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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鸿-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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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五方朝会的前夜,神都通往荒域试炼的传送大阵被人强行开启,当女帝古月神尊赶到之时,大阵已经被损毁殆尽,即便古月神尊一怒之下杀了所有看管大阵的神官,也不足以泄她心头之愤。
秋娘在抱着小小凡闯入传送大阵,两位主子,也就是小小凡的亲生父母,为了强行开启传送大阵已经浑身浴血。
秋娘以及怀里抱着的小小凡被传送到了荒域,秋娘猜测一定是主子将大阵毁了去,因为除了她和小小凡娘俩之外,再没有人被传送过去,古月神尊想要修复大阵,只怕要再等上二十年。
乌鸦寨这名字本身就不怎么吉利,寨子里的人们却将所有不好的事情,通通怪罪到秋娘和她怀里的小小凡身上,从那时候开始小小凡就成了公认的扫把星。
秋娘也知道他们怪罪的不是没有道理,因为东王府事发,导致西荒试炼的失败,自然这些寨子期盼的神仙们也没能如期而至。
做不了神仙的生意,自然是白等了二十年,也有可能还要再等二十年,前后就是四十年的岁月,只能单靠打猎来维持生计。
迫于秋娘神仙般的能耐和狠辣,小小凡从一开始就成了乌鸦寨惹不得的主,安稳的从小小凡变成小凡,再后来又从小凡变成了凡爷。
其实凡爷从小到大都没有欺负过人,在他认为,寨子里的人那么恨他,都只是纯属偶然罢了。
比如大热天的时候,一样光着屁股往河里跳,自己屈体向后两周半那姿势多优美,可到了铁柱,就一头栽在了河里的石头上,直到现在还是傻缺一枚,除了吃,就只会流口水。
石头他爹明明是酒喝多了,被他自己撒尿给滑到摔死的,凡爷只是恰巧路过而已,难道这也要怪在他头上?
还有豆根叔家的房子本来就很破旧,自己只是提醒他修一修,别万一塌了砸到人,豆根叔后来都已经被救活了,是他迷信凡爷是个扫把星,一生气又脑淤血死了,谁又没碰他一指头。
阿大家的媳妇好不容易怀了孕,走路都祷告不要碰到扫把星,谁知道刚念叨完,一抬头就被吓流产了,你说这走路也得罪人,还有没有天理?
再后来凡爷长大了,自然也懂事多了,所以才经常去敲寡妇家的门,只是想上门道个歉而已,不管是不是自己的责任,人家都已经是寡妇了,宽慰一下总是好的吧!
没多久,寨子里的寡妇们全都被乌谷长老收入了后宫,说是不能让扫把星给糟蹋了,为此那些寡妇们都感恩戴德,拿乌谷长老当救命恩人看待,忙得那老不死的裤子都提不上。
墨凡越想越气:“我无数次让乌谷老头改了寨名,他那么喜欢乌鸦,倒霉怪谁,媚儿你说,少爷我这可曾欺负过谁?”
