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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秘密-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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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文远的下颚线条都绷紧了,眉头也皱了起来。

    黄单没起身离开,就坐在椅子上看着男人,看他抿着薄唇,眉间出现深刻的阴影,身上的气息出现异常,给人一种肃穆孤单的感觉。

    咳了一声,黄单出声打破沉寂的氛围,“我在卧室发现了猎枪,舅舅可以教我吗?”

    聂文远说可以,“还疼?”

    黄单说不怎么疼了,“我喝粥吃菜的时候都很小心。”

    聂文远说,“舅舅看一下。”

    黄单微张嘴把舌头伸出来,他看着男人一本正经的凑近,身上有香皂味,洗脸洗头洗澡都用,一共三块,没有什么洗头膏沐浴露,倒是很省。

    聂文远看了有好几分钟,“药膏上午会送来,晚上之前就能好。”

    黄单闭上嘴巴,嗓子都干了,他看男人收拾碗筷,思绪一时间没管住,跑远了。

    聂文远发觉小外甥在走神,脸上挂着温柔,他的瞳孔一缩,拿着碗的手紧了紧,眉头死死皱在一起,“小于,告诉舅舅,你在想什么?”

    黄单立刻回神,“我在想舅舅。”

    聂文远转身去厨房。

    黄单摸摸鼻子,不信吗?也是,的确没什么可信度,他不快不慢的走进去,帮着男人打下手。

    聂文远不用洗涤精,他用淘米水,菜盘子丢进去刷一刷,依附在上面的菜汤就全没了,干干净净的。

    黄单洗了两双筷子,其他的都是男人洗的,他站在旁边问道,“舅舅,我妈有没有给你打电话问我的情况?”

    这话问的多余,黄单是没话找话,他总觉得男人在胡思乱想,能被自己的假想敌逼疯。

    聂文远说没有,他注意着小外甥的脸色,不见伤心难过。

    黄单对着男人笑了一下,“我去卧室等你。”

    那笑容很干净,却很自然的带着一抹诱||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美妙的邀请,待会儿会有一场酣畅淋漓,火热如夏的晨间运动,其实就是玩猎枪。

    聂文远半响才继续擦台面,他丢了抹布撑住台子两侧,薄唇抿的紧紧的,几分钟后就洗了手上楼,把人跟猎枪一起带下来。

    大雪封门,聂文远拿给小外甥一双胶靴,俩人吱吱呀呀的踩着积雪进山。

    黄单看到了兔子留下的脚印,他有些惊讶,这不亚于当初进山抓蛇,大自然的神奇他在现实世界没有关注过,生活的太单一了。

    聂文远没打兔子,打了只山鸡,拎着一条腿下山。

    黄单学会了使用猎枪,可他的枪法不准,还频频出错,原因不在于他,是教他的人注意力不集中,老往别的地方想。

    下山的路难走,聂文远把小外甥背起来,“你需要锻炼。”

    黄单一手拿着猎枪,一手拎着山鸡,“那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聂文远把小外甥往上托托,宽大的手掌稳稳托住他的屁股,“这次就算了,下次吧。”

    黄单垂着头,冰凉的脸蹭在男人的脖颈里面,察觉他的身子僵了僵,转瞬即逝,“舅舅,我们要在这里住多久?”

    聂文远的脚步不停,步伐轻松,“这里不好?”

    黄单望望满视野的皑皑白雪跟灌木,“适合躲避仇家。”

    聂文远的眉头微动,掌心的柔软让他心猿意马,没忍住的抓了一下。

    黄单装作没感觉。

    上午有个中年男人过来,送了药跟吃的,他见着黄单,露出很微妙的表情,有惊讶,难以置信,好奇,最后是小心翼翼。

    黄单将中年男人的表情变化收进眼底,他没有在意,手拿着笔在纸上画画,头都没抬一下。

    聂文远收拾了冰箱里的东西走过来,只是一眼,他就知道画上的人是他自己,“舅舅从来都不知道小于还会画画。”

