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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味子之夏-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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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会散了后,她和夏远坐着丁然的车回去了,丁然把她们送到小区门口,说太晚了,就停了车,送她们到楼下。沈小菡住得比较后面,丁然跟在她后面走,沈小菡走得很快,快到楼梯口的时候,说得轻轻的,说,我到了。
丁然说,那我走了。转身就走掉了。许戈打电话来,声音瓷实的,沈小菡说,我到了,放心,你快睡吧。丁然走远了,沈小菡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一股酸意从鼻尖传来,她哭了。
就在准备上楼的时候,听到急速的跑步声,在静谥的小区里显得特别响亮。有人从后面抱住了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熟悉芳草的气息在她耳边蔓延开来,就像那个梦一样的真实,沈小菡呼吸都快停顿了,说,是你吗?她转过身,泪水盈盈的,说,你爱上我了。
丁然低下头要吻她,她躲开了,说,我明天就订婚了,他们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
丁然说,我们一起走,我们离开这儿。
沈小菡说,我们来不及了,我要是跟你走,我这辈子就完了。
丁然用力地抱住她,说,沈小菡,你是一个魔鬼,你让我背叛朋友,你让我整个人都疯了。
这天晚上,沈小菡一直在阳台上,看着她的那棵五味子,是凝望着它,她的五味子总是那样的坚强,从不落泪,听说天使都会哭泣的,为什么她的五味子总是望着她哭,充当一个静默者呢?她的又一个时代又即将结束了,即使她假装不在意,即使她始终微笑着,即使她凝望着它开始静静地流泪。
沈小菡是在第二天上午十点钟的时候知道出事的。当时,她正和夏远在家里收拾些东西,许戈在下面等她们,接她们去化妆。然后许戈打电话来,她一脸惊慌的和夏远冲下楼,许戈已经把车子开了进来,让她们快点,说果果说情况很危急,可能……。
沈小菡的心跳一下子跳地清晰沉重起来,一颗心就不断地往下沉。到了医院时,丁果打电话来,带着哭腔喊着问许戈,沈小菡有没有来,我哥要见她!许戈边跑边看着脸色苍白的沈小菡,说,她来了,来了,哪间房啊?
透过抢救室的玻璃,她看见了丁然,满身是血戴着氧气罩的丁然,眼睛还大大地睁着看着门口。看见沈小菡来了,很吃力地慢慢抬起了手,张了张嘴,有一个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说,那个什么小菡的有没有来?沈小菡疯了似地冲过去,抓住他的手,说,我在这儿,我来了,来了。眼泪一涌而出,沈小菡浑身上下开始发抖,她感到自己握着的这只手已经开始发冷,冰洌的恐惧感阵阵袭来,她用双手握着他的手,心疼的感觉就像爆炸一样冲击了整个身体,泣不成声起来。
好几个医生在她身边晃来晃去的,有一个护士凑到她面前,说,你是病人的爱人吧,可以这么说,我们现在已经在做无用功了,你听听他还有什么话要说吧。
沈小菡愣在那,像僵住了般的浑身发抖,丁然发出些微弱的声音,沈小菡忙凑了上去,听到了让她一辈子都痛不欲生的话,丁然竟然是故意的!
