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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金师的助手猫-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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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森的脾气不好不坏，不会无缘无故对手下发火，但要是有人扫了他的兴，他也不介意展示一下自己城主四子的威严。所以，在梅森处于兴头上的时候，没有人敢来打搅他。
等到梅森被告知垃圾山内的某只生物跑进城内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
梅森和他的三哥，也就是曾经罚过黛博拉钱的埃文·莱昂，凯南城护卫队第三小队队长，同时也是城主的三子，长得很像。但是和充满忧郁气质的埃文不同，梅森更加阳光一点，身形也更加消瘦一些。
梅森五官立体，有一双偏女性化的海蓝色大眼睛，嘴角常常带笑，最重要的嗓音低沉，略带磁性，说话时似乎能够引发听者耳膜共振。这些，似乎正是他能够同时和三个女人和平共处的重要原因。
但是，此时的梅森却不那么不讨女人们喜欢了。他清秀的面孔上表情狰狞，一双好看的大眼睛布满红丝，声音嘶哑，“蠢货！愚蠢至极！”
梅森的吼声在大厅内回响，唾沫星子喷溅到站在他面前的亲卫脸上。这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年轻人，嘴唇上的胡须还是软绵绵的茸毛。
“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梅森气恼地在亲卫面前走了一个来回，然后猛地拔出亲卫腰间的长剑，“你知道那些东西进城可能带来的后果吗？！蠢货！”说话间，剑尖几乎戳在亲卫的脸上。
“大大大人！”亲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委屈，“那东西又不是我放进城的。”
见梅森的脸愈发阴沉的严重，亲卫赶紧又道：“大人，扎克·扬骑士大人已经组织守卫们去找那个垃圾山来的东西了。而且，有个亲眼见过事情发生的守卫一直等在外面，我去把他叫进来。”
说完，亲卫不等梅森同意，飞快地爬起身来，朝门外奔去。
在听到有人组织寻找垃圾山来客后，梅森的表情已经缓和了一些。
很快，当时朝杰弗瑞开枪的那名守卫走了进来。
“莱昂大人，来自萝卜街的普通士兵汤姆向你问好。”汤姆以手抚胸，朝梅森微微弯了下上身。
梅森微微点了下头，道：“汤姆，你能描述一下那个东西的外貌吗？”
汤姆略微一迟疑，缓缓开口道：“回大人，那似乎是一只白猫。”
“白猫？你看清了吗？你们连只猫都对付不了，就让它随意闯进了城？”莱昂微微弯下腰，瞪大眼睛，注视着三级台阶下的汤姆，“如果城里发生了大规模疫病感染，原因是因为你们这些家伙连只猫都对付不了，猜猜你们会有什么结果？”
“这——”汤姆的表情越发迟疑，结巴道：“它，呃，那个东西速度太快了，我我没太看清，似乎，大概，是老虎或者狮子的模样，或许，它身上还有一些铁皮，大人知道的，垃圾山那里有很多地精区的玩意——”
梅森打断了汤姆的话，说道：“所以，从垃圾山那边过来了一只发白的铁皮怪物吗？”
“呃，这——”汤姆挠了挠头。
“你是怎么跟扬大人描述的？”
“一，一只白猫。”
梅森皱了皱眉，看向一旁的亲卫，道：“去，告诉扬大人，让他搜索一只发白的铁皮怪物。”
亲卫一脸懵逼，迟疑道：“大人——”
“还不快去！”
随着梅森一声吼，亲卫飞也似地跑出大厅。
