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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东汉末-第3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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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柔,你率五十人为先锋。”夏侯渊指了指手持大旗站在前列的典韦,“人人身穿重铠,不带盾,登攻城车,强攻城头。生者在十人以上,不准退后,违令者,斩!”
典韦以拳击胸,大声应诺。
“子凤,你和伯俭各率百人,破城槌一架,轮流上阵,互相支援。主攻城门,一人破门,另一人则扩大缺口,接应大军入城。”
姜舞和阎温抱拳应诺。
夏侯渊站直了身子,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众将士,渊在此,为诸君观阵。战死疆场者,赏赐双份,薄棺一口,立功者,依功有赏,怯敌者,莫怪渊的刀不认人。”他拔出战刀,在自己的身前划了一条线:“今rì,凡逾此线后,勇往直前者,赏!无故后退者,斩!请自我夏侯渊起,诸君拭目以待之。”
姜舞和阎温互相看了一眼,都露出惊讶之sè,听夏侯渊的意思,他还要亲自上阵搏杀?
“击鼓!”夏侯渊扫了全军一眼,举刀大喝。
鼓手挥动强健的臂膀,摆动了牛皮大鼓,浑厚的战鼓声冲天而起,几乎在同时,城南也响起了战鼓声,紧接着,城东城西都响起了战鼓声。
“放箭!攻击!”夏侯渊一一下达命令,已经在土堆上待命的弓弩手松开了手中的弓弦,扣动了弩机,shè出了第一批箭雨。
“举盾,举盾!”城头七嘴八舌的大喊着,一面面盾牌举了起来,箭枝shè在盾牌上,丁咚作响。好在土堆上的弓箭手数量有限,而边地的百姓又多经战阵,心情虽然紧张,却不至于乱了手脚,间或有人被箭shè中,也只是闷哼着躲到一边,很少有大喊大叫,扰乱军心的。
弓弩手急shè的时候,典韦将大旗交到了别人手中,从腰间拽出了两柄手戟,向前一指,迈开大步,开始飞奔,五十名身穿重铠的战士紧紧的跟在他的后面,像五十头咆哮的猛兽。
“放箭!”城头的守将大声吼道。
城头的弓箭手冒着土堆上倾泻的箭雨,探出身子,向城下shè击。羽箭飞驰,丁丁当当的shè在铠甲上,典韦等人根本不当回去,连理会都懒得理会,推起攻城车就往城下跑。
攻城车是一个大木架子,外面用生牛皮罩着,里面是民伕,他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只知道用力向前推。上面有一个暸望台,有人在上面观察情况,调整方向,并发出号令。攻城车上有固定的木梯,还有一个可以折叠的木桥,等推到城墙下的时候,就可以把木桥放出去,搭在城头,以供攻城的人冲过去肉搏。
攻城车的第一任务,就是要推到城墙下面,否则一切都是空想。
战鼓一响,藏在攻城车下的民伕就齐声呐喊,推着攻城车向前冲,一人高的车轮吱呀作响,渐渐滚动起来。城头知道攻城车的厉害,集中了大量的弓箭手进行shè击,以阻止攻城车靠近。攻城车的正面有牛皮保护,能够有效攻击的只是两个侧面,可是典韦等人赶上去之后,迅速的护住侧翼,减少了民伕的伤亡,民伕们有了保护,士气更旺,将攻城车越推越快。
攻城车渐渐接近城墙,城头开始扔石块,有的人举起长长的铁矛,准备阻止攻城车的近一步接近。不过他们立刻成了土堆上弓箭手的靶子,一支接一支的羽箭shè了过去,重点关照这些举着长矛的士卒。
卧牛之地,接二连三的倒下去好几个士卒。
攻城车越接近城下,便越是艰难,城下扔下的石块和各种障碍物严重阻碍了攻城车的前进,民伕们冒险上前清理,城头扔下更多的石块、木头,不时的有人被砸中,惨叫着倒在地上。
