吾皇姐,镜太子真要屈了她?”
苏镜一笑,转脸向月玉珏,道:“哪有屈了她?天帝你可问她。”
见众人都看自己,月玉珏迫不得已笑笑,“皇弟,皇姐很好,你无须担心。”
凤君晚冷眸微扫,“那便好,吾今日来,可无意观什么娶平妃礼。”
第131章 一定要挺住()
一言一出,众人微抽一口凉气。
这一位天帝,真如人外表般冷,冷言冷语丝毫不给面子呢。
苏镜脸色微变,执了酒盏一口闷了那酒。
这酒真不是滋味。
凤君晚此行来,为了什么?
父王很早之前有提出要与月玄国交好,他就是不甘心,而又遇上年画这胆大女人与他做交易,这才领了兵扫荡他月玄国,现下看来,父王是不想再打了。
苏明庐眸内亦闪了不自然神色,笑笑,道:“天帝,言姜仰慕天帝英雄,有意嫁随天帝,本王看着亦是很好,两国友好联姻,喜事呢,本王愿送三座城池给言姜为嫁礼,言姜是个直爽性子,之前在战场上与天帝有些小误会,还请天帝见谅。”
那一厢,任言姜笑眯眯的看凤君晚,眸内闪了傲气与霸道。
凤君晚淡淡喝酒,不言。
众人听了苏明庐这般话,低声窃语,颇有微词。
南院王与北院王皆皱了眉。
“大哥,这般可不太好吧?三座城池,那可是我们辛辛苦苦打下的家业啊。”
“是啊,既便是嫁礼也无需这般重,言姜也只是位郡主,几位公主都无此般待遇呢。”
两人话一出,那两名妃子神情微动。
那一直在微笑的苏轻雪脸色微暗陈,向殿内扫了一眼,朝二人道:“三弟四弟,你们就那么见不得言姜嫁得好吗?而且这旨在与月玄国建好,又不是把城池送给了言姜,你们眼红个什么劲儿?”
想来这位长公主在话的份量不轻,南院王与北院王听了,低头侧脸不再言语。
那低语的众人亦不敢再作声。
年画淡眸无波无绪的分别看一眼苏明庐、苏轻雪、任言姜三人,暗中思忖。
苏镜沉了眸,向苏轻雪道:“姑母,不是我们见不得言姜嫁得好,我们都希望她嫁个好人家,可这送城池,有损民意,可以送牛羊马,多少都可以。”
苏轻雪微敛眉,“镜儿放肆,竟替你父王做起主来了,难不成你想代替了你父王?”
此言一出,众人倒抽一口冷气。
凤君晚眉目淡冷,大手轻扶酒盏,冷眼相看。
年画心底暗叫不好,这苏轻雪明摆在挑事儿了,眸光落在苏明庐脸上,后者眸内闪过一抹机锋凌厉。
今儿苏镜该会遭剥兵权了吧。
苏明庐厉声道:“镜儿,这些年你的脾气长了不少,若非你,何会与月玄国伤了和气?何会让两国百姓受难?兵士受罪?你该好好反醒,今儿,你还是把兵权交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噤声不言。
两位王弟相互看一眼,又看向苏镜,眸光尽是疑惑不解。
就连那两位妃子脸上亦现了万分惊讶。
这大王往时不是把苏镜疼到骨子里去吗?大有巴不得传位给苏镜的呢,现下竟剥兵权?
头一次这般的呢。
果然是。
这个大王十有八九应是人假冒的,会是谁呢?
年画袖下纤手微握,不禁替苏镜担心起来,他若被剥了兵权,她与秦江槐可就麻烦了。
看一眼任子宿,他一直在闷头喝酒,像是人不在此处似的。
他会帮谁?
再看任言姜,一脸嚣张不可一世的样子,正悠然自得的吃喝。
不用说,她不会站在苏镜这一边。
最后看苏镜,侧脸暗陈,不看他正面亦知脸色不会好。
就算她告知他那父王极有可能是别人在假扮,短时间无法查证,他亦是无可奈何,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还能有什么借口不交兵权?
