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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碎仙河-第5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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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们去普法阁第五层,你只需通知玉恒真人和燕老即可。”
“第五层?”老头瞪着眼睛扫量了一下秦烈,问道:“是长老去,还是”
“他去。”秦仲瑶指着秦烈道:“你连他都不认得吗?他就是秦烈。”
“秦烈,是哪个,啊?秦烈”老头有些后知后觉,很快震惊了起来,两手竖在体侧瑟瑟发抖道:“秦长老,这合规矩,去第五层普法阁是需要族长的令谕的,请恕小老儿不能放秦秦烈进去。”老头说完就把头低下来了,他也听过秦烈的“昭著恶名”,这可是一言不和就喊打喊杀的人物,何况现在有秦仲瑶做保,他一点多余的话都不敢说。
老头本以为搬出秦秋复,秦仲瑶至少会合计合计,哪曾想秦烈提着袍摆就奔着楼梯那边走过去了,擦身而过的时候对老头道:“你传讯吧,我打上去。”
“打打打上去?”老头待在普法阁也有一定的岁月了,自然知道那几百年甚至几千年都没有人碰的规矩,秦烈要打上普法阁,针对的并非四层守阁之人,而是第五层门前的两名族中高手,玉恒和燕容。
那两人的实力都已经到了幽玄中期,甚至有一个已经直逼后期之境,这秦烈多大的能耐,居然敢直面两在守阁阁老。
老头本能的看了秦仲瑶一眼,目光流露出几许求助的意味,后者将目光尽收眼底,语气却极是平淡道:“让他去吧,谁也拦不住他,除非有人想死,他若能过了玉恒真人和燕老那一关,你也用不着自责了,族长不会找你麻烦。”
“哎,那只有如此了”老头一听,满身虚汗哗哗直流,抹着汗退回到了旁边,驼着腰背大气都不敢喘的太重。
老头和秦仲瑶以及秦烈的对话,被人听在了耳中,很快便一传十、十传百,传遍了整个秦庄族府,这一下,前来围观的族中修士越来越多,没出一炷香,普法阁的楼下,被数百人围的水泄不通。
秦庄族府后院,秦秋复的居住
“什么?秦仲瑶带着秦烈入普法阁了?”收到消息的秦秋复连喘了三口气才把胸口那一缕未成周天的法力尽数收回到紫府丹田,差点气成内伤:“谁给她这么大的胆子?”
屋中传讯弟子吓的瑟瑟发抖不敢乱言,支支吾吾道:“弟子也是不知,适才在普法阁阅典,陡听有人闯入便出去瞧了一瞧,便看见仲瑶长老携秦烈前来,与三叔公交谈数句,但挺足上楼,过处无人敢拦,此时怕是已经到了普法阁的楼上了。”
“无法无天,简直无法无天,她以为普法阁是她秦仲瑶的吗,说进就进,把我这个族长置于何处。”
秦秋复气急败坏的骂道,三言两语之后,摔门就往外走。
刚到院外,秦秋暮匆匆赶来,再一看,这后院腹地,秦宏山、秦宏达、秦宏宽、秦仲儒,一众长老以及各脉核心子弟纷纷就往外走,有人擅闯普法阁是大事,谁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无人问津,说不得这秦家内乱将要再起,有多少人快要遭殃。
在院外遇到秦秋复的秦秋暮见状连忙上前,直言便问道:“你听说了?”
“废话,这么大的事儿,难不成还能瞒下去?”
“要管?”秦秋暮有点担心道:“昨天我去了翼府,秦烈为给灵宠疗毒,亲手炼出了三级极品解毒大丹,此一遭让他的修为直达幽玄三层中期,这小子的修为精进的太快,怕是不太好惹。况且本族有族规,若有人能闯过守阁两位真人阻拦,那是要任其取走一件至宝的,这事儿合乎规矩。”
“规矩?规矩?这祖上的规矩可不是给他秦烈定的,他归族才几日,就敢瞒着本族长擅闯普法阁,他把我放在眼里了吗?”
众长老纷纷凝望,各自不语。
秦秋暮小心翼翼上前,压低声音道:“秦烈能上普法阁,不是仲瑶的意思,怕是老祖那边有话了,您去拦着,合适吗?”
