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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武侠梦-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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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渊也同样如此,如果说他原先是在跑,现在就好像是在飞了,他的双臂张开,每一振动,便冲出去十几步远,而在原地留下了一个残像,到得后来,更是拉出了一长串影子,像是一条贴地飞行的长龙。
“咫尺天涯路”
他这时已经不敢再有丝毫藏拙,身法全开,周身内力流转,引得身周的空气,都在猎猎作响,像是火焰上扭曲的水雾。
“这是,嫁衣神功?哼,几层不纯的嫁衣神功又怎么样,你还差得远。”邀月运足九层功力,两人间的距离在逐渐缩短,从十几丈,到十丈,九丈,八丈……
“糟透,我还是低估了邀月的实力。”这两人早已跑出了安庆,又接连跑了数十里地,远处遥遥能够看到一丝水光。梦渊感觉到邀月离自己越来越近,额头流下来的汗水浸透了蒙面的黑纱。如此高的度飞奔,他的内功消耗得十分惊人,这就像一个优秀的长跑运动员,能够轻松地跑上上万米,但如果让他以百米冲刺的度,跑上三四千米,也会觉得有些气喘,后续乏力。
这时邀月已经抢到了五丈之内,梦渊就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冷笑,一股冰寒刺骨的掌风兜头卷到。
“惨了。”梦渊咬牙牙,身子微微蜷起,运起已经有七八成火候的先天罡气,硬接了一记。
他只觉得嗓子一甜,便知道已经受了不轻的内伤,但他知道这口血这时是万万不能吐出来的,否则气血一泻,功力消散,说不好便要挂在此处,即使不死,也难免重伤。好在借着这股掌力,又重新把两人间的距离拉到了七八丈开外。
“没想到你还练有先天罡气功夫,很好,我看看你能捱我几掌。”邀月冷笑道。
“你这个变态的疯子,活该一辈子被男人甩”
又挨了一掌的梦渊终于没能忍住,一股无形的怒气,从胸中升起,他一开口,便是一句恶毒到家的诅咒。
邀月勃然变色,梦渊话一出口,便觉得整个冬天,像是降临到了他的身上。他知道,邀月即使原来未必一定要杀他,但现在是不死不休了。
“残元催命”
他忽然一咬舌尖,喷出一口血箭,原本体内接近衰竭的内力,像是被狠狠抽了一把,加流转起来。
他的手脚似乎重新有了力量,全身的筋脉,都被这股子力量,撑得胀痛。
“你找死。”
“你也接我一掌。”
梦渊的眼中闪过一丝绝然,半侧过身子,旋身出掌,掌如梅花。
这一掌,他将全身能够调动的所有内力,和满怀的愤懑与不甘,尽数提贯击出。他这辈子哪里吃过这么大的亏,眼见得生死关头,就是死,都要反咬一口,才是梦先生的本性。
邀月冷笑着,双手一圈一划,梦渊的这一击,便改变了方向。
却在这时,就看到梦渊的身子,忽然原地打了个盘旋,这偏移的一掌,竟然又回到了邀月的身前。
邀月咦了一声,梦渊那连燕南天都要赞上一句的身法,同样给她带来了意外。
没有继续使用移花接玉的手法,她提起八重明玉功,一掌按了出去。
双掌相交,竟没有出一点声音,就看到梦渊的身子,像是一个球一般,遥遥地飞了出去。落到十几丈外的河中,只冒出几个气泡,便再也没有动静了。
邀月摘下面具,嘴角处赫然有一丝殷红,梦渊最后的那一记梅花掌,毕竟还是打伤了她,不过以她的内功火候,这点伤势可能连轻伤都算不上。只是服了颗丹药,功行九转,伤势尽去。
“这个人究竟是谁,他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邀月有些疑惑地想道,“如此轻功,更能够让我受点伤,算得上是一号人物了。”
