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兵魂传奇-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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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小壮早就瞄准了伙房边的一处警戒塔楼，上面的日本兵还在震惊当中，一颗子弹从远处飞来，射进了他的胸口。骤响的警报声还没响两下，就戛然而止，哨兵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从塔楼上摔了下来。

　　　　早就等在了塔楼下的弟兄迅速地爬了上去，两人把机枪调转了方向，检查装弹、拉枪机。

第137章　大局已定（）　
机场入口处的检查站是第二个遭殃的，一阵排枪过去，那里顿时木屑横飞，没剩下一个活口。

　　　　王小壮端着枪指着门口的一个机枪掩体，立时就有弟兄冲上去抢位置。

　　　　“掩护！”远处奔跑而来的日本兵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他们看见一棵一棵移动的“树木”正朝他们开枪，子弹呼啸着飞来，射进了他们的胸口、头颅，鲜血飘飞，血舞弥漫。

　　　　抢下了第一个进攻支撑点的前门火力异常旺盛，又有两个弟兄顶着枪林弹雨冲到了检查哨，几个人合力把笨重的92式重机枪掉了个方向，枪口指着停在不远处的两架等待维修的战斗机开了火，“噗噗噗”的一阵弹雨过去，明显看见两架铁皮被打成了蜂窝，一片弹孔之下，眼见是再也飞不起来了。

　　　　突然爆发的的战斗惊醒了所有的日本兵，守备队从生活区里各间营房里冲了出来。他们顾不上衣着凌乱，抱着枪迎击向他们发动进攻的“游击队”。后门的战斗也是一触即发，两边一阵互射，一连两挺捷克式火力封锁，几十杆中正式步枪枪枪要命。日本人准备不足，门前倒下去了一片。

　　　　周亮冷眼看着衣着不整的日军士兵奔赴两个出口，他在等。

　　　　虔城的日军守备大队很快就接到了来自机场求援电话。

　　　　“什么？游击队炮击机场？堵着两个门屠杀我们？”

　　　　“你特么做梦还没睡醒吧！？游击队有炮？你确定？”

　　　　“什么？攻势猛烈？看上去不是游击队？正规军？哪支正规军？”

　　　　“不清楚？没穿衣服的正规军？你特么打仗裸奔的啊？喂！那有多少人？”

　　　　“一百？三百？什么？五百？你怎么不说有一千！？”

　　　　“喂！喂！”

　　　　“嘟、嘟、嘟、嘟！”

　　　　大队部一阵寂静。大队长山口博一看着面前那些面面相觑的幕僚，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有炮？火力强大，攻势猛烈？难道真的是正规军？

　　　　虔城周围两百公里内，有新四军的正规军？

　　　　扯犊子呢吧！

　　　　“大队长！怎么搞？”幕僚问。

　　　　山口抓了抓泛着青光的头皮，骂了句“混蛋”，“整队，留下一伍士兵，其余的全员进击沙虎谷！”

　　　　周亮晃了晃脑袋，伸着手指掏了掏差点被炸聋的耳朵。他探头向机场守备队队部看了一眼，里面躺了一地的尸体。刚才他一口气扔了两颗手榴弹进去，连电话带电台全部报销了。这里面现在是一片狼藉，碎纸乱飞，鲜血满地。

　　　　日本兵们毫无指挥，在两个门两个方向和一连展开了激烈的交火。周亮摇摇晃晃地从队部走了出来，向伙房边的警戒塔台看了一眼，上面的弟兄向他打手势。

　　　　“到齐！”

　　　　周亮比划着，“那就打吧！”

　　　　警戒哨塔上立刻对前门的日军集群目标展开了火力覆盖，在他们的身后射去了要命的子弹。

　　　　周亮走向了早就瞄好了的重机枪掩体，里面的两个射手正在朝前门王小壮的方向压扳机。周亮大步跨去，“锵”地一声抽出了腰间挎着的战刀。

　　　　副射手觉得身后有人，回头看见个中尉朝他走来。

　　　　“呜得（开火）！”周亮指着前门喊。

　　　　“嗨！”副射手连忙抄起了一块弹板，准备延续火力，却猛然觉得颈后生风，冰冷的刀锋掠过了他的脖子，副射手倒在了地上，他看见了自己的鲜血喷发出来。机枪手一愣神，周亮屠刀再亮，狠狠一劈，顿时让他身首异处。

