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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美颜盛世[快穿]-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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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智近妖,可能是一只假的鸟,真的鸟精。
不知过了多久,某天早上,何妈醒来,突然听见有人在楼下吟诗作对。
“云想衣裳花想容。”
“回眸一笑百媚生。”
尖尖的嗓子,腔调古怪。
何妈穿好衣裳,出去一看。
……又是那只成了精的鸟。
阿嫣披着外衣,靠在墙边,唇边挂着浅浅的笑,怡然自得地看着鸟儿。
鹦鹉说:“漂亮!美丽!”
阿嫣说:“乖宝贝。”
鹦鹉又说:“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阿嫣笑弯了眼睛:“心肝宝贝。”
……
一人一鸟,沉浸在两人世界中,不为外界所扰。
何妈又想抹眼泪,叹一声小姐命苦了。
转身,正好看到旁边的房门悄无声息地开了。
微暗的晨光,唐子睿站在二楼扶栏边,静静地看着楼下和鸟精相亲相爱的女人,看了很久,低低哼了一声,关门回房。
很快,月底了。
沈公馆的舞会就在三天后,阿嫣忙着试衣服、换发型、试妆容,等到舞会前一天,意外收到唐家的来信。
唐子明突然良心发现,想起还有个手足兄弟流落在外,催促前妻把人交还回来。
阿嫣记得,好久前就嘱咐过何妈,将小叔子带回唐家,那孩子年纪虽小,气性却大,总留在身边也不方便。
收到信,她没多想,只当何妈年纪大,忘记了,又特地跟何妈说了声。
晚上,有人敲了两下门。
阿嫣摘掉珍珠耳坠,没抬头:“进来。”
门开了。
半天没声响。
阿嫣回过头,看见唐子睿一瘸一拐的进来,视线下移,他的脚踝受伤了,肿胀不说,伤口血淋淋的,触目惊心。
只需一眼,她就知道,这伤不是摔的,而是用石头对准了位置砸出来的。
唐子睿拖着伤残的脚,慢吞吞靠近,淡淡道:“我摔伤了骨头,必须卧床养个一年半载,不能回去唐家。”
阿嫣挑眉:“伤筋动骨也才一百天。”
唐子睿低着头,看着他的鞋尖,似乎在想,怎的没下手再狠一点。
阿嫣又戴上一副红宝石耳环,对着镜子照了照,微微扬起下巴,让那赤红色的珠玉轻轻晃动,衬着白玉初雪般的肤色,美艳动人。
过了片刻,她转身,盯着唐子睿。
“唐家不好吗?”
“我不想回去。”
“我有自己的事情,不会像从前那样,跟前跟后的伺候你,唐家有很多佣人,你在那里过的会更好。”
唐子睿抬眸:“我不要你照顾我,我可以照顾你!”
阿嫣轻笑,对于小小男子汉的承诺,表现的并不十分在意:“我喜欢独来独往,不用人照顾。而你……小少爷,你在给我添麻烦。”
唐子睿沉默。
阿嫣站起来,走到他跟前,蹲下来平视他的眼睛:“你不想回去,大可以跟你大哥讲清楚,他同意了,不再烦我,我也可以收留你。可你呢?你选择自残,用这种幼稚的方式耍赖,造成的后果,就是我得跟你麻烦的哥哥解释,为什么你会受伤……在我这里受伤。”
唐子睿一怔,神色暗淡。
阿嫣说:“回房,我打电话叫方医生过来,没事躺着别动。”