她走到河畔,望着恢复平静的水面,暗暗道:“如果你没有死的话,我一定要问你个明白。”
这时的河底,梦渊蜷缩着身子,咬着牙,不敢有丝毫动作。邀月的武功是可怕的,与邀月对了一掌的直接后果,就是整条左臂,多处骨折,加上一身沉重的内伤。如果不是他有归空的心法,能够几乎在任何时候,保留一分神智的清明,如此重伤,早已昏迷不醒。
不过也亏得对了这一掌,借着邀月的掌力,他越过了最后的距离,成功地落入了汉水之中,算是暂时逃脱了一条小命。至于说要邀月下水,弄得全身湿透来抓他,他根本没有考虑这种可能。他没有能够拿到这个任务的奖励,好在他还活着。
事实上正如他预期的那样,在感觉到那股水面上传来的无形气势消散的时候,他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这口气居然是冰冷的,即使是流水,都散不开这口气息的森寒。
“好厉害的明玉功”梦渊知道方才的凶险,要是他没有落入水中,现在恐怕就是一大坨冰块,难怪原著中邀月能够把怜星活活冻死,这门功夫的威力,比太阴真气何止强了一倍。
他从腕表中取出几瓶药物,服了一颗压制伤势的妙仙丹,又在口中含了两颗白云熊胆丸。再将剩下的药物放入怀中。然后,他小心地对好右臂的断骨。平平卧倒在水中,让自己的整个身子,浮起在水面上。
他就这么运起内功,疗起伤来。
就看见一丝丝,一缕缕的白气,从他的体内慢慢散出来,密密麻麻,如同蛛般覆盖在他的身体表面,不一刻功夫,他的整个身子,都被包裹在一个晶莹剔透的不规则冰棺中。这正是邀月那一掌中蕴含的冰寒内力,在他的内功运转下,被徐徐排出体外。
梦渊在冰块中缓慢地呼吸着,先天无极罡气,在他的头部,扩充出了一个空腔,包含了一些空气,凭着这一点空气,气脉悠长的先天高手,能够足足支持数个时辰。而梦渊更有着一门非常特别的调息功夫,这乃是他早年在深海中练就的绝活,与龟息功有异曲同工之妙,能让他的肌体在极低的损耗中,维持很长的时间,而不坏死。
就这么着,进入了半休眠状态的梦先生,在他的大冰棺中,顺流而下……
在梦先生暂时消失后的第三天,安庆的客栈中,来了个毫不起眼的客人,在转悠了一圈后,这位客人从梦先生住过的房间中,取出了一个纸条。
这人是谁?
小鱼儿。
这张纸上只有一行字“二十日后,安庆城外小林,会江别鹤。”
本来这是句没头没脑的话,但小鱼儿明白,这是梦先生留下的一条至关重要的线索。
他没有在城外约好的地方等到应该按时前来赴约的梦先生,便知道梦先生出了意外了,梦渊对他江小鱼,确实可以说是恩重如山,地宫半年,更是有了深厚的交情,梦先生出事了,他也坐不住了,小鱼儿略一寻思,便易了容,来城中寻找梦先生的下落。
他当然没找到梦先生,但却按照梦渊留下的暗记,找到了梦渊最后落足的客栈,找到了他留下来的消息。
“梦先生留下消息,是要我们二十天后到城外小林找江别鹤的晦气,如此说来,江别鹤背后的势力,应该是已经露面了。他没有能够来,多半是遇到麻烦了。”
小鱼儿猜到了七八分,既然能让梦渊来不了的麻烦,那多半是小不了,有些担心的小鱼儿心里不由得有些虚。他眼珠子一转,找了店里掌柜,拿出锭银子,却只要了间耳房,
他的江湖门槛,比梦渊都要精,当然知道,该怎么去获取点消息。他给的银子,不仅够耳房的费用,更足足多了一倍。
要耳房,是表明行踪不想让人知道,而给佣金,是表明他知道这中间的规矩。
那掌柜的神色一凝,尊敬地带着他,到了间小房中,那屋子不怎么宽敞明亮,倒也干净。
“客官,你既然是内行,我也不多说了,这地方是客栈最高的地方,一般没人会上来,你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只管吩咐。”
小鱼儿笑笑,又拿出一锭银子道:“劳烦掌柜找个消息最灵通的人物来,佣金不够还可以再加。”
