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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千金俏神探-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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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越只恨她当初为何不将那花间奇典好好地看一遍,如今后悔也来不及。
慧娥端着托盘,缓缓从花间走来,放在石凳之上。她腼腆地行礼道:
“请宫主、风使用茶。”
绿绮端起白玉杯,望着杯中的浮沉的微末,微微皱起眉头,却不再说什么,只是放下了杯子。
慧娥的眼圈又红了,灵越拉住她的袖子,转身就走,“这里的茶花虽好,我却瞧着心烦,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绿绮恍若未闻,指尖棋子轻落,脆响不断。
走了良久,慧娥在一处高高的宫殿前停了下来,几乎要哭出来:“宫主,我是不是什么都不会?做什么都做不好?”
“寸有所短,尺有所长,或许你不会练武不会泡茶,但是必定有你擅长的地方……你不是会做衣服么?”
“可是谷中姐妹哪个不会做衣服……这本是女儿家必学的,也算不得什么。”慧娥十分失落,闷闷不乐。
灵越心想,陶婆婆怎么会寻来一个一无所长的人呢?或许慧娥有别的用处。
她仰望那山顶之上白色巍峨的宫殿,宛如白云在林间影影绰绰。山崖石壁中有几道瀑布涓涓流下,皎洁晶莹,一叹三咏,奔泻而下。
“那是哪儿?”
“那是步云宫……圣殿所在之地,未经主人允许,是不可以去的。”慧娥慌忙摇手。
“我不去就是了,你不必那么害怕。”灵越只得安慰她,这小鹿一样的女孩,身处诡谲的花间谷,真是步步惊心。
两个人在南诏王华美的宫殿之中走走停停,终于在一处高台停下来。她倚在阑干上,从山顶眺望,脚下的大片苍绿的山林,林间若有若无的流云在风中淡然行走。更远处是一层层的梯田,宛如条条宽窄不一的银带,明亮如镜,波光闪动,映照着长天。
世外桃源也不过如此罢。
她甚至能听到风中隐隐传来的袅袅歌声:“阿哥阿妹的情意长,好像那流水日夜响。流水也会有时尽,阿哥永远在我身旁。阿哥阿妹的情意深,好像那芭蕉一条根。阿哥好比芭蕉叶,阿妹就是芭蕉心……”
缠绵的歌声,随风流转,叫人生出几许惆怅,几许痴情。
灵越想起曾经与路小山被辔而驰,而今天隔一方,不知今生能否再见,心口如同压了一块千斤重石。她烦闷地对慧娥道:“回去吧!”
慧娥正听得痴迷,“宫主,很好听啊……”
一回头,却见宫主已经头也不回地独自下了高台,大风吹起她暗红的衣裙飘带,宛如风中颤抖不已的落红,既凄美,又哀艳。慧娥的心头不知为何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似乎下一刻那凄艳的身影就会临空而去化为飞烟。
她急急忙忙赶上前去,亦步亦趋跟在宫主的身后。
山间的情歌渐渐停歇,只剩下一片山风忽忽,凌空而至,聒碎相思梦不成。
第一百八十五章美女妖且闲()
在花间谷所住不过数日,灵越已觉度日如年。
她在慧娥的指引下,已将这南诏王的古行宫逛了数回,发现逃脱实在是不易,不但重重关口有人把守,在看不见的暗处,还隐藏着许多武功高强的暗卫。
难道就此困在这行宫之中了吗?