秦秋复眼晴眯了起来,沉声道:“老祖把他摆在这个位置上就是想让我们两个斗,我便让他如愿,无论如何,秦烈不可以从普法阁带走任何宝物,这是我的底线。”秦秋复说完,甩着袖子就走,路遇众人只字未谈。
众长老子弟一看秦秋复动了肝火,不敢乱言,只能快步跟上。
第988章 守阁人()
秦族普法阁,五层塔尖。
青衣素带、白羽纶巾的秦烈自楼下缓步而行、徐徐而上,终于来到了似禁地一般的五层塔楼之上,适才上了四层,所过之处皆驻足一观,每一层阁楼中的书架皆是立地极梁,纯种的怀山铁木精雕打造,一个三丈宽几层楼那么高,各种竹简、玉筒、书册、卷轴应有尽有,曾听闻秦族两千年前遇难致使家族多变分崩离析,外敌入主秦城秦庄,可是被人霸占了长达百年之久,饶是如此,这普法阁的典藏依旧不计其数,可以窥见,两万年来,秦族是多么的昌盛繁荣。
见多识广的秦烈感概万千,恨不得一头扎进普法阁痛痛快快的饱览一番,奈何冬宝病卧塌下,没有时间做那奋读的苦修士。
青衫布履稳步踏在第五层塔楼的地板上,咚的一声传来低沉令人心境浮动的鼓鸣,雕饰尽显奢华的楼梯扶手边缘,一只红皮铁环金边的鸣音鼓兽皮轻微震颤,有余音在楼顶回荡,秦烈咦了一声,伸出手指捋着边缘在红皮大鼓上摸了一摸,讶然发笑道:“这鼓居然是法器,能以登顶修士气息作锤,有趣。”
空荡荡的阁楼中,与前四层殊为不同的是正对楼梯口有一扇不知几许厚却能看出沉重的褐色铁门,铁门质地精良,如陨如精,九排九列的铜钉是两扇门合闭无缝的统一制式,擦拭的十分明亮,楼侧墙壁有朱明红石作灯,异彩绯红,暗蕴灵华,四方合围朱明石熠熠生辉,反复折射迸现明昼之光。
大门前,左右两侧,各有五轮宝玉雕琢莲台一座,通明透彻,性温如火,愁云似的天地灵气受五轮宝玉影响周巡上下、浮腾左右,气象不凡,两座五轮宝玉莲台相隔六丈,不远不近正正好好是六合定泰斗的格局,足下地板清透如玉,想是日日擦洗,又因为质地不凡所致,流光自地板溢出,道道痕迹以两座五轮宝玉莲台为基,环成了大五行合灵之阵,致使天地精华聚而不散,少而再全,生机盎然、弥而不散。
秦烈上了五层塔楼往前走了几步就站住了,面前竖着一座关碑,两人高,五尺宽,碑身厚一掌,青金质地,紫气氤氲,碑面光洁如镜,有异辉闪亮,附有篆书体五字碑文——入楼者拜祖,凛威浓浓。
秦烈伫足,率先在碑文上扫了一眼,旋即伸手触向碑身,不跪,不拜,目光马上和五轮宝玉莲台盘膝静坐如同雕塑般两名老者视线相触。
左侧守门五轮宝玉莲台上的老者有花甲之龄,脸上布满松鹤纹络,褶皱自然,似随岁月流淌痕迹卓斐,青丝白发相间,眉比卧蚕,横垂尖挑,其人着灰衫,与自己同样步履,想是有百年未曾换过,布满了灰尘,但随着秦烈抚掌于关碑之上,老者目光如炯灯闪亮,气不动、势先行,周身被五轮宝玉莲台氤氲灵华缭绕,身肩步履的灰尘尽散,化作一团小龙卷,弥于莲台外围成圈。
与此同时,右侧守门五轮宝玉莲台老者启目侧望,一般无二的深邃瞳孔有幽远之意,无怪责之情,两道竹眉浅浅淡淡,却似龙角飞扬而上不怒自威,灰褐枯发乱披于肩,发丝中宛若蕴气如丝,黑气蒸腾,着黑衫的老者眉心一点红痣格外另类,右脸颊刀疤一道,斜指下巴,令其山羊胡由中一分为二,左七右三,其云袖画鬼头,两面恶鬼狰狞露獠牙,活灵活现,周身气息偏阴属邪,如钩十指还抱着一把断到只剩一弦的骨琵琶。
三人交互相觑,浓浓敌意升腾,两名老者想来就是那守着普法阁五层的大道师,一身修为深不可测,元神精神力扩散开来,三人未动便有势争锋的迹象,楼梯口兽皮大鼓闻势咚咚作响,鼓间愈加亢烈,隔着几扇能透进少许阳光的窗,普法阁外的弟子都听的真真切切,惊恐欲绝的都在楼下窃窃私语:“可能是打起来了。”
普法阁五层,抚碑而立的秦烈无视了碑文告诫,目光如剑交锋往来,气势不输于莲台二老者,三人元神势锋凛烈交手数息,同时收回,左首眉发自有一派道儒风范的老者率先开了腔。
“你是何人?因何到此?”
