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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民国明珠-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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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旗袍,长度总是搭在脚面上的,细节上大家会在开叉处下功夫,保守的大概是开到脚踝。时髦的就慢慢的开到膝盖之上。

    欧美那边的跳舞衣,裙子也是长的,但是总会亮着整个脖子和半个肩膀。

    上海的名媛淑女们也愿意追捧,在灯火璀璨的上流宴会中,客人们总是礼貌而克制的,大约是没有什么危险吧。

    新年的前后,这样的宴会总是很多。

098黄大舅舅的贵客

    一队独轮的人力推车迎面过来,车上端坐的农妇穿着阔腿儿厚棉裤,用彩色的布把头包起来。这种车子叫“鸡公车”。只有一个轮子,可以运货也可以坐人,一般都是上海郊区的农户自家用,把菜果运到租界里,再买一些日用的洋货回来。

    周三少爷把福特车开得压着马路一侧的线,“鸡公车”们都把车子推得的压着马路的另一条线,中间是三尺宽的空隙。

    张美溪隔着汽车的玻璃窗看着那队农人,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淳朴美好的人,聪明,勤劳,也讲礼貌,只要有一口饭吃,就不会想到造反。只要有一块土地,就能耕耘出源源不断的财富。

    杂交水稻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技术之一,它让同样的耕地面积多养活了三倍的人口。多出来的人口从事工业,源源不断产出的商品,提高生活的品质。

    得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提出来。

    福特车开到黄浦江的尽头,沿岸是大大小小的码头,大小船只像下饺子一样拥挤在水里。码头工人们深弯着腰,将货物送上送下。

    没有大型的起重机,也没有集装箱。

    集装箱是被称作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发明之一。可是这个发明简单的令人发指,只有一句话,把货物装载到标准的箱子里。

    节省下来的时间,可以让工人更好的休息,拥有吃咖啡看小说的闲暇。

    除去了制药化工,要不要再做一些其它的发明?

    起一个拉风的网名怎么样?反正不能再叫山东先生了。

    福特车开回珊瑚园黄四舅舅公馆的时候,天色还很早。

    周三少爷,跳下车子绕过来。张美溪已经自己打开车门走了出来。

    周三少爷笑笑,把车开走。

    黄四舅舅公馆的铁艺大门敞开着,黄少爷们和丁少爷还有同伴们迎头走了出来。

    丁少爷是反应最快的,他穿着一身立领灰黑中山装。伸手把一顶同色的宽边鸭舌帽平放在胸口,行了一个摘帽礼。

    张美溪回了一个万福。

    在这个时代,男士的正式着装里,必定要戴帽子,穿西装就戴宽边高顶帽。穿长袍马褂,就戴瓜皮帽。大中学生男学生里,流行穿一种立领的中山装,是改进的西服,纽扣多,带口袋,一般这种衣服是配鸭舌帽。

    摘帽倾斜前身低头的行礼方式,倒是中西方通用的。

    等张美溪快走进了正房。

    出了大门的少爷们才嘻嘻哈哈的议论:

    “黄家的表小姐,丁少的心上人。”

    “不要胡说。”

    “听说是个书呆子。”

    “不要胡说”

    “其实也不呆,就是有点古怪。”

    “不要胡说。”

    “古怪才正常呀,美人总是冰雪傲世的。”

    “不要胡说”。

    黄四舅舅公馆的客厅,养着一些冬菊花,黄的白的都有,碗口大小。黄小姐们在客厅里消遣的时候,还会焚上一炉沉水香。

    看见张美溪进来,笑着招呼她:

    “表妹快来看,这料子真是太漂亮了。”

    张美溪走过去细看,是一种绿色的杭绸,这是最名贵的旗袍衣料之一,会随着灯光明亮变化颜色,灯光最亮时,就会碧波流转如最上等的翡翠般,灯光变得灰暗,衣料也会跟着变化起来,变成一种庄重的墨绿色。

    并不是新的发明,传统的工匠们也是极有智慧的。

    “是大伯母刚送来的,我们每人做一件。过两天家里要开跳舞会。”

    “这样名贵的料子,一定要选好裁缝,不知道来不来的及。”

    “表妹喜欢什么样子的?”