唐子睿看着她转回去,又对着镜子里的脸欣赏起来。突然,不知出于怎样的冲动,他脱口而出:“总有一天,我会长大。”
阿嫣从镜子里看他,头也不回:“与我无关。”
唐子睿咬紧牙,眉眼间染上沉郁之色。
阿嫣给唐子明打了电话,简单说明唐子睿的情况,没等对方作出回答,直接挂了。后来唐子明打回来,便成了何妈罗里吧嗦的解释个没完,轮到他受不了老妈子没营养的唠叨,挂电话。
晚上就是舞会。
阿嫣盘起烫好的长发,换上烟紫色的旗袍,手指抚过肩膀上的碎花缠枝刺绣,半短的袖子,然后停在自己的肌肤上。
换上这件衣裳,披着貂皮坎肩,雍容又妩媚。
然而,无端端的,眉眼却生出哀婉缠绵之意,透过精致的妆容,艳丽的红唇,妖娆的身段……依旧无法遮掩的哀怨,与这优雅的旗袍,已然融于一体。
繁华落尽,花开荼蘼。
正如这个时代,纸醉金迷的背后,只剩荒凉的真实。
一寸山河一寸血,人命如草芥。
过了六点,卫敏芝准时来了,见到准备出门的阿嫣,惊艳不已,半天没合上嘴,最后喃喃说了句:“你这样子……就算唐子明今天在,看见你了,也不一定认得出来。”
阿嫣笑笑,挽起嫂嫂的手臂。
车开到沈公馆附近,沿路已经停了两排汽车。
沈二爷黑道白道通吃。
曾有人声称,在上海这个地方,搬出他的名号,就没有摆不平的事情,这样的人物举办的聚会,出入的自然非富即贵,不是富甲一方的商人,就是受人尊重的社会名流。
沈景年依旧穿着略显朴素的长衫,站在满堂花枝招展的女客,和精心装扮的男客中间,有些不起眼。
他本是没空一个个招待客人的,说来也巧,卫敏芝带着阿嫣进去时,沈景年刚好和一名法国领事馆的人说完话,刚回头,认出卫敏芝,便打了声招呼:“张太太,好久不见,张先生没有一起来吗?”
卫敏芝带着歉意道:“他约了人谈生意,赶不过来了。”
沈景年点头,微笑:“原来是这样。”目光不经意的扫过阿嫣,问道:“这位小姐是……?”
卫敏芝说:“这是我的小姑子——”
话没说完,却听阿嫣忽然开口:“沈先生好气量,不仅有成人之美的心,还有容人的度量,真是难得。”对着沈景年探究的眼神,笑了笑,指向另一个方向:“那是我的前夫唐子明,旁边是您的前未婚妻,乔秋露。”
沈景年意识到对方的身份,语气如常,没有太大波动:“张小姐,你好。”
阿嫣笑了笑,打量了他一眼,答道:“沈先生,你好。”
卫敏芝头疼起来。
怎么都没想到,沈景年竟然会邀请乔秋露和唐子明,毕竟再怎么说,乔秋露要求解除婚约,多少下了他的面子,可堂堂沈二爷不仅成全了这对野鸳鸯,还不计前嫌地将人请来了家里……这下子,倒是不好收场了。
她对沈景年歉然道:“沈先生,失陪,我们——”
阿嫣一直盯着大厅的对面,富丽堂皇的琉璃灯下,那众星捧月站在人群中间的高大青年,无疑是全场最引人注目的存在。
他说着话,旁人只管听,时而鼓掌,时而附和,乔秋露笑盈盈地站在一边,看向他的时候,眼神充满爱意。
阿嫣看着他,不禁也笑了起来,截断卫敏芝的话:“嫂嫂,这么好的舞会,我不走,我还要请唐先生跳舞。”
卫敏芝目光严厉,压低声音道:“这是沈公馆,你别胡闹!”
“不闹。”阿嫣说了声,抬眸轻轻扫过沈景年,说:“沈先生也请放心,我不会扫了大家的兴致,更不会闹你的场子,我没这么不识抬举。”
沈景年只说:“玩的开心。”
阿嫣冲着他点了点头,甩脱卫敏芝,径直向高谈阔论的青年走了过去。
唐子明发表完一篇激情演讲,忽听身后有人叫他:“唐先生。”
他转身,见是一名娇滴滴的小姐,眉眼有些熟悉,一时间却想不出是谁,下意识问道:“请问你是……?”
