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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面相公-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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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的思绪不免接踵而至,她拉回心神,正声道:“诸位才子佳人光临本店,沈陈氏这厢有礼了。”
“停。”浓雾内发出一道回声。
一声后音停香灭,罗落出场内景象。
放浪形骸的才子怀抱艳姐儿,在柔然腰身间觥筹交错,彷如青楼里的恩客,行为大胆,言语不堪。案台歪七扭八,杯盘四散狼藉,陈映容见状暗自皱眉,唤来掌柜。
“为何?!”
“东家、东家这是探花老爷的吩咐小的”掌柜颇为无奈的说完,退了下去。
她的目光穿过迷雾向场中望过去,前行数步后伫足。
探花郎此刻正襟危坐,自顾自的饮酒,眼角一瞥好似才发现她一般,大笑道:“映容啊,映容,多年未见,可还好啊?”
!!!
敢情他二人认识?!
众人挥退了身旁服侍女子,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竖起耳朵来细听。
“称呼上如此亲昵,二人莫非”
“难说,陈娘子之前”
“某倒是在想啊,此前何人曾与陈映容有过恩怨。现在看来,这陈映容是攀上了高枝,那些之前得罪过她的人,可要小心咯”
解元公今日在场,听此话后嘀咕道:“某看未必,陈映容年老色衰,哪里能入得了探花郎法眼,兄台此言严重了”
“她入不入得了两说,沈秀才那儿只怕是早已知晓此事,怪不得他沈默数月不敢回城,怕是拿自己与探花郎相比,自惭形秽了吧?哈”
人群中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有心琢磨探花郎与陈映容间的纠葛,没一会儿工夫又将话题拉去了沈默那里,言辞间毫无顾虑、荤素不忌。
陈映容好似没听见耳旁议论,漠然视之,冷冷道:“罗探花一朝得中金榜题名,民妇沈陈氏预祝探花步步高升,大展宏图”
探花郎悠然一笑,起身与她对视,其目光极为放肆地打量着面前美娇娘,顿首赞叹声不减,而后转头向着众人说道:“诸位可能有所不知,这陈映容陈娘子可非凡人呐!昔年乃是东京城九大花魁之一,一曲相思长袖舞动京城,引得无数文人墨客甘愿为其折腰,更有人斥资数万贯,但求一见呐”
“够了!”陈映容银牙紧咬,攥着粉拳。
探花郎爽朗一笑,推开手中象牙纸扇,不紧不慢道:“那时光景罗某至今都还记得,说是万人空巷也不为过啊万花丛中迷了眼,陈娘子千挑万选,阅尽风流之后,竟然看中了一名名不见经传的举人,众人自然大惑不解,疑问丛生咯!”罗探花说到这里有意顿住了,观察着场内众人的反应,将各色神情尽收眼底。
探花郎随后迈出五步,落去陈映容身侧,扶须苦笑,呢喃叹气:“那时的小小举人,籍籍无名,穷困潦倒,自是抵不过那些有钱的员外但!你陈映容可曾想过!想过他会一飞冲天!夺下探花!”
探花郎声声掷地,句句入耳,震的场间鸦雀无声。
他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昔日的无名举人不是别人,正是罗探花本人。那陈映容有眼无珠,无情无义变了心,好在天神眷顾,罗探花今科有成,如今功成名就之后再来寻她
莫非是要报负心之仇?
一雪前耻?
众人纷纷向陈映容望去,有人发出冷哼,有人出声讥讽,更多的人则是看戏的态度。
陈映容冷冰冰地盯着探花郎,当时的情况与罗探花所说正好相反,她倔强的眼神里满是不甘,恨自己当初看错了人。
她不说话,在旁人看来却是默认了探花郎的说法,众说纷纭。
“常言道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无外如是!”
“陈娘子啊,你如今后悔了吧?我们罗探花是何等人物”
“说来也是老天开眼呐,像她这样的女人,哪里配的上探花郎!”
