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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13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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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珹心里也颇为舍不得,但送出去的东西又觉得不好意思收回,颇有些犹豫,瑕月看穿他的心思,笑一笑道:“往后你多来陪他玩玩,待得他长大后多做一些玩具给他耍弄,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那好吧。”在她的劝说下,永珹收回了玉佩,看了一眼旁边的永璋后,满脸期待地道:“皇阿玛,儿臣与三哥都很想跟您一起南巡,可以吗?”
弘历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们二人,道:“为何?”
永璋知道,弘历是在问他们想要随同南巡的理由,当即拱手道:“回皇阿玛的话,师傅曾与儿臣说过许多江南之事,四年前倒是曾随皇阿玛南巡,但儿臣当时太小,许多事情都不懂,更加帮不上皇阿玛的忙,实在遗憾得很,所以希望这一次,可以一同南巡,为皇阿玛分担。”
对于他的话,弘历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旋即看向永珹,后者连忙道:“儿臣与三哥一般心思,想为皇阿玛分担。”
弘历轻敲了一下他的额头,笑言道:“什么一般心思,朕看你分明是想去江南玩耍。”
“儿臣不敢。”永珹揉着额头,笑嘻嘻地道:“不过整日待在宫中,确实有些闷,再说多出去走走,也可以长些见识。”
“终于肯说实话了吗?你这个皮猴子!”弘历笑骂了一句,旋即点头道:“罢了,既然你们这么想去,就跟着吧。”听得这话,永璋最是欢喜,连忙拉着永珹一起跪下谢恩。
之后的日子,除了准备南巡之事外,一切风平浪静,叶赫那拉氏断椎而死以及抄家灭族的刑罚,如弘历所愿,震慑了所有人,就算依旧有对瑕月居中宫之位心怀不愿者,也不敢表露出来,更不有丝毫不敬,皆怕自己会成为第二个叶赫那拉氏。
这日,胡氏与夏晴一起来看望永璂,已经满月的他比刚初生时可爱了许多,而且只要有人逗他,就会咧开没牙的小嘴笑,那个样子着实惹人欢喜。
夏晴逗弄了一会儿方才依依不舍地将他交给奶娘抱下去喂奶,转头见胡氏坐在椅中出神,讶然道:“娘娘在想什么?”
胡氏回过神来,扯一扯嘴角道:“没什么,突然想到一些事情罢了。”如此说着,她示意秋菊将捧在手中的托盘呈到瑕月面前,道:“这是臣妾给小阿哥做的几件衣裳,用的皆是最柔软的素锦,应该不会刺到小阿哥的肌肤,只是不知道是否合身,若是不合身,臣妾再另外做几件送来。”
“贵妃有心了。”在命锦屏将衣裳拿下去后,瑕月笑道:“前几日皇上与本宫说八阿哥不过三岁半便已经会通篇背诵三字经了,实在是了不得。”
胡氏垂目道:“娘娘过奖了,永璇虽说勉强会背了,但错漏之处仍有许多,对于里面的意思,更是一窍不通。”
夏晴插话道:“就算是这样,也很不错了,永瑆连话都还说不利索呢。”
胡氏笑容浅淡地道:“十一阿哥毕竟还小,等他如永璇那么大时,定然会比永璇更出色。”
瑕月打量了她一眼,切声道:“贵妃可是还在想九阿哥的事?”
胡氏神色复杂地道:“是,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但臣妾始终放不下,因为还有一个该死之人未死。”
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 留不得()
“你是说魏氏?”面对瑕月的询问,胡氏寒声道:“不错,她也有份害永玤,这样的人,根本没资格活着,偏偏皇上手下留情,未取她性命,臣妾每每想起此事,都觉得心有不甘。”
夏晴拧眉道:“自从上次投毒未遂之后,永寿宫就看守得极严,难以寻到漏洞。”
胡氏攥紧了双手,冷然道:“再难寻也一定要寻出来,魏静萱,她一定得死!”