阿嫣低头,笑了出声。
这一垂眸一笑,唐子明认出来了,顿时很有些尴尬,又觉得惊奇,可身边都是志趣相投的朋友,秋露也在,不好当场发作,只能沉声质问:“你来干什么?”
阿嫣说:“想请你跳一支舞……不,半支舞就足够,我对你只有这点耐心。”
唐子明皱眉,低声道:“快回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哥哥怎的不管管你?这里是沈公馆!”
周围有人打趣道:“子明,你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美丽的小姐?秋露会吃醋的!”
乔秋露咯咯笑了两声,红着脸道:“我才不会呢!”又对唐子明说:“子明,你怎么不介绍给我们认识?”
唐子明更为尴尬。
阿嫣懒得理他,转向乔秋露:“乔小姐,我借唐先生跳半支舞,可以吗?”
乔秋露说:“当然可以。”
她看看唐子明的神色,心里有些异样,却没有出声。
舞池中。
阿嫣感觉到男人身体僵硬,也不多言,鞋跟往他脚上猛踩了一下。
唐子明吃痛,倒吸一口凉气,瞪着她。
“活过来了?”阿嫣笑睨着他,小手随意地搭在他的肩膀上:“我知道你有话,你先说,说完换我。”
唐子明看着面前的女人。
这个人,长了一张和他前妻一样的脸,可除了相似的五官和身形,没一点相同,张嫣是块不开窍的榆木疙瘩,这人……却像燃烧的火,又像柔软的水。
唐子明脸上的肌肉紧绷,放低声音道:“谁让你在外面抛头露面的?你不在家里照顾子睿——”
阿嫣淡淡道:“我早说了送他回你那里,是他自己不肯。”
唐子明问:“为什么?”
阿嫣瞥了他一眼,奇怪道:“我怎知道?”唇角挂着一点笑,徐徐道:“说不定,像你一样,注定是个多情的性子,看见漂亮女郎就迈不动腿?”
唐子明怒道:“胡说八道!我心里只有秋露,何时对着她迈不动腿了?”
阿嫣敛起笑意,平淡道:“我指的是现在。我不喜欢抱着木桩跳舞,你认真点,不然我又要踩你了。”
“你——!”唐子明气的够呛,深呼吸几次,才又开口:“你……哼!无知妇人,我不与你一般见识。”
阿嫣低笑一声,盯着他气的涨红的脸瞧,慢声道:“你亲口叫我在外面抛头露面的,怎么不认了?”见他想说话,便抬手轻轻捂住他的嘴,柔声道:“那天,你对我说的话,我全都记住了,每个字都记在心上呢。子明,你说的太对了,爱情诚可贵,我要勇敢的追求爱情。”
唐子明胸口有点闷。
他只当又是被这女人气的发闷,没好声气道:“那跟你来这里有什么关系?”
“这满屋子都是饥渴的男人,随手抓一个,别说谈情说爱,只要我想,让他跪着任我打骂都成。”阿嫣的语调平直淡漠,末了叹息一声:“当然,我是不想的,顶多叫他学我的鹦鹉,称赞我有多美。”
唐子明气黑了脸:“……不知所谓。”
“唐先生。”
阿嫣唤他,忽然停下舞步,放在他肩上的手垂下来,看着他的眼睛道:“你要作好准备……以后,我不止会抛头露面,还会站在最显眼的地方,万众瞩目,你的耳目所及之处,会看见我的名字,你的朋友会谈论我,会因我争风吃醋。换句话说,你想不关注我,除非挖了你的眼睛,割掉你的耳朵,成为活死人。”
唐子明愣住了。
阿嫣不再看他,转身往回走,叹了口气。
“早说了,对你只有半支舞的耐心。”
阿嫣离开舞池,从来往的侍者手里取一杯酒,慢慢品尝。
卫敏芝疾步走过来:“你都跟唐子明说了什么?怎么他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失魂落魄的?”
