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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与剑与法兰西-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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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意,而且一旦打定主意之后就会义无反顾地决死到底。这种也许可以称得上是可怕的能力,都隐藏在最优雅柔弱的外表下面。如果被这种优雅柔弱的外表所迷惑,男人将失去一切气概。
东方有武曌,西方也有麦克白夫人,都是其中的佼佼者。而夏尔在夏洛特身上,也能找到这种特质。这种特质曾让过去的他迷醉,也让现在的他警醒,提醒自己与她为敌的话应该有多么小心。
还好芙兰不是这样的,在离开剧院的时候,夏尔欣慰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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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质询与期许()
花与剑与法兰西;第六十六章 质询与期许
塞纳河左岸的波旁宫,自从183o年开始,就成为了法国国民议会(众议院)所在地,至今仍旧如此。濠奿榛尚
当专横跋扈的太阳王路易十四与情妇蒙特斯庞侯爵夫人所生的波旁公爵夫人露易丝营造这座建筑的时候,恐怕永远也无法想到,这里终有一天会成为法兰西人埋葬波旁王政的象征地。
此刻,法兰西王国的首相达尔马提亚公爵,正站在演讲厅正中间的演讲台上,毫无表情地面对着两旁座位上传递来的视线。这些视线或带着探询,或带着恶意,或带着仇恨,但是他丝毫不为所动。接近八十年的生命,血雨腥风的前半生,早已经让他再也没有了感情的剧烈波动。
眼前的场面,比起断头台前人们兴奋无比的欢呼,比起恢弘壮烈的耶拿战役,比起由他率领的远征西班牙的大军,究竟算得了什么呢?
枪与剑,血与火,飘舞的马刀,呼啸的炮弹,壮观的行军,一幕幕一幕幕在首相的面前滑过。
当一个人开始不停地回忆自己这一生时,会不会已经说明他已经进入了最后的迟暮之年呢?
“首相先生,关于财政部的审计,您有什么要解释的吗?”一声不合时宜的询问,打断了首相突如其来的对旧曰生涯的感怀。
不愉快,很不愉快。
首相重新清理了自己的思路,然后微微抬起头来,凛然回视着那道恶意的视线。
“财政部对1842年度的支出进行了详细的复核,发现了6军军费支出上面有许多问题,与之前预算中所列的支出项目情况严重不符,那么……”似乎是被首相的气势所威慑,那边的声音低了许多,但还是流利地说了出来。“作为当时兼任6军大臣的您,有什么可以解释的吗?”
很好,果然已经打乱了他的阵脚,现在急急忙忙就跳出来发难了。
丢出了一颗炮弹,但是还不够有力。不过他居然能够拉拢到自己的财政大臣,这倒是让人有些意外,果然这么多年来有些长进。
“我不知道有什么问题。”首相平平稳稳地回答。“我们的支出都是严格按照预算执行的。”
“您的回答并没有能够解答我的疑问。”这位议员继续追问,“实际上从我目前得知的情况来看,这个问题非常严重,而且很有可能您也牵涉在其中。”
视线又重新聚集到老人身上,但是成为焦点的老人,在这种摆明了的挑战面前依旧平静得令人吃惊。
“这是明显的污蔑,先生,我认为相比追究这种毫无根据的恶毒攻击,您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可以做。”
“可是……”这位议员似乎还打算说些什么。
“您有切实的证据吗?”首相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议事厅陷入到搔动当中。
“那我们是否能够组织一个委员会,来对此事进行专门的调查?”另一个人似乎是要打圆场了,他轻声发问,“必要时我们将传唤证人,任何被指名的人都不得拒绝出席,对6军当时的支出账目也必须进行详细审计。”
看似是打圆场,实际上已经坐实了“必须调查”这一方针。
首相微微皱了皱眉头。看来这次他拉的人不少。
不过,仍旧没有关系,有的是时间来慢慢销毁一切不利的证据,甚至湮灭可能的证人。
“当然可以。”他温和地回答。
如果在座的议员中,有他之前在西班牙时的麾下将士,他们就会明白,这一声温和的“当然可以”到底意味着什么。
议员们似乎在讨论着什么,频频交头接耳。
首相仍旧面无表情地站在讲台前,心中却暗暗冷笑着。一个国家真正重大的事务,让四十三个人来讨论决定都嫌多,怎么可能交给四百三十个无头苍蝇来处理?等他们达成了共识,世界早就毁灭了。他们早就得到了授意,却还在这儿装模作样好像真的在决定国家大事一样。
更别说,他们中的大部分,还是被大票送进来的木偶而已。
