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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乐游戏-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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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撇子喜欢这样的委派。当然,他无从知道那10万钞票是伪造的,但那不会有太大的差别。左撇子喜欢杀人,在他最心爱的手枪上已有12道刻痕,另一支枪上有3道。10万美元是实实在在的钱。左撇子所面临的问题是他还不知道到哪里去找奥顿,任何别人也不知道。
  下午9点30分,人们在标有“供应间”字样的小房子里发现了塞尔·德马克,只见这位总管被绳相索绑,塞了嘴巴,麻醉成一堆烂泥。当他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时,塞尔脱口说出了事情的原委:“我正站在小便池边撒尿,那个骑警走了进来。我扭头看了看他,看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那肯定是奥顿,我敢打赌!我想拉上裤子,但已来不及,他肯定是用电工锤打倒了我。”
  朱迪·罗杰斯默默地坐在公寓房间里的床边上。电视上沃伦·佩蒂的被杀一直使人惊惧不安,这情景使她作呕。现在差不多已经过了3个小时,她仍然感到不舒服。
  她看到吉姆救了格雷迪的命,心里格外高兴。吉姆总是自然而然地成为英雄。她羡慕姐姐的选择,作为一个少女,她早就吃布伦达的醋了,也许这就是她格外挑剔的原因。拒绝里克是对的……对杰克慎重点也没错……一个有趣的男人……但是,毕竟她只同他相处了两天。那么皮特·邦德……
  也许……仅仅是也许……他们有如此之多的共同点,他显然很体贴人。听其自然吧!
  她的脑子里依然乱糟糟的,这肯定是乘飞机引起的高速时滞反应。女乘务员们是怎样克服这种反应的?她并不羡慕她们,她下了床,走进盥洗室,用冷水洗了洗脸。
  下午4点30分,皮特来电话,取消了他们的正餐约会,他意想不到地被召回华盛顿,那是因为该死的有关总统的调查。现在他能作的最好打算是下星期三在费尔波特和她见面。退一万步,他至少会每天晚上打电话询问她的进展。许诺呀,一大堆的诺言,她会等着瞧的。
  有一件特别令人愉快的事,她用了他的梅塞德斯小轿车。开始她曾一再推辞,但他执意要借给她。他说:“我喜欢你用它。当你解决了这个案子时,我打算把它送给你作为奖励。”
  她自己的梅塞德斯……一辆340SL!那是梦寐以求的小汽车。但是,这还不是最要紧的事,他说,“当你解决了这个案子时”,他没有说“如果”,而是说“当……时”:他显然认为她有才干,真正的才干。她会证实这一点的。不知是不是尼罗这样说过:“隐藏着的才能毫无价值。”
  朱迪已经足睡了大半天,但依然带着慵慵倦意。她刷刷牙,洗了个淋浴,然后穿上宽松的睡衣裤,拉平床单,抖松枕头,拿着赖德给她的文件夹爬上了床。
  这份案卷读起来令人消魂夺魄。三家保险公司已经为他们的商号聘请了律师,他们拥有梅蒂·斯达尔和沃勒法官的重要的保险单。加上双倍的赔偿,保险单总金额超过400万美元。但所有三份保险单中都提到了内德·尼科尔斯这位律师的名字,实在是咄咄怪事。尼科尔斯会是蓄财的耗子吗?
  “邦德一邦德”公司也已受聘调查这家银行的20万美元的诈骗性金额短缺。这是该银行过去4年中第三次重大的金额短缺。银行董事长塞缨尔·蒂尔顿每次出现短缺后都曾要求调查,但始终什么也没有查出来。朱迫感到惊讶,“这实在太明显,人为的意味太强了。蒂尔顿会是蓄财的耗子吗?
  谋杀一般起因于金钱。如果尼科尔斯和蒂尔顿是蓄财的耗子,那怎么见得奥顿就是杀人的耗子呢?这是一个犯罪辛迪加的行动计划吗?所有3次金额短缺都包括在内吗?
  她的脑袋在旋转。如果不停止思考,她就要梦见耗子啦,啊!