瑕月拨弄着盏盖徐声道:“虽说叶赫那拉氏没有承认害死永玤,但以皇上的心思,多半已经猜到叶赫那拉氏与永玤的死有关,若是这会儿,魏氏死于非命,第一个被怀疑的人就是你,这对你可是极为不利之事。”
胡氏何尝不知道,神色痛苦地道:“但若不能为永玤报仇,臣妾这一世都会活在内疚之中,死后亦无脸去见永玤。再说,就算不提永玤之事,魏静萱身上也有太多罪孽,根本就是死有余辜!”
夏晴叹然道:“这个我们都知道,但是就像娘娘所说,这个时候实在不适宜动手,还是再缓一缓吧。”
胡氏深吸了一口气,冷声道:“本宫知道,所以本宫一直在极力忍耐,只是不知究竟要忍到什么。”
“不会太久了。”瑕月突如其来的话令胡氏一怔,旋即急忙道:“娘娘可是已经有法子了?”
瑕月抿了口茶道:“魏氏虽然已经被软禁在永寿宫中,但以她的性子,是万万不会这样被软禁一辈子,定会想方设法复起,这个祸患留不得!”
夏晴疑惑地道:“可是娘娘刚才又说魏氏这会儿死了,会对贵妃不利,那到底该怎么做?”
瑕月微微一笑,“若是魏氏出事之时,贵妃并不在宫中呢?”
夏晴先是一怔,旋即明白过来,恍然道:“臣妾明白了,娘娘是打算在南巡之时动手?”
“不错,此次南巡,是最适合的机会。”这般说着,瑕月起身走到殿外,遥遥望着永寿宫的方向,凉声道:“永玤的帐,仪敏贵妃的帐,还有惠妃的帐,都是时候好好算一算了;不过,魏氏一人的性命尚不足以清还这笔帐,还有她的帮凶。”
九月初一,离南巡还有不足十日的时候,凌若却是忽地重起病来,其实这几年,随着年纪的增长,常有病痛缠身,季节交替之时也易感染风寒,但没有一次如这一回严重,连着两日都吞咽不下东西,身子迅速消瘦,弘历传召众太医为凌若诊治,药开了许多,但都没有明显的效果,实在令人忧心。
这日,永璋与永珹一起来看望凌若,刚说了几句话便见水秀端了药进来,轻声道:“太后,该喝药了。”
倚坐在床上的凌若皱了眉头,虚弱地道:“哀家不想喝,拿下去吧。”
“您不喝药,这病怎么会好呢。”水秀一边吹着药一边道:“方太医说了,这药对您的病情最是有用,只要按时服用,定会好起来。”
凌若摇头道:“哪一个不是这么说,但哪一个开的药有用过了,反而喝得哀家浑身难受。”
任凭水秀怎么说,凌若都不肯喝药,永珹在一旁道:“皇祖母,孙儿前几日听来一个很好笑的笑话,您若是把药喝了,孙儿就讲给您听好不好?”
凌若有些无力地笑道:“你这孩子,竟然与哀家讲起条件来。”
永珹嘻嘻笑道:“孙儿哪敢,不过这个笑话真的很好玩,皇祖母若是听了,准保会喜欢。”说着,他端了药碗,半撒娇半哀求道:“皇祖母您就喝点吧。”
永璋在一旁帮腔道:“皇祖母您要是不喝,四弟肯定不肯罢休,不知要缠您多久呢,您要是觉得苦,就让水秀去拿些蜜饯来去去苦味。”
“真是拿你们两个没法子,罢了,哀家喝就是了。”听得这话,永珹连忙亲自喂凌若喝下药,随后取过水秀端来的蜜饯让凌若含在嘴里以去苦味。
凌若在吐出蜜饯核后,望着永珹道:“你的笑话呢,怎么还不说,莫不是骗哀家的吧?”