    张美溪笑着赞好,并不发表具体的意见。

    再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旗袍发展的趋势,晚清的时候是不露脚的,那个时候脚是私密的部位。对男人来说,摸一下脚丫子,那兴奋程度和后世的摸ru房差不多。

    到了民国,崇尚天足之美丽,小姐们的旗袍下摆都搭在脚面上,女学生们引领风尚,会露出半截白袜子,然后这下摆就一年短一寸的速度改变,时髦下去,一直到大腿根儿,就二十一世界了。

    袖子也是开始在手腕处,一寸一寸的往上缩,一直到无袖,露肩膀,再到最后,就肚兜一样的一个三角型勉强吊住脖子,在电视上表演节目。

    十几岁的小姐们,总是幻想着穿一件美丽的衣裳,在大宴席,跳舞会上,艳压群芳。万人瞩目,遇见一个英俊多情的王子。

    更有心计一些的,怕到时候万一无人邀请尴尬,事先也会请一个备胎。刚刚走出大门去的少爷们大约就是这样的作用。

    张美溪虽然自己不会这样做,但是也不反对表姐们艳若桃李的美好幻想。

    副市长黄大舅舅官做的高了,名利心重,他办的宴会,大抵请的都是和他身份地位相当之人,再有一些嫡系下属捧场,再请几个重量级的宾客压场。

    如今在官场上混的,大多是晚清的革命党一派。当年的慈禧太后也倒霉,“中学为体,西学为用。”

    新法练兵,派学生留学东洋欧美。

    然而练出来的新兵都成了造反的主力,派出去的留学生也是都回来做了新朝民国的官。

    黄大舅舅派张美溪拿着请帖去请人,还叮嘱了:

    “务必要恭敬。”

    张美溪知道自家的情况,对高先生熟不拘礼了,直接摇一个电话说明情况,喊听差把请帖送过去。

    高先生拿了帖子,有些为难:

    “宴席也就算了,又是西式的跳舞会,最吃不消这个。大家有什么速成的法子么?”

    身边座上都是一群极其追捧高先生的文人雅客,纷纷笑着说:

    “不要紧,其实西式的跳舞不过是一群人转转圈子的游戏。”

    “高先生大才,可以表演一些别的。震一震那些媚洋派们。”

    “表演什么?”

    “高先生既然和山东先生相熟,必定也学了一些炼丹修道的法术吧?”

    “对呀!对呀!”

    座上的文人雅客们纷纷拍手,其中一个就说:

    “他们学西洋人跳舞转圈子,高先生就表演一个中式的佛祖坐莲,腾空而起,一定震撼!”

    高先生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厅房中央。

    伸手拍了几下二蓝布的长袍子,看天看地,看了几秒钟,忽然说了一句:

    “放不了那么大的屁!”

099黄家的盛宴

    高先生说完这句,大厅里静了足足有一分钟,然后宾客们就东倒西歪的笑喷了。

    高先生悠悠然的坐回位子上,喝一口茶,才接着解释:

    “山东先生是讲究科学的,他做的药,都是有很严格的工艺流程要求的。并没有腾云驾雾的胡闹法术。”

    座间就有一人接口说:

    “要讲科学技术,也是能飞的,最早咱们也有风筝,现在非要说飞机是欧美人发明的,也没有办法,鄙人不才,在南苑航校混口饭吃,最早的鸽式飞机,苏姆机都坐过,再后来的,高德龙,枪车。去年底,中国人自己的马尾船厂做的教练机,叫海鹰一号的,我也试过。以后我们南苑航校,大体要用国货的,只不过发动机,还是要靠进口。”

    说话的客人在上海的一家航空学校做副校长。

    “东北王的大公子过来上海,座驾是一架大维美,vickers,倒也不算张扬,听说这种大飞机,国内是有四十架的。”

    “东北王的大公子过来,是专门喜欢往太太小姐们圈子里转的,也没见过他请客。”

    “他有发帖子给高先生的!”