    黄单说,“我也不知道,今天刚发现的。”

    聂文远的眼眸微眯,那里面有什么掠过,又沉下去,“看来小于是个天才。”

    黄单把那张画拿起来,“舅舅,送你。”

    聂文远收进抽屉里,跟那个寓意吉祥的玉镯放在了一起。

    雪又飘飘扬扬的从天而降,给花草树木盖上一层又一层的白被子,也不问问它们需不需要,很是自作多情。

    黄单在这里住了下来,每天睁开眼睛的第一眼看到的人是聂文远,闭上眼前的前一刻看到的人也是他。

    一天夜里,黄单突然睁开眼睛。

    被抓包的聂主任照旧很淡定,也很平静,“怎么醒了?”

    黄单一时不知道怎么接,他想说你之前亲我的时候应该很轻柔,所以我是没察觉,只能靠嘴里的味儿来确定亲没亲,但是你刚才亲我那么粗鲁,不但伸舌头,还咬上了,我醒不是很正常的吗?

    聂文远把灯打开,“不舒服?”

    黄单看到男人眼里的担忧和紧张,他揶揄的念头顿时就没有了,随意找了个借口,“想喝水。”

    聂文远没起来。

    黄单几不可查的往男人身上一扫,被子下面的景象可想而知,大半夜的干嘛虐待自己?他揉揉眉心,犹豫着是把被子掀开,或者是把手伸进去,给男人来个出其不意,还是顺着话头去倒水喝。

    这么一会儿功夫,聂文远已经掀开被子下床了。

    黄单呆愣住了,他感到惊诧,没想到男人的自制力会这么强。

    聂文远倒了水过来,“拿去。”

    黄单把杯子接住,咕噜咕噜喝了几口,嘴里的烟味被冲淡了,随着他的唾液一起咽下去,他躺平,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如果黄单在这时候睁开眼睛,他就能看到神奇的一幕,自制力很强的人正在以可怕的速度追身|欲||海。

    聂文远放下杯子去了卫生间。

    黄单没再问过刘全武的事,问了也不会有多大的收获。

    刘全武出事后没到一周,陈飞就出事了,他下班回去的路上,自行车刹车失灵,鼻梁骨折,一只眼球挫伤,缝了将近二十针。

    要不是陈飞骑车的技术很好,他从桥头下来时发现刹车失灵,在短暂的恐慌之后就做出正确的举动,双手拼力抓住车头过桥,否则他会直接从斜坡上摔下去,不死也残。

    大儿子刚上班就出事,聂友香一夜之间就老了好几岁,她坐在病床旁边说,“小飞,你快吓死妈了。”

    陈飞的脸肿着,挫伤的眼睛闭的很紧,这一摔,身上的傲骨都折了一截。

    聂友香纳闷,“自行车去去年才买的,一直没什么问题,早上出门前妈还给你检查过,刹车怎么会失灵呢?”

    她的脸色一变,“是你单位的人干的吧?他们是不是嫉妒你年轻,学历高,一毕业就有那么好的工作,所以才在背后给你使绊子?穿小鞋?”

    “你说你也是,妈天天都问你在单位怎么样,你就说还行,要是你把实话告诉妈,那妈肯定上你的单位走一趟,哪里还有这档子事!”

    陈飞心说好个屁,他不耐烦,“妈,能不能别说了?”

    聂友香看看鼻梁上缠着纱布的大儿子,“行吧,你好好休息。”

    陈飞问,“舅舅知道吗?”

    聂友香早打了,聂文远人在外地,没给多大的反应,看样子也不会赶回来,她撒谎了,说还没打电话。

    陈飞的心里跟明镜似的,熟悉社会上的那一套,“给舅舅打个电话,他有事忙不回来没关系,只要他打个招呼,医院就会冲他的面子,在对着我的时候能更上心,病房的条件也会好很多。”

    聂友香很赞同大儿子的这番话,不然她也不会第一时间就打了电话,可惜人性子就那样,原则强,说一不二,大道理一箩筐,她听着耳朵起茧子,“好,妈出去就打。”

    陈飞想了想,“妈,小柔回来了吗?”

