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弯弯-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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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主要是书记的思想对路子。”周书记道。

　　　　“好了，好了。”书记开始说话了，大家都安静下来，“今天我们再把水路村的事情具体化。关于投资的协议大家看看，没有什么问题那就生效。”

　　　　书记应该暗箱进行的，为什么要公开呢？就不怕水路村的人起来反对吗？这些问题在马立新的头脑里一时间想不通。

　　　　一时间大家都说没有问题，马立新代表办事处签字，其他的领导也都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马里新道：“现在你们都是百万富翁了，真不简单呢。”

　　　　“那里，那里。这好生活还只是刚刚开始呢。我们还是要做点公益事业的。”村主任道。

　　　　合同里忽视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马立新想到了，那就是山林的多少，是不是村里所有的山林，还是一部分？如果是所有的山林那何止值三百万。中午大家很高兴的喝酒。那三个投资者都是外地人，他们看准了这地方。这些人早就对这里做了考察，只是马立新开始不知道这情况。

　　　　马立新出来的时候收到了一个红包。后来他打开看到里面装的一千元。外地人真舍得送情呢。要是本地人那有这些的事情，他们还恨不得你送他一些呢。

　　　　谢主任的企业的改制也火热的进行。所谓的企业改制一句话就是卖。卖的越快就越好。最难的就是纸厂，别的厂不存在职工的编制，都是临时工。也就没有问题。而纸厂很多工人是企业编制。那就要买断工龄。而最有油水的也就是纸厂，马立新问了一下老职工，他们说至少是两个亿的资产。

　　　　不知道从那里弄来一个投资者，他只肯出五千万，还说是出的多的。职工听说这样都不同意。办事处正在制定职工买断协议，一年工龄八百元。200多职工大约不超过2千万的价格就可以全部打发了。如果是出五千万那还可以落三千万。

　　　　巨大的资产流失。马立新有点愤怒。自己管水路村，水路村被书记弄钱，自己管企业，企业被主任弄钱。自己都被他们甩在一边。

　　　　竹器厂，罐头厂，果园厂，饮料厂，液化气站，河沙厂等大大小小不小20家都要卖断，至于卖多少都要经过主任。谢主任这时候就忙不过来了。想来想去，还是把马立新喊上了。

　　　　“小马，你过来一下。”谢主任喊。

　　　　“谢主任，什么事情要做？”

　　　　“你和我一起去处理企业的改制问题。要做好详细的记录。”

　　　　先到了罐头厂。其实谢主任早就和厂长联系好了，里面的情况也已经谈好了，只是谢主任要找个人做个证明，到时候别人反映自己有贪污的行为自己好证明自己的清白。

　　　　罐头厂厂长陈海新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等他们。见他们一到，连忙站起来。工厂职工早就放假了。

　　　　“我们厂子小，没有什么东西，最多就值个2，30万。”厂长道。

　　　　“那就30万。我们就高不就低。”谢主任道。

　　　　马立新一看罐头厂很大的厂房和一些机械，就是卖这些东西也远远不止这些钱。但是他不好做声。

　　　　“马主任，你做好记录。”

　　　　“好的。”马立新知道怎么做记录。这记录是人做的，也是带有感情的，马立新还是为着主任说话。也就把记录做的很好。一般人看不出什么破绽。

　　　　“今天就在我们这里吃饭。顺便玩玩。”厂长道。

　　　　“好啊。”谢主任笑着道。

　　　　厂长把手一拍，马上从房间走出两个妙龄少女。

　　　　“这些都是我从东北请的大学生。绝对很好，和你们玩玩就走了，你们应该没有后顾之忧。”

　　　　“老陈啊，你这就不好了。你这样，我们就只坐坐就走。”

　　　　“那就只陪陪你们可以吧？”

　　　　“那还差不多。”

　　　　吃饭的时候厂长悄悄的放了个红包给马立新，马立新不愿意要，自己正年轻，几个钱不要坏了自己的大事情。就推脱几次，他道：“厂长啊，我是不会要的。你还是拿走吧。”

　　　　谢主任听到了，道：“小马啊，我们的厂长心意不错，你就收下吧。”

　　　　谢主任说话了，马立新也就不好意思不要，就收下来。

　　　　回家一看：五万。这把他吓着了，那谢主任不是还多些吗？

第二十一节　职工闹事

　　　　红包，红包。每到一家企业马立新都接到了红包。难怪谢主任要带他去呢，正所谓肥水不落外人田。马立新一算红包竟然有十几万。

　　　　果园厂是马立新一手操办的。对果园厂是有点感情的，马立新想果园厂有什么大的油水，但是马立新却没有想到这里面学问更大。厂长和谢主任商量的时候把马立新喊上了。厂长道：“我想一个人全部买下。主任你看怎么样？”

　　　　“一个人买下太醒目了，你还是买果园厂那新开的吧。”

　　　　“新开的很要等几年呢，再说那地方不熟，要很多的肥。”

　　　　“这边厂里还有地方吗？”

　　　　“有一些，但是有的人买不起。”