【当时法国众议院的选举制度是双重选举制,一年纳直接税三百法郎以上者才有选举权,众议院总数43o个议席。每逢选举时,所有有资格的选民先选6o%的席位(258个议席);然后纳税额最多的四分之一合格选民——也就是最有钱的四分之一人士——组成选举团,再选4o%的议席(172个议席)。
所以,在这种制度下,最有钱的四分之一选民(全法国不过几万人)可以选两次议员,并可直接掌握4o%的议席,号称“大票”。法国普通人有选举权,是'***'读才的第二帝国时代才实现的。
而贵族院议席则如前文所述,是由国王陛下逐一委任的。】
不过,虽说战略上要藐视敌人,但是战术上却必须重视敌人。
既然基佐准备了那么久,那么就不可能轻轻松松地就会被打败,必须集中起所有注意力来击垮这个之前的得力助手。
一想到这里,他内心又隐隐间却有些不安。不,他没有那么多时间,而现在就算他能在之前的军费挪用上面查出点问题来,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奏效,至少在英国人的抗议到来之前不可能奏效,他不会想不到。
所以这肯定只是一种烟雾弹而已,掩盖他真正的目的,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年迈的老人,下意识地往左右扫了几眼。片刻后理智告诉他,外交大臣不可能在这里。
没关系,只要小心应对,不管他还有什么招数,都一点都不用怕。一想到这里,老人的心又重新笃定起来。没有问题,没有问题,没有问题……
仿佛生锈一般,脑子居然有一种转不过来的感觉。
例行的质询仍在继续,有内政上的也有外交上的,但是哪个也没有刚才那个军费挪用问题更惹人搔动。
而首相似乎陷入了某种奇怪的思绪当中,对每个问题的回答都极其简略。直到议长宣布结束今天的质询后,他才慢慢地离开演讲台。
走着走着,这个老人突然脚下一软,几乎就要摔倒在地,所幸他还能鼓起余力抓住了旁边的椅子,才没有出现最糟糕的情况。
但是这也够了,足够让够多的人看见他的这番窘态了。
“哦!”
“天哪!”
两边的议席再度传来低声的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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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特雷维尔老侯爵的兴奋溢于言表,忍不住用报纸重重拍了拍桌子。“真没想到,他居然已经老迈到这个地步了啊……居然连站都站不稳了。”
“即使如此,他也仍旧是个劲敌。”夏尔在旁边提醒了一句。“我们不能因为一个人够老,就不把他当敌人看。”
“是的,夏尔,你说得没错,即使如此他仍旧是个劲敌。”老侯爵又笑了出来,“但是,首先你要允许一个已经憎恨了他超过三十年的人,小小地欢呼一声。”
夏尔微微一笑,不再说什么。他理解老人的激动。
“这样看来,很快即使我们不动手,时间也将很快将他打倒。”侯爵在片刻的欣喜之后,又重新恢复了惯常的冷静,“但是,与其静待变幻莫测的时间,还不如趁着时势给推上一把,把他给拉下来,不然天晓得他还能赖在上面多久?”
“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就要抓紧做。”侯爵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显然陷入了思考,“夏洛特那边你要好好注意一下,密切配合。不管之后我们是不是敌人,但是至少现在是盟友,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目标。”
“我会注意的。”夏尔连声答应。
餐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真没想到,时光竟然流逝得如此快,三十年了啊,却仿佛还是昨天那样!”老人突然长叹了一口气。“他今年七十八岁,,就已经变成这样了。他只比我大八岁啊!我们今天为他的失态欢呼,可等我到他这样的年纪,表现又会好上多少呢?”
老人突然悲叹自己的迟暮,让夏尔心中也有一点点伤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
“不,夏尔,我并不是怕死。”老侯爵突然笑了起来,然后伸出手来拍了拍孙儿的肩膀“只要看到你能将特雷维尔这个姓氏继承和发扬开来,我就能够安息。”
片刻后他又继续说,“但是,我还要提醒你,荣华富贵之后永远不要得意忘形,要永远保持冷静和清醒,知道自己该干什么,需要干什么。”
“我会的。”夏尔低下了头。
“我们从来都不是一个讲究道义的家族,夏尔,你要永远记住这一点。最近你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特雷维尔了,不错,很不错,但还是不够。”老人突然微笑起来,“你的先祖曾经侍奉在太阳王旁边,然后趁着王上废除南特敕令,将十几家人搞得家破人亡而大大发了一笔;你的堂爷爷和一群人把持国政的时候,利用全国纳税人和国库的钱来补偿特雷维尔家族在大革命中的所受的损失,你要学习他们,记得,学习他们!”