那掌柜的笑道:“请客官放心,行有行规,按规矩,什么事都好做。”
那时候,朝廷有朝廷的规矩,而江湖有江湖的规矩,这住店也是一门学问。一家优秀的客栈,不仅要提供酒食住处,还会有一些特殊的灰色服务,包括情报,女色,传讯,杀手等等。当然,如果不是按照行内的方法询问,掌柜的是不会随便提供的。
这就是江湖阅历的重要性,如果不明白这些,就是武功天下第一,有些东西还是得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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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不一样的小鱼儿()
小鱼儿恶人谷出身,对这些当然并不陌生,一会功夫,一个眼睛滴溜溜乱转的青皮样汉子,跟着掌柜走了进来。
这人似乎对这里熟悉得很,也不待小鱼儿招呼,就自行在桌子边上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提着杯子,翘起二郎腿,才涎着脸道:
“大爷,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是这安庆城里的事,我姓白的没有不知道的。”
一旁的掌柜道:“这位爷你出手大方,又懂规矩,我才介绍这位白老大给你认识,他是安庆最好的包打听了,只要你有钱,什么消息都买得到。”
小鱼儿咧嘴一笑,在这个青皮身上,他感觉到了一些熟悉的气息。他拿出锭足有十两重的金子,在他的眼前晃了晃道:
“认识这个么?”
十两黄金不是一个小数目,按照这时一两黄金兑换六十两白银来计算,这十两黄金,就是六百两白银这是小鱼儿存心试探,也是要摆出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
那青皮的眼睛跟着金锭转了个圈,吞了口唾沫道:
“我就算不认识祖宗,都认识这个的。”
小鱼儿道:“好极了,你的消息只要能让我满意,这锭金子就是你的了。”
那青皮搓了搓手道:“你只管问,这安庆地方的大大小小消息,只要是能卖钱的,没有我姓白的不知道的。”
小鱼儿道:“我向你打听个人,有个叫江别鹤,你知不知道。”
那姓白的泼皮嗤了一声道:“在安庆不知道江别鹤的,那还能混么。”
小鱼儿点了点头,又问了一些江别鹤的寻常琐事,那泼皮对答如流。
小鱼儿笑了,道:“最后问你一件事,三四天前晚上,江别鹤住的地方,生了什么事。”
那泼皮露出一副有些为难的消息道:“确实是生了桩怪事,不过么……”他拖了个长音,两眼直在小鱼儿手中的金锭上打转。
小鱼儿把金锭往他手里一放道:“说吧,如果你的消息对我有用的话,我还有重赏。”
那泼皮眉开眼笑道:“谢了,既然你如此爽气,我白某人也不买关子了。那天晚上,有人到江别鹤家里寻仇,还动了手,据说把他家的大厅都给拆了。”
小鱼儿一副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道:“这我已经知道了,我问的是,来寻仇的人是谁,或者长啥模样,后面结果怎么样?”
那泼皮道:“也幸亏你问的是我包打听姓白的,换个人还真就不知道了。那天赶巧我就在那里附近溜达,看到个一身白衣的中年人去找江别鹤晦气。”
小鱼儿一愣,问道:“那人长啥模样?
泼皮打了个哆嗦道:“那个人身上好像带着冰一样,冷酷得要命。”
“还有呢?”
“我只是看到了一点,他的一只手是红色的,很怕人的样子。”
小鱼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到了江别鹤家,然后怎么了。”
“来了个女的,好像也是来找江别鹤的,差点被那个白衣人杀了。结果忽然来了个年轻的英俊小伙子,挡住了那个白衣人,两人动了手。”
小鱼儿急问道:“是谁赢了?”
