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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武侠梦-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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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幼迪此时已年近三旬,梦渊的生理年龄不到二十,但实际活的年龄认真算的话要快五十了。br接过梦渊递来的手巾,拭去面上的泪痕,潘幼迪有些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br“小弟,你这是?”看见梦渊全然不同的打扮,她有些好奇地问道。br“不敢瞒姐姐,这座黄鹤楼,是小弟名下产业,姐姐在这里,尽管随意好了。”抬手召来侍者,吩咐添上酒菜碗筷。又替潘幼迪和自己斟满了酒杯。br“我就说了,一掷万金的不乐岛少岛主,怎么会弄得和农夫差不多。”打趣了一句,潘幼迪笑着举起了杯子。br“打扮什么的,小弟向来不注重这些,不过在自己的地盘,穿一身破旧,陪在姐姐这样的美人身旁,未免不雅。”梦渊笑了笑道:“来,我敬姐姐,人生得意,固须尽欢,些许失意,也当尽兴。”br潘幼迪举杯相迎,梦渊用尽心思,妙语如珠,他具两世阅历,又曾周游列国,说起些海上趣事,异乡风情,极是吸引人。到得最后,也有些喝高的梦渊更是找来一面古筝,弹起李白那名闻天下的《将进酒》来:br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br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朝如青丝暮成雪。br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br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br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br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君莫停。br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br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br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br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br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br五花马,千金裘,br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br弹得兴起,两人纵声长歌,相视大笑起来。br夜已深,但两人兴更浓,潘幼迪,似乎是将心中无限的委屈和抑郁,都泄了出来。br梦渊看着已经开始有些迷糊的潘幼迪,又看了看自己已经弹得有些红肿的五指,弹起最后一曲子,这却非是当时存在世上的曲调,而是梦渊转生前写的一作了。br人生百态千姿,有诸般幸福快乐,谁人不去憧憬?br然万事如意者,世上绝无仅有。br苦多乐少,是人生的必然。br人来世一遭,免不了挫折风险。br茫茫征途人生路,充塞着艰难困苦。br更有时候,漫漫长路,看不到一丝星光。br在失意的日子,在泪水将竭,前途茫茫时,莫沉溺于无边愁苦中,br豁达自信,笑对人生,br种种苦难和逆境,只勇敢去面对,br世间的千般烦恼,万种忧愁,譬如过眼烟云。br“这曲子很好听,叫什么名字?”