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的舰娘-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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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当然！”中年主管连忙把挡在门口的服务员拽到一旁，伸手示意道：“韦氏裁缝欢迎诸位的光临。”

　　　　年轻人回头看了安桐一眼，投过去一个挑衅的目光，说道：“请吧，安桐中尉。”

　　　　“有点意思。”安桐咧嘴笑了笑，当即便带着舰娘们走进了这家店里，他示意舰娘们把东西随意扔在门口的沙发上，自己则解下手腕上的气球递给那位中年人，叮嘱道：“请务必替我保管好。”

　　　　“呃。。。这个。。。”中年人有些尴尬的接过气球的绳子，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怎么应付这位古怪的贵客。

　　　　“照着安桐中尉的话做。再安排几位聪明的人为女士们服务，还有，之前吩咐你们布置的东西做好了吗？”年轻人跟着说道。

　　　　“做好了做好了，可是。。。安德烈少爷，如果被舰娘们试过的衣服，其他客人可能会排斥的。。。”中年主管又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我教你吗？”年轻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耐烦，“这些女士们试过的衣服，全部以我的名义送给安桐中尉。好了，还有问题吗？”

　　　　“没了没了。”中年主管擦了擦额头的细汗，转身招呼着舰娘们，“女士们请跟我来。。。我们韦氏裁缝至今已有135年历史了，囊括了所有类别的女士服装。。。”

　　　　等到舰娘们得到安桐的肯首离开之后，年轻人才对安桐说道：“好了，现在我们可以谈谈正事了，请跟我来。”说罢便挽着身旁的女伴，向着三楼走去。

　　　　安桐则饶有兴致的跟着他走进了一间会客室——这是一间与整个店风格都截然不同房间，中式的长椅，古香古色的茶案，画着水墨山水的屏风，这竟是一间典型中式风格的房间，与整个店面显得格格不入！

　　　　但这却是安桐最欣赏的风格。

　　　　安桐与年轻人分别在茶案两边就坐之后，现在阻拦安桐的那位服务员则端上两只绘着云纹的陶瓷茶碗，一股浓郁的茶香顺着碗盖的缝隙溢出，填满了整个房间。

　　　　示意服务员出去后，年轻人才微笑着说道：“我叫安德烈，安德烈。维克托，维克托家族的第8继承人，这是我的同伴，爱莎。”

　　　　“相比起孟冯英，你的格调要高出不少，不愧是有姓氏的维克托家族成员。”安桐恭维了一句，端起茶碗微微品了一口，眉毛忍不住微微一跳。

　　　　茶是中国的普洱，安桐最喜欢的一种，从味道上判断，这不是特别顶级的普洱，但也不是最廉价的那档，十分切合安桐的需要。

　　　　但也正因为这样，安桐心头的警惕瞬间被拔高到前所未有的高度——无论从房间布置还是茶叶的选择都很好的切合了他的品位，这显然不是偶然的巧合。

　　　　然而安桐从未跟任何人提起过自己的爱好，这便说明对方针对他的研究已经十分深入，眼前的布置，则是为了给安桐一个下马威。

　　　　很显然，之前的孟少和眼前这个安德烈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人物，这样的对手值得安桐以最大的谨慎去对待。

　　　　安德烈看着安桐逐渐沉下去的脸色，很满意的点点头，从女伴手里接过一块pad板，手指在上面划动着，说道：“我知道安桐中尉是一个直接的人，所以我们不妨直接切入正题吧。安桐中尉，你在非洲的所作所为严重侵害了维克托家族的利益，甚至间接害死了我们在非洲的话事人孟冯英，所以家族派我过来和你谈谈。。。”

　　　　听见他这么一说，安桐原本严肃的表情却突然放松了许多，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反问道：“你既然对我这么了解，那应该知道说这种话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说真正的正题吧。”