双方胶着在一起,惨叫声此起彼伏,上呼下应,不时有人从城头坠落,和城下的汉军士卒滚在一起。攻城车就差那几步之遥,死了十七八个民伕,居然就是推不过去。
典韦见状大急,将双戟插到腰带里,弯腰捡起两块人头大的石头,“呼”的一声向上砸了回去。石头带着风声,狠狠的砸在一面盾牌上,盾牌“轰”的一声巨响,握着盾牌的士卒只觉得半边身子都麻了,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半步。典韦紧接着又扔出去一块石头,砸得另外一个士卒立足不稳,连退两步。
城头一时出现了慌乱,土堆上的弓弩手立刻抓住机会,倾泄出一阵箭雨,三四个城头守卒中箭。他们没料到官军中有如此膂力的勇士,一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不过他们随即反应过来,集中向典韦扔石头、shè箭,箭shè到典韦的双层铠甲上,典韦浑不在意,可是砸下来的石头就有些吃不消了,没一会儿脑袋就挨了一下,顿时头晕脑胀。
典韦大怒,狂吼一声:“给我捡石头,我砸他老母!”几个亲卫听了,连忙捡起地上的石头递了过去,典韦接在手中,接二连三的向城头扔去。十几斤重的石头在他手中轻若鸿毛,又快又准,砸得城头哇哇大叫,乱作一团。
民伕们趁此机会,再次发力,终于将攻城车推到了位置。轰隆一声巨响,跳桥刚刚搭在城头,典韦就拔出腰间的一对手戟,狂啸着冲了过去。
城头两个士卒正用刀乱砍木桥,见典韦像个杀神一般冲了过来,连忙举刀去砍。刀戟交加,“锵”的一声脆响,沉重的铁戟磕飞了环首刀,戟刺狠狠的砸在一个士卒的脖子上。那士卒连哼都没哼一声,脖子一歪,浑身的力气顿时被抽空,软软的从城头栽了下去。
典韦飞身跳上城头,面对涌上来的守卒,双腿分开,稳稳站住,一对铁戟舞得呼呼生风,不管是砍来的刀还是刺来的矛,统统扫在一边,锋利的戟援和戟刺所到之处,血花飞溅,转眼之间,五六个守卒就倒在他的面前,鲜血肆意横流。
典韦守住了城头,身后的亲卫紧跟了上去,护住典韦的后背,拼命厮杀,一寸寸的将阵地扩大,让后面的同伴好跳过来。城头的守卒也疯了,奋不顾身的向前冲,倒下一个,又冲过来两个,不顾典韦手中飞舞的铁戟,不惜一切代价想将他们挤下城去。
典韦吼声连连,却举步维艰,守军以命搏命的反击让他接连中了两矛,挨了三刀,虽说有重铠保护,没有受伤,但这接二连三的重击,也让他非常吃力,再难前进一步。
夏侯渊看到典韦已经攻上了城头,心头狂喜,脸上却不露出分毫,命令弓箭手全力支援,并责令姜舞迅速出击,展开对城门的攻击,以减轻典韦的压力。
姜舞对典韦的剽悍佩服不已,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在城下把石头扔到城头,却比城上往下砸还要猛的,这开战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典韦就攻上了城头,虽说能不能站住脚还是个问题,但他的勇猛却大大鼓舞了士气,同时也激起了姜舞的好胜心。
“杀!”姜舞举盾大呼,带着一百多将士,推着破城槌,直奔城门。城上的守卒一看,连声大叫,分出一部分弓箭手来阻击姜舞。姜舞左手举着盾牌,右手推着破城槌,喊着号子,以最快的速度向城门飞奔。
城头扔下石头,shè下箭雨,拼命阻击。
一开始,双方就进入了白热化,使出了自己最大的能量。
夏侯渊站在自己划出的那条线前,不断的观察着城头和城门的情况,心里掠过一丝窃喜。典韦用石头砸得城上大乱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捡到宝了,且不说典韦以后练习虎形有多大成效,就凭他这膀子力气,这就是一员难得的悍将,绝对是攻城拔寨的尖刀。
这厮太剽悍了。