【1685年1o月18曰,法王路易十四颁布法令,彻底废止允许新教徒自由信仰的《南特敕令》,大批新教徒被迫害致死,新教徒所有的田地和产业被权贵所侵吞,并导致数年内25万以上的新教徒逃往英格兰、普鲁士、荷兰和美洲。】
老人看着自己的孙儿,眼中满是鼓励和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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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钓饵任与新任务()
随着众议院质询和调查的开始,在有心人的推动之下,当朝首相的各种丑闻在报界和舆论界疯狂流传,而首相在议会质询立场时的步履蹒跚,更被人当做“本届内阁日薄西山,首相形势极其不妙即将下野”的一种不祥的象征。
而且,“首相先生的身体状况不佳”这一事实,并没有让对手们因心生恻隐之心而偃旗息鼓,反而成为了激励他们大干快上的动力,以及他原本尚存几分忠诚的手下和中立观望派倒戈的最好理由。政治是不讲究尊老爱幼的,比起这个来人们反而更喜欢追捧胜利者,抢着踏失败者一脚。
然而首相先生本人仍旧十分平静,他安然坐在自己的官邸中,无视外面的各种流言蜚语,和往常一样批阅公文,接待官员和外国领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他在静静等待那个重大消息的到来。
他的命令传到总督那里最快也要几天,那边要为进军准备至少好几天,而伦敦得到消息并让公使提出抗议则再需要好几天。也就是说,这接近二十天的时间,已经是他的外交大臣可以尽情表演发挥的最后时间了,他甚至内心中隐隐约约地有些期待,想要看到一出与这一生已经经历过的那些所不一样的剧目。
“真希望你能不让我失望。”他用略微颤抖的左手,拿起书桌旁边的一点点心,随意地吃了下去。
时钟的指针在一秒一秒地转动,他的生命力也在慢慢随之一点点流逝,他甚至能感觉到这一点。然而即使自知就快要到生命的尽头了,他仍旧没有想过要主动放弃自己的权位。
他再度拿起了之前警务大臣提交给他的报告。
“哼,波拿巴党人吗?”他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嘲笑。
皇帝已死,他原本所倚赖、所委以重任的大臣和将帅们纷纷改换门庭,原先的小人物反而坚持下来成为了残党,继续为波拿巴家族丢失的王位而战,这真是讽刺。
“很有趣,不是吗?”他看着面前穿着黑色制服的年轻人。30岁的年纪,对现在的他来说简直是无法直视的年轻。
孔泽并没有因为首相先生的突然问话而显得茫然失措,他冷静地问:“您是指什么?”
虽然他已经因为首相一直没有说话而等待了很久,但他仍旧笔挺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动也没动。
“很不错的报告。”首相信手点了点桌面。“看得出你用了不少心思。”
“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能够优秀地履行自己的职责,很少有人能够真正做到。”首相平淡地赞许了一句,然后微微抬起头来,“你知道今天为什么我要叫你过来吗?”
“不知道。”孔泽老实回答。“但是不管您有什么指示,我都将去尽力完成。”
“想必你也知道,最近针对我的流言非常多。”首相直接开门见山。
“如果您希望我来打击这些传谣者的话,我可以……”孔泽看着首相。
“不,不需要。”首相打断了他的话,“这些完全不重要。而且,问题的根源不在这里。”
孔泽隐隐然明白了首相在指什么,但是他仍旧作出一副不甚了然的表情。
他并不希望自己掺合到这种政府最顶层的斗争当中,现在的他没有资格参与这种游戏,他只想而且只能把本职工作做好,以便让任何首相用得放心——旧的新的对他来说都一样。所以,他尽量回避在这种谈话中牵扯到那位外交大臣。
“你能有出息,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这么觉得。”看到孔泽的表情后,首相转移了话题,“因为你的脸虽然僵硬得像根木头,但眼睛里却燃着火,想要烧尽一切。你有野心,就像当年的我。”
首相突如其来的的夸赞让这个高级警察有些惊异——他们两个人地位差距犹如天壤之别,他知道首相没有必要这么夸奖自己。
“很可惜,如今已经很难出现和当年那样的机会,让一个不名一文的穷光蛋一跃到法兰西的最高层了。当年拿破仑花了六年从穷光蛋变成法兰西最高执政,我花了十几年从穷光蛋变成了公爵和元帅,可你呢?在你的这个年纪,拿破仑已经是法国最高统治者了,而你却必须恭恭敬敬地坐在一个老头面前,老老实实听他讲一些废话,谋求一点一点地从机构里面往上爬,还要小心挤开旁边嫉妒你的同事们!这种感觉很不好受吧,孔泽先生?时势能让一个杰出之人脱颖而出一步登天,却也能让同样杰出的人只能默默地呆在泥坑里……”
似乎是说了一大通话让他消耗了太多精力,首相脸色有些苍白。
“我当然没有资格和您相提并论……”孔泽马上回答。只是暗地里,他的拳头却捏紧了,捏得很紧。
“哼哈哈哈哈”看着对方强自掩饰心中怨气的样子,首相忍不住笑了出来。“有才能的人想要出人头地这是十分正常的事情,有什么可指责的呢?我说这番话,不是想要嘲笑你,而是想要告诉你,我可以给你机会,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
孔泽微微睁大了眼睛,而且没有逃过首相鹰隼般锐利的视线。
“怎么样?”
汗水慢慢地从后背透出,直到最后,孔泽下定了决心。“我的义务就是执行您的命令……”他一字一顿地说完。
“很好。”首相的脸上透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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