“孙儿岂敢。”这般说着,永珹清一清嗓子,道:“有一个人要宴请,想摆一桌全牛宴,知道财主家里有许多牛,于是派人给财主送去一封买牛的信,财主正陪着客人,怕客人知道自己不识字会丢脸,便装模作样地看信,一边看一边不住点头,然后对来人说:‘知道了,过一会儿我自己去好了。’”
永璋先笑了起来,“这个财主倒是有趣,他去也不怕被做成全人宴摆上桌吗?四弟,你从哪里听来这么个笑话?”
“是宫人与我说的,这个财主明明不识字,又要装着认识,结果闹出笑话来。”永珹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凌若,见后者绷着脸没有一丝笑意,心中一慌,小声道:“皇祖母,您不喜欢这个笑话吗?
“哀家”凌若刚说了两个字,便“哇”的一声,将刚才喝下去的药全吐了出来,将永珹吓了一大跳,顾不得身上沾到的呕吐物,急忙抚着凌若的背道:“皇祖母,您怎么样了,您别吓孙儿。”
待得将胃里的药都呕干净后,凌若方才止了吐,本就不怎么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倚着水秀不停地喘息,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齐宽在命人将污秽收拾下去后,对永珹二人道:“二位阿哥,太后身子虚弱,您二位若是没旁的事,就先回去吧。”
“可是”永珹放心不下,想要留下来,永璋拉了他道:“咱们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反而会防碍皇祖母歇息,还是明日再来吧。”
永珹想想也是,逐与他一起退了出来,在回阿哥所的途中,他忽地停下脚步道:“三哥,皇祖母总是这样吃不下东西,实在让人担心,我想去太医院问问,不知皇祖母到底得了什么病。”
永璋皱眉道:“只怕太医也不清楚,否则怎会总是药不对症。”
永珹咬一咬唇,低声道:“我知道,但我还是想去问问,否则这心里总是不安得紧,三哥”
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 无意听闻()
永璋叹了口气,拍着永珹的的肩膀道:“行了,我陪你一道去太医院,我记得皇祖母的病,一直都是由方院正负责,问他最是清楚了。”
“嗯。”永珹感激地应了一声,快步往太医院赶去,到了那边,庄太医正在看几个小太监捣药,瞧见他们进来,连忙上来拱手道:“见过三阿哥,见过四阿哥。”
永璋抬手道:“庄太医免礼,我们来寻方太医问些事情,他人呢?”
“院正刚才还在呢,这会儿不知去了哪里。”说着,他又道:“二位阿哥不如在这里坐一会儿,院正应该很快会回来。”
永珹思索片刻,摇头道:“不必了,我们自己去找方太医吧。”说着,他便要离去,庄正面有疑色地拦住他道:“四阿哥,您可是身子有恙?”
永珹被他问得莫名其妙,道:“没有啊,我并无病痛。”
“既是这样,为何您身上有这么重的药味?”被庄正这么一说,永珹低头闻了一下,果然发现自己满身药味,永璋在一旁道:“我知道了,必是因为沾了皇祖母的药汁之故,你快去擦一擦,至于方太医那边,我去找就是了。”
待得永珹答应后,永璋快步出了屋子,这太医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永璋奔波了一圈,并未见到方简,反倒是下起雨来,永璋连忙奔到一棵大树下避雨,望着渐渐下大的雨势低语道:“这个方太医到底去了哪里,难不成不在太医院?”
正自这个时候,他听到有人说话,转头望去,原来是两个太监也躲在不远处的树下避雨,其中一个年轻些的太监道:“连二哥,说这太后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连二摇头道:“方太医都断不出来,我哪会知道,不过太后这病,倒是让我想起皇贵妃的病情来。”
“皇贵妃?”年轻太监想了一会儿,方才不确定地道:“连二哥是说慧贤皇贵妃?”
连二颔首道:“不过,她当初的病症就与太后一样,后面病情加重,滴水难进,最后是被活活饿死的。”
年轻太监惊声道:“难不成太后得了与慧贤皇贵妃一样的病?”