媚儿虽不怎么爱说话,但照例也得夸赞几句,不然晚饭没着落:“君子动口不动手,杀人不用刀,少爷威武”。
“腊肉,无疑是家里最提神最让人垂涎三尺的食物,厚厚的脂肪,坚实且富有弹性,在古意盎然的洞口前悬挂着。若干天难得的好时光,蓝天云层中洒下的金色阳光,也能让腊肉的油渍熠熠生辉。
经过媚儿一整个时辰的加工,翻炒,美味而优质的蛋白质,被不饱和脂肪酸激发出强烈香气。若有微风,那香气会眷恋般地钻入人的口鼻,这饱经风霜的腊肉,依旧在每日早中晚餐时间,被煎煮炸烤着。
墨凡和媚儿总能在恰当的时机找到自己的座位,炒腊肉,无疑是木柴和火焰的爱情结晶,唇齿与手指的默契配合,让这温暖热情的肉香瞬间迸出又随即粉碎,只留下扑鼻的香气”
媚儿发现少爷每次将这种舌尖体说给自己听,自己都能多吃好多,她知道是少爷换着法子想让自己多吃些,身体就会暖和些。
墨凡将栅栏挡在洞口,又盖上一块大木板,没有办法将所有的寒风都挡在外面,所以仅有的几块毛皮是主仆二人唯一的避风港。
也试着在洞里生火,除了呛一鼻子灰之外,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搞不好还会一氧化碳中毒。
“该死的不愁山,竟然连野棉花也不长,少爷我明天去猎两头熊瞎子,就不信大活人还能生生给冻死不成?”说着话墨凡将媚儿往怀里拉了拉,又将她后面翘起来的毛皮掖好。
毛皮是秋娘留下的遗产,被那提不上裤子的老不死的洗劫后,就只剩了一铺一盖。
“你连只野鸡都打不着”媚儿将头埋进少爷的怀里,这是她为数不多的习惯,也因此而上瘾着。
媚儿把玩着少爷胸口挂着的玉玦,少爷说是上苍赐的,他生下来就有,也是唯一能证明他不是扫把星的东西,只是不愿意拿出来显摆而已。
少爷还说,活着没有必要非得去证明什么,活着就是活着,难道证明了就能改变什么就能不死吗?媚儿觉得挺有道理,秋娘就证明过她很强大,但还是死了。
“少爷我脑子里有绝世武功,只是不屑去练罢了,那都是粗人才干的事。”
媚儿嗤之以鼻:“是秋娘不许你练,她怕你露了馅遭人迫害,她说你要是练了,乌谷长老就能看出来。”
“秋娘只是想让我安生活着,我也是那样想的,可是我思来想去发现行不通,秋娘走了咱们就只能坐吃山空,而且被他们这么下去,已经就要空了,没了秋娘,咱们好像活不下去。”
媚儿调皮的用指头戳了一下少爷的胸口道:“不怕的,有媚儿在。”
墨凡不知道媚儿哪冒出来的一句,这一下把他给感动得胸好痛。
墨凡捏了捏媚儿通红的鼻子道:“我把你送给隔壁寨子的黑石长老吧?那老头经常背着我来看你,你给他当女儿总比给我当婢女强,也不知道他哪根筋抽了,你这么黑。”
媚儿的眼珠子一转,将头埋在少爷怀里就不愿动弹了。
墨凡很自信这丫头是不可能离开自己的,但是大老远看那黑石和她说话的样子,很是不对劲,如果媚儿刚才点了头,墨凡不介意天天到黑石长老家门口充当扫把星,也许又能制造一个意外也说不定。
敢打我家媚儿的主意,他是嫌自己不够老,没活到土里去。
“秋娘临死前让我照顾好少爷,我答应她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媚儿想给少爷一个定心丸。
墨凡仔细回想了一下,秋娘明明是说让媚儿保护好自己,那话说的简直是将自己往老鼠洞里踹嘛!
“你不好好吃饭,又黑又瘦的,正该发育的时候可不能没有营养,发育不好以后还怎么嫁人?该吃就吃别不舍得,少爷我明天就去趟山里,看我如何大显神威。”
虽然嘴上逞强,鬼才想去山里,冰天雪地的,可是总不能这么混吃等死下去,过些日子连草根都没得吃了,少爷当到这个份上,也是没谁了。
盯着墙壁上那张古朴的巨弓,那张弓在秋娘的手里就像是个玩具,拉个满月跟玩儿一样,或许日后自己也可以。
时值深夜,媚儿觉得少爷的怀里越发的滚烫,她从来都是将脑袋杵在少爷怀里,所以对于他怀里的温度再熟悉不过了。
当她刚扒开了少爷的青布棉袍,便闻到了一股子血腥味,看来少爷不是睡着了,而是已经昏厥了过去。
并不是因为闻到了血腥味,媚儿才觉得鼻子酸酸的,而是少爷明明挨了鞭子被揍得这么惨还硬撑着,就是不想吓到自己,不想让自己为他担心。
给了少爷一巴掌,还是无动于衷,照这样再烧下去,只怕不死也要变成一傻子。
媚儿起了身,在洞口外迎着大雪给少爷煎了药,又将少爷扒光,内服外敷了伤药,一直等到烧退了,才放下心来。
将盖在少爷上面的毛皮掖好,既然发烧了,就给他一个人盖着吧!
