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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七侠五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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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搁下篦子啐道:“你呀!还真没个出息,有点家私都给败光!整日做些挨边挨旯够不着的事儿……”
“哟,还怨着我呐?说得也对,要不是前些年输光了老爷子留的那些家当,早把你迎进门了,哪会让你被那死鬼糟蹋两年……”赖子七说着走上前去,一手揽住杨氏腰肢,一手轻拧杨氏脸蛋。
杨氏有些嫌恶地挣脱,慢声道:“你猴急甚么?指不定还会出些状况,张羲去开封有阵子了,还有那婆子,三天两头说梦见她儿子,唬得我这心里是一跳一跳的……”
“别怕,我的心肝儿,有我呢……哪跳得慌,我来帮你揉揉……”赖子七一双手又不安分地往杨氏身上招呼。
□□!实在是□□!潘盼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丢砖好好砸砸这对奸夫□□。张仁死得还真有蹊跷……眼下这情形,杨氏和赖子七摆明了老早就是相好嘛,只是赖子七家道中落,杨氏才阴错阳差许给了张仁。这泼皮无赖和不守妇道相互勾搭上了,难保不会做出什么泯灭人性之事呢!不过,赖子七一市井混混,杨氏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道人家,而张仁至今死因未明,揣度这两人不像是能杀人于无形的高明人物吖?
她趴在屋脊之上,正想得投入。忽见身边的展昭已腾身而起,大惊回望,前坡闪过一道迅捷身影,而展昭正是直奔黑影而去,二人施展轻功在房顶之间前突后赶,纵跳翻跃,有如穿花蝴蝶一般,没几个回合,已是连个影都见不着了。
潘盼这才大梦初醒。娘哎!咱还在人家房顶趴着咧!这半夜三更的让咱怎么下去来着?死熊飞,咱与你无冤无仇的,你犯不着这样整我吧?居然把咱给甩了……你快点给我死回来啊你!大冬天的,愣是把个熊猫急得满头大汗。
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候了一会,毫无动静,潘盼就差哭天抹泪了。那身着夜行衣之人也不知是个什么来头……倘若熊飞不是他对手咋办?趴到天亮,那咱就更不用活了……算了,还是先留神那俩奸夫□□在干些啥事罢,搞不好给咱寻着些蛛丝马迹,咱被绑送衙门也好落个宽大处理啊。
潘盼按捺住性子,又凑到洞口琢磨。这一瞅,益发目瞪口呆。屋里站着两人居然不是先前那俩!赖子七已然不见,换作个白面书生,杨氏正趴在窗口东张西望,神色颇为焦急。潘盼被唬得不轻:她这是望什么呢?难不曾发现熊飞与那夜行人了?
那书生约莫三旬年纪,白净脸皮,阔鼻长目,大耳轮子,一身竹叶青的绸布夹袍,看着也有些体面。只见他冷笑道:“还够着看呐?早走远了。既这般舍不得,方才何必急着赶人家走呢。”
杨氏掩上窗户,转过身来,面带委屈道:“没良心的,横竖你们都不能得罪,苦了咱跟着担惊受怕的……”说着,竟泪光盈盈起来。
书生将杨氏揽坐怀中,捏住美人香腮,一面端详一面用指节轻刮那桃花米分面,语带轻佻:“惊怕做甚么?天塌下来,也砸不着你……即便那趟子事漏了底,也有赖子七甘愿为你兜着。又有甚么好担心的?他一直对你死心塌地,纵是让你掉根头发,他又何尝舍得?”说着,挑起杨氏一绺碎发,在指间把玩。
杨氏伏在书生胸膛故作娇态,嗲声嗲气道:“你们这些男人啊,又何时给过人真心?那姓赖的若有一点半点怜惜人家,当年也不会输得连个聘礼都下不成,让人家被死鬼舅舅卖进张家。”
书生不以为然,咸猪手已绕进杨氏衣襟,四处游走,戏谑道:“张仁虽说长得蠢笨些,这两年对你也算不错。他要知道你瞒着他偷汉子,不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才怪……”
“冤家……你又吓唬人家……”杨氏蜷在书生怀中,笑得放荡。
被困在屋顶的某人这晌是彻底无语了:北宋豪放女吖,咱可算见识了!张仁、赖子七还有这书生……nn的,居然玩4p说滴!
