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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千金俏神探-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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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幅三尺来长,一尺来宽的画卷,上面画的人儿还是庄夫人,她身着浅浅的绿罗衫,鹅黄的百褶裙宛如折扇一般散开。一头闪着光亮的乌发绾成一个松松的堕马髻,眉眼之间,少了绣楼画像时的明艳,而是多了几分清风明月般的温婉。她低眉垂首,十指纤纤,正在手抚瑶琴。画的左下角依旧题着那句诗: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落款日期乃是龙嘉十四年。
灵越悄悄算了一下,看来差不多是十五年前了。
“这是母亲年轻的时候。”不知何时,庄妙融也走到灵越身边,静静地看着画像,流露出极幽深的目光。
“庄夫人真是仪态万方,淡妆浓抹总相宜。”灵越赞叹不已。明月楼上她一身红衣,明艳无匹,灿若朝阳,而今绿衣恬淡,眉目温婉如明月。无论哪一种装扮,都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是你画的吗?”她明知故问。
“自然不是。”庄妙融的笑容温润和煦,“这是我七八岁岁那年,父亲尚未亡故之前所画。”
“看来令尊对令堂真是一往情深。”
“家父的确深爱着母亲,从我记事起,就画了很多母亲的画像。母亲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都被父亲用画笔记了下来。”庄公子笑道。
“这幅画,面容用墨比衣裙用墨要新一些。令尊作画,可是喜欢先画其他,后画五官?”灵越问道。
庄妙融闻言一震,面前的少女雪亮的眼神令他刹那失神,他微微一笑:“灵越姑娘果然心细如发,观察入微,家父画人物,的确喜欢先画服饰背景,最后才画五官。他总说,五官乃是人之精魂,不敢草草下笔。每每留至最后,反复斟酌,方才下笔,一挥而就。”
灵越点头称是,心中却诧异这幅画像衣裙用笔精雕细刻,十分果断,到了他最重视的五官,却反而游移不定,十分迟疑。
“这幅画乃是家父去世之前所作……”庄妙融的眼睛暗淡下来,“这是他画的最后一副画了。”
“庄夫人应该也很喜欢这幅画吧?”她轻轻问道。
庄妙融的脸上闪过复杂之色,“母亲甚少到我的弦月居来,这幅画,她大概从来都没见过。”
灵越忽然想到一事,庄兄没有将明月楼的画像取下来吗?”
“我们那日走得匆匆,后来我想起来,重新回到明月楼,明月楼却已经上锁了。我问上官叔叔,他说我娘有令,楼里的一切须保持现状,没有她的允许不可带出一物。”
“想来那明月楼对夫人而言,有着特别的意义……”灵越缓缓地说。
庄妙融淡淡微笑,却掩不住眼中一丝而过的失落,“我也是这么想,就不再多此一举了……”
壶里的茶水沸腾着,顶得盖子扑扑作响,偶有微风拂过山林,发出沙沙沙沙细微的声响,千枝万叶轻轻晃动,宛如耳语。
灵越听到庄妙融之语,暗暗替他难过起来。她垂首,望着那一壶茶水,盈盈笑问:“你烹的茶可是仙霞化龙?好香!”
庄妙融明眸之中,露出赞赏之意,“姑娘果然蕙质兰心,这烹的正是仙霞化龙。”
他静坐下来,亲自为她倒了一杯茶。灵越轻呷入喉,清淡无味,抵达舌底,突然生香,再至滑入心肺,只觉红尘俗世,都被这水洗净涤清了一般,浑身舒畅。
她不禁赞叹:“好茶。”
却听得路小山摇头晃脑吟哦道:“禅窗丽午景,蜀井出冰雪。座客皆可人,鼎器手自洁。金钗候汤眼,鱼蟹亦应快。遂令色香味,一日备三绝。报君不虚授,知我非轻啜。”
庄妙融目光闪动,“昔日苏东坡学士任杭州知州时,诗友毛正中赠以仙霞山茶,苏学士品尝过后,赞不绝口,曾回诗一首相赠,正是小山兄所吟之诗,《谢赠仙霞山茶》。想不到小山兄对诗词也如此熟悉,出口成诵。”
路小山的嘴角微微上扬,举起手中的碧玉杯,轻品慢啜。
明明是一个流落江湖的浪子,却熟读诗书。看他此刻品茶,一举手,一投足,高雅至极,比之庄妙融,丝毫不逊色。
灵越凝视着路小山,不觉对路小山好奇之心更浓。
她情不自禁地想,路小山,你的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呢?