嘀咕着,潘幼迪问了一句。br“笑看人生,很俗的名字吧。”梦渊答道。br“不俗,刚刚好。”潘幼迪半梦半醒地回了一句,她睡着了。br解下身上的披风,轻轻地替她披上,梦渊摇了摇有些胀的脑袋,抓起一张椅子,放到门口,靠在上面打起盹来,他终究是不放心这个如姐姐般的女子,不愿意让她一个人独处,也不愿一觉醒来,她已离去。br“这一对欢喜冤家啊,鬼知道会怎么收场。”嘀咕了两句,酒意上涌,他也睡了过去。br天空有了缕缕曙光,像淘气孩子的手,抚弄着瞌睡人的脸庞,黄鹤楼外,偶尔传来一两声鸟儿的啁啾。br潘幼迪眯着眼睛抬起头来,宿醉的头疼,像一把木槌,敲打着她的脑袋,不由得出一声低低的呻吟。好在昨日一番泄,此时心情好了许多,就像外面的天,那一缕缕曙光,驱散了心中的乌云。br习惯地,她警惕地张望了下周围,没有现异常,只有门口坐着的那个青年人,和他平和悠长的呼吸。br她站起身,理了理褶皱的衣裳,那一袭丝绒披风,滑落到脚边。br她捡起披风,刚要走过去。却见到梦渊紧闭的双眼,警醒地睁了开来。br“姐姐,你醒了,昨天我们喝得晚了,见你已经睡了,就将就一下了。”说着,梦渊拉了拉门边的一根细索,一阵清亮的铃声从远处响起。br侍者送上了洗漱的热水,镜子,青盐和牙梳。梦渊点了点头,礼貌地走了出去。br美丽的女人,时时都会注意自己的仪容,片刻之后,精神焕然一新的潘幼迪,坐到了早餐桌前。br“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在梦渊的吩咐下,这顿早餐,充分地体现了精细这两个字,br三鲜豆皮、云梦炒鱼面、热干面、东坡饼,配上些许小米粥,每一道餐点,用料,手工,火候都无可挑剔,让潘幼迪赞不绝口。br餐后,梦渊挽起衣袖,亲手为潘幼迪泡了一番湖北剑毫,端起茶盅问道:“姐姐,我即将离开此地,去杭州一行,不知姐姐是否愿意同行?”br潘幼迪犹豫了一下,没有说什么。br梦渊轻叹一声,“姐姐,你见到他了。”br潘幼迪的眼睛有些红了:“我见到他了,他却没有理会我,好象我只是一个幻影,被他视而不见。”br梦渊道:“不瞒姐姐说,我前些天见过他一次,还和他喝了一场酒,应该就是你见到他的第二天。”br潘幼迪关心地问:“他怎么了。”br“和你昨天的样子差不多。”梦渊据实说道。br“哦”潘幼迪的眉毛好看地皱了起来。br“嗯,也许,他还没有准备好面对你吧。”梦渊说道。br“没有准备好?”潘幼迪重复了一遍问道。br“我也不知道,他只是喝酒,到喝醉,一句话都不说。”摊开双手,他心说,我总不能告诉你他中了高立一掌,伤到了腰肾,能不能治好只有天知道。br“如果姐姐想要再去找他,我也可以查出他的下落。”他补充了一句道。br“也许,正如弟弟你所说,他有什么原因,或者什么事要做吧。”潘幼迪摇了摇头,“他是个外冷内热的人,打定主意,固执起来,谁都拦不住他。”br“如此,不如姐姐和我去杭州一行,一方面排遣下心情,一方面,我的师妹可是对你仰慕得紧。”梦渊想起了什么似的,劝道。br“你的师妹?”潘幼迪问道。br“嗯,就是无忧公主朱翠,你听过她的事吧。”梦渊解释道。br“哦,我知道,我知道,本来我这次来汉阳,一方面是找他的消息,一方面也有帮那个女孩子一把的心思,她在你这里?”潘幼迪点头道。br“已经到了杭州,和她的家人在一起,很安全,她已经加入了我们,我的三师父很喜欢她。”br“那么你呢?”潘幼迪笑着问道。br“我?”梦渊一笑道,“她就像是个少经世事的小妹妹,毕竟是金枝玉叶么。”br“说得你有多大似的。”潘幼迪笑着伸指点了点梦渊的额头,“我想好了,也许就像你说的,他还没有准备好面对我,我会继续等他,不管他是怎么想的,我都要听到他真实的意思,在那之前,就陪你去杭州走走,看看你那位小师妹吧。”br梦渊高兴地笑了,虽然他不会故意妨碍潘海两人的感情,但同样地不愿让潘幼迪卷入到即将生在雪山深处的那场腥风血雨中去。朱翠的身边,有这样的一名姐姐在,当然是一件好事,而他自己的内心深处,又何尝不是如此。只不过,他自己都还不知道而已。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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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庙会()