我……我他妈就是成心的,我想……要是我出了车祸,你们至少……会延迟,现在……看来……过头了。
他是睁着眼睛走的,他睁着眼睛说,我爱你,沈……小菡,和阿戈说……对不起他。
如果没有这场车祸,丁然应该已经出现在许戈家,短头发因为用了定型水而向上竖着,穿着白色的礼服,笑脸盈盈的,温文而雅的。他是自己都没有意料到的,在他开着车从家里出来的路上,他是沉重的,他在想着什么。对面开过来的那辆大卡车突然失控穿越中间绿化带冲过来的时候,他在想什么呢?他的反应是马上往右打方向,但是,就是在那个一秒钟都没到的时间里,他想到了车祸,如果车祸后的后果。那一秒钟的停顿换来的是一场两败俱伤的车祸。他犹豫在这一秒钟,是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过的,或许上帝如果能多给他一秒钟,他会转方向的。可是,上帝只给了一秒钟,而这一秒钟他用错了。
沈小菡歇斯底里地哭了,夏远流着眼泪把手放在沈小菡肩上,轻轻地摇了摇,沈小菡就一下没了重心般地靠在她身上,自言自语起来,他故意的……他说他这样我和阿戈至少会推迟……我对不起他,我对不起你们,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他的,我害死的,我害死的,我害死的……。
夏远蹲下来看着她,一时间地愣住了,许戈噙着眼泪,扳过沈小菡的肩膀,说,小菡不是你的错,你怎么了?夏远忙把双手放在沈小菡面前晃,发现她竟然没反应,还在不停地说,我害死的,我害死的……。
夏远着急起来,摇了摇她,说,你别吓我啊。沈小菡神情恍惚地伸出手去摸丁然的脸,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丁果在边上拉着旁边医生的衣襟,说,求你们了,求你们救救我哥哥吧!多少钱我都给你们,求求你们啊,别放弃他!,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被拉住的那个医生说,小姐,我们已经尽力了,我们说过很多次了,病人送来的时候就已经不行了,他已经死了。
丁果趴在丁然身上嚎啕起来,看见沈小菡还握着丁然的手,一把把她打开,说,你滚!都是你!都是你害得!我哥以前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你滚!边骂边抓东西去砸沈小菡。
夏远拉着丁果,说,丁果,冷静点,你别这样。许戈抱住沈小菡,挡住她,说,果果,这也不能怪小菡。
丁果甩开夏远,指着沈小菡吼,就怪她!就是她!我警告你!沈小菡!你马上消失!他是我哥哥!现在他被你害死了!你让我怎么接受!你让我爸妈怎么接受,我爸爸在外地,连最后一眼都见不到!我妈妈现在还在加拿大等飞机,她都等哭了!你就让她去太平间看她儿子!你滚!我恨你!
许戈狠狠心,檫了檫眼泪,拖着木头人似的沈小菡就往外走,到了门口,沈小菡挣扎喊着要回来,丁果见了,砸了一只杯子过来,许戈干脆把她横抱起,就往外跑。
夏远走过去,伸出手想去安慰抽泣的丁果,不安地又缩了回来,她看着丁然,他挺挺的鼻子,她记得丁然曾说过,老是有人说他是希腊人,因为他的鼻子高高挺挺的,还有双凹陷的欧式眼睛。两个小时前还打电话来问他们准备好没,还健健康康的人,就这样睁着眼睛走了,睁着他那双凹陷的眼睛永远的走了,那双眼睛映着真挚,遗憾,夏远刷刷地流下眼泪,把丁然的眼睛抚闭了。
丁然的丧礼,沈小菡不知道,为了不让她怀疑,夏远也没去,许戈去了,从丁然出事到他出殡这一个星期里,沈小菡没说一句话,急得她爸爸心脏病发作,进了医院,她妈妈忙不过来,夏远和许戈一人一天的来轮着照顾她。夏远刚开始也沉默着不说话,后来沈小菡不吃饭,她急了,把碗往桌子上重重地一放,说,你想去死是不是!你要想死,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说得自己都哭了起来。
很长时间,沈小菡在夏远的哭泣中拉了拉她的衣服,说,别哭了,我还没死。
许戈回来第二天,沈小菡去医院看爸爸,变成了爸爸标准式的宝贝女儿,孩子般地快乐,说,爸爸,爸爸,你快点好起来,家里的两只鹦鹉需要你噢。她爸爸很高兴,说,乖女儿,爸爸现在就出院。吓得她妈忙把着急着要下床的爸爸按住,说你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这么小孩子啊。她妈妈把沈小菡的脸摸了包半天,心疼地说妈妈回去给你烧骨头糖,你看看你瘦的。眼泪就要下来,沈小菡笑着拿着纸巾去帮妈妈擦眼泪,说,妈你又哭,我都不哭了,你别老哭嘛,很容易老的。她妈妈就笑了,叫她和夏远先回去,说晚上回来等她回来做饭。
沈小菡从早上起就一直在说话,在回去的路上不停地说,吵得夏远心慌起来,夏远说,行了,小菡,后天你爸就回来了,是,我知道,胖佳瘦了。走到走廊的时候,夏远停住脚步,说,不要这样好吗?它过去了。
沈小菡突然大叫起来,别提了!她蹲了下去,身子发抖。夏远说,你起来,他死了!你说过什么事都要勇敢去面对,你这样子,我们怎么办,叔叔他不能再受刺激了!