路小山似感应到她的目光,转过头对她微微一笑。
他的眉浓黑而英挺,他的双眼神采奕奕的眼,然后便是那淡淡的、懒散的笑容,在这一刻令人心动?
灵越耳根微微发烫,转过脸去。
不巧撞上庄妙融澄明的目光,他修长的手指端着茶盏,慢慢地品尝,“先父最喜欢饮的也是这仙霞化龙。他作画之时,母亲往往陪立在侧,亲手煮茶。”
他遥遥看了那墙的画,刹那间一个片段清晰无比地闯入脑海。
瑶光殿凤凰花开如霞,团团红云几乎要隐藏了楼阁。他不过才八岁,骑着木马跑进了父亲的书房。
书房里茶雾袅袅,母亲一身绿衣,如同染上了满山翠色,素手芊芊,亲自烹茶。父亲正在作画,忽而将笔一放,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茶炉旁的母亲,眉目之间尚未带上凌厉之色,是极致的温柔,如同这天下最为平常的妇人,陪伴着夫君,岁月静好。
父亲的叹息之声非常轻,却依旧落入母亲耳中,她凑过去,站在父亲身后,看了一眼父亲的画,不知为何面上温婉的笑容,突然消失不见,那一双妩媚的眼波,也立刻冷得有如青霜白刃一般,忽而转向了他……
他的头又开始针扎一般痛起来,不觉双手抚上了太阳穴。
灵越和路小山注意到他的异常,齐声问道,“庄兄,你可是不舒服?”
那股刺痛又消失了,他忍住头中的晕眩,“还好,只是一时头痛罢了……”
她的手却伸了过来,“庄兄,请赐脉一观。”
那手玉白而晶莹,像极了那人的手,他恍惚着,挽起衣袖,放在几上。温热而细滑的手指轻轻搭上了他的脉搏,感受着他的跳动,片刻之后又收了回去,一点余温却似久久未散。
“还好……”灵越轻舒了一口气,嫣然一笑,这笑容正像是春天的花朵,使天下恢复了芬芳,温暖。
路小山望着她放在茶几上的手,不觉想起破庙中她扇向自己的耳光,这个女子,对着别人便是温柔如水,对着自己却是横眉冷对,出言不是挖苦就就是讽刺,莫非真是前世的冤家?倒真应了不是冤家不聚头这句话了。
想着想着,他目中流露出异样的神色,果然又换来她冷冷的一瞥,还飞快地将那温软的手收回袖中。
庄妙融清朗的声音响起,“小山兄,一直是在江湖上行走吗?”