她心中焦急,又怕那少年回来对她不轨,越发夜不能寐,脸上冒出几个火星来。
慧娥立刻如临大敌,深恐主人回来见怪,急急请了人来看。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在流云殿中被少年所斥的少女阿幽。
“阿幽见过无忧宫主。”她今日穿着天蓝色的衣裙,静静地立在长乐宫中,长发如泉,姿态如竹,没了芍药之态,十分清新动人。
“阿幽不必多礼。”灵越坐在镜前,看着自己脸上的红点,“不过是上火罢了,吃些清热败火的东西就好了,慧娥真是小题大做了……”
“宫主大意了……”阿幽仔细看过她的脸,正色说道,“主人对你如此珍爱,若是见到玉容被毁,自会雷霆震怒,到时这宫中的人只怕都会受到牵连……”
慧娥和旁边的两个小丫头的脸果然一白,刹那如雪。
“啊……我未曾想到这一层。”灵越一怔,那少年性子琢磨不定,阿幽说的,极有可能如此。
“那怎么办呢?这一夜之间恐怕也好不了。”
阿幽淡淡地一笑,“宫主不必担心,阿幽刚刚调制出一瓶玉女神仙露,宫主内服外敷,明日就会消失无痕。”
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蓝色琉璃瓶子,瓶中湛蓝的汁水晶莹剔透,“这神仙露是用苍山的雪水、雪莲配合十多种秘方精心制成的,本欲献给主人,如今主人恩宠无忧宫主,阿幽便献于宫主,还请宫主日后照拂一二,在主人面前为阿幽美言几句……”
这几日主人不曾召见与她,她的脸清减了不少,淡淡粉红,更显纤秀。
灵越吃够了那少年的苦头,可不敢贸然就用,所以将神仙露接过来只是含笑道谢:“谢谢阿幽……若是见到你的主人,我一定为你多多美言。”
阿幽的唇角荡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就像水纹即将到岸的余波。她娇柔地躬身行礼:“多谢宫主。”
淡蓝色的身影刚刚消失在帐幔之外,慧娥便端来备好的干净的棉布和净水,要为灵越敷药。
“等会睡觉之前再敷上吧……”灵越止住了慧娥的手,“这会我还不想睡呢。”
“这……”慧娥有些迟疑。
“等我睡下了,用纱布侵湿敷在脸上,会好得很快的,不用担心。”灵越宽慰她,“若是主人责怪,我会求情的。”
她想起从前云府的姨娘们闲聊,说什么男人眼中,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她那时年纪小,自然不懂男人的心事,却也知道求而不得最是磨人。
慧娥心下稍安,提起一把长嘴银钳将宫灯剔得透亮,明亮的烛光透过琉璃灯盏,显得十分温和。
“宫主既无睡意,那做些什么好呢?可要奴婢陪你玩投壶?”
“那你可得输惨了。”灵越微笑,她虽然武功被制,手上的准头还是有的。
“那我们打双陆?”另一个丫头见灵越毫无架子,大着胆子说道。
慧娥连连摇头。“不好玩,这个不好玩……我老是玩不好。”
灵越斜倚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月色如银,夜风轻轻拂过,薄纱清扬,窗外温泉池水水气氤氲,随风飘荡。
“如此良夜,若是有琴,抚琴一曲,倒是不错。”灵越轻轻感叹,自从离开云府,她颠沛流离,早已不摸古琴。也不知道东方先生如今身在何处,是否安好。
旁边一直插不上话的小丫头却拍手道:“巧了,巧了,我前几日洒扫长乐宫,翻出来许多旧物,其中就有一张古琴,好似烧焦了一样。我想这长乐宫里的东西自然珍贵至极,赶紧上报给阿娜依姐姐,阿娜依姐姐说,那琴叫什么什么尾……”
“焦尾琴?”
“是了,是了,就是焦尾琴!阿娜依姐姐说,不是琴被烧焦了,而是制琴用的桐木本来被烧焦,所以叫焦尾琴。她是在中原的一本书看来的,她不懂弹琴,叫我将琴收好……”
“那制琴的人名叫蔡邕,乃是一个旷世的才子。他有一日在房中看书,厨娘在隔壁的灶间烧火做饭,她将木柴塞进灶膛里,火星乱蹦,木柴被烧得“噼里啪啦”地响。蔡邕听到一声脆声跳起来就往灶间跑,也顾不得火势正旺,伸手就将那根正在燃烧的桐木抢了出来!蔡邕精雕细刻将这块桐木做成了一张琴。据说此琴音色美妙绝伦,盖世无双……”
“想不到这根梧桐木如此幸运,从柴火一举跃为名琴……”几个丫头赞叹不已。
“是啊,这正是‘灵帝无珠走良将,焦桐有幸裁名琴’。那琴如今在何处?”