江水东流,轻舟胜马。 潘梦两人,乘着一只小舟,从武昌逐流直放杭州。不同于来时的逆水急驶,这一路顺江而下,是说不出的悠闲。br说些个江湖逸事,武林趣谈,观些个山风水景,风土人情。喝着美酒清茶,着新鲜的山河珍肴。放下了纷争,远离了忧愁。br几天的旅程,终于到了终点,看到杭州码头的那一刻,两个人的心中,不由都产生了一种留恋的心情,只希望这旅途,能够再长一些吧。br但两人都非是寻常男女,四目相投,会心一笑中,各个都将这些日来的那种淡淡的情愫埋到了心底深处,也许,对他们而言,在若干年后,这将是一段温馨的回忆吧。br也许是不愿意立刻摆脱此刻的心情,回到这个纷繁喧闹的尘世,梦渊没有立即去枭记在杭州的分号,而是偕潘幼迪一路走来。静静地体会着这江南水乡,人间天堂的韵味。br也算是来得甚巧,正逢西湖边上,龙王庙会,一路上扎着彩排,各样的小贩,杂耍,戏法,把个西湖周边,挤得满满当当。br龙王庙前,有几个和尚,敲着木鱼,不时地念着阿弥陀佛,就在一声声阿弥陀佛中,他们前方的箱子,一点点满起来。br轮到梦渊经过时,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摸出一锭足有二两的金元宝,放入到了功德箱中。br“阿弥陀佛,二位施主请留步,观二位施主仪表不凡,请入内一坐,小庙虽小,庙内神佛却颇为灵验,两位何不试试去求个签,问个前途如何。那和尚眼前一亮,行了一礼道。br“也好,我们就去求个签看看。”潘幼迪点头道。br“好,好,施主请进。”那和尚喜笑颜开道。br这庙虽不大,但香火兴盛,大殿中香烟缭绕,各方善男信女拥挤一堂,十分热闹。br两人点了檀香,逐个向神佛行礼,潘幼迪有了心事,做得颇为虔诚,至于梦渊,则一边陪同,一边目光四处扫视,像是在寻找什么。br行至问签处,潘幼迪轻轻摇动签筒,晃出一支签来,尚不及拾起,就听得内殿传出低低打斗之声。br她迟疑了一下,没有去拾起那只签,而是随着梦渊,快步向殿内奔去。br“你这尼姑好没来由,我们素不相识,为什么要用此等下劣手段对我?”朱翠将手中茶碗向对方头上砸去。一面提聚真气,怒视着对方问道。br在她的边上,新凤已经人事不知地倒在地上,一盅青瓷茶碗在边上摔得粉碎。br她们两人在分号中已住了数日之久,一向无事,不免觉得无聊起来。听到外面喧闹,于是主仆两个,就出来逛这庙会。br她两人姿容俏丽,衣着华贵,自然是引人瞩目的对象,到得这龙王庙前,心血来潮下,新凤这妮子也提议去抽支签来。br拜完佛后,一个庙中僧侣说她们两人贵不可言,恰逢金面居士在庙中观法护禅,想与两人一见,好奇之下,她们进得内院,见到了这位金面大师。br这位金面大师头戴金冠,双手贴着金箔,十指上各带金色指甲,面戴金色面具,身披金色袈裟,端坐在那里,如果不是一双眸子精光闪烁,几乎和神像一般无二。br那金面大师见得二女,道得几句禅机,就吩咐一旁侍立女尼上茶,不料新凤喝茶后便面色苍白,手中茶碗摔得粉碎。身子也倒在椅中,人事不省。br朱翠也觉得一阵阵晕眩,知道是喝了含药的茶水,但一则她只喝了一口,二则她一身内功,也到了登堂入室的境地,那茶中药力虽强,一时却也奈何她不得。br“嘿嘿,你放心,这茶只是让你们睡上一个时辰,毕竟在曹大人那里,你们活着要比死了值钱多了。”那金脸人揭下面具,露出一张瘦瘦的中年女子脸庞,朝向那个端茶来的中年女尼,“慈一,你去伺候公主睡下吧。”br“遵命”那尼姑一欠身,闪身到了朱翠近前,施展擒拿手法,向朱翠两肩抓来。br“给我滚”朱翠提起精神,一掌劈去过去,却被那女尼摇身闪开。br那女尼是那个金袍女子的得力弟子,一身功力不低,也是得手太过容易,不免小瞧了朱翠这位金枝玉叶的公主,避开朱翠手掌后,双手加力,如一双鸟爪抓过去。br朱翠冷笑一声,却是已经准备好,要给这个女尼一个厉害,她先时劈出的那掌,居然是个虚招。只见她身子微微一蹲,另一只手扬起一挥,如一朵兰花,绽放开来。