也不知过了多久,枕着瓦陇昏昏欲睡的潘盼突然浑身一个激灵,迷蒙之中,象是听到了鸡叫声。揉揉惺忪的睡眼,抬头望天,东方那一抹鱼肚白,闪着粼遴金光,穿云破雾,一副要将无边夜色荡涤干净的气势。
太阳缓缓升起,某人的心在急遽下沉……完蛋鸟!还不来……咱要被那只熊害死了……潘盼蹲在房脊之上,有如热锅上的蚂蚁,正急得五内俱焚之际,一双皂靴跃入眼帘。她顺着脚尖往上瞧,黑裤蓝衣蓝包巾,不是熊飞还会是谁!?
大哥啊!您老可算是回来了……潘盼又惊又喜。转念一想,又觉得憋屈。若不是这家伙丢下咱不闻不问,咱也不至于落得这副惨状吧?她嗅嗅鼻子,坏了,整晚上挨冻受累的,半边不通半边一个劲地流清水鼻涕。她埋头在衣袖上蹭蹭,再看向展昭,已是一副乌眼鸡的神情。
展昭本是急着赶回,见潘盼平安无事,心头也是一松。看她瞬间面色变了几变,从最初的大喜过望,到一股子委屈劲儿,眼下竟升级为怒火中烧。一肚子歉意也不知从何说起,只好携了她径直往地面掠去……
出了吉祥弄,拐到三元街,天已是蒙蒙亮。潘盼一路“阿嚏”不断,气鼓鼓地冲在前头。
“小潘?”展昭紧赶两步,拴到潘盼跟前,轻拍她的肩道。
“干嘛?!”潘盼握拳站定,绿眼珠子瞪他,神情活像被人踩了尾巴的猫。
“你这是要上哪?”展昭语气轻缓问道。
“阿――嚏!”潘盼吸着鼻子,冲他摆手,恶声恶气答道,“上哪你管不着!总之我潘盼是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展昭知晓此人已被他惹毛了,抱一抱拳陪笑道:“事发突然,多有无奈,害小潘受累,总是熊飞的不是。”
潘盼闷着头也不作声,恨恨地想:这大半夜的,还天寒地冻的,挂那高空作业半宿,我容易嘛我?光陪个不是也太轻描淡写了吧?
展昭轻咳一声,接道:“县衙居东,你家居西,你一个劲地直走……”
潘盼这才回过神,方才只顾上赶路,压根儿没注意到方向。都被这姓熊的害的!回家吧,这一时半会也睡不着……去衙门里吧,又忒早了点……再看前方,晨雾之中有烟气缭绕,面食的浓香夹杂在晨起清鲜的空气里,远远袭来,沁人肺腑。虽说某人的鼻子受了风寒不太灵光,但这似有似无的香气,还是馋得她直咽唾沫。
“我饿了,买吃的去!”她臭着张脸,跺了跺脚;鼻腔里发出一声波涛汹涌的长哼;甩头扬长而去。
潘盼才在小食摊坐定,摊主就忙着来招呼这开张买卖了:“早啊小哥,面条、豆浆、煎果子,都给你上些?”
“等会……”潘盼将手伸兜里摸索,掏了半天,寻出□□文钱来,一齐搁桌面上,看向摊主,颇不好意思道,“就这两钱了,老板随便来点什么罢,能填饱肚子就成。”
“好嘞!”摊主应得爽利。
须臾,两块炊饼、一碗豆浆、一小碟咸菜丝,合一块被端了上来,“慢用。”摊主笑着道。
一口热豆浆下肚,潘盼满足得叹气:喝到嘴里暖在心啊!提起筷子正要搛些小菜入口,忽见一抹靛蓝在她身旁落定。不用看,用脚趾头也能想出来者何人……真不知趣,居然又跟了来!她噘嘴皱眉,放下筷箸,赶忙将桌上散放着的三碟吃食,一古脑收到眼皮底下,用手臂护住,方扬起头,警惕望向来人。
展昭见她此般,不禁好气又好笑:想我堂堂南侠,难道会夺你吃食不曾?话到嘴边,却成了:“我也饿了,一道吃些东西。”
潘盼紧张道:“我可身无分文了,要吃,你自己去买!”