“琴就放在殿中的一个房间内,我就为宫主取来。”小丫头说着,忙急急转到殿后去,不到片刻,便笑嘻嘻抱着琴来,放在长案之上。
这焦尾琴直白无华,古纹斑驳,静静放在琉璃灯下,谁能想到这竟是一张古老的名琴呢?
“宫主,给我们弹一个曲子吧……”几个小丫头齐声央求起来。
灵越微微颔首,整顿衣衫,在琴案前坐下,思忖片刻,素手轻抚琴弦,果然声色澄亮,清雅至极。她多年不弹琴,初时手指生涩,不成曲调,渐渐手指如飞,琴声时而如月照华江,流光溢彩,时而如春风绿过田野;自然曼妙,时而如雨过竹林,清新怡人。一曲终了,众人皆醉。
慧娥双手托腮,忍不住道:“宫主你弹得真好……能再弹一曲吗?”
灵越兴致正浓,当下应允,“那便再弹一曲吧。只是弹什么好呢?”
她蓦然想到被少年劫走的那夜,正看到古诗十九首,一时悲从中来,莫非那是首句谶诗不成?
心境变了,她的琴声也随之变得无尽地惆怅,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她如魔怔一般,弹了一遍又一遍,只觉满腔的情思如同那兰泽的芳草草,缠缠绕绕,弥漫心头,一时如梦如幻。
众人一时凝神屏气,不知身处何地。
“呜呜……”风中传来幽幽的哭泣,惊醒了一室沉静。
“好像有人在哭?”几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哗啦……”又传来一个声音,极像是水花翻腾的声音,在黑夜之中,令人毛骨悚然。
“好像是窗外……”灵越听得分明,奔了过去。外面的温泉池边,风卷起帐幔,哗啦啦地响。温泉水也是哗啦啦的响,闪动的波光之中,灵越看到一个浅浅的影子消失在水花之中。
“是鱼吗?”小丫头们也跑了出来,温泉已恢复平静,看不出什么动静,只有银波闪烁不已。
“也许是吧……”她喃喃地说。
可是……可是什么呢?
灵越的心头划过一丝奇异的感觉,她说不上来是什么。
冬日的阳光暖暖照进长乐宫,一瞬间流辉将宫中的一应物件柔柔镀上了一层金色。
——金色的窗棂,金色的镜台,金色的悬帐,还有金色的美人。
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绿水之波澜,此刻却从云端,踏过漫漫绿水栖息在床,一把乌黑的青丝随意倾泻在粉色的鸳枕之上,双目微闭,长长的睫毛卷曲,动人至极。雪白细嫩的面颊,赛过最为柔和的白玉,娇艳欲滴的红唇,羞煞夏日里最骄傲的玫瑰。更不用说那微微起伏的胸口,若有如无的阴影……
灵越坐在床上,目瞪口呆地身边的美人,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啊!
她的声音直冲云霄,却未引来慧娥,不但慧娥没露面,那两个昨日听琴听得如痴如醉的小丫头也不见踪影。
一只纤长的手疾如闪电封上了她的嘴巴,手上的芳香沁人心脾,还故意在她的唇上按了一按。
“美人不睡觉,何故扰人清梦?”慵懒的声音软软地响起,消失了几天的少年翻了一个身,睁开一双蛊惑人心的双眸,斜倚在枕上,含笑望着灵越。
“你!你这个妖精,什么时候跑到我床上来的?”灵越恨不得一脚将他踹下去,顺带在那倾国倾城的脸上再踩上几脚。
“无忧为何总是对我这么凶?”他捉住灵越雨点般落过来的拳头,更可恨地是,还在上面亲了亲,“我赶了一夜路,都不舍得睡觉,便急匆匆来看你。这世间还有谁比我更怜惜你?”