收拾妥当,媚儿便拖着瘦小的身板,迎着风雪,一步一步朝着寨子里走去,她想去寨子里看看,还有没有喜欢发烧的。
这一夜风雪尤其的猛烈,以至于寨子里所有的屋顶都被掀飞了去,而且就像被刀劈得一般,井然有序。
所有人都在半夜忙活了起来,当他们发现所有的草舍顶棚都不翼而飞之后,首先做的不是去修缮,而是跪地便拜了下去,当彻底无助的时候,最该做的要么骂老天爷,要么就拜老天爷,他们选择了后者。
直到次日晌午,墨凡才从床上爬了起来,好一番整装待发,像是交待后事一般,连秋娘的遗物藏在哪个墙缝里,都告诉媚儿了。
墨凡对媚儿的无动于衷很是生气,他原以为媚儿会撕扯着大喊着不许自己去,然后自己再吟上一句“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刺激她一下,就不信这丫的不哭,结果却是自己始料未及的。
如果墨凡此时经过寨子,一定会发现,寨子里所有的房顶都被揭了去,而那恐怖的始作俑者,正是那位还在被窝里睡得香甜的黑丫头。
第三章 分床(求收藏,此书慢热)()
不愁山之所以叫不愁山,听秋娘说是因为那条不可跨越的鸿沟,将荒域和玄黄大陆阻隔开来,除了每二十年一次的西荒试炼的那些日子,平日里两域之间打不了仗,没有什么战火硝烟,自然可以叫不愁山。
但是墨凡觉得这山就该叫愁山,双手放在裤裆里还他妈冷,冰天雪地里逛荡了大半天,除了头顶上那只看着就讨厌的黑鸟外,连个活物的影儿都没。
到处雪白一片比自己挂满鼻涕的脸都干净,抹了一把被冻成冰碴子的鼻涕,重重甩到雪地上,他最恨别人的脸比自己干净,就算你是雪地不是人,那也不行。
墨凡觉得这一把鼻涕不解气,掏出自己的致命武器就往雪地上滋了起来,要不是你们这些该死的雪,没了腊肉起码还有野菜可以吃,融化吧!谁让你们得罪了我凡爷。
顶着被媚儿的嘲讽,讪讪的回了家,都说了是挂心她才赶回来的,怎么还用这种鄙夷的眼神?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别以为凡爷看不出来。
墨凡很生气地骂道:“你丫真黑,你脸黑脖子也黑哪都黑。”
见媚儿居然不生气,又逼着她喝了一大碗肉汤,自己总算才消了点儿气。
难道是真撑着了,怎么还掉眼泪了呢?算了,抱抱你丫的也是为了给自己取暖,别指望是别的。
“你早掉几滴眼泪不也省我的力气,死犟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掉?一点做婢女的觉悟都没有。”墨凡一边抱着哄着媚儿,一边呵斥道。
“呜~呜~,我又不知道你是想让我哭给你看的,你也不直说。”
媚儿哽咽着应了句,她知道少爷骂自己,是变着法让自己多吃点,所以自己才哭得稀里哗啦的。
墨凡又说了一大堆的笑话,虽然笑话都是上辈子的,但能哄得她笑到肚子疼就行,直到自己觉得很有成就感,才意犹未尽的决定放过她。
站在洞口前将巨弓拉开,也不放羽箭,就这么杵着,他知道如果想修行父亲放进自己脑子里的东西,起码得先有把子力气才行。
直到晚上抱着媚儿取暖睡觉的时候,他脑子里依旧在思索武图里记载的炼体法门,也不知道父亲是怎么做到的,只是摸摸自己的脑袋,就传给自己那么大的信息量。
都快活不下去了,当粗人就当粗人吧!以后人家骂自己粗的时候,自己大不了承认就是了,男人总不能说细的好,粗才有充实感。
自己只是在心里有点小猥琐,怎么这丫头好像听到了似得脸这么红?要不是天这么冷怕你丫冻死,我才不想这么挤着,翻个身都得掖几下,这冷风也真他妈的无缝不钻。