今日到场三十一人,其中女子十一,那些尖酸刻薄的话从她们的嘴里说出来更显歹毒,直教人怒不可恕。
角落里的苏馨语默不作声,她既不发言也不表态,透过身旁的楼杆向楼下看,不知是在等谁
场间的探花郎围着陈映容踱步,一圈一圈来回,摇头晃脑地述说着她的不是,一次次暗示陈映容心术不正,时时刻刻都在待价而沽,作风放荡不堪,为人实非良善。
陈映容自幼受惯了委屈,她可以做到视若无睹,也可以委曲求全。只要她默不作声,对方应该会觉得无趣,而放过她,也放过她的相公。
毕竟,自己从未做过负心人,从未做过那些放荡事,她问心无愧。
然而,面对着现实,她不得不低头,此前已经从小厮那里听说了周巡检的遭遇。巡检作为有品有阶的将军尚且如此,她和她的相公绝无还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是生是死全凭对方的心情。
她孤身一人身陷囫囵,很想哭,可是她不敢。
想哭不是因为委屈,而是担心相公知道了,会不会对她产生不好的看法
又不敢哭,她怕闹出了动静,传了出去闹得沸沸扬扬,再无回旋的余地。
探花郎如同斗胜的公鸡,在场中放声大笑,一展畅快心情。他一边踱步,一边说:“罗某久未见得陈娘子起舞,那柔美舞姿,轻盈玉足,让罗某很是想念呐!不知今日能否再见识一番?诸位以为”
“好!探花郎大度,不与此女子计较。”
“陈娘子还愣在那里作甚?莫非,不愿?”
“不识好歹!探花郎观你起舞,那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还不速速跳来!”
陈映容久未开口,堵在嗓子里的冤屈随着喉咙抖动,颤声道:“民妇已嫁过人家,不敢在探花郎面前献丑。”
场中众人本是对沈默不满,时下听她这般说,似乎找到了由头,平日里积攒的憋闷在这一刻得到宣泄。
“这时候搬出你男人,有用?小小秀才而已,有个甚指望!”
“陈娘子还是乖乖起舞才是,若是能让咱们探花郎高兴,兴许把你纳了做妾,也未必不可嘛!”
“说来也是,这成熟的妇人啊,稍稍一碰就能渗出蜜来,探花郎自是知晓其中妙处,还用得着尔等啰嗦!您说呢,罗探花”
一言后,满堂皆笑。
这年月里,友人间相互赠与姬妾之举盛行,更何况是文人墨客之间,为了那虚无的风雅妙事,赠妾之事竟是成了文人交际的常态。
而今有探花郎做主,他沈默纵使是使出浑身解数,也抵不过探花郎一道传令。一天之内便能让二人离婚,两天就能将陈映容纳作妾室。
大多数人在强权面前做了帮凶,剩下的少数人选择了沉默。
场中无一人为她出声,陈映容颤抖着双唇,矮下身子,抱住双膝。
探花郎俯视着地上娇娘,对方衣襦下的柔软,令他魂牵梦萦。二人此前虽是有过一段情愫,但在陈映容一再坚持之下,也仅仅是发乎情止乎于礼的正常接触,并不曾真正拥有过丰盈软糯。
如今,望着凄楚可人的陈映容,罗探花的内心居然泛起几分不舍,不舍将她送人。
原来,探花郎金陵一行所寻访的故人不是旁人,正是沈默之妻陈映容。他尚在京城时就已听闻沈词两篇,词文精妙传阅东京。
而那词文中描绘的女子竟是陈映容?
那个被自己甩掉的女人,竟然出现在名词之中?