“你……你有没有对我做什么?”灵越涨红了脸。
“做什么?”他装聋作哑,目光扫过她粉白色齐整完好的中衣,好像生出了无数把刀子,将她的衣服割得粉碎,“你是希望我做了什么,还是希望我没有做什么呢?”
“你混蛋!你这个死妖精,放开我!”灵越极力挣扎,那少年却微微一笑,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灵越不可抗拒一般落入他的怀中。他的怀抱带着锦被的暖意,还带着一种独特的香味。
“美人,你越是挣扎,我越是辛苦呢!”他暧昧的笑容,令人想到一只蓄意等待进攻的猫,“我若是你,此刻就安安静静的,以免我一时冲动,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来……”
灵越心中惧怕,只得依言,安安静静地依偎在他的怀中。那奇特的香味,似乎越发香浓,她只觉得全身燥热,一颗心突突跳了起来。
第一百八十六章蔷薇几度花()
“这是……”她的舌头发软,苍白的面容在晨晖的映照下,忽然变作嫣红色,娇美无比。
“药……”她只能说出这简单的字,身体却震颤起来,原来那少年的手顺着她的长发缓缓抚摸,好似有着奇异的魔力,灵越只觉他手掌所及处,恍若点着了火,又是热,又是软,又是酸,又是麻,诸般滋味直钻入她骨子里,说不出的奇异。
“要……要什么?美人?”少年的嘴唇附在她耳畔,亲昵地低声耳语。灵越心里万分不情愿,但身子却不由自主向他靠了过去,眼泪顺着面颊落了下来,“住……住手!求……求你……”
“求我什么?”那少年故意大声,“是求我加倍怜惜你吗?”
灵越拼命摇头,“放……放开我……你答应了我不会……”
“不错,我是答应了,可是我又反悔了……”少年的手游移到了她的衣带之上,只需要轻轻一拉,她最后的防线便会土崩瓦解。灵越已无力挣脱,只是不停地颤抖,拼着最后的气力咬破了舌尖。突如起来的痛楚令她保留着最后的一丝清明:
“路小山……路小山……你在哪里……”
她一声声低唤,绝望至极,悲伤至极,那少年却嘴角含笑,丝毫不为之所动。
突然间,一个暗蓝色的身影破空而来,转瞬之中已向少年攻出数招,那少年笑容未消,似早已料到一般手如清风徐风,一一化解。他手指清扬,指尖飞出朵朵幽绿色的光芒,朝那人袭去。
“有毒!”灵越惊呼,却为时已晚,那绿芒忽然噗的一声炸开,淡淡星芒流窜,钻到蓝衣之中,倏然消融。蓝色的身影微微一僵,再也无法站立,跌坐在地,一双黑亮的眼睛望着灵越,似悲似愤。
“阿越,你……”
“路小山……”灵越绵软无力,一双眼睛迷离地望着他,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她甚至无力掩盖自己半露的肌肤,“你来了……”
不过离别数日,却似经年。她痴痴地看着他,心疼如绞。
"路兄,你果然不负所望!"少年笑了起来,他并没有放开灵越,一只手抚着她的脸颊,忽而掠起她的眼泪,伸出舌头舔了一舔,一举一动极尽媚态。
“柳飞卿,这是你的圈套……你是故意引我来的?”
少年的笑容明艳动人,“不错,我见你一路走走寻寻,却离你的意中人越来越远。实在是不忍心啊,于是助你一臂之力……”
路小山苦笑,“怪不得我本来是失去了你们的踪迹,却又发现各种蛛丝马迹,轻而易举地寻来。我应该想到,这其中必定有诈……若非……”
若非他彻夜不安,心急如焚,又怎会落入这少年的彀中?
如今看着自己心爱的少女依偎在少年的怀抱之中,双颊赤红,眉梢眼角,情意绵绵,他的心恍如落进了冰窟,一时又冷又酸,又痛又愤,百味难辨。
“路小山……”她唤着他的名字,绵软轻柔,犹如*。
“阿越……”
“如今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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