等自己不这么废柴了,就给她弄张席梦思再铺几层老虎皮,其它的地方铺几张熊皮就行了,太得瑟很容易被暴揍。
偷偷用手伸进裤裆里比划了一下,也不小了该分床了,再这么睡下去迟早会出事的,媚儿那么黑可不行,娶媳妇怎么着也得娶个白白胖胖腰大腚圆的。
温热的阳光射进山洞,盖在媚儿身上的皮毛反射出油亮的光华,这个时候在以前是主仆二人最赖床的时刻,只是床榻上已经不见了墨凡的身影,只留下媚儿还在暖洋洋的幸福中酣睡着。
深山里的景色很单一,除了白色便是灰色,一整个灰白色的世界里,只有形单影只那一道人影。
墨凡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进着,昨天是为了装犊子,整装待发之后又墨迹了小半天工夫,根本没走出多远的地界。
今天日头正酣,得多走些看看,再不当个正事办,不饿死也会被冻死,这该死的鬼老天。
虽然还有几挂子腊肉,可墨凡真不觉得是在未雨绸缪,如果早些懂得这个道理,打小就该跟秋娘学些本事,也不至于连糊弄一下胃爷的能耐都没有。
在自己学会打猎或者说有能耐养活媚儿之前,真不敢说还来不来得及活下来。
指望寨子里的人救济还是算了吧!敲个寡妇门都被认为是穷凶极恶之徒,那些寡妇们眼中的仇恨和千百个误会,分分钟都能秒杀自己。
的确是穷凶极恶,如果这个时候来头熊瞎子,墨凡也敢较量一二,战死总比饿死好,起码还能挂个英雄的头衔,只是有些不甘心变成野兽便便。
除了还是那只黑鸟远远的跟着自己,好像在嘲讽自己这个大傻缺,在这么冷的天还出来觅食。
日上三杆的时候,墨凡笑了,他很确定今日不会变成野兽便便,一只野兔不可能有吃掉自己的本事,反而是它注定早晚会坠入自己的五谷轮回之地的。
这只兔子拯救了好大一片雪地,墨凡不会再气急败坏地用自己的致命武器去滋雪地了,哪里还有那个闲工夫。
羽箭是媚儿削的,笔直笔直的,很容易找到准头,于是墨凡射空了手里所有的羽箭。
看到那只兔子还在那里嚣张的看着自己,血气立马涌上了脑瓜子,双眼比那只兔子还要血红,墨凡哭了,不知道是被兔子耍哭的,还是被自己的能耐气哭的。
“秋娘”
“娘”
哭得很大声,很歇斯底里,他在雪地里撒着娇,打着滚儿,一遍又一遍哭喊着秋娘。
哭了小半个时辰,累了,也舒服了,抓起一大捧雪压在脸上,得尽快让通红的眼睛消了肿才能回去,这么丢人的事儿可不敢让媚儿知道,自己的光辉英雄形象要时刻保持。
远远看着还在挑衅自己的家伙,那家伙真以为是被它折腾哭的,瞧把它能的。
不作死就不会死,墨凡觉得它就是在作死,刚刚逃过一劫就这么拽,真的好吗?
找到那只兔子的脚印,将一根竹棍插在脚印上,又折断一根竹子,用竹子皮当绳子,缠了两圈捆绑在竹棍上,竹套做的很漂亮,墨凡才不管有没有作用转身便离开了。
回到家的时候,媚儿还在洞口用斧头削着小木棍,身边还有一大堆的羽箭,她该是忙了一整天了。
“干嘛削这么多?是欺负我瞄的不准吗?神射手最高的境界就是不射,不射的男人才是真男人。”
媚儿红着脸看着少爷身后背着的箭筒,嘴角一抿,果然如自己所料。
“咦~?你的脸又红了,这么内涵的话都能听得懂?不可能啊!”墨凡觉得除非是过来人,像她这么小不可能听得懂话外音的。
自己之所以懂,也是因为曾经认真研究过岛国爱情动作大片,可这个世界连个电视机都没有。
媚儿啐了一口道:“我不懂,但是你绝对不是好话,以前秋娘跟我说过,你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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