“应该不是,当年慧贤皇贵妃与其说是病,倒不如说是毒!”连二的话令年轻太监惊呼出声,“连二哥你说什么,毒?有人加害慧贤皇贵妃?”
连二连忙捂住他的嘴巴,四下张望着,永璋连忙将身子缩进树后,以免被他看到,过了一会儿,他听到低斥道:“你这么大声做什么,是不是想所有人都知道?若真是这样,你就等着被送进慎刑司吧!”
年轻太监似被吓到了,很久都没有声音发出,直至永璋以为他们已经走了的时候,方才有低低的声音传来,“连二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清楚,有一次我奉周太医的命,去庄太医家中取一本医书,他当时正好喝醉了酒,无意中说出来的,虽然说得很含糊,但意思大致还是能听的出来,慧贤皇贵妃看似生病,实际上是中毒身亡。”
年轻太监骇然道:“慧贤皇贵妃当时已是贵妃,又执掌宫中之事,何人如何大胆,敢下毒害他,再说庄太医既然知道慧贤皇贵妃是中毒,为何没有与人说起过,难道他就是下毒之人?可是他与慧贤皇贵妃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样下毒加害,还是说他是受人指使?”
“应该不是方太医,我跟了他那么多年,记得他与慧贤皇贵妃的父亲有着不错的交情,且这些年来并不见他与宫中哪位主子特别亲近。不过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
“什么事?”迎着年轻太监好奇的目光,连二徐徐道:“方太医原本是副院正,他被封为院正的日子,正好是慧贤皇贵妃病危的日子。”
年轻太监讶然道:“怎么会这么巧?”
“是啊,巧得有些不合常理,你说会不会”连二说到一半,忽地打了个激灵,神色一下子变得很恐惧,年轻太监等了一会儿不见他说下去,好奇地问道:“连二哥,会什么?你倒是说啊。”
连二颤声道:“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也不要再问了,还有,刚才的话,也不要与人提及,千万千万,知道了吗?”
“可是”不等他说下去,连二已是面色狰狞地道:“我让你不要再问了,你没听到吗?”
年轻太监从未见过他如此可怕的样子,“连二哥你”
连二紧紧抓住他的肩膀,咬牙切齿地道:“答应我,不要问,也不要与任何人说起刚才的话,一个字都不许说,除非你想是进慎刑司受非人的折磨!”
年轻太监被连二的言语给吓坏了,连连点头,之后再不见他们二人说话,待得雨势稍小之后,便急步离去,一直等他们走得不见人影后,永璋方才从树后走了出来,神色复杂的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等永璋冒雨回到屋里,方简已经在了,正在与永珹说话,后者瞧见他进来,连忙迎上来道:“三哥,你怎么样,淋雨了吗?”
永璋随口道:“就淋到一些,不碍事,对了,方太医怎么说?”
方简闻言拱手道:“启禀三阿哥,臣翻遍医书,找到了一副医治太后病症的良方,这会儿已经命人抓了药送去慈宁宫,介时太后应该会有所好转。”
“那就好。”永璋松了口气,对永珹道:“时辰不早,咱们该回去了。”
永珹点点头,着宫人取来伞,与之一起撑伞回到阿哥所各自的住处,然永璋只是在屋中换了身衣裳,便又撑伞走了出去,一路来到辛者库。
苏氏见他冒雨而来,甚是惊讶,待听了他复述的那番对话后,更是惊上加惊,“慧贤皇贵妃不是病死,而是被人毒害的?”
“若连二说的是真的,那么她确是被人毒害,方简乃是知情人,而且那么巧,他的晋封就是在慧贤皇贵妃病重之时。”顿一顿,永璋又道:“那个连二似乎猜到了什么,但他没有说出来,儿臣也无从得知。”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旧事真相()
“高氏”苏氏蹙眉走了几步道:“这件事我是知晓的,但我从未想过,高氏是被人所害,她病重的时候,皇上很是紧张,三天两头过去探望,还在病中册封她为贵妃,希望她可以尽快好起来;若当真是被人毒害,皇上应该会彻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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