你别说了,求你了,沈小菡捂住了耳朵,我没办法了,我只能把自己包起来,我不能面对,我受不了,不然,我连这样子活着的勇气都没了。
走廊上人们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们,夏远说回去吧,我们不逼你,这样就够了,她拉着沈小菡走得越来越快,看着前方说,真的,这样就够了,只要你活着就够了。
丁然出事后,许戈向学校请了一个月的假,三月份,许戈回学校,沈小菡继续开始实习,订婚的事就拖了下来,沈小菡在他走的那天,和他说对不起,说丁然要你原谅他。
许戈拉着她的手,说,其实你早说,你幸福就好了,他拍了拍沈小菡的头,说,小菡,以后不管什么事都要告诉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许戈帮她把衣领翻了翻,说,我不会原谅一个用自己生命来做赌注的人。
沈小菡送走许戈,一转身就哭了,丁然就像一颗烟雾弹一样,把她的生活炸的面目全非,让她的心都跟着他死去了。没有人责怪她,没有人会逼她,她活的很累,可是依然得很累的活着,依然在心里积累着永远也还不完的债。丁然的墓她偷偷地去了一次,坐在丁然墓前,像隔了一个千年那样的遥远。他们终究还是会错过,也许是从认识了丁商隐起就注定的,沈小菡想着原来不单单只是年代的错过,而是那种命中注定的错过。
电视台的同事见了她总是关心地问怎么瘦成这样啊,还有个年纪比较大的阿姨把她逮到一边,苦口婆心地却她,说小年青减肥不要太过,听说还有人因为减肥而饿死呢。说得语重心长的,凝重的表情对着沈小菡,期待她有所悔悟。于是,沈小菡只好一个劲地点头,说我知道了,记住了,会铭记在心的。
夏远常常找她一起去吃饭,有时候何佳佳也趁双修日的时候过来,和她们一起和班里的同学聚餐。
何佳佳在一所中学实习,教初一的学生,说那些孩子好崇拜她,何佳佳要他们写我的志愿,有个小孩写上来说要成为像何老师那样知识渊博的人,何佳佳说的时候那个得意的样子,拽得都快飞上天了,让大家一阵狂笑,然后,纷纷表示百思不得其解。何佳佳说你们都是猪脑,知道真诚是什么吗?那就是小孩子的观点,他们不会说谎,只会发现真理和事实。说你们知道吧,我班里那些孩子早恋的可多了,好几对呢,你们说他们那点小把戏怎么可能逃过我这种经验丰富的老手的火眼呢!不过,我也只是静观其变而已,不会轻易去破坏人家小情侣的感情。
夏远说,我们祖国的小花朵们可要被你给祸害了,你这什么老师啊,发现了早恋的小苗子也不管啊你。
何佳佳哼了一声,说,你要我扼杀他们啊,我自己就是这么一路被扼杀着走过来的,一路荆棘坎坷艰辛啊,我可不会让悲剧重蹈覆辙的。早恋是美好的,是少年时期的一份最纯净的感情,只要不要太过份,是能化为动力促进学习的,青少年之间的那种朦胧的情感你能扼杀的掉吗?在座的自己想想,当年老师不让你们早恋你就敢保证你们不去想,所以说思想是不能控制的,就我国古代吧,焚书坑儒!在专制的封建政权之下,我国丰富渊源的历史文化总会受到各种不同程度不同形式的摧残。但是真正的科学的文化思想的精髓是能禁就禁的吗?所以呢,我胖佳不是在放之任之,而是放长线钓大鱼,不屑钓小鱼。
大家都斜着眼睛看着何佳佳,嘴巴都听得微微地张开了。夏远老半天扔来一句,胖佳啊,你最近是不是在准备代表你们学校去参加什么演讲吧,多慷慨激愤啊!就义前演说呢,你说你这是什么教育啊,你是老师吗?阴险教育。
何佳佳继续高姿态地揣着,说,我这是新式教育,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呢!