    他刚说完,陈小柔就推门进来了,“我听到哥说我的名字,你们是不是在说我的坏话?”

    “你打小就懂事,能有什么坏话可说?”

    聂友香拉开椅子站起来,“小柔,你陪着你哥,妈回家拿点东西再过来。”

    病房里安静下来,陈小柔把皮手套摘下来,露出一双细长的手,她把耳边的碎发往后拨,耳垂上的珍珠耳环泛着柔和的光泽,一看就不便宜。

    陈飞看的眼角就抽,“我怎么以前没见过你戴这种耳环?”

    陈小柔笑了笑说,“早就有了,我的耳环多着呢,戴不过来。”

    陈飞多看了两眼,话题转到自行车刹车失灵的事上面,“不是你哥我命大,现在就是你说话,我被白布盖着。”

    陈小柔垂了垂眼,“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陈飞问她,“那你打算怎么办?”

    陈小柔的视线从他脸上挪到窗外,又挪回他的脸上,“是你想多了。”

    陈飞说,“可是……”

    陈小柔打断他,“哥你别忘了,舅舅的人一直在医院监视着,没人能在他那里耍手段。”

    陈飞说,“刘全武死了,你觉得这里面有没有蹊跷的地方?小柔,我觉得有,实话跟你说吧,我这些天总是心神不宁,感觉要出事,结果就出事了。”

    陈小柔站起来,“他的死是他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哥,你……你什么意思?”

    她吸一口气,眼睛瞪的很大,“该不会他……”

    陈飞说,“只是猜测。”

    陈小柔坐回椅子上,手神经质的放在一块儿捏了捏,“人已经死了,就不要管了,哥,你只是脸着地,鼻梁骨折,不是摔了脑子,别胡思乱想。”

    陈飞叹息,脸上多出一种东西,近似懊悔,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黄单是在两天后才知道陈飞出了事,他问着站在锅边炒菜的男人,“舅舅,不回去吗?”

    聂文远拿着锅铲把木须肉翻炒几下,“就在这里待着。”

    黄单说,“我想回去看看我哥。”

    聂文远没回头,“小于,你不是医生。”

    黄单说,“全武叔叔走了,我哥又摔伤了,舅舅,年底的事一出接一出。”还没完,这几个字他没说出口。

    聂文远把火关小,将木须肉装进盘子里,“土豆丝你来。”

    一点预兆都没有,黄单揉额头,抿着嘴去换岗。

    结果就是难吃的土豆丝全被聂文远吃了,好吃的木须肉进了黄单的肚子。

    烹饪要有三分天赋,三分兴趣,剩下的四分是努力,黄单哪一样都不行,最后一样只能勉强算凑合。

    聂友香几次给聂文远打电话,问他有没有给院长打个招呼,一次都没提小儿子的事,直到终于认清对方跟自己聊不下去,才把小儿子给搬出来。

    “文远啊,小于好些天都没回家了,我去过酒吧,那里的人说没见过他,你知道他的情况吗?”

    聂文远看一眼坐在桌前写毛笔字的小外甥,“不知道。”

    聂友香觉得这话题有的聊,就往下说,“你让你的人查一查啊,他年纪小,是非好坏不分,我担心他在外面跟人鬼混,再出个什么事,要是他又去蹲牢改,我就得去地底下陪你姐夫了。”

    聂文远说,“我会查的。”

    聂友香把话题往大儿子身上拉,“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小于不回来,小飞在医院躺着,他俩就没一个省心的。”

    小外甥伸了个懒腰,托着下巴欣赏自己的毛笔字,沉静而又优雅,聂文远看的入神,也没听电话里的人在说什么。

    聂友香喂喂了好几声,青着脸把话筒挂了。

    当天下午,家里的座机打到聂文远的手机上,吴奶奶苍老的声音里全是关切,“文远啊,我去看过小飞了,他住的病房环境很差,里面还住着别人,不是咳嗽,就是干这干那,吵的很,那能好好休息吗?”