随后，梅森阴着脸，看向汤姆，道：“把上衣脱了！”
汤姆顺从地脱下衣服，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梅森举起剑，道：“记住，城主大人那边的人问起，你就说是被怪物抓到了。”
说话间，梅森的剑在汤姆布满胸毛的胸膛上划下四道深浅不一的伤口。汤姆全程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眼睁睁看到自己的胸膛上突然多出了几道伤口。
第78章 一个神经病（）
处理好汤姆的事情后，梅森快步走到自己的书房。
书房里摆满了书架，正中间是一张黑桃木的书桌。虽然很少用到这个房间，但是仆人们每天都会过来收拾，所以倒不至于到处落满灰尘。
梅森坐到桌子前，提起笔，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才在纸上写下了字。他要写信给自己的父亲。
梅森之所以故意传出命令，要去找什么铁皮怪物，一来是为了自己的前途和小命着想，二来是为了堵住众人的嘴，让莱昂家族不至于太掉面子。
垃圾山的这些守卫是有些废柴，但要是连一只猫都看不住的话，就显得有些荒谬了。特别是他们的统领是城主家的四子。不管是为了自己的位置，还是家族的面子着想，梅森觉得，撒些谎还是有必要的。
一只铁皮怪物抓伤守卫，闯进城内，说明垃圾山的守卫确实废柴，但也只是废柴。要是连一只流浪猫都能硬闯城门的话，垃圾山的这些护卫大概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而且城内疫病的来源百分百需要垃圾山的这批守卫背锅，九成九的守卫得掉脑袋。
作为这些护卫的统领——梅森，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是具体什么下场，要根据城内可能会出现的疫病大小而定，最坏掉脑袋，最好大概也是被流放之类。
但如果是一只莫名其妙的怪物，依照垃圾山守卫基本上都是普通人的配置，守不住还算正常，再加上伤了一个守卫，责任瞬间轻了许多。城内可能出现的疫病也可以推脱给垃圾山上的那些人，随随便便一个阴谋的帽子扣下去，再加上一波扫荡，基本上就能平息城内民众的愤怒了。
当然，如果那只偶然闯入城的流浪猫并没有引起疫病，那更是皆大欢喜了。至于编造出的那个怪物，完全可以说已经被守卫们抓住杀死，解除民众的恐慌。
梅森想出的这些谎话只是针对外人，主要是为了糊弄那些底层的普通民众，至于一些中上层人士和贵族们，他们知不知道真相并不碍事，只要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但是，老城主是必须知道真相的，而且需要尽快知道真相，这样才能及时发布命令，迎接接下来可能发生的疫病，将伤亡降到最小。
梅森绞尽脑汁，以尽量平实简短的语言描述清楚前前后后的事情经过。老莱昂是个相当简单的贵族，相信拳头能够解决一切，最讨厌的便是虚伪的做派。
梅森也不敢在他面前耍一些小聪明，推脱自己的责任。在老城主面前承认错误可能会挨骂，但要是在老城主面前故意隐藏错误，胡乱狡辩，那是会挨打的。这是梅森用近三十年的经历得出的结论。
写完后，梅森检查了两三遍，才让仆人将信给老城主送去。接下来，梅森要做的便是在忐忑中等待，等待来自老城主的命令。
杰弗瑞丝毫不清楚自己硬闯城门所带来的影响。他先是将铁皮蜻蜓带回了自己的新家，找到黛博拉的纸和笔，用歪歪扭扭的笔迹写了一封给奥斯卡的信。
信上是有关“一”的所在地，伊格纳兹和兰迪的存在，伊格纳兹的可怕实力，兰迪是恶魔的可怕事实，以及偷听到的，他们即将会做的事情。
写完信后，杰弗瑞将信纸卷成一个小卷，让铁皮蜻蜓拿上，将它送到了奥斯卡身边。