秦烈视线于大门老者之间转换,良久,方才抱拳道:“晚辈秦烈,乃秦氏三十五代弟子,先祖翼一,数月前归宗,今日登楼拜阁,所求一宝,名曰曜仙。”
“你想取走曜仙花?”老者闻言面色不改,沉声道:“可有族长手令?”
“没有!”秦烈坦言作答。
这时,右首修魂道鬼术的老者沉沉一哼:“既没有族长手令,你也敢来。”
秦烈淡淡一笑道:“晚辈听闻秦族有一规矩,无族长手令者,可闯普法阁,只要战败两位前辈,这阁中之宝,可任由晚辈取走一样,不是吗?”
“你要闯阁?”两名老者纷纷意外,修魂道鬼术的老者嗤声发笑,言语极致轻蔑道:“秦氏三十五代中,唯秦少阳最赋天纵之才,而你确实要比秦少阳更精通大道,但若想击败我等二人从容入阁,怕还是差了许多,小子,老夫念你一身修为来之不易,莫要张狂目中无人,待交了手,有个好歹,老夫恐怕没法跟秦秋复交待,你滚下去吧。”
修魂道鬼术的老者直接下了逐客令,丝毫没把秦烈放在眼里。
也不奇怪,其实秦烈一上楼便看出二老属于那种在道法上浸淫已久的大道师,这种人,或许天赋一般,但修行时间极长,日积月累的道行领悟让他们对天机大道看的十分透彻,你看别他们的修为并没有比秦烈高出多少,但在法术和玄技方面的底蕴,那可是十个秦烈都没法比的。
可是秦烈来这就是为了曜仙花,没有曜仙花冬宝必死无疑,既然如此,是龙潭虎穴、还是刀山火海于他而言并无区别。
秦烈没退,扶着关碑敦敦笑道:“晚辈既然来了,那就断无临阵退缩的想法,曜仙花我必得之,请二位前辈划个道儿吧。”
“让你走不你走,你可知你之行为乃自寻死路?”左首老者见状忍不住指着关碑训斥道:“小家伙,你可看见那关碑所篆碑文了?那是你族立派先祖的手笔,见之不跪不拜者是为大不敬,你连这关碑都不敬,还谈什么讨取至宝,我看你这小家伙不仅不知好歹,更不懂礼数,不敬祖宗。”
秦烈闻言扫了一眼面前关碑,神色不改的笑道:“到也不是,秦族先贤自有德行,为晚辈所敬仰,只可惜,如今秦族并未把小子当作家人,故这关碑可敬可不敬,哎?我说二话,咱们废话少说点,小子既然上得来,那曜仙花就必须取走,怎么样?是两位一起动手,还是晚辈一一讨教?”