　　　　老赵见周亮得手，于是带着另外两个弟兄从卡车边飞快地跑来，几人简单地布置了阵地，两轻一重三挺机枪顿时形成了环形火力网。所有暴露在射界内的生物都是他们的攻击目标，子弹像不要钱一样地扫荡着趴着的、站着的、蹲着的、跑动着的日军士兵。

　　　　日本人只顾得去抢前后两个门，却不知道在他们的身后，有人已经截断了他们的退路。战场，被切成了互相不能呼应的两块。

　　　　胡勇现在已经将炮击的目标定在了航空塔台，两炮过后，木质的塔台就“轰隆隆”地塌了一边，从塔台里跑出来的日本兵灰头土面，迎头就被周亮的重机枪扫成了漏勺。

　　　　邹城高高地观察着整个战场，一切都按照王小壮的计划顺利地发展着。

　　　　日本人第一时间被打掉了反击力量，他们冒着精准的炮火想要坚守阵地，难于登天。明白人都知道，控制住狭窄的入口才能守得住机场，他们大多数人都拥挤在两个门的附近。那里有掩体，有战壕。

　　　　前门的战斗尤其激烈，检查哨的机枪阵地已经倒下了六个一连的士兵，日本人被这一挺突出的机枪火力打得十分狼狈，他们孤注一掷开始反攻，但他们不能越过铁丝网，因为开阔地上有地雷，他们只能从两个侧翼包抄前门的阵地，双方的弹道在狭窄的前门阵地上交相呼应。日本人脱离了掩体和战壕，立刻被周亮和警戒哨塔在屁股后面猛日，被两面夹击，小鬼子死得飞快。

　　　　“机枪掩护，全队进攻前进！”

　　　　王小壮见猛烈的机枪火力下，日本人一堆一堆地冲上来，然后一堆一堆地倒下，掷弹兵弹出的手榴弹划破了天空，落在前门，轰然的爆炸声中，检查哨的机枪阵地终于再一次哑火，前门失去了火力支撑，但活着的日本兵也已经寥寥无几，剩下的几个好不容易退了回去，想要负隅顽抗。王小壮知道不能再拖，便下令进攻。前门一连弟兄从各处掩体上站起身来，像一蓬一蓬移动的盆栽排开了三道散兵线，他们在机枪的掩护下，据枪抵近射杀顽抗的敌人，第一批五六人穿过了机场大门，占据了防线支撑点，大队人马随后掩杀而入。

　　　　邹城见前门拿下，心里提着的一口气终于缓缓地吐出去了。

　　　　仗打到这里，大局已定。后门的日军想要回援，但他们没有施展空间，飞机跑道总共四百米，加上防御设施，战场长度不到六百米。他们被周亮截胡在正中间的位置。失去了这个原本属于他们的关键火力节点，后门的日军就进退失据，只能等死。

　　　　只是王小壮想错了一点，原以为计划中最危险的是周亮，但结果直到前门攻入了机场，接过了周亮的防线，才发现他是最安全的——日本人就算再蠢，也不敢在没有任何掩护和支援的情况下，光秃秃地对着四挺机枪在三百米的距离上发起冲锋，起飞跑道空荡荡的，他们几乎接近不到五十米的距离。仅有几颗榴弹落下，也只是炸伤了老赵和身边的一个弟兄。

第138章　赶尽杀绝（）　
邹城看了看表，七点十二分。

　　　　从炮击开始到攻入机场，总共用时二十二分钟。剩下的战斗看上去已经是一边倒了，八分钟时间，足够全歼余下的敌人。

　　　　邹城心里暗叹，王小壮啊王小壮！你的时间要不要算得这么准？

　　　　胡勇打出去了最后一发炮弹，这发炮弹落在了日军的战壕里，一阵硝烟过后，六个鬼子颤抖着举起了手，战战兢兢地在战壕上跪成了一排。

　　　　王小壮这一次没有枪杀战俘，因为和孤鹰岭的日军比起来，机场的这六个丢掉了武器，是真正的战俘。

　　　　冲天的硝烟还在弥漫，熊熊燃烧的火焰一堆一堆。只剩下航空塔楼的残垣断壁还耸立着一半。

　　　　张宜生抱着机枪，从衣领子上扯下了一根草，含在了嘴里，他看着面前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日本兵问王小壮：“咋整啊！？”