探花郎为此恍惚了许久,数日后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将陈映容夺来,送进蔡太师府邸。
长袖翩翩,如花谢,伊人两行清泪,洒席间。
陈映容终究还是起舞了。
她不得不跳,此情此景,她没有别的选择。
她想过去死,不活了
但是为了相公,她不能。
她担心对方不能如愿,会迁怒于沈默,害苦了相公。
她忍着委屈,忍着心痛,忍着屈辱,默默承受着一切。
她舞完一曲,想起梅花山,那伞下轻拥
彷如一梦,梦醒后,粉身碎骨,无影亦无踪。
第80章 之后的拼命挽留()
抚平长袖收住悲伤,佯作无事笑容浅浅,灯火缱绻。
“民妇能走了吗?”陈映容的声音显得冷清。
舞一曲,用尽了她所有的精力;道一语,抽出了她全部的心力。
心神憔悴的陈映容眸子里空落落,那些破碎的日子不堪回味。她迫切的需要一个阴暗角落,好躲进去舔砥那些入骨的伤口,她不想被人看见自己失魂落魄的模样。
她好想有一个温暖的怀抱,不用高大到遮风挡雨,只要温暖地抱住自己就好。
探花郎手扶额头,扭动长眉,神色间满是为难,揶揄道:“映容欲去何处?不如罗某与你同去可好啊?”
他毫无遮掩的膻腥荤话一脱口,场中众人随之放声大笑,溢言捏词之语紧随其后。
“咱们的探花郎可真是个怜香惜玉的好男儿啊,对此妇竟是起了怜悯之心,有趣,有趣。”
“那是!咱们探花郎宽宏大量,全然不计前番所受之苦,这陈娘子还不赶紧好生谢过罗探花才是?嗯?!”
“待会东京花魁一准要使出浑身的解数,来伺候咱们探花老爷,奴家倒也想跟着学学呢”艳姐儿的话未说完,已被身旁男子搂入怀中好生恩宠。
墙倒众人推,鼓破万人捶。时下的境况并不复杂,场内的形势也很明朗。
半数以上的人认为那陈映容是个知分寸的女子,至于她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也好,是善于包装自己的花魁也罢,总归是个欢场老手。她陈映容虽是嫁为人妇远离了欢场,但此前经年经月的阅历累计,该是知进退的细腻人儿。
陈娘子当初没得选,如今多了一个选择。究竟是和有几分薄名的秀才瞎混,还是与一位前程似锦的官场新星享受荣华,相信绝大多数人的心中都有了明确的答案。宁可坐在轿子里哭,也不愿坐去板车里笑,大抵就是如此。
春风得意的探花郎静默了一阵,极力克制住内心的躁动,来等待陈映容的回答。
罗探花对此很有信心,方才小小的给了对方一个教训,便是要让她知晓地位的差距、权力的滋味,我罗孝芬早已今非昔比,不再是那小小的举人。况且,他还有诸多后手准备,此行势要将陈映容拿下。
这不仅仅是他的私欲,还关乎到他的前程,这其中缘由牵涉甚广,不足为外人道哉。
楼里的侍娘、小厮、掌柜等十余人堵在楼梯口处,他们一直在偷听楼上的动静。
女人想起了陈娘子平日里的好,正默默地抽搐着身子,万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惹恼了楼上的诸位老爷。
男人攥紧了拳头想要冲上去,又被身旁人拦下,嘴也被捂住了。
正当众人悲愤交加、无计可施之下,一道冰冷的喊话分开了他们,随后让出一条小道。
“借光。”
能开口说出来的委屈,便不是委屈。陈映容睁大了眼睛,她不愿眨眼,因为她知道,眼眶里汇集了多少泪珠。
鼻子很酸很酸,她下意识地咬住了嘴唇,含着她最后的倔强:“民妇欲归家,相公已等候多时,恕民妇无法”
她的话没有说完,只是安静地站着那儿,即使她发现了冲着面庞呼啸而来的纸扇,她也只是乖乖地站着,没有后退半步。
话听半头,探花郎已然怒不可揭,面前的女人居然如此不知好歹!
亏得自己顾念旧情,有心抬举她一二,她竟敢回绝?