  考爱岛现在差不多已经到了下午5点钟,她想知道杰克此刻在干什么。
  华盛顿现在差不多是11点钟,她不知道皮特在干什么。
  她伸手关上了灯,她想知道他们会不会在想她。
  天已经很晚了,但其人并无睡意。这一天他过得非常愉快,感到了极大的满足。唯一恼人的事情是那个不知深浅的邓普西,竟在电视上作了那样英勇的表演。妈的,他本可以防止这种情况,但那没有必要。今天是英雄,明天被烧焦。他欺骗邓普西,驱使他四处奔忙!邓普西这是凭直觉。
  哈哈!蹩脚的表演。邓普西不再注意的事情他全看到了。如果邓普西要看清什么事情,他就不得不睁大双眼。
  黑色铅笔又在这位全国广播公司新闻广播员的名字上画了“X”。这是黑桃9,他的谋杀名单上的第六个名字。最初他不敢肯定到底哪家电视网最先安排从费尔波特进行实况电视广播,也弄不清派谁主持节目。本来看好丘奇曼,他的名气大一些,但沃伦·佩蒂也有可能。
  他简单地重新检查了下一天的计划,然后把笔记本牢牢地锁进了秘密壁龛。
  “我必须把他引诱出洞……就象他们要把奥顿引诱出来一样……然后我才能弄到他……没问题,会成功的。”
  他不声不响地溜进了被窝,爱抚地拍了拍妻子。睡意朦胧的妻子咕哝着责备说:“今晚不了,亲爱的,我太困了。”
  “哎,这些耗子们。”他自言自语地嘀咕道。
  奇怪的钞票
  6月肖日,星期六
  邓普西时睡时醒,一夜辗转反侧。一个男人的幻影幽灵般地忽来忽去,始终萦绕在他的潜意识中。他一次又一次地听到一个嘲笑的声音:“你找不到我,决不可能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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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的香味把他从恶梦中唤醒。醒来时,他伸手向模模糊糊的空气中摸了一把,但他只摸到了空被窝,布伦达早起床了。
  邓普西受到刺激,坐了起来。真该死,他仍然感到头痛,感到精疲力竭,脑子里怎么也摆脱不了奥顿。睡觉的时候奥顿在,整夜形影不离;醒来时,这家伙还在纠缠。
  他最喜欢的早餐,越桔浆果煎饼,加拿大盐卤腊肉,还有咖啡,各种美妙的香味慢慢地在厨房里漂浮。当布伦达走过来时,他还在享受空气中诱人的饭香。布伦达显得格外高兴,她穿着粉红色的宽松便服,粉红色的拖鞋,手里捧着一个银色的菜盘。
  “早上好,亲爱的!”她放下菜盘说,“你毕竟是太疲劳了,我想你今天应该在床上用早餐。”
  邓普西看了看床头的钟,已经是8点10分了。“我一定睡过头了。”
  “这对你有好处。快往前坐一坐,让我抖抖枕头。”
  吉姆开始用早餐,布伦达坐在他们的特号大床上她睡的那一边看了邓普西半晌,才开口说:“亲爱的,我真感到骄傲,为你昨天晚上做的事情骄傲。但是我很担忧,我想奥顿会千方百计杀你的。”
  邓普西嚼完嘴里的越桔浆果煎饼,然后口答说:“不,我认为奥顿不会杀我,这不是他的计划。不要为我担忧,亲爱的。只是我们必须先把他挖出来。奥顿已经出了名,再来纠缠我就显得没有名气了。假如奥顿想杀害我,那么,在我还没有戒备心时,他就应该第一个杀掉我。当一个人没有怀疑别人暗算他时,杀掉他肯定容易些,这就象在桶里撒网捉鱼。”
  邓普西用最后剩下的煎饼擦净盘子上的果酱,一口吞了下去,然后继续说道:“我有十分把握……奥顿希望我活着,拿我做一个对手。他是在玩游戏,而正是从这种游戏中得到一种快慰,一种奇妙的、几乎是性欲的异常的快慰。我们正在竞赛,他肯定自以为已经赢了我。奥顿不会杀我的,除非他厌倦了这场游戏,或者我开始取肚。我打算在他企图杀我之前就及早地抓获他。”
  布伦达已经离开床,站在了窗前,阳光照透了她的宽松睡衣。吉姆国不转睛地盯着看她,除了睡衣,里面什么衣服也没看见。