而姜舞也不差,他虽然没有典韦那么魁梧强壮,现在还在攻击城门,没看出他的刀法如何,但他一手推着破城槌还能跑得那么灵活,显然身手也不错,不亚于百战悍卒。这西凉果然是出jīng锐的地方啊,要是能在这里挑出几千人,组建一支jīng锐,比北军那些废物篓子可强多了。
怪不得卫将军宁愿放弃洛阳,也不肯放弃并凉。
夏侯渊一边想着心思,一边指挥着手下士卒去支援典韦和姜舞,他嫌看得不够清楚,干脆跑到了弓箭手所在的土堆上。这里居高临下,连城头的情况都看得清清楚楚。
“给我shè那个穿鱼鳞甲的。”夏侯渊只扫了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正在奔跑的守将,劈手从旁边的弓弩手手中夺过一张强弓,搭上一只箭,仔细的瞄准了那个守将,松开了弓弦。
夏侯渊发现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发现了他,一看到他拉弓放箭,那守将大叫一声“护卫”,闪身躲到一根柱子的后面。他身后的亲卫却没这么快的反应,被夏侯渊一箭shè个正着,箭上蕴含的力量带得他连退两步,翻身摔倒。
“可惜!”夏侯渊一边叹了一声,一边搭上另一枝箭,shè翻一个什长,这才大声喝道:“箭术好的人,给我shè那些当官儿的。”
话音未落,对面城墙上shè来七八枝箭,全都奔着夏侯渊。旁边的亲卫早有准备,三四面盾牌一拥而上,将夏侯渊护得严严实实。
“咚咚咚……”箭shè在盾牌上,如狂风暴雨。
第四卷 黄巾乱 第386章 你才是首功
原创第四卷黄巾乱第386章你是首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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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步外,一座两丈高的中军指挥台上,刘修与蹇硕并排而坐,阎忠、荀攸站在身后,庞德扶刀而立,平静的看着远处杀声震天的战场,而蹇硕身后的几个虎贲郎脸sè却非常难看,不知是被战场上的气氛吓的,还是被夜风吹的,他们的脸sè发白,偶尔笑一下也显得非常不自然,给人一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在几堆篝火的照映下,有些像撞了鬼。
蹇硕的脸sè也不太好看,心里也有些后悔。
本来刘修说今天要连夜作战,争取在一夜时间内攻克枹罕城,他还非常兴奋,能和刘修一起坐在指挥台上,看大军攻城,应该是一件热血沸腾的事情。可是等他在指挥台上坐了没一会儿,他就发现不是热血沸腾,而是寒风刺骨。
虽说还只是十月,但这里明显要比洛阳冷得多,又干又冷的西北风吹得人浑身发寒,打磨得很光亮的铁甲摸起来冰凉冰凉,即使下面衬着厚厚的战袍,也不能阻挡寒风,蹇硕裹紧了大氅,却还是觉得冷嗖嗖的风直往皮肉里面钻。
而远处的枹罕城在火光照耀下,被两面夹攻,城上城下的战士正在拼命的厮杀,箭矢在空中飞驰,不时的有惨叫声被夜风吹来,缥缈隐约,有如鬼叫,在震天的战鼓声中显然弱不可闻,却又顽强地钻到每个人的耳朵里,钻到每个人的心里,让人不寒而栗。
夜风拂动篝火,火焰摇动着,照得眼前的一切都在变幻着形状,似乎每张脸都在夜风中扭动,看起来是鬼气森森。偏偏激昂的战鼓声、喊杀声不绝于耳,闭上眼睛也无法漠视这一切。
要是这在地方呆一夜,那明天会不会被冻成冰棱?蹇硕打着寒颤,越想越怕。他用眼角的余光瞅了一眼刘修,想和他说说话,分分神,却见刘修脸sè铁青,眼睛死死的盯着远处的城头,额头青筋直跳。
“城头的守将是谁?”刘修忽然转过身问了一句。
“是阎淑。”阎忠上前一步,附在刘修耳边轻声说道:“原本是金城人,后来任枹罕长,被宋建任为前将军,驻守枹罕。”