她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拒绝?
究竟是谁给了她胆子?
脑中三问在顷刻间形成,推的心火节节高,罗探花眨眼间折回纸扇,抛向半空将其倒握,大力甩开臂膀,挥起扇尾的象牙把手朝着她的脸颊而去
弹指一挥间,一道矫捷的身影自楼梯蹿出,那人手扶围杆一跃起身,如炮弹般飞出。
一脚,纸扇打着旋的飞了。
两脚,探花郎如纸片般落去一丈开外,跌坐在地,痛捂胸口。
来人站定身姿,展开双臂将陈映容护住,冷眸死死地盯住地上男子。
“你可以去死了。”
随后飞身向前,追脚无数,将其踹去栏杆边角,地上歪七扭八的探花郎手指来人,胸口强烈地巨痛使他口不能言。
场内众人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冲着楼下直呼,想要唤来护卫。
不少人呆立当场,眼前突兀的一幕来的太过突然,震得他们慌了心神。
众人绝没有想到沈默会来,原以为他会做缩头乌龟,躲在女人的裙下苟且。
更没有想到他沈默会动手,而且看样子是动了杀心,出手毫无保留。
恍然间记起那个上元之夜,他也是这般大打出手只是,这一次,更显凶狠
作为金陵城第一才子,古逸叶压抑住内心的不安,起身呵道:“沈长卿!你可知他是何人?你好大的胆子!”
“对!沈默你还敢动手!你不要命了!找死啊!”
“这沈秀才果然如传闻一般,是个粗鄙之人,一贯用手解决问题”
“上一个跟探花郎动手的人是什么下场?哼!沈秀才,有你的好果子吃!”
叽叽喳喳的声音在此刻显得尤为恶心。
沈默缓缓回头,环视一周。
让所有人出乎意料是他的神色极为冷静,只有那双殷虹的眼珠在场间不停地转动,挥手扫过面前众人,惨然一笑,冷嘲道:“世人皆知,探花郎很了不起,我也很怕他。”
听此话后,众人长舒一口气,以为沈默怂了,想到了后果,知道后怕了。
不想,却听他再道。
“怕就是了?怕就不敢动?怕就做羔羊?
我承认我是羔羊,我没有本事。
我有自知自明,我也有做羔羊的觉悟,时刻准备好了任人欺辱。
我随时随地都准备好,
去死,
无声无息的死,
已经习惯了,
每天都是如此。
但是,
只要我还活着,
还有一口气在,
便没有人能欺负陈映容!
没有!”
沈默使出了他全部的力气奋力踢出一脚,将栏杆下的探花郎飞踹出楼,连同断裂的木架与屑末瞬间翻飞
身后狂奔的陈映容没来得及拦下沈默,只能撞进他的后背,低声抽泣。
“夫君,不值的不值得为了我”
沈默分开环在腰间的手臂,缓缓转过身来。
他望着妻子,轻轻拂去腮边泪痕,他的眼睛里满是温柔,随后露出一抹临别之际的微笑,猛然将妻子推开,纵身从四楼跃下。
“噗通”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此乃世间之最,无外如是。
跳楼的一霎那,沈默拔出鱼肠,他当下所有的举动都是他的本能。
之前陈映容极为肯定的回绝了探花郎,他无法对此无动于衷。
对方来头大,不好惹,靠山高,撼不了。
这些,他都知道。
但是,他更知道,对方也不过是人。
一命换一命好了。
又能怎样?
当他无法解决掉危机时,惟有拼尽全力以命与之相搏,回归他最原始的动物野性,这是穿越生涯教给他的处世之道,是他最后的方法。
妻子之前所说,他没有回答。
她值不值得沈默如此?
沈默不想回答。
她无法知道自己对于沈默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是天降姻缘,命中注定的妻子?
是在他懵懵懂懂,初入异世的领路人?
是在复杂世界里,望一眼便能获得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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