　　　　王小壮打量了这帮战俘，他们几乎各个带上，身上的衣服基本被炸成了碎片。

　　　　“交给游击队吧！”王小壮抹了一把满面的硝烟，提着中正式转身走了。

　　　　周亮趴在沙包的后面，接过了老赵递来的一根卷烟，点着。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剧烈的咳嗽。

　　　　“怎么，你不抽烟？”

　　　　“不抽！”周亮努力的让自己的呼吸顺畅下来，“就是想玩玩！老赵，你怎么样？”

　　　　老赵翻了个身，使劲地喘着气，“死不了呢！一把老骨头了，第一次跟着你们打这样的仗，可再经不起折腾了。”

　　　　“吼？你是第一次啊！？”

　　　　老赵白了他一眼，“我就是个小翻译，可惜咯，以后再也回不去了！”

　　　　周亮点点头，是啊！老赵的任务完成了，他的身份也暴露了，他再也不能和以前一样，回去当他的翻译了。周亮缓缓地吐出一口浓烟，他看了一眼不远处高高的警戒哨塔。

　　　　“下来啊！仗都打完了，还呆在上面干嘛呢！？”

　　　　没有回音。

　　　　周亮站起来，走过去，顺着木梯子爬上了哨塔，然后他看见了自己的两个弟兄永远地闭上了眼睛。他们压制着各种口径，同时也被各种口径压制。从四面八方射过来的枪弹打穿了木质搂板和掩体沙袋，在他们的身上凿出了无数个洞。

　　　　周亮不自觉地擦了擦自己的嘴，他清楚地记得，他们的火力一直都没有间断过，直到战斗结束。

　　　　他们是真正地用尽了最后一滴鲜血，战斗到了最后一刻。直到死，他们都没撤出这处充满危险和死亡的阵地。

　　　　周亮摸着楼梯，缓缓坐在了被子弹射地千疮百孔的地板上，他夹着烟卷的手指微微地抖着。

　　　　王小壮爬了上来，看见周亮正盯着远方发呆。王小壮接过了已经烧着周亮手指的烟头，摁灭。

　　　　他面对面地坐下，抱着枪，“老亮，你想哭就哭吧。”

　　　　“哭什么啊！人死了，我哭他们听得见吗？”

　　　　“能的！”王小壮拍了拍他的肩膀，“每次打完仗，你都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哭，我知道的。我没告诉其他人。”

　　　　周亮通红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王小壮，“你知道吗？我以前读书的！”

　　　　“知道！我也读书的！”

　　　　“那你现在看看我们在干什么呀！？每天都有人死去，我特么都快受不了了！”

　　　　“你这句话跟我说就算了！”王小壮认真道：“你别让连长听见，他会踹你屁股！”

　　　　“老子发发牢骚不行啊！”周亮的眼泪哗啦一下就落了下来，“我特么以前连鸡都不敢杀，就特么因为这群东洋矮萝卜！”

　　　　“我比你好！”王小壮开导：“我敢杀鸡，我家杀鸡都是我上呢！我爹说。。。。。。”

　　　　周亮呼啦一声站起来，“打住打住，我没空听你爹的教导！”

　　　　“行行行！”王小壮嘴笨，他是没安慰人的天赋。他觉得这个时候，还是让周亮自己呆一会比较好。

　　　　战场还在打扫，邹城快步地跑了进来，在人群里找到了王小壮，“还在干啥呢！？差不多走了啊！”

　　　　“去哪里？”

　　　　“撤啊，回孤鹰岭啊！”

　　　　“飞机还没回来呢！”王小壮一板一眼道：“做事不能半途而废，跑道还在，日军的战斗机还有二十分钟就要返航了。你不炸？”

　　　　“你大爷啊！”邹城气结，计划里没这一项啊，机场打下来了，跑道炸掉不就完了吗？

　　　　王小壮冷声接着道：“日本人修缮机场跑道只要两个小时，而生产一架战斗机要多少钱？培养一个飞行员要多久？连长，这里就交给我吧，你带着伤员先撤。”

　　　　邹城指着王小壮，“别闹幺蛾子了。鬼子大部队已经出城了！”