  吉姆吃完早餐,布伦达收拾菜盘。“谢谢,亲爱的,早餐真香,你想得太周到了,可是我……”
  布伦达挥了挥手,让他别说话。她把托盘放在梳妆台旁的凳子上,解开睡衣领口的蝴蝶结,双手放在髋部,慢慢地转过身来。他没看错,布伦达睡衣里面什么也没穿。
  “亲爱的,我已想好我们省下那事作最后一道甜点心。”她悄声说着,爬上床去,靠在他身边。
  邓普西咧嘴乐了。最后一道甜点心果然比越桔浆果煎饼味道还美。
  其人坐在餐桌旁,一边喝咖啡,一边啪喀啪略地来回拨电视机的调频盘。
  纽约所有的大电视台都在播放动画片。妈的,屏幕上除了糊弄孩子的“泡泡糖”以外什么内容也没有。今天是星期天,没有《今夭》节目……父母们还在睡觉,起码还裹在睡衣里。他调到了纽黑文电视台的地方新闻,自己咧嘴笑了。
  这个频道图像虽然模糊,但正在播出佩蒂触电丧命的新闻,几位评论员正在就这场连续谋杀案作专题讨论。该新闻还以慢镜头重放了邓普西拯救格雷迪生命的英雄壮举。
  其人厌烦地作了个怪相。慢镜头甚至使邓普西此举给人留下了更深刻的印象。当一名评论员建议授予邓普西特别勋章时,其人恼火地站了起来,咋嗒一声关上了电视机。
  《今日新闻》头版头条引起了其人的注意:“类国人坐观新闻记者电击身亡”。他展开报纸,又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只见到标题发问:“他是怎么作案的?”
  这题目更合适。
  他翻到第二版,8英寸高的大号标题赫然人目:“骇世罕闻”。第三版的社论标题是:“奥顿于电视网新闻节目中杀掉第五人”。
  他拍着大腿,咧开了嘴巴。
  他又瞥了一眼《纽约时报》,该报头条新闻标题较为克制,只占了4栏:“沃伦·佩蒂在电视网新闻节目中触电身亡,疑为奥顿所为”。该死的《时报》没有一点鉴别力,不过是一些事实,实在其臭无比。奇怪的是,所有的报纸都畅销。
  在去商业区的路上,他好几次停下来倾听街谈巷议。佩蒂之死成了第一大话题。他昔日的观众感到惊恐,也许可以更确切的说,他们已经毛骨悚然。其人兴致勃勃地开车到处遛达着。杀掉佩蒂实在高明,此事直接传人人们的家庭,直接触动了他们。他们的脑子里无法摆脱这件事,这是一个永远擦不掉的痕迹。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过去了,他依然能够感觉到房屋里的恐惧情绪。
  尽管天气温热,居民们仍然插着门闩,紧锁窗户。他们购买了枪支,并装满子弹,放在手边。客人们受到冷眼。人们象他所预言的那样,已开始成群地离城。
  今天将是更为激动人心的一天。
  当他驶过市政府网球场时,一只黄|色的网球弹出栅栏,落在碎石路面的边上。他突然调转方向,击中了球,咧嘴大笑。他感觉到了轻微的撞击声,球顺着碎石路跳了回去。他瞥了一眼网球场,时间这么早,场地已经占满了。奔跑着的人影又勾起了他的回忆。
  他感到头晕目眩,神思恍惚,又产生了那种模糊的感觉。那是温布尔在中心网球场,他对康纳斯的决赛。他刚刚以6:0的相同比分直落两局击败曾获男单冠军的博格。康纳斯会容易对付一些,他想他不会允许康纳斯得一分的。他把球向上抛了抛,但球还没有发,他就自己停了下来。这有什么意思呢?他为什么还要打呢?他在各项运动中都已臻于完美,他是最伟大的人!
  在上届的世界系列大赛中,他赢了全部4局比赛,击败了每一个该死的北方佬,他以下手攻击拿下了最后三局,每一次球都是仅仅擦网而过。他还想做一次蒙目投球。但是,即使一个最优秀的男子也自知他的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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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下来吧,”他的内耳中一个声音咆哮道,“你要使我呕吐啦!”