阿嫣纠正:“见到鬼,只会吓得魂飞魄散。见了狐狸精,才会失魂落魄。”
卫敏芝说:“我不跟你胡扯,阿嫣,回去吧,这里是沈景年的地方,你刚才去找唐子明,我一颗心都提到嗓子里了。”
“你不说,我都差点忘记了。”阿嫣扫视一圈四周,视线停留在某个位置,看着那个永远带着云淡风轻笑意的男人:“……沈景年。”
卫敏芝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神色略显紧张:“你知道就好。别看沈二爷总是和颜悦色的,看着好说话,其实是个一等一的狠角色。”
阿嫣缓缓道:“他身上的血腥气……很浓。”
卫敏芝扯起嘴角:“那是当然。他能爬上今天这个位置,不知踏着多少人命来的,你还以为他是正经清白的生意人?他那双手沾的血,早洗不清了。”
阿嫣不语,看着那人抬手,放在唇边,轻轻咳嗽两声,然后放下手,不动声色地捏住袖子的一角,接着说话。
她忽然笑了起来,拿起酒杯,向他走去。
卫敏芝又没拉住。
“沈先生,可以请你跳半支舞吗?”
沈景年回头,看见提出邀请的人,有点意外,但很快又笑起来,斯文有礼:“我的荣幸,请。”
他的手放在阿嫣腰背之间的位置,没有贴紧。
他的眼睛带着淡淡的笑意,可那疏离的笑,却是毫无温度的。
沉默片刻,他问:“为什么是半支舞?”
阿嫣答:“醉翁之意不在酒,半支舞的时间,足够谈话。”
沈景年看了眼和乔秋露站在一起的青年,温声道:“抱歉,今天真的不知道张小姐要来,造成这个局面,是我的失误。”
阿嫣说:“你真客气。”
沈景年笑了笑,语气带着并不刻意的戏谑,问道:“张小姐请我跳舞,可是因为觉得和沈某同为天涯沦落人?”
阿嫣看着远处的唐子明,摇头:“差远了。你不喜欢乔小姐,也不在乎她,我跟你不一样,对我那满口仁义道德、爱情自由的前夫……我势在必得。”
沈景年静默一会,启唇:“恕我直言……”
阿嫣转回目光,停在他苍白清俊的脸上:“嗯,你说。”
“……你也不见得多喜欢唐先生。”
阿嫣笑起来:“一个女人想得到一个男人,未必是因为爱他。”
乐声悠扬,台上唱歌的女人嗓音略低哑,却别有一番风味,几句歌词唱出来,唱尽这乱世之外的繁华和安逸。
阿嫣忽然道:“沈先生。”
沈景年低头,凝视她。
“台上唱歌的女人,是不是百乐门最红的歌女?”
“是。”
阿嫣扬起唇角,看着他说:“我唱的更好。”见他沉默不语,又接着往下说:“而且……你看这大厅里,她在上面唱,十双眼睛,只有两双在她身上。换作我,同样的打扮同样的场合,十个男人,九个眼里只有我。”
这番大胆的言论,换个人听见,只怕不是像唐子明那样呆上半天,就是大呼荒谬。
可沈景年只问:“还有剩下一个男人?”
阿嫣声音含笑,坦然道:“不是问心有愧的良家夫男,不敢看我,就是心有余力不足的病秧子……”她的手,顺着男人的肩膀往下,放在他微微握起的手指上,从他手心取出那沾上血的袖子,看了一眼,平静道:“……都咳血了,怕是病的厉害。”
沈景年的语气不变,笑意仍然温和,声音却低沉了些:“张小姐,观察力敏锐是好事情,可有时候,总得学会看破不说破,才能长命。”
他有意藏起病重的消息,不让别人知道。
阿嫣对他看似夸奖,实则威胁的话,不甚在意,手指碰到他手腕上的一串佛珠,怔了怔,笑意加深,戏谑道:“沈先生,你不想英年早逝,求神拜佛不管用了,不如求妖魔鬼怪试试?”
说完,放开他,退开几步:“半支舞的时间到了。沈先生,我们很快会再见的,后会有期。”
阿嫣回到家,不小心吵醒门口的鹦鹉,又听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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