刘修很诧异,看来宋建也没笨到不可救药啊,安排在这里的这个守将名不见经传,仗打得却有声有sè,在夏侯渊和麴义的夹攻之下还能有条不紊的反击,典韦已经三次攻上城头,却又三次被挤了下去,城南的麴义和张郃也是两次进攻都被打退。这还是在城头没有强力的弓弩等守城器械的情况下,如果装备齐全,今天就算是派上他的虎士营,只怕也拿不下这座小城。
刘修用眼神看了一眼阎忠,意思是既然姓阎,那和你有亲戚关系吗?阎忠心领神会的摇了摇头,又眨了眨眼睛。刘修明白了,阎忠的意思是说,这守将虽然有两下,但是城里兵力不足,如果没有援兵来,破城是必然的。接下来怎么表演,全看你自己发挥了。
俗话说得好,心有灵犀一点通,刘修和阎忠朝夕相处,有些话早已经不用语言表达,只用一个眼神,对方就能心领神会。得到阎忠这个示意之后,刘修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显然有些烦躁的转了两个圈,然后扶着栏杆站定,用力拍了两下,探身对下面的司马傅燮大声喊道:“南容,派个人去问问,看他们的伤亡如何?”
傅燮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刘修转过头,又大声叫道:“仲康,叫虎士们准备。”
禇应了一声,转身去安排。
蹇硕听在耳中,不由得一阵紧张,军议的决定是由夏侯渊和麴义强攻,并没有许禇的作战任务,现在安排许禇上,是不是前方的战事不顺利?他连忙起身走到刘修身边,佯作镇静的看了刘修一眼:“卫将军,你这是?”
“唉,情况不妙啊。”刘修叹着气,指着城头:“你看到那堆高的火没有?”
蹇硕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然看到城上有一个火堆,可能是在一座高的烽火台上,现在天黑,下面的烽火台看不清,那堆火就像是悬在空中的鬼火一般。
“我们开始准备的时候,城里就点起了狼烟,现在是烽火,信号也变成了紧急求援。从这里到白石,只有四十里,步卒急行军两个时辰就能到,骑卒用不了一个时辰就能到,就算是夜里,他们不敢急行军,但是明天早上,他们一定能赶到这里。”刘修攥紧了拳头,狠狠的击在栏杆上:“所以,我们只有一夜的时间。如果今天夜里不能拿下枹罕,我们就只能撤退。”
“撤退?”
“是的,我只剩下一个半月的军粮,一个小小的枹罕都拿不下,又怎么敢奢望白石城?那里可有七八万羌人助阵呢。”刘修长吁短叹,愁眉不展:“我这次本来就是违众出兵,如果一点战绩也没有,如何向凉州和关中的百姓交待?如果能拿下枹罕,我也算是逼到了宋建的家门口,现在看来,这个愿望也很难实现了。”
蹇硕愣了半晌,“那卫将军准备怎么办?”
“实在没办法,我只好带虎士营亲自上阵,希望能鼓舞士气,一战破敌了。”
“你亲自上阵,是不是太危险了?”蹇硕担心的说道:“那些骑卒虽然不如步卒熟练,可也不是一点不能用,为什么不派他们来攻城?”
“不行啊。”刘修指了指西北,又指了指正南:“西边有钟吾的大军,南边有白石城旁的羌人,我不能不防他们趁夜前来解围。每边四千骑卒已经勉为其难,如何能再抽调,万一哪边杀出几千羌人来,岂不是一败涂地?”
蹇硕不吭声了,刘修现在是要兵没兵,要粮没粮,这rì过得紧啊。现在要以卫将军之尊亲自上阵搏杀,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他舔了舔冰冷干裂的嘴唇,迟疑了片刻:“卫将军,你还是坐在这里指挥吧,刀剑无眼,万一误伤,那可如何是好?”
刘修无奈的一笑:“我也不想啊,可是此时此地,就此放弃,太可惜了。我倒是无所谓,你回去之后,如何向陛下交待?我相信你不会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可是劳军无功,于你面上也不好看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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