    席间一人说道。

    “并没有发帖子给我,是给山东先生的。想请我转交。”高先生摆手纠正,继续说道:

    “有实在不好推脱的宴席,见过这位大公子两次,人中龙凤。年轻人就是腿脚伶俐,不知道这这把老骨头,还能不能学会那个交谊舞,难不难?”

    高先生不想谈论政事,又把话题拉回到西洋舞会,张美溪亲自摇电话过来说的跳舞会,目前就是他最重视的事件,想突击学一把。

    座上的客人又都纷纷开始谈论音乐舞蹈的艺术。

    张美溪的外祖父黄老太爷,也是个体面人物,一辈子钻营,留下不少产业。最气派敞亮的,要数嫡长子黄大舅舅继承的黄公馆。

    三天后。

    黄大舅舅的晚宴跳舞会,名头是办五十大寿,张美溪和黄小姐们到的很早,也是要算作主人家帮忙招待客人的。

    黄大舅妈看着几个俏生生的穿绿水旗袍的侄女外甥女,很是满意。

    黄大舅舅特意叫了张美溪,让她跟着到大门口迎客,并且还指点了一句:

    “虽然是有师生之谊,可是也要多联络才好,高校长是办教育的,桃李满天下,最不缺的就是学生,时间长了,谁还记得你是那个。”

    此时的公馆铁艺大门已经敞开,白炽灯把门口照的雪亮,衣衫明丽的客人陆续赶到。

    黄大舅舅站在门口不停的拱手行礼,说着客套话,期间好几次忍不住翘起脚,往远处看。

    莉莉小姐来的早,穿一身大红大金的中式旗袍,头上的发夹镶着莲子大的金刚钻,她又是红发蓝眼白皮肤麻子脸,整个人打扮的跟只五彩锦鸡差不多。

    张美溪上前行一个屈膝的万福礼,被她一把抱住,深深的按在怀里,亲密的接触了香软的巨大两团。

    黄大舅舅连忙让她把客人领进去,还喊一个听差用手电筒照路,其实黄家的前院虽然很大,但是水磨青砖的主路十分平整,路边也是挂着雪亮的白炽灯。

    两人牵着手往里走,三层的主楼灯火通明,主屋门前是个巨大的月牙形露台,两边摆满了冬季的花卉,三角梅,杜鹃,芦荟,牡丹吊篮,长寿花。

    黄大舅妈和黄家大表嫂站在门前,亲热的把她们让进去。

    正厅里分成东一堆和西一堆,男客和女客。都是些衣裙明艳的绅士和淑女。

    厅堂宽大旷朗,呈凸字形,形制和妆扮都是中西合璧。左边一侧布置的是软垫沙发,右半边布置的是一堂黑红色硬木桌椅,中间地板上铺陈着两寸厚松鹤延年的大地毯。

    沙发一共两长四短六只,对开围着红木矮桌。

    莉莉小姐一进门,东西都有熟人迎上前来,大家客套一通。莉莉还想把张美溪往角落里拉扯:

    “米西,我有一个大秘密要告诉你。”