大家都像第一次听了某个广告一样一阵轰笑,周定定首先控制住表情,说,严肃点啊,现在在谈教育问题呢,人家佳佳同学多鞠躬尽瘁啊,多尽心尽责啊,你们还好意思笑!
周定定和何佳佳现在关系有点超越一般,何佳佳说什么,周定定就顺着杆子往上爬。自从大家发现周定定有顺杆子爬的爱好后,面对大家无言的疑问,何佳佳展现了她胸襟宽广、天生豪放的优点,说他董谦现在是超级明星啊!和我的距离是越来越远了,异地爱情虽然浪漫但是很苦涩的,快刀斩乱麻,在一个阳光普照的早晨,我放弃了爱过的那个他。
五味子之夏(27)
何佳佳说这番话时,引起一阵阵经久不息的掌声。周定定就好快乐的,又开始顺杆子了,说我小侄子三年级就偷偷地跟我说他喜欢同桌的敏敏。何佳佳故作生气,说周定定你没道德,小孩子的秘密你也说,你背叛他。夏远说人家周定定一看就是那种特让儿童放心的人,看来又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周定定说,什么又是一只啊。何佳佳说沈小菡啊!大家都笑起来,沈小菡嘴角往上一斜,笑了起来。
生活还在继续,情绪总要隐藏起来的。
董谦现在很红了,他的那部偶像剧红遍了全国,和他见次面难的跟晋见皇帝似的,那次董谦打电话给她,说,想见见她,明天他去昆明拍戏,晚上终于不用住酒店了,可以在家待一晚。
沈小菡说,不孝子,叔叔阿姨终于原谅你啦,我可不想再上头条,见次面跟间谍见面似的。
前段时间,董谦被媒体披露说他在学校里有个女朋友,那段时间报纸上总有他的头条,甚至有了和那个歌手三角恋的版本,弄的沈小菡那段时间连报纸都不敢看,就怕别人发现是她,董谦说,粘上我这么个朋友,你也挺辛苦的啊,所以我要来慰问你。
沈小菡说,还是算了吧,他们都在找这个所谓的神秘女友呢,我要是被拍了照片,那我可要恨死你,你要负全部责任。
董谦说,我发誓我肯定负责,你等我啊,晚上八点,你家楼下,小狐狸你有没有觉得我们挺像那个《魂断蓝桥》的男女主角啊,就是地址从滑铁卢桥上改到你家楼下了。
沈小菡说,谁跟你千里来相会似的,你来的时候小心点啊,不要等下我家楼下突然踊跃出一大批记者啊。
董谦笑着说,没关系啊,你要是肯当小白蛇,我非常乐意当许仙的,放心吧,我最近练得跟一特工似的,百变特工,就像那个天龙八部里阿朱,学会易容了。
董谦从头到脚都一身的黑色,穿着连帽的风衣,挺吓人的,要是他不出声,沈小菡还躲在一边不敢出来,沈小菡跑过去,说,你怎么这么恐怖啊,路上谁见了你,肯定都以为你图谋不轨,标准的抢劫装。
董谦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手电,突然地照在沈小菡脸上,说,哇塞!你看你瘦成什么样了啊!
沈小菡被照得眯了眼睛,说,快关掉啦,眼睛都睁不开了。
董谦笑了笑,关了手电,说,你们这太黑,我想看看你啊,我故意带来的。
沈小菡脸色就变了,一把夺过手电,说,什么故意的,什么故意的!眼泪掉了下来。
董谦呆呆地站着有几秒钟,才意识到什么,说,都过去了,而且会过去的,我知道的,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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