若不交,那便是有逆反之意,罪名更大。
若交,也许就是死路一条。
年画暗自叹气。
这争权夺势,无论在何地,都会存在,有人的地方便有斗争。
若不交,那便是有逆反之意,罪名更大。
若交,也许就是死路一条。
年画暗自叹气。这争权夺势,无论在何地,都会存在,有人的地方便有斗争。
凤君晚凤眸一眨,抬眸看着苏明庐,淡声道:“天留王,就任姑娘一事,吾现在可以给你一个答复,吾不缺女人,独缺一个不听话的女人,但不是任姑娘,吾亦无需拿自己来做朝政交易,你的美意吾心领了,还请天留王另为任姑娘择归宿吧。”
哗!
一片哗然。
年画心底咯噔一下,眼波微动,垂眸不看凤君晚。
什么不听话?竟说她不听话?岂有此理。
凤君晚则是淡眸扫看她一下,淡淡饮了一口酒,举止淡然,一丝不乱,眸内平寂。
众人不约而同齐刷刷的看向任言姜,只见她已是满面怒容,眸闪了噬人的殷红,怒喝,“天帝,本……我有哪里配不上你,你……你竟这般折损人,你……”
说完转脸向苏明庐,撇嘴道:“王舅舅,他……他欺负人。”
苏明庐脸色冷了下来,恼怒道:“天帝,你这话太损人,你也太不把本王放在眼中,你这是无心交好。”
苏轻雪的脸色更是不好,自己的宝贝女儿遭人当众言语辱损,太不把人放在眼中了,当下亦恼道:“天帝,瞧你年纪轻轻的,说话怎么那么不得体?我女儿有哪样配不上你了?她不嫌你女人多亦算是好的了,你倒嫌弃起她来了。”
任言姜碧眸眨了眨,修眉紧紧的拧着,似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怒火。
苏镜拧紧了眉,不解的斜眼看对面的凤君晚。
他这算是在替他解围吗?
年画亦眸色深究的看凤君晚,轻攒细眉。
他这是何意?帮苏镜?
凤君晚抬眸看苏明庐,唇角弯起极冷极意味一笑,“凭你?有何资格指点吾的婚事?”
“啪”一声。
苏明庐大掌用力拍面前案桌,直震得碗盏哐铛响。
眼中怒火翻了天,厉声道:“天帝,你太放肆,别以为本王怕你。”
凤君晚笑,笑得冷肆,笑得令人心颤。
削薄唇角一凌,“吾会让你怕吾的。”
殿外一声“大王到。西院王到。”打破了僵局。
这几个字如同巨石砸了深湖,翻了千层浪。
众人大声哗然,纷纷看看苏明庐,又看向殿门。
“殿外何人乱喊?拖去斩了。”苏明庐眸子微闪,怒喝。
“是我喊的。”
西院王如洪钟的声音响了起来,人已站在殿门口,而他扶着的,则是样貌与殿中苏明庐一模一样的男人。
哗!
众人惊呼。
苏轻雪脸色刷的发白,只一瞬又恢复自然。
苏明庐脸色一沉,眸子冷冷敛起,蹭的站起身,指了殿门二人,“何来如此大胆,竟敢假冒本王,来人,将此人捉起来,立斩,将西院王亦捉了押下去。”
“是。”殿中侍卫齐声应,正待动手,突然身后皆多了一众黑衣人,未待反应过来,都软身倒了地。
殿内瞬间混乱。
南院王与北院王站了起身,任子宿也站了起身,还有任言姜,几人皆要动手对付那些黑衣人。
苏镜浓眉微挑,缓缓起身,年画蹙眉靠到他身后,轻声道:“静观其变,兵权在你手中便好,其余的,你且先看戏。”
她有些猜到是怎一回事儿了,这一切,还是凤君晚的好戏。
苏镜唇边挂了薄冷笑意,轻道:“本太子知道。”
苏明庐眸底翻了狂怒,大声喊,“反了反了,三弟四弟你们的人呢?还有镜儿,子宿,言姜,快将此人拿下。”
“镜儿,子宿,言姜,拿了那贼人。”苏轻雪眸内闪了冷寒,喊道。
众人皆乱,唯凤君晚在淡然倒酒浅酌,似乎人不在此处似的。
三水立在凤君晚身后得意的朝年画闪眸笑。
“贼人?”殿门口的苏明庐眸内闪了寒光,哑声道:“贼人便是你二人,轻雪,你……可是本王的王姐,你竟狠毒如斯?”