　　　　“哈哈！有趣！果然有趣！”安德烈把那块pad板随手一扔，说道：“我用了20万新币请了五位心理专家专门对你进行研究，他们推测了你的处事原则与兴趣爱好，并为我拟定了一份谈话方案，保证我在和你的对话中将一直保持强势地位。。。”

　　　　“根据他们的推断，你本来应该是陷入紧张状态然后询问我到底想和你谈什么。。。然而实际上，你没有按他们推断的做。”安德烈很坦然的说着。

　　　　“噢，看来你的钱白花了。”安桐好笑着说道，在他看来，这种所谓的心理学推测和骗子没什么区别。

　　　　“不不不！”安德烈摇着头，“你的表现恰好证明我的钱花的很值得，你如果真的是那几个骗子专家就能看穿的人，那我的钱才是真的浪费了。”

　　　　“这点小钱对你来说与零钱没什么区别。”安桐放松的靠回椅子上，单手支着下巴，显得有些无聊的说着：“你为什么不直接说明来意呢？那个孟冯英也一样，你们维克托家族不喜欢直接一点的方式吗？”

　　　　“对于他们来说，也许是这样，但我却与他们不同。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被他们私下里称作莽夫，没脑子的蠢货。”安德烈自嘲的笑了笑，才接着说道：“所以他们让我来对付你，对付你这个同时被第一提督和第四提督看好的新人。”

　　　　“所以你就来了？”安桐歪了歪头，问道。

　　　　“是的，我来了。但却不是为了报复你。。。”安德烈的身体突然前倾，蓝色的双眸紧紧凝视着安桐，说道：“而是来寻找与你合作的机会。”

　　　　“合作？”安桐顿时像是听见了某个好笑的笑话一般，“你要背叛你们家族的指示，想与我合作？”

　　　　“安桐中尉，很显然你对维克托家族还不够了解。”安德烈摇着手指说道，“当我被父亲派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这是父亲想要借那两位提督的手清洗掉我这位莽夫，然而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这同时也是我借助那两位的力量清洗掉他们的绝佳机会！”

　　　　“我们是追寻利益的家族，只有能为家族争取到最大利益的人才能成为真正的继承人，在利益面前，其他的东西都不值一提，同时获得三位bigseven的友谊，这便是维克托家族的最大利益，而我，就是在为家族争取这份利益！”

　　　　安桐默默的听完他的话，瘪了瘪嘴，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毫不客气的说道：“安德烈先生，你这里是不是有点问题？”

　　　　“哈？你是怀疑我的判断吗？安桐中尉，你也许还没意识到一位bigseven到底意味着什么？你以为提督真的只能对付深雾吗？”

　　　　“不不不，我对于提督的重要性认识得很清楚，全世界只有不到三万人的特殊阶层，手握能够影响世界局势的战力，这样的人群当然至关重要。”安桐说道：“我只是奇怪你哪来的自信？那两位姑且不论，就以我个人来说，我为什么要帮助你？你应该知道非洲的那场庭审上发生过什么吧？”

　　　　“安桐中尉，我想你搞错了很重要的一点，非常，非常重要的一点。”安德烈的手指点着桌面，强调着，“我所说的合作，是真正意义上的合作，公平，自主，各取所需，双方关系平等而非从属，我与那些习惯奴役提督的蠢货完全不同！”

　　　　“你认真的吗？安德烈先生？”安桐难以置信看着眼前的维克托家族的继承人，他无数次从资本家的口中听到了合作一次，但那种合作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懂。

　　　　在资本家的眼中，单个的提督是绝对的弱势群体。

　　　　“对于你们这样的资本家而言，合作往往代表着吞并的开始，资本贪婪的本性从来不会允许你们拥有真正的伙伴。”安桐说道。

　　　　“你说的不错，安桐中尉。”安德烈完全不否认安桐的说法，“但也请你不要忘了，利益会使人背叛，但利益也能使人团结。”