“小辈好狂妄的口气。”右首云袖画鬼头的老者闻言不由大怒,此人是修魂一派的修士,在普法阁坐守已有过百年之久,虽然很少出手,但一身修为确实空前绝后,莫说秦烈是秦家三十五代弟子,便是当今老祖秦川岭都不放在眼里,一身修学主绝望魂法,生念化死念,死念化鬼魂,端的嚣张狂妄。
如今看见秦烈比他还要狂,云袖画鬼头的老者不由震怒,抚袖间黑气翻滚,法力凝作大黑云直摧秦烈面门而来。
秦烈原本便没有太多时间唇枪舌战,见云袖画鬼头的老头举手施法,断然喝了一个“好”字,驻足不动任由黑云扑面而至,灵力护盾从容祭起,因为对方是鬼道高人,秦烈不敢大意,睁瞳凝目间双指掐合从领域法戒中抽出一道湛蓝色的伏鬼慑魂符,手指一捻将灵符催燃,数缕纯正的阳刚正气鱼游而起,分作上下各三道依附在灵力护盾之上。
黑云遮蔽的滚滚气浪迎面飘来,秦烈顿时遁入无边的黑暗之中,宽敞的楼阁瞬息万变,骤化无边苦狱黄泉九幽,脑海中莫名生出广大浩瀚地狱黑山景象,穷山恶水俱去漆黑如墨,身下一条河,九曲十八弯,蜿蜒向南北,浮尸在方圆,森森白骨破冰而出,千万鬼头风中哀嚎,恶鬼怨灵数之不尽,尖锋利爪似要将秦烈撕个粉碎。
“绝望黄泉大幻象”
秦烈守着泥丸中宫的识海清明,一眼望透玄机,脚下竹筏泛于黑水之下,抬起右脚轻轻往竹筏上一点,恶岭黑水一道明亮的光圈以竹筏为中心涟漪般的涌去。
元神修为的灵识对抗,秦烈没有让云袖画鬼头的老者占得先机,而是一出手,就破了鬼雾幻象,从中逃脱了出来。
随后秦烈没客气,垂于身侧的左手一抖,不算宽大的袍袖疾风剑舞,唰唰唰,一十八把天地无极剑宛若首尾相连的九节钢鞭,哗啷啷奏响一连串的清脆声音陆续飞出,并在秦烈的面前剑柄对着剑柄结成了一个具备剑阵法相的玄奇剑轮,化作风轮疾舞朝着云袖画鬼头的老者疾驰而去。
第989章 鬼宗师燕容()
云袖画鬼头的老者见秦烈一上来就破了自己的“绝望黄泉大幻象”,脸上顿然闪过不悦的神情,然老者并不意外,能上普法阁五层的人,谁没点道行,没有也不敢来啊,秦烈这小子能在如此年纪悟出幽玄大道,破了自己的“绝望黄泉大幻象”,实在不稀奇,不过这小子恁是狂妄,得给他点教训才行。
“绝望黄泉大幻象”只是七魄灵诀入关神海大妙相,跟玄技的起手势一样,更大的威能,从“绝望黄泉大幻象”才算开始。
云袖画鬼头的老者如钩枯爪轻轻抬起,五指崩指间劲气激射而出,秦烈破的“绝望黄泉大幻象”令四周漆黑一片,宛若蒙蒙大雾将五层阁楼笼罩了起来,指玄气劲直逼而来,钻进大雾纷纷化作持叉邪鬼,面貌狰狞的朝着秦烈杀了过来。
秦烈一数,邪鬼有五头,个个体形彪悍、凶气十足,并且达到了鬼将的级别,当即将体表灵光催起,天地无极十八剑带着一往无前之势,迎面杀向五大鬼将。
“天道自有造化,六道鬼畜轮回”
默默观望,秦烈原地念起了造化真功的总纲歌诀,这篇造化总纲歌诀共含三千六百字,字字珠玑,三千六百蕴藏玄妙至理歌诀总纲包罗万象、气象万千,正是属于那种刚正不罡、天地乾坤证道的无上仙道之法。
法诀运起,秦烈身上正气浩然,一蓬蓬夺目的白光破体而出,法力玄劲隔空祭入天地无极十八剑上,致使剑舞巨轮四散而开,化作十八道强劲的气劲,瞬间横扫了五大鬼将。
“你再试试老夫的百鬼夜行。”
云袖画鬼头的老者见五大鬼将败下阵来,不慌不忙抽出一只四四方方的猡兽压邪鬼的古铜壶,用拇指弹开壶盖吸着鼻子往里面喷了一口臭气,刹那间,阴风阵阵,百名鬼将奋然出击。
一般的鬼将手持刀叉、形象凶恶,可这壶中鬼将形象一般凶恶,但持的并非刀叉,而是一条条由脸盆大小铁环相扣的漆黑铁锁,霎时间,五层阁内阴风滚滚,上百名鬼将夺壶而出,甩动铁锁噼里啪啦的把秦烈捆了个结实了。
秦烈双肩震了震没挣脱出来,颇为意外,旋即念动清心明月咒驱魂镇鬼,可也没什么效果,那边云袖画鬼头的老者阴测测发笑,长声道:“老夫的百鬼将个个都是九幽夜叉的底子,你要是能挣脱出去,那老夫还玩个屁,小子,你服不服?”
秦烈眉头轻皱,心思却不乱,冷眼望着得意忘形的老头眉梢往上一挑戏谑道:“区区上品法器炼制的鬼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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