    张美溪无语,就你打扮的这种锦鸡模样,还想背着人说悄悄话。

    客厅里好几张桌子,上面早布满了各式的糖盒茶具,角落里都竖着屏风,屏风前是水缸一样的大花瓶,也种着茶花小树。

    张美溪费了些力气才把莉莉小姐安置好,所有的客人都开始往门口蜂拥,传说中,山东先生的良师挚友平安高校长到了。

    黄大舅舅和高校长手拉着手进来,两个人都是红光满面,仿佛彼此是高山流水的梦中情人一般,这一牵手,就是良辰美景,胜过天上人间无数。

    高校长极其不舍的放开黄大舅舅的手,向客厅里的客人们拱手打招呼。黄大舅舅也是罗圈的团团拱手,说一些老夫惭愧,蓬荜生辉之类的客套话。

    一转眼,两人又把手拉到了一起。都把结交对方当成首要任务,自然是金风玉露,难解难分。

    贵客们很快就都到齐了,两个女佣引领女客们上二楼。

    一楼两个男佣拉开饭厅的寿字花心木推门。

    饭厅中央挂着德国水晶吊灯,亮堂堂得白日一般,六桌席上,都是猩红的细布桌面,一律的摆设着银制的盆碗羹箸。宾客们进去后都不肯上坐,一直在你推我让。

    第一桌终究还是省卫生部门的一位厅长老先生坐了首席。

    到第二桌,坐首席的是一位前总理的姑爷。

    到第三桌,高先生推让客套一番,也就大大咧咧的坐了。这一阵子赴宴无数,甚至一天赶几个场子的都有,坐首席这种显眼的事情,他也慢慢习惯了。

    这个寿宴的大厨是外面鸿运楼里请的,摆开了一整套的是山珍海味。

    黄大舅舅就凑着第三张桌子,倒了一杯花雕,敬上大家一杯,开了宴。

    高先生吃了一杯花雕,就酒气上头的醉了,伸手装了一碗红烧鱼翅,加了一勺子镇江醋,端到黄大舅舅跟前,请今日的寿星公吃了压肚子。

    黄大舅舅吃了一碗鱼翅在肚子里垫底,顿时间就觉得一股子豪气冲天而起,几张桌子来回的客套应酬,转眼又是六杯花雕进去。

    再一招手,就有一队艺人进来挑弄起管弦,是昆曲的班子。四个坐着。一个是抱胡琴,一个拉二胡,一个弹月琴,一个管小鼓拍板。另外两个人立着,一个擎了一对铙钹,一个手里吊了一面大铜锣。

    高校长看这个样子,顿时擦了一把虚汗,高兴起来,看来今天美溪同学给她的差事很好应付呀,吃酒听戏,就是个普通的寿宴而已,不用跳那个交谊舞呀!

    ……分割线……

    感谢亲爱哒“妹妹不乖打屁屁”赠送的两张平安符!

    感谢亲爱哒“zero果”赠送的平安符!

    摸摸哒,大家一起平安如意!

100黄大舅舅发酒疯

    高先生十分想结交黄副市长,之前见过几次,但是都没有单独说话的机会,在他的心目中,黄副市长应该是和山东先生关系密切的人。

    以前他被黄家邀请,出任张美溪的国语老师,心中对黄家还是有一点东家恩主之类的感情的。现在又是张美溪请他过来赴宴,对黄家家主,如何能不亲热。

    高先生心中早就猜测周二少爷是把他当做傀儡之类的扶持了,可是这个傀儡做的实在是风光潇洒,让他甘之如醴。

    黄大舅舅五十岁天命之年,飞黄腾达,重振黄家威风,普通人看来,他是经历了三任上海督军转换而稳坐官位,连租界的洋人都能应付的官场能耐人。

    他心中的那份忐忑不安,如履薄冰,又有那个知道,他的升迁,当年靠的是山东先生在外国报纸上的声援。时间久了,别人也反复试探,他早就有点撑不住了。

    现在能和高校长结交上,高校长又是山东先生在报上说明白的良师挚友,黄大舅舅登时又能光华大盛。

    两个人都有心结交,那就是郎情妾意,蜜里调油了。

    你敬我一杯花雕,我给你斟一杯茉莉香片,两个人推杯换盏,你来我往,感情迅速升温。

    黄大舅舅又要应付安排照应客人,高校长也要吃一些说久仰大名之类客套话宾客的敬酒,两人稍微分开片刻,都觉得像割心挖肺一般不舍。

    昆曲班子转着圈子请客人们点戏。

    先是拉上一段胡琴开场,清脆嘹亮,一曲完了,满堂喝彩,然后锣鼓齐鸣,敲出一场紧凑密集的将军令来。

    高先生和黄大舅舅都已经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脸颊潮红,眼冒金星起来。

    笛子被欢快的吹响,洞萧也跟着乌拉和鸣了起来,笛音如同流水,把萧声压的低迷下沉,箫声如磨石打火,慢慢的把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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