“放肆!”苏轻雪温和的脸翻作三九寒冬,寒意陡生似剑,“贼人,你算什么东西,敢诬陷本公主?三弟四弟,将他拿下,此人定是二弟寻来的人,二弟真是死性不改,当年王弟放过了他,如今却这般胆大枉为,竟然……”
眸眼转看一眼那清冷悠然的凤君晚,眸子狠狠瞪,道:“定然是与此人勾结,想借机夺位,姓凤的,难怪你拒绝城池,原来你的野心更大。”
听得她这一番话,南院王与北院王身子微动,对望一眼,似乎心有所动。
苏镜沉眸,眼神制止了任子宿,后者沉着不动。
任言姜暗咬牙,不敢轻举枉动。
凤君晚大手放下酒盏,仰面淡笑,因喝了酒的缘故,脸色微酡红,人面桃花,竟让众人都掉不开眼。
“这殿中少了何人?你们看清楚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国师。”苏镜松开抱臂的手,惊喊。
“是啊,国师不在。”
众人纷纷道。
年画明澈的眸深处闪了一丝不明光泽,心底微震。
国师?
那位月玄国人国师?
抬眸向殿中苏明庐看去,那人身子亦似乎微颤动,正在思量间,只觉得眼前白影一闪,凤君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至殿中苏明庐身边,“嗞”一声,手上多了一张面皮面具。
“啊。”
惊呼声此起彼伏。
被撕了面皮面具的任天行怒不可遏,起拳向凤君晚捣去,凤君晚与他打了起来。
那两名妃子惊叫着离了座。
苏轻雪徒然坐着,眸光黯然无神。
任言姜眸眼一沉,纤手紧握着,身形不动。
任子宿惊得一时反应不过来,怔然看着。
苏镜冷笑,冷眸看那任天行,正欲动手,那一厢西院王已提了剑奔至那正与凤君晚打斗着任天行身后,狠狠一剑刺去,“狼心狗肺的东西,受死吧。”
“不……不要……”一声凄厉叫声划过众人耳膜。
众人只觉眼前一晃,眸光落处已见一名侍卫打扮的人扶了任天行坐落毯毡上。
“爹……爹爹……”年画颤抖声音喊,眼中清泪似雨,哗哗从脸上滑落,纤手颤抖着扯落头上侍卫帽,如墨秀发散了下来,“爹,我是颜儿……颜儿……”
这突如其变的状况令众人愣了神,一个一个杵了不会动。
凤君晚心底一紧,拧眉,黑瞳紧了紧,静看。
三水护在凤君晚身侧,口瞪目呆。
第132章 决不准她死()
苏镜急步上前伫足,脸色疑惑,不时不知如何是好。
那一厢,真正的苏明庐亦快步入殿,冷眼相看。
胸口被刺中一剑的任天行眸光一亮,紧紧的盯着年画,“颜儿?殷颜?”
胸口的血不停的涌冒,年画点头,纤手捂了那伤口,“是是,我是殷颜,颜儿……您的女儿……”
泪脸转向凤君晚,吼道:“凤君晚,救他,他是我爹,救他!”
凤君晚凤眸一闪,上前撩袍蹲落,右手长指飞快点了任天行伤口周边的穴道,示意年画把他扶坐起,左手贴向他脊背给他渡真气。
西院王握剑的大手微动,被苏镜制止住,轻声道:“二叔,年画是本太子的人。”
西院王点点头,走去扶了苏明庐坐落。
众人静静的看着,殿内沉静,只有年画低低的哭声。
“爹,你一定要挺住……颜儿寻你寻得好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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