与此同时,那劈出的手握掌为拳,如锤般击向女尼耳门。br那慈一尼姑眼前一花,都是朱翠扬起的掌影,才知道厉害,但两人距离如此之近,哪里还闪躲得开。br一旁的金袍女子也是低估了朱翠的厉害,见她误服自己调配的**在先,也乐得让徒弟练手,此时见状,怒哼一声,身子腾空冲出。br“好胆”br这位金衣女子犹在空中,就听得一声呵斥,寒光闪烁间,一支飞刀直奔自己肋下而来,刀风迅急,显然蕴含了极强内力。br她不敢怠慢,收回拍向朱翠的一掌,右手大袖挥动,将那柄飞刀卷住。左手一抓,已将那女尼后背抓住,向后高高抛起,甩了出去。即使这样,朱翠的那一拳也落到了女尼小臂之上,叭地一声,那只臂膀就垂了下来,显然是断了。br那金衣女子恼怒地望去,却见得一名灰色披风黑衣青年,怀抱朱翠,满面怒容地望着自己。在他的身旁,是一名面蒙轻纱的黑衣女子。br“是你。”朱翠见到来人,松了一口气,药力上涌,她身子后仰,也晕了过去。br小心地将朱翠的身子放在椅上,梦渊向前跨了一步,正对着金衣女子,浓重的杀意,如怒海狂涛般,从他的心中升了起来。br“青霞剑主李妙真,你好大的胆子。”感觉到身边这位青年的愤怒,潘幼迪同样上前一步,两人互为犄角,牢牢地锁住了对手。br李妙真脸色铁青,那个女子身上放出来的气机,已经摆明了是一个不下于自己的强敌,但真正让自己害怕的是那个青年的眼光,冷漠,残酷,好像是看着一个死人,他虽然没有像那个女子那样放出气机,但只是站在那里,就好像是一把刀,而这把刀的刀锋,正对着自己。br“阿弥陀佛,二位就这样闯进来,不怕菩萨怪罪么。”虽然心中惴惴,但这位被称为李妙真的中年女子却是毫不慌张,反而振奋精神,出言责怪起来。br“姐姐,麻烦你照顾一下她们。”口中交待了一句,梦渊冷笑起来:“李妙真,你胆子很大,真的很大,连我们枭记的人都敢动,想来是真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br李妙真这才注意到,朱翠的前胸部位,居然佩戴着一只小小的翠玉猫头鹰胸针,而新凤的,则是橙色,至于这个青年的胸前,则是一只蓝色的猫头鹰徽记。br“枭记,哼,我知道你们势力不小,但你知不知道,她们可是钦犯,是内厂曹大人要的人。识相地把她们交给我,看在江湖同道面上,我也不会向曹大人禀报你们窝藏钦犯。”李妙真毫不示弱道。br梦渊点了点头,冷声道:“李妙真,说得好,看来这几年,我不乐帮的威名,已经让人淡忘了。很好,那就从你开始,且看看我不乐岛的威风,是否还在吧”br“你说什么,不乐岛,枭记,原来枭记就是不乐帮。”李妙真脸色大变道。br“不错,敢动我们的人,还敢威胁我们,你这是自寻死路。”梦渊解下披风,双手平平伸展开来,如一只鹤,张开了它的双翅。br“白鹤晾翅”br最寻常的招式,但是李妙真知道,这个姿势代表着怎样的一个人物,一个被称为魔王的人。br“如果是高立在此,我当然不是对手,但你不过一个小辈,也敢口出狂言。”李妙真口中嘲笑,却是丝毫不敢大意地拉开了式子。br梦渊没有再等,他已经扑了上去,日前高立与邵一子一战,让百禽掌已达圆满境界的梦渊,彻底掌握了这门绝学。此时在室内,他的醉金乌不便施展,却把这套掌握了神髓的功夫,用了出来。br不是用手,不是用脚,而是全身的每一处,都是力的源泉,天地为一洪炉,自身为一乾坤,全身上下,为一个整体,那股子周身各处涌出的气机,有如一阵紧紧包裹自己的风,把自己的身子抬起来,如同飞鸟在空中飞翔,每一扑击,都是全身之力。那种冲击,能够将前方的一切粉碎,这就是白鹤高立的成名绝学,百禽掌法。br在李妙真眼里,对方的那个青年就好像变成了一只大鸟,时而有鹤的优雅,时而有鹰的凶猛,时而如隼的穿刺,时而如燕的灵巧。。。。。。自己不像是和一个人在较量,而是和一只巨禽在搏斗。br五下,十下,李妙真居然一上来就被如此凌厉的攻势所压制,只是苦苦支撑着一次又一次地冲击,一次比一次沉重,她似乎能够听到自己骨骼的呻吟声。而自己的反击,那强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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