灵越心头一跳,不觉看望路小山,看他如何回答。
路小山微笑,“那倒不是,我也算不上江湖中人,不过是这两年跟随师父走东走西,如今师父老人家嫌弃我碍手碍脚,不如自己一个人游戏江湖轻松自在,这才带着妹妹出来见识见识。”他的目光似笑非笑地瞟过来,眼神齐亮。
“想不到尊师这么有趣,想必一定是一位世外高人吧?”庄妙融早已看出路小山身上功夫不错,却不知来路,故意询问。
“我那师父脾气古怪的很,自我投身师门那天起,便让我立下重誓,绝不能透露师承,否则要天打五雷轰……庄兄,为了我的这条小命,请宽恕我无法回答。”路小山依旧含着笑,眼眸之中仿若深湖之上的清影水光,流露出崇敬之意。
“原来如此……”庄妙融微笑,又给面前的茶杯一一斟至八分满,“请用茶……”便不再追问。
路小山端起茶杯,白色蒸腾而上的茶雾,袅袅随风而转,将他的面容映照得闪烁不定。
第六十六章午夜情歌()
有言道,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此刻头顶的明月,犹如明晃晃的镜子,将偌大的庭院照得如同白昼,飞泻而下的流辉流淌在花草树木之上,在如霜的地面上投下万千阴影,犹如水墨随意滴染的画卷。
路小山优哉游哉地躺在屋顶上,左边一包花生米,右边一坛醉白云。
他吃花生米的样子也是奇特,总是将一颗花生米高高地抛上起,又用嘴巴接住,玩杂耍一般。
吃一口花生米,抿一口醉白云。
真是说不出的逍遥自在。好像这世间没有令他烦心的事情。
灵越站在庭院之中,看着银色的月辉将他的身影勾勒成一幅生动的剪影,她心中一动,纵身越上屋顶,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她低下头时,第一眼瞧见的便是路小山的微笑——那潇洒的,懒散的,令人说不出道不明意味的微笑。
他对灵越的到来,似乎毫不稀奇。他看了她一眼,却默不作声,又向天空扔起一颗花生米。
灵越伸手一抄,将花生米截住,轻轻一弹,头顶之上颤悠悠的树枝上,一朵小花,飘飘忽忽地坠了下来,停在她玉白的掌心。
她注视着手中嫣红的落花,一层层细密的花瓣,包裹着黄褐色的花心。她扯下花瓣,不由想起儿时数单双的游戏。
“你有心事?”路小山的声音悠悠传来。
“不用你管。”她被说中,莫名其妙有些羞恼。
“看你这小女儿情态,莫非你对庄妙融有意……”他黑亮的眼睛在月光下灼灼地看着她,半带嘲讽。
忽然坐起拈过她指间的花朵,兰花指撕下一片,“他喜欢我!”又撕下一片,“他不喜欢我……”“他喜欢我!”“他不喜欢我!”手中只剩下最后一片花瓣,“哎呀,他喜欢我怎么办?”
灵越听着他的怪腔怪调,差点从屋顶上跌下来。
运指如电,一个弹指,弹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喜欢你个大头鬼啊!”
他明明可以躲开的,不知为何却一闪未闪,听任她温润的手指弹在眉间,便是微微的痛意,也带着肌肤相触的欢喜。
“庄公子风姿翩翩,若我是女子,怕也是会怦然心动。所以你对他有意也很正常,没什么可烦恼的……”他笑嘻嘻地喝了一口酒,掩饰着心湖荡起的层层涟漪,故意逗着她。
他开心地看着灵越朝他怒目而视的又羞又窘的模样,“说起来,今天没有看到庄大小姐。”
“莫非你想念她了?说起来庄大小姐出自世家,丰满妖娆,若我是男子,怕也是会动心。所以你想念她也很正常……”灵越眼波流转,学着他方才的语气说到丰满妖娆,昨夜小楼庄妙而宽衣解带的那一幕忽地闪在她的眼前,她的脸顿时如同着了火般,腾地烧了起来。幸好月光之下,他应该看不到她的脸。
“莫非你嫉妒她?”他眨了眨眼睛。
“好笑,我嫉妒她什么……”灵越十分气恼,明知道他在逗自己,仍忍不住脱口而出,“我又不喜欢你。”
他哈哈大笑起来,扫过她瘦削的身材,狡黠的笑容在一瞬间令她想到一只狐狸:“我是说丰满妖娆。”
这个路小山,总是能让她羞恼万分。
“你!”她不觉右手扇了上去,他却手法奇快,不待她的手掌挨到他的脸,已经将她的手架住,他的手温厚有力,她难以挣脱半分。
“你脾气可真是坏啊!”他叹气道,“将来谁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哼,谁嫁给你才是倒了八辈子霉!”她反唇相讥,还不忘往旁边轻轻啐了一口。
“那倒未必,我这么英俊潇洒,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姑娘!到时都要排队哭着喊着嫁给我哩……”他露出雪白的牙齿,黑亮的眼睛里满是戏谑。
“兄台的脸皮真厚,怕是刀剑也劈不进吧!真难为你的胡子了……”
他摸了摸下巴的胡茬,哈哈大笑起来,“如此说来,你岂非脸皮更厚,连胡子都钻不出来?”