“那两个人功夫好厉害,我都看不清他们的动作,后来,江别鹤出来了,他们就住手了。”
“哦,然后呢?”
“那个白衣人就和江别鹤打起来了。那个小伙子和女人在一旁看着没有动手。”
那个泼皮有些兴奋了起来,一边说着,一边绘声绘色地比划着。
小鱼儿露出关心的样子问道:“这两人谁赢了?”
“好像是那个冷得怕人的白衣人厉害点,打得江别鹤连连后退,不过一时也没有分出胜负。然后就来了个更可怕的怪人。”
“更可怕的怪人?”小鱼儿有些吃惊地问道。
“嗯,那是个高挑的鬼面人,带着个狰狞的面具。”那个泼皮回忆起当时的景象,眼中流露出惊恐的神色。
“那个人好像心情很不好,一来不多话就对那个白衣人出手了,你知道怎么了?”
小鱼儿忽然感到了一阵紧张。
“三招那个怪人只用了三招,就把那个冷酷的白衣人打趴下了,还吐了好多血!”
“那个被打伤的白衣人怎么了?”
“他的两个同伴出来帮他,不过也不是那个怪人的对手。”泼皮惊恐地道:“那个怪人只凭着一双手,不管对方是谁,只是简简单单地一掌,对方就被打得吐血。”
小鱼儿吃惊地咽了口唾沫,虽然他不知道那个怪人是谁,但那个被打伤的白衣人是谁,他却是知道的。
“血手”杜杀。
杜杀的武功,绝对可以列入江湖前十,而他更可怕的是丰富之极的经验和无与伦比的杀意,换个寻常人物,只要站在他跟前,便会在他的杀气下丧失战意。能够三招两式打败他的高手,是足以和燕南天较一日之长短了。
“后来怎么样,他们逃跑了?”
“是的,那个怪人本来想追赶的,但看到那个英俊的小伙子,就停了下来,好像还教训了他几句。那个年轻人似乎很怕他,只是低着头应是。”
“教训花无缺?”小鱼儿越听心中越吃惊,那个人既然帮江别鹤打伤了杜杀,说明他是属于敌人一方的,而能够训斥移花宫传人,武功又是如此高强,那么他的名字也就跃然纸上了。“小鱼儿心中闪过两个名字,抬头问道:
“那被打伤的几个人现在在哪里?”
白泼皮眼中闪过一缕好奇道:“这个么,我倒也不太清楚了。”
小鱼儿又取出一锭金子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些人应该是我要找的朋友,告诉我他们去了哪里,这锭金子就也是你的。”
白泼皮道:“也好,我让弟兄们留意一下他们的下落,如果有消息,会立刻告诉你。”
姓白的泼皮走后,小鱼儿也动身了,他暗暗地缀在了后面。
他当然并不信任这个泼皮,以杜杀等人的武功,一个不会武功的泼皮,能够靠得近百步之内,还能听得清清楚楚,那无疑是扯蛋。但是听他说的,却大多应该是事实,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个白泼皮是个隐藏的高手,而且当天在场。所不明白的,只是这泼皮是哪一帮人的一份子。
没走出多远,便看到那个白泼皮身子一晃,没了踪影,小鱼儿正在吃惊,却现自己也被人盯上了。
那个人的轻功很是特别,似乎只要一动,就像长了翅膀般,飞到另一个地方。
小鱼儿这时可不比从前了,不仅是他的一身武功,已经到达了一流高手的边缘,更随之增长的,是他的阅历。
在轻功达人梦渊和燕南天的指点下,他能够准确地根据对方衣袂的带风声音,判断出对方的轻功身法,这人的轻功虽高,但依然逃不过他的耳朵。
这种声音他并不陌生,只因为这个人他根本就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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