　　　　“没事，还早着呢！时间我们算得紧，只等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小鬼子的飞机要是没回来，我一定撤！”

　　　　“你说的啊！”邹城也不是不同意炸掉日军的战斗机，只是伤员要处理，还要抓紧时间跑路，他考虑的问题要比王小壮更多。

　　　　虔城的日军现在也是灰头土脸。张德贵拦着他们就是一顿手榴弹乱扔。当场就把要出城支援沙虎谷的日军大队炸瘫在城里的大街上，那场面比放烟花差不了多少。日本人下车搜索，侦察班除了几个没跑掉的和日军同归于尽之外，其余人都安全地撤入了同仁药铺，经过密道辗转而出。

　　　　幸运的是，山口博一也受了伤。他是带着伤让士兵们清理了街面，但是六辆运兵卡车基本上全都扒了窝，只剩下两辆装甲车还能动。没有步兵的掩护，装甲车就算再牛逼也不敢孤军深入。这一来二去的时间一拖，等出城的时候，沙虎谷早就大局已定了。

　　　　王小壮和弟兄们躲在废墟里，冷眼看着天空中的银点渐渐地清晰。参战的陆航战斗机从前线撤回了机场，他们围着满目疮痍的大本营盘旋着，发了好一阵呆。领航飞行员呼叫不到塔台，本来不敢贸然地降落，但他看见了地面的飞行地勤正在朝他们招手，油箱也已经压线了。

　　　　再不降落，他们就只能选择一处风景优美的地方一脑袋撞上去。

　　　　于是，一架接一架的战斗机排着队降落下来，“地面人员”飞快地迎上前去，然后把他们“请”出了飞机。

　　　　只有一架战斗机发现了不对，他拉着操纵杆想要复飞，却被早已经在跑道尽头瞄准着的两挺92重机枪打成了一团火球，摔得死无全尸。剩下的还在空中等待降落的两架战机见状连忙拉高，脱离战场，在密集的机枪仰射火力中摇摇晃晃地向南飞走。

　　　　王小壮心里暗道可惜。见再没便宜可占之后，弟兄们炸掉了机场跑道、飞机和一切重武器，然后拍拍屁股，遁入了崇山峻岭之中。

第139章　东窗事发（）　
日军这次赔了夫人又折兵。他们赶着驴车在沙虎谷谷口踩上了地雷之后，才听说机场已经完了。侥幸逃脱的两架战斗机发出了预警，然而他们的迫降并不成功，摔进了山里，变成了残骸。日军不仅丢掉了机场和两个飞行中队，还被游击队在虔城闹了个天翻地覆。伪军帮不上日军什么忙，山口博一回到大队部的时候，那里已经面目全非。留守的一伍人马死相惨烈，连本部会议室里挂着的旭日旗都被人顺带着掠走了。

　　　　这件事据说上了日军华中派遣军司令部的办公桌，那家伙把司令长官田圆和一郎气得吐血三升，差点一命呜呼。

　　　　山口博一理所当然地成了替罪羊，一纸调令从中佐降级成了少佐，让他飞去了华中，和五战区张自忠部死磕去了。

　　　　鉴于虔城“匪情”过于重大，虔城的半个大队由此放弃了北上，日本人疯了一样开始满虔城范围内搜捕新四军游击队。他们把老赵定为头号通缉犯，赏银一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另一方面，对于那支攻打机场，展露强大破袭火力的新四军主力部队，日本人放出风来要光明正大地决一死战，以雪前耻。

　　　　这个风还不是虔城守备部队放的，而是第四师团的司令部。要不是他们在华中和国军拼命，师团长都想亲临虔城，亲自见一见据说是长了三头六臂的对手。

　　　　能把一向打仗喜欢和稀泥的第四师团逼到这个份上，独立营是头一个。

　　　　邹城怎么也没想到，他莫名其妙地竖了一个敌人。人家可说了，能提供这支部队任何信息者，只要有用，就是十万银圆！

　　　　货真价实的银圆，不是法币，更不是军票！

　　　　值钱了！

　　　　王小壮憨笑着合不拢嘴，赶明再碰到没发军饷的日子，他就跑去日本人那，把自己卖了。

　　　　对此，邹城赏了他一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