对于奥斯卡看到信后的反应，杰弗瑞没有关注。他已经不想再关心这么可怕而危险的事情了，这超出了克拉兹猫的能力范围。
新家的夜间生活和往常一样，除了一点。大概是在饭后不久。杰弗瑞正在逗弄亚瑟。傻子最近和一群平均年龄不到八岁的小孩子玩上了，被小孩子们封号“骑士王”。
黛博拉在洗澡。戴安娜在洗碗。里奇也有自己的工作，并不天天和戴安娜黏在一起，比如今晚就没有。
所有，当屋门被敲响时，只能空闲的亚瑟去开门，杰弗瑞好奇地跟在后面。
“谁呀？”亚瑟一贯不耐烦的语气，拉开门。
有些忧郁的埃文·莱昂站在门口，左手环抱着自己的头盔。
见开门的是亚瑟，埃文皱了皱眉。阿奇博尔德餐馆在城内很出名，连带着它家有个实力颇高的傻子的事情也挺出名。
“阿奇博尔德姐妹在家吗？”埃文边问着，边下意识地将视线略过傻子，扫向屋内。
很快，在看到杰弗瑞的那一刻，埃文的视线凝固了，眼神微微一冷。
对于埃文表现出的敌意，亚瑟瞬间反应。他向前一步跨出，紧贴住埃文，挡住他看向杰弗瑞的视线，瞪眼道：“你到底是谁呀？！”
“我是城内护卫队第三小队队长埃文·莱昂。”埃文将视线转回到亚瑟身上。
他之所以对杰弗瑞比较敏感，很大程度上的原因是刚刚得到的消息，一只垃圾山来的白猫闯进了城内。为此，老莱昂下令捕杀全城的流浪动物。
埃文还记得他当初第一次见到黛博拉时，她手里抱着一只染血的白猫。埃文当时就感觉这是一只奇怪的猫，具体也说不上来，大概是猫的眼睛比较有神。
再次见到杰弗瑞后，埃文又有了这样的感觉。
“最近城内会捕杀流浪猫，那只猫最好别出门。”埃文撂下这句话便走了。
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亚瑟，“喂，你不是要找阿奇姐妹吗？”他冲埃文的背影喊道。
埃文的步伐又快了两分。
埃文其实也不太清楚自己此行的目的，似乎是为了提醒杰弗瑞最近不要出门，也有可能是为了见一见黛博拉，三十多了，最近父亲老是暗示他某个问题，但是他并不喜欢那些软绵绵的贵族小姐。
杰弗瑞舔了舔了爪子，刚刚埃文的那一眼看得他差点以为自己是不是暴露了，让别人发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似乎又不像是，只好抱着和亚瑟同样迷糊的表情看着埃文走远。
“谁呀？”戴安娜从厨房探出头。
“一个神经病。”
第79章 小餐馆（）
梅森的亲卫在快要靠近地精区的某条街道上找到了垃圾山守卫副统领扎克·扬。
扬家族和莱昂家族是姻亲，老城主的母亲便是扎克的姐姐。算起来，扎克应该是老莱昂的舅舅。不过，扎克和他姐姐差了三十多岁，实际年龄反而比自己的外甥老莱昂要小上十岁。
扬家族一直人丁稀薄，到了扎克这一代，整个家族只剩下他一个人。而且因为扎克的性取向比较小众，扬家族大概是没有可能再传承下去了。
扎克是垃圾山守卫里唯一的修炼者。虽然他已经年近六十，但是看上去至多四十出头的样子，身高近一米九，满身壮硕的肌肉，短硬的黑发黑须，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冷漠的棕色眼睛，看上去就像一只人型野兽。
扎克把带出来的三十个守卫分散成了十组，呈伞形分散出去寻找早已回到家中的杰弗瑞。
此时，扎克带着两名护卫站在某个巷子口。他们正盯着在半截身子埋在垃圾桶里的一只三花猫。他已经找到了近十只猫，但没有一只是纯白色的。
“沃夫，你确定那是一只白猫。”
他已经多次用这种严厉的眼睛看向当初和汤姆守在城门口的另一个护卫。他俩是唯二和杰弗瑞照过面的守卫，其他人连杰弗瑞的影子都没捕捉到。
“我确定。”和汤姆不同，沃夫很坚定自己看到的就是一只白猫。
“扬大人。”亲卫的声音远远传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同时惊扰到了正在翻找吃食的三花猫。