“你……那也不用你管!”她一时语塞,趁他手劲松动,用力将手抽出,向他怒目而视。
这个路小山,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将自己激怒。
他凝神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然嘴角荡着笑意,“我等会要去个有趣的地方,你去不去?”
“你想去禁地?”灵越猜都不用猜。
“那是庄家的禁地,可不是我路小山的禁地。”他悠悠道,“难道你不好奇禁地里到底藏着什么猛兽?”
灵越当然好奇,但是今夜她另有打算。
“你错了,我一点都不好奇。”她干脆利落的回答,“你自己去玩吧,小心别叫猛兽咬了脖子。”
这句话并不好笑,但是他足足笑了半天。
“看来你很担心我啊!”他的眼睛在月光下非常明亮,里面有什么东西闪烁着,跳跃着,莫名让她的心头一颤。
“鬼才担心你呢,你这只狡猾的狐狸!”她霍然站起身,跳下屋顶。
背后传来他的一声轻笑。
当她躺在床上,看着窗前明月时,还能听到屋顶上传来断断续续的歌声:
“野有蔓草,零露潯狻S忻酪蝗耍逖锿褓猓″忮讼嘤觯饰以纲猓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她在这样的歌声中,轻轻将头埋进枕头,恍恍惚惚感觉身体似乎轻轻飘起,飘到窗外的明月之上……
夜半时分,月亮终于渐渐隐藏在一片薄雾之中,隐藏了光华,只余下朦胧一片,将整个山庄笼罩在淡淡轻烟之中。
野地里的虫唱渐歇,成队飞舞的萤火虫也失却了踪影。玄机山庄似沉入睡梦之中,四周静谧一片。
灵越早已醒来,终于等到这一刻。她脱下累赘的华服,从包袱之中选了一身深色的劲服,以纱巾蒙面,悄悄跃出胧月居,朝庄家禁地飞奔而去。
一路上月色朦胧,树影婆娑。玄机山庄本来就戒备森严,如今出了人命,守卫更加不敢大意,几班山庄精锐护卫轮番巡逻。灵越不得不十分警醒,在花影之间穿行,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山庄人马,终于到了一座旧楼前。
模糊的月色将小楼点缀得影影绰绰,如同蓬莱之上的神秘仙山。朱色的牌匾上,“明月楼”三个字几乎隐入暗夜之中,难以辨认。
灵越在漆黑的树影里站定,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明月楼,忽然发现昨日的窗户有一扇并未完全关上,顿时大喜过望,她警惕看看四周,轻巧地一个纵身,如同蝴蝶一般蹁跹至窗边的大树上,伸手轻轻一推窗,居然毫不费劲地打开了。
她翻身进去,将窗户重新掩上,从怀里掏出一根蜡烛和火折子,点亮起来。
她刚一解开闷着口鼻的纱巾,一种说不出的古怪味道便扑鼻而来,细细嗅之,跟那日初进小楼气味相似,似混合着血腥、腐臭以及经年累积的灰尘,此刻门户紧闭,味道更是浓烈,灵越几乎要呕吐出来。
她忙用纱巾将口鼻捂得更紧。
烛光虽淡,却足以照亮画架。
庄夫人美艳绝伦的画像,在摇曳的烛光中慢慢显现出来。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这昔日的天下第一美人明艳多姿,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破画而出,化身成仙。
她将画像翻到背面,那上面旧年点点血迹此刻在烛光下如同喷墨水影,早已不闻当年的血腥之气。
她想了想,重新将画挂好,举起蜡烛在四周查看起来。地板上很干净,四面的墙壁也找不到蛛丝马迹,忽然她的目光被一盏枝型琉璃盏吸引了过去,几乎狂喜一般俯下身,用口水润湿指尖,在红色的花瓣上使劲一蹭,果然指尖出现点点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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