第10章 柳家庄失盗返魂香后花园惊见锁麟囊()
热气腾腾的烩面、金黄油亮的煎果子、香喷喷的火烧和豆腐干,南侠见样来了双份,浩浩荡荡四大碟占去大半张桌子。潘盼伏在桌角,炊饼咸菜就豆浆,相形之下,寒碜许多。她恨恨地大嚼着,心内暗道:吃吧,吃吧,撑不死你!
展昭笑得春风和煦,伸手递过一只火烧,语气亲切道:“来来来,这顿我请,就当我对小潘赔个不是。”
潘盼本想冷笑一声,很有骨气地拒绝这嗟来之食的,可闻见肉香,临时又改了主意:不吃白不吃!便宜这家伙做甚?非但不客气接了,还略带敌意地瞪了他一眼。
展昭仿若浑然无事一般,笑问:“我离去之后,小潘可还听着些动静?”
“屁个动静!为他们那点苟且之事,差点把咱小命搭上!”潘盼粗鲁应答。
“如何这般想法?我既将你送上去,必能保你周全。”展昭皱一皱眉道。
“你说得倒轻巧!”潘盼听了激动,跳起来乍呼呼大嚷,“你晓得你这是什么行为?”
展昭饶有兴趣地盯着她看,静待下文。
她挠头,这是什么行为呢?该怎么个形容法?叩了叩桌子,有了……“你这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行为!”她脱口而出。
展昭咧嘴:“这般严重?”
“那是。”潘盼一屁股坐回凳子上,赌气应道。
“好好,下回记得了,一定不把你一人落下。”
没听错吧?你还想有下次!潘盼面部肌肉抽搐,抖呵道:“你……你啥意思?”
“我是想,要挣这百两银子,得好好筹划一番。”
“算了,咱没你那能耐。你朋友家的银子,咱有命挣还没命花呢!”潘盼打起退堂鼓,银子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啊。
展昭心道:看来这小仵作昨夜被吓得不轻,不然如何对银子都提不起精神来了?也罢,还是速将昨夜之事向大人他们禀报,再作打算……
话说这潘盼化悲愤为食欲,一气吃了俩炊饼、俩火烧、仨煎果子,外加两大碗豆浆。食量之大,吃相之勇猛令身旁的南侠也自叹弗如……某人边嚼还边想:看我不吃穷你……二人吃饱喝足,各自上路,不必再提。
展昭甫一回转,便见着包公与公孙策已在廊下相候,心头登时涌上暖意,快步上前道:“大人、先生,在等展昭消息?”
二人见他平安归来,皆是面露喜色。包公颔首:“展护卫一夜辛苦。”
“是啊。”公孙策捋须微笑,复又问道,“为何只见展护卫一人?那潘盼却不曾归来?”
“他怕绕路,出了三元街,便径直上衙门去了。”展昭笑答。
“这小伙子倒有趣得紧。”公孙策做个手势,示意包、展二人进屋说话。
“展护卫夜探张宅,可有发现异乎寻常之处?”包公正色道。
展昭点头,神情肃穆:“大人所言不差,张仁之妻杨氏确系不守妇道、水性杨花之刁妇,与中牟县的泼皮赖子七早有暗昧。”说着,将夜晚所见详细述来。
公孙策叹道:“那张羲果然言辞非虚,当日在开封他曾提过他嫂嫂杨氏有心搭讪于他,被他坚拒,可碍于手足情分,又要顾及家族脸面,未有捅破。如此看来,这二人与张仁死因似有脱不开的干系了。”
包公接道:“杨氏与赖子七暗昧已久,或撞破□□,或图财害命,着实有不小的行凶动机。”
展昭突又开口言道:“大人,卑职还有一要事详亶。”
“展护卫请讲。”包公神情益发专注。
展昭朗声叙来:“昨夜卑职携同潘盼探进张宅,在屋顶详察之时,撞见一夜行之人。”
包公面色一沉,一旁的公孙策惊道:“来者何人?”