  其人对这老人的话只是一笑置之。他已经变得如此优秀,竟致于今人作呕。
  就是这个问题。一旦臻于完美,体育运动就成了惹人讨厌的事情,而杀人则更为刺激,或者说刺激得多。于是,他又成了世界上最伟大的潜行杀人者,一个吃人兽,一条陆地上的食人鲨。他用拳头砸了一下方向盘,震得脊骨有点发麻。杀!那才是真实的。他虽然看不见,但他知道那位老人也咧开嘴笑了。
  其人停下车,抹去脸上不祥的假笑,走进了办公室。这是星期六的早晨。为了那种邪恶行为,竟没有休息好。他这样想。
  萨莉·法罗的送奶人站在法罗的门外,用最朴实的话说出了他的恐惧心情:“夫人,既然奥顿能当着1900万人的面,在电视节目中杀死沃伦·佩蒂这样的人,而当时本城警长,州警察头头,还有联邦调查局的地方长官就坐在舞台上,他肯定能杀死任何人。我觉得他能。我要离开这里,等警察抓住他的时候再回来。已经轮到我休假了,我正要带上全家人去坎普。”
  萨莉紧咬着嘴唇,从送奶人手里接过一桶牛奶和一打鸡蛋。“我差不多每天都战战兢兢的,”她承认,“那天晚上,我就深深地陷人了这种极度的恐惧之中……”她的声音颤抖着,额头也皱了起来,“那天汤姆要是不回来,我也会死的。”
  送奶人从萨莉的眼睛里看到了她内心的忧伤。“夫人,除非你丈夫觉得活的年岁大了心烦,或者有想死的念头,否则他就不应该干警察这一行。”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轻声说:“这一行制造寡妇。”
  “谢谢,你的话说到了我心里,”萨莉沮丧地说,她又使劲咬住了嘴唇,尝到了血腥味,“汤姆永远不会改行的。
  那样将会成为懦夫。“
  “夫人,活着的儒夫也胜过注定要死的好汉。抓住奥顿后再见。”
  送奶人边说边向萨莉脱帽致意,然后爬进送货车开走了。萨莉目送他远去,然后转身慢腾腾地回到厨房。
  从这一家到那一家,送奶人听到的是同样的问题。奥顿在什么地方?每一个人都在找他,他是怎么藏身的?他怎么混过了警方的审查,杀掉了那位电视新闻广播员?他为什么要连续在费尔波特杀人?下一次他要杀谁呢?他要杀多少人?
  在过去的两小时内,邓普西、格雷迪、布里格斯、贝利、法罗、德卢卡、舒斯特和赖斯等人一直在讨论的就有诸如此类的问题。奥顿在电杀现场的那张扑克牌上又留下了指纹。试验室已提出报告说,邓普西警长接到的那封威胁信是用奥顿的打字机打的。
  他们已经将一切蛛丝马迹连贯起来,确切地拼凑出了奥顿的活动程序:他如何进人费尔波特旅馆,制服塞尔·德马克,然后化装成塞尔将佩蒂的麦克风连通了220伏电路。电击是由一个简易定时器引发的,时间定在下午7点07分。州警察司令部的一辆摩托车曾被盗,后来被遗弃在奥顿住宅的车道上。
  邓普西在别人面前慢慢地踱着步,他的脸上笼罩着不祥的阴云。‘这个狗杂种好大的胆量!我还以为他的住宅24小时都在严密的监视之下呢。“他怀疑地瞥了赖斯一眼。
  “是的,警长,是在监视之下,”赖斯呼呼地喘着粗气,直直地看着邓普西,“奥顿房里始终有一个人看守。昨天下午是一名州警察,保罗·罗伯茨,是他执勤。”赖斯满怀希望地看了看布里格斯。布里格斯点了点头,但轻微得几乎让人觉察不到。
  “这是您的建议,警长。州警察在帮我们执行任务。”赖斯继续说着,似乎有点站不住脚。
  “罗伯茨看到一名骑警把摩托车停在车道上,当时大约是5点20分,他以为那位骑警是来换他的班。那家伙大声对罗伯茨说,他要马上进去。罗伯茨就去收拾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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