8。一条新渠道

　　　　安桐认真的凝视着安德烈的眼睛，思考了片刻后，才慎重的说道：“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合作空间，况且，我们之间也很难做到相互信任。”

　　　　“为什么会没有合作空间呢？”安德烈微笑着，身体放松了下来，“安桐中尉，你可能对提督、资本、军方三方之间的联系并不是十分透彻，那就让我们从头说起吧。”

　　　　安德烈说完便向身后的女伴伸了伸手，后者则从背包里重新掏出一块pad板递在他手里，安德烈低头操作了一番，将pad板展示在安桐面前，那上面是一长串数据。

　　　　“这是目前全世界的大宗货物运输所用的方式比例，你可以看见，虽然海洋已经极度不安全，但海运依旧是最主要的运输方式，尤其对于我们家族主营的钢铁贸易来说。”

　　　　“我想你应该也发现了，在发布给提督的任务中，依旧是侦察类和护送类任务为主，歼敌任务也一直是围绕着保卫航线展开，所以说提督的存在除了守卫海岸线之外，更大的作用其实是在保护我们的海上防线。”

　　　　“但这并不是免费的，军方用以维护运作的资金除了来源于该死的税收之外，其余的很大部分便是来自于各个财阀的保护费，想要使用安全航线便必须向军方缴纳费用。”

　　　　“除开每年的固定费用外，还有很多额外的临时费用，例如某条航线被堵塞了需要提督去清理，军方则会根据任务强度漫天要价，倘若只需要出动几名见习提督，那也许只是几十万，但如果需要出动几名高级提督，那就是几百万到几千万，如果是出动一名bigseven。。。呵呵，也许我们一个月的利润就没了。”

　　　　“实际上，我们每年交给军方的钱已经占据了我们成本的最大比例。所以现在你明白为什么稍有实力的提督就会成为抢手货了吧？如果能绕开军方的盘剥让自己手下的提督替自己处理这些麻烦，那成本将会大幅下降，这就代表着更高的利润。”

　　　　安德烈说完，重新靠在了椅子上，耐心等待着安桐的反应。

　　　　安桐苦笑了一下，说道：“我现在算是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疯狂了。”

　　　　“恭喜你总算明白了自己的价值，安桐中尉。”安德烈轻轻拍了拍手，“你在见习期便解决了一场大型危机便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你这样身家清白的强者自然是所有人的争取对象。就连军方都不例外，你以为第一提督和第四提督为什么会为你出面？仅仅只是欣赏你吗？”

　　　　“为什么每个有潜力的新人都会被称作未来的bigseven？那是因为bigseven已经三年没有换过了。。。而为什么全世界都说你即将是下一位bigseven？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

　　　　安桐微微点了点头，这期间的联系并不难想通，稍有潜力的新人都会被资本家所笼络，军方迫切需要更多的像他这样的摇钱树，享受着中尉的待遇，干着bigseven干的事，而军方则借着他这未来bigseven的头衔从中赚取高额的保护费。

　　　　他也明白了为什么资本会不犹余力向军方渗透了，恐怕之所以对提督采用这种松散的雇佣兵式管理，也是出自军方向资本的妥协。

　　　　“所以说，安桐中尉，我们的合作空间就在这里。你私下替我解决航线上的麻烦，而我则把原本应该交给军方的巨额费用分你20％，这对于我们双方来说都是有利可图的。”安德烈靠回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接着说道：

　　　　“对我来说，替家族节约了成本，这会堵住所有人的嘴，同时还不会招惹到第一提督和第四提督；对你来说，一份超高收入的外快应该很具有吸引力才对。”

　　　　安桐此刻则陷入了犹豫，老实说，他确实有些心动了，因为他现在真的需要很多钱，但他也没有第一时间答应，这种和资本家的私下交易存在着太多风险。

　　　　安德烈看出了他的顾虑，连忙说道：“你不用担心这会违反军方的规定，没有任何的法律和规章禁止提督赚取额外收入，你后面可以自行确认这一点。”