    聂文远靠着椅背,“吴妈,你如果觉得无聊,就去乡下住一段时间,那里的街坊四邻都在,能陪你唠唠家常。”

    吴奶奶立刻就唉声叹气,“我老了,遭人嫌。”

    聂文远瞥见小外甥换上胶靴去门外,他起身,大步跟过去。

    黄单说,“我去看看雪景。”

    聂文远在挂掉电话前,那声音已经传进手机里面,好在吴奶奶听力不怎么好,要是听见了,肯定会挂了电话就往聂友香那儿打。

    二十一那天,聂文远接了通电话出门。

    黄单站在屋檐下面,头顶挂着一排冰凌子,他的嘴里冒着白气,“舅舅,早点回来。”

    聂文远走到车门那里又转身回去,抬手摸摸小外甥的头发,“外面冷,回去吧。”

    傍晚的时候,黄单的眼皮突然跳了一下,他一不留神,就把手边的水杯给撞到了地上,当场四分五裂。

    另一边,聂文远出了意外,那几个保镖都是一副刀悬在脖子上,等着领死的灰白表情。

    聂文远让边上的一个保镖通知下去,让所有的人都出动,尽快查找王明的行踪,还叫人盯紧陈小柔。

    他随后就打了两个电话,第一个电话是打给小外甥的,说他临时有事要处理,什么时候回去还不知道,要看事情的完成情况。

    那头的黄单在清扫碎片,他把手机夹在耳朵跟肩膀中间,“舅舅,你在哪?”

    聂文远说在路上,“你在那里住着,等舅舅回来。”

    黄单说,“十天,你不回来,我就走下山。”

    聂文远单手捂住腹部,“小于,你听话,别让舅舅担心。”

    黄单说,“舅舅,我做不好饭,你不在,我也睡不好。”

    聂文远听的心脏抽疼,那股疼痛一下子就把他腹部的伤给盖住了,他低低的说,“十天,舅舅一定回去。”

    挂断后,聂文远又打了一个电话,“给我把人照看好,他在,你们的命就在。”

    从始到终,聂文远的声音里都听不出丝毫的虚弱,语速不快不慢,气息都很沉稳,和往常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会相信,打电话的人腹部被刺了一刀,口子很深,此时血流不止,鲜血把衣裤染红,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掉,他的脚边已经出现了一滩血迹。

    打完电话,聂文远就失血过多,直挺挺的往前栽倒,被手下扶着,手忙脚乱的送去了医院。

96。风花雪月

    山里的冬天比街市胡同更冷; 也更萧瑟。

    白色的世界里; 一片幽深的树林紧紧拥抱着一栋房屋,它们都很孤独,有种相依为命的感觉。

    从上空俯视下来,树林像是在缠缚着房屋,将它画地为牢,不死不休。

    黄单一个人待在四层的大房子里面; 楼上楼下的走,耳边只有自己的脚步声; 他看看书,打扫卫生,站在窗户那里隔着玻璃窗看雪景,喝上一杯热茶。

    把能想到的都做了一遍; 黄单窝在男人的书房里不想动弹,他很累; 也饿; 想找个人说说话,客厅的座机平时不响; 就在前不久响过一次,号码他记下来了; 打过去提示已关机。

    黄单不是会一遍遍的连续打电话,偏执的非要打通为止的性子; 他在打了一次以后就放下话筒; 选择自己很不喜欢的等待。

    不止是不喜欢; 也害怕,他有阴影。

    黄单单手撑住额头,漫不经心的转着钢笔,“陆先生,能不能把聂文远的情况告诉我?”

    系统,“不能。”

    黄单蹙眉,“为什么?是需要交换的积分很多?”

    他前两天半夜抓了几个任务小袋子,现在苍蝇柜里的积分一共有七十五,能买几支菊||花灵,必要时候可以拿出来做其他用途。

    系统,“不是积分的问题,聂文远是这次的任务发布者,有关他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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