抬起脑袋的三花猫有些惊恐地发现，背后不知何时站了几个人，吓得它喵地一声，窜上来屋顶。
扎克转头看向呼吸急促的亲卫。
“梅森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虽然扎克是梅森的副手，但是辈分上，扎克算得上梅森的舅爷。所以，扎克直呼梅森的名字倒算不上无礼。
“是的，莱昂大人要我来告诉扬大人，不要找白猫了，找，找一只发白的铁皮怪物。”说到后面，亲卫的声音不自觉地小了下去，他真心觉得那个发白的铁皮怪物有些荒谬。
“找什么？”扎克侧过脸，用耳朵对准亲卫，“你刚刚说什么？一只发白的铁皮怪物？”
“是，是的。”
扎克冷着脸，充满野性的棕色眼睛看着沃夫，“沃夫，你当时看的是什么东西？”
“一只白猫。”沃夫坚定道：“我发誓，那真的是一只白猫。”
扎克扭脸看向亲卫，后者缩着脖子，眼睛根本不敢与扎克对视，“话已经传到。我要走了，莱昂大人还有其他事情要我做呢。”
说完，亲卫转身匆匆离去。扎克眯着眼，目送亲卫走远。
“扬大人，接下来怎么做呀？”除了沃夫外的另一名护卫问道。
扎克看了眼完全黑下来的天空，拍了拍肚子，道：“走，吃饭去。”
对于地区划定，人类习惯上将有地精样式建筑的地方划归到地精街区，哪怕里面有人类样式的建筑和人类居住。扎克现在所在的街区还完完全全是人类模样，而且是住宅区，一栋栋形色的小楼挨在一起。
在出了这片住宅区后，是一片颇为繁荣的商业街道。虽然建筑还是人类风格，但是街道上已经能够看到蒸汽车。视线越过前面的一排砖石建筑，已经能够看到铁皮建筑和高耸的烟囱。
扎克带着两名护卫找了一间看起来比较干净的小餐馆。已经过了饭点，餐馆内的客人比较稀少，侍者已经开始打扫卫生。
扎克三人找了一个靠门口的桌子。点过菜后，等待上菜的功夫，背后一桌的谈话引起了扎克的兴趣。
那桌同样坐着三个人，三个年龄在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着适合劳动的粗布衣服，袖子撸到手肘下面，露出结实而黝黑的胳膊。
“你们听说过那件事吗？”
“哪件？”
“索拉尔餐馆。”
“那间被血洗的餐馆？”
“索拉尔，被血洗？什么时候的事？我还记得以前在地精工厂做工的时候，经常去他家吃饭。他老婆会酿一种很辣的酒，冬天喝上一口跟穿上三件棉袄一样，浑身暖洋洋的，好不舒服，我至今没在其他地方喝到过。”这人顿了一下，有些气愤道：“见鬼！索拉尔是一个很和蔼很慷慨的地精，谁会跟这样一个好伙计过不去？！”
“据说是怪物，而且尸体都被吃掉了，特别干净，餐馆里连根头发都没留下。”第一个开口的人说道。
另一个知道事情的人反驳道：“不是的，那个怪物吃掉了几乎所有尸体，但是留下了一颗被踩得稀巴烂的头颅。我邻居家的兄弟就在附近的工厂，他们进到过那间餐馆，刚一进门就被吓到了，地上是一张皱在一起的人脸……”
在第二个人说着的时候，扎克三人点的食物陆陆续续被端了上来。等他们吃完饭，背后那桌的三人还在说怪物的事情。
扎克走到三个男人旁边。他们顿时止住话题，抬起头，用略带警惕而畏惧的眼神看着扎克。扎克身上的皮甲和腰间的长剑便是他们畏惧的理由。
“大，大人，有什么事吗？”那个说邻居兄弟看过案发现场的男人率先开口道。
“垃圾山那边有个白色的铁皮怪物跑了出来，你们可要小心了。”扎克弯下腰，眯着眼道：“不要太晚回家，也不要在外面乱逛。”
“垃圾山？”
想了好一会儿，三人才从记忆的角落里想起这么一块地方。
“怪物？是那个血洗索拉尔餐馆的怪物吗？”
“索拉尔餐馆是什么时候被血洗的？”扎克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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