　　　　“你和那些服从了财阀势力的提督不一样，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从属关系，每次合作都是一次性的合作关系，你随时可以选择拒绝。”

　　　　“再退一步来说，即使你最后拒绝了我，可你认为你真的就能不为资本家服务了吗？哪怕王思远费尽心思把你扔到了这种地方，我依旧可以通过军部让你为我服务。唯一的区别在于你的钱都被军方赚走了。”

　　　　安桐微微的点了点头，承认安德烈说的话确实是事实，而且说到底，所谓的军方，到头来还是在为资本服务的。

　　　　这个世界就是被资本所掌控的，人只要还活着这个世界上，那就不可能真正切断与资本的联系。

　　　　“所以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合作呢？澳大利亚是重要的铁矿石产地，这里的航线对于以钢铁行业的为主的维克托家族意味着什么你是知道的，我们有着很多的合作机会。”安德烈说道。

　　　　安桐也轻轻揉了揉太阳穴，才重新抬起头，说道：“我要8成。”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确实需要钱，况且在这个韬光养晦的发展期也没有必要强行和维克托家族为敌，那么和这个维克托家族的叛徒试着合作一下也不是完全不可以。

　　　　安德烈楞了一下，立马反应了过来，连忙摇了摇头，说道：“不不不，安桐中尉，这实在是太过分了，我会很难向家族交待的。。。”

　　　　“得了吧！让我们彼此坦诚一些吧。”安桐伸手做了个下压的动作，有些不悦的说道：“就算是通过军方雇佣我才多少钱？你的家族真的会在意这一小点的成本？如果是的话他们也不会让你来报复我了，省下来的钱最后会进你的口袋，我说的对吧？安德烈先生？”

　　　　安德烈咧嘴笑了笑，坦诚的说道：“你说的不错，这些钱确实是进了我的口袋，但你知道，我背着家族和你交易，我承担着更多的风险，我最多只能分你三成。”

　　　　“你在逗我发笑吗？安德烈先生，之前是谁告诉我这不算是背叛自己家族的？七成，这是我的底限了。”

　　　　“但这并不代表我不需要承受其他继承人的压力，况且我也为你摆平了来自维克托家族的麻烦，所以我的底限是3。5成。”

　　　　“你还可以收获到三位bigseven的友谊，世界上哪找这么划算的生意？六成，这是我最后一次退步了。”

　　　　“你还没成为bigseven呢，安桐中尉，而我这是在为我们将来的深入合作筹备更多的资金。。。这对我们双方都是好事。”

　　　　“呵呵，你随时可以找别人合作。”

　　　　“你不也随时可能投靠其他资本家吗？”

　　　　总之，两人经过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争得面红脖子粗之后，最终比例被被定格在了五成，双方对半平分，虽说两人彼此之间都说不上多么信任，但这个共同挖维克托家族和军方墙角的协议还是勉强确认了下来。

　　　　接着，两人又进行了一后续流程的一系列约定之后，最后分别在一份现场拟定的秘密协议上签名。

　　　　安德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优雅的阔少状态，说道：“原本我以为这会是场艰难的谈判，我本以为你对资本是十分厌恶的无产者，但现在看来你和我一样是位逐利的人。”

　　　　“不不不，这完全不同。”安桐晃着手指，把最后的茶一饮而尽，才接着说道：“你一生的目标都是追逐利益，而逐利对我来说，只是实现目的的必要手段罢了。”

　　　　安德烈对此不置可否，换了个话题，说道：“我今晚就要回欧洲，以后由爱莎负责我们之间的联络。”安德烈指了指一直跟在他身后但从始至终一言未发的女伴。

　　　　“合作愉快。”安德烈友好的伸出右手。

　　　　“但愿如此。”安桐和他礼貌的握了握手。

　　　　等两人走到一楼之后，舰娘们还在兴致勃勃的试着各种衣服，完全没有一点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