“卑职一路追踪,还与他交上了手,方才知道此人竟是中牟县衙现任仵作――柳家庄的柳青。”
包公略作沉吟道:“柳青,他一江湖中人,非但与官家扯上了干系,此番又与商家纠缠不清……展护卫,可知他夜探张宅所为何事?”
“他与卑职细说,实上他夜入张宅乃是跟踪赖子七所至。柳青是江湖上人称‘金头太岁’甘豹甘老爷的三徒,习得一手下药制药的本领。若说蒙汗药酒,放眼江湖,无人能出其右。他有一秘方,唤作‘鸡鸣五鼓断魂香’,人若闻见此烟,香透脑髓,散于四肢,登时体软如绵,不能动转,需到五鼓鸡鸣之时方能渐渐苏醒。”
“大人,学生精研药理多年,竟不知天下还有此等物事,真是奇哉!”公孙不禁感慨万端。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包公颔首,复又追问,“这药香与赖子七又有何关?”
“柳青一直将这药香小心收藏,前日整理药材惊见药香少了一剂。他深知这物事若是流到歹人手里,必惹大祸,便在庄内细细搜查,后发现是一下人因关扑输了银子,起了偷盗之心,暗中夹带了一剂偷偷转卖。经追问,便是于月前卖于了赖子七。柳青昨夜正是想寻他问出药香的去处,不想追踪一路,竟发现他从角门暗入张宅,还恰巧遇上我等。”
“好个暗昧之人行暗昧之事!”包公拂袖而起,铁面之上怒色隐现,“展护卫,劳烦你再去柳家庄跑一趟。当务之急,是速速查清张仁死因,方能再作打算。”
“谨遵均命。”展昭提剑抱拳,“还请大人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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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大亮,中牟县衙内外一派冷清,到班的时辰还早,只有零星几个值夜的皂隶守在院堂,东摇西摆地打着瞌睡。其中有个瘦高的衙役格外显眼,只见他前庭后院、穿廊过弄……慢慢地踱来踱去,一直不停歇。
潘盼打着哈欠,吸着鼻涕经过众人身边,暗自不屑:唉,真是差劲!咱一宿没合眼也没像你们这样……“啊呃”一声,她伸伸脖子,又打了个大大的饱嗝,转而双手撑着腰继续散步,还小声嘟哝着:“早知道少吃些好了,这撑得还真怪难受的……”
绕过黑漆屏门,便晃进了二堂,潘盼一会儿扩胸,一会儿振臂,东西跨院打了个转,迎面遇上到值的张喜。正做着第八套广播体操第七节的某人一手高举过头,一手甩向身后,猛然停滞,在空中定格,眼看张喜一张团脸有乌云压顶之势,她忙抖呵着立正,举着的手乘隙摇了摇,弱弱地打了个招呼:“张……张班,早啊……”
“行了行了!”张喜冲她摆摆手道,“看看你,到处乱逛,没个体统。”
潘盼委屈地噘了噘嘴,小声说:“小的这就去屋里呆着去。”
“呆什么呆?赶早去干活啊!”张喜嗓门渐高,掉头从身后屏门格栅边上抽出一把大竹扫帚递给她,“闲着也是闲着,喏,三堂后园子有阵子没人打理了,你过去扫扫。”
“噢,好。”她苦着脸接过扫帚,慢吞吞往三堂走。
“等等!”张喜喝住她道。
“班头还有啥吩咐?”
“三堂东西两厢花厅院可是夫人、太夫人住的地儿,你可别瞎转悠,惊忧了官眷。”
“嗯嗯,小的明白。”她一迭声地应着,心底暗叹倒霉,早晓得要被拖来扫大街,咱何必那么积极呢,真不如回家睡上个回笼觉来得惬意……
“快去!快去!”
此前潘盼还从未去过县衙三堂,那里相对大堂、二堂而言,更私秘一些,坐落在公署院后面,县令王青山平日多在此间处理政事,合上两厢花厅住着官眷,如她这般三班六房的低等吏役不经许可,擅入可是要挨板子的。
园子不大,一亩地的光景,居中两株高大的银杏,周边植着些花草。适逢初冬,草木凋零,晨风中枯枝瑟瑟,益发透出萧瑟寒凉之意。甬路由条石铺就,一道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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