　　　　“公家有多少地方？”

　　　　“五百多亩。”

　　　　“那么多，你可以出多少钱？”

　　　　“我可以和你单独的说说吗？”厂长看了看马立新，马立新很知趣的出去了。他也不想参与这事情，很久他们两人才出来，都很高兴。“喝酒。”谢主任道。

　　　　“我这里只有糯米酒。我送你们一人一坛。”

　　　　看来他们达成了协议。马立新却是个局外人，虽然谢主任把自己当作心腹之人，但是在最关键的时候还是没有让马立新参与。

　　　　走的时候马立新依然收到了一个红包，还是五千。没有想到的是果园厂这样一个看起来没有油水的地方，也送了五千。这说明谢主任的油水很大。

　　　　最难的应该是纸厂。买断的事情公布后，职工反响意见很大。有几个职工还跑到办事处向书记反映情况。书记找到马立新，马立新知道应该是找谢主任的，但是书记和主任关系不好，而马立新是管纸厂的，找马立新是名正言顺。

　　　　“马主任呢，这纸厂的问题你看怎么办？”

　　　　“谢主任安排买断。”

　　　　“职工都闹到政府来了。”

　　　　“这事情我向主任反映，拿出措施，完成好任务。”

　　　　“我的观点是不出问题，职工满意，改制成功。”

　　　　“我一定很快把情况向你汇报。”

　　　　马立新很快的把情况向谢主任做了说明。

　　　　谢主任道：“想整我，还没有门，这事情你就不要管。”

　　　　“我只是把书记的话向你如实的说说，我觉得还是要稳妥的好。”

　　　　谢主任只是低头做事情，也就没有理马立新什么。马立新现在觉得谢主任发现变了。很固执，心眼很小。迟早要出问题。

　　　　纸厂的事情强行执行。没有人去领钱。

　　　　马立新早上一上班，电话就响了。

　　　　“马主任吗？你迅速的把书记和主任找来，我是县委办公室的。现在你们纸厂的职工堵在县委大门口。”

　　　　这不是小事情，马立新马上把书记和主任找到，赶往县委办公楼。一堆堆的人，只见张厂长正在和纸厂的职工大声的说着话。书记和主任去了，马上和张厂长道：“你叫他们选五个职工代表，我们商量这事情。”

　　　　职工在大声的喊：“我们要见县委书记。我们要见县委书记。”这时候，县委书记正在办公楼里，见到纸厂职工堵在门口，脸色很不好，想发脾气，但是还是忍住了。最后他从后面的楼道走了。

　　　　但是职工还认为县委书记是很清明的，找到县委书记就可以解决问题。有时候真是太幼稚了。马立新现在知道了官场的游戏规则。

　　　　职工开始拒绝五个职工代表，他们都要参加会议。但是书记道：“只要选五个人，其余的在外面等，我们会及时的告诉你们事情的经过。”

　　　　“你们就是都进去还是这说，但是人很多事情还是弄不好。”主任道。

　　　　书记现在看了看主任，这应该是主任的事情，书记有点恼怒，你自己做的好事要我来帮你搽屁股。等了很久才有五个人进到县委的小会议室。纸厂的张厂长先做了个简单的说明，然后职工代表发言。

　　　　“买断的钱少了。我们要增加。”

　　　　“我们厂的资产至少有2个亿，可是只卖五千万，这不是明显的资产流失吗？”

　　　　“我们今后的养老医疗怎么办？”

　　　　“我们要吃饭。”有的人这喊着。旁边的一个人道：“你好好的说，说这些吃饭的事情做什么，我们就是那几条，谈好了就可以了。”

　　　　马立新在做记录。最后总结得出的有：一买断的钱少了，二要养老紧，三要医疗保险，四资产的流失。

　　　　书记和主任对每一个问题做回答。

　　　　一：钱少了，你们要多少钱买断？

　　　　我们最少要一千五。

　　　　二：养老金，前面的都跟你们交了，如果你们还是上班，我们还是继续的给你们交。一分都不会少你们的。

　　　　三：医疗保险和养老金是一样的。

　　　　四：资产流失。谢主任回答道：“这就看谁出得钱起。你说资产有2个亿，但是没有人买的起，那还是口的，那你们的买断的钱呢？从那里来，没有钱还谈什么买断？所以这不是什么资产流失的问题，是我们要选出钱最多的老板来买下。

　　　　“那我们职工自己出钱呢，可以买吗？”

　　　　“你们可以出五千万吗？”

　　　　“五千万我们没有，但是我们可以以股份的形式来做这事情啊。”

　　　　“我们现在是要现钱，不是要股份。”马立新知道里面的奥秘，谢主任是早已把人选好了，现在职工却不知道。职工代表就不好说什么了。

　　　　最后的问题就只有一个，买断多少钱。

　　　　谢主任道：“最多一千。”

　　　　“那一年一千二可以吗？”

　　　　“你要算算，我们的钱只有五千万，还有退休的职工，还有一些其他的开支，钱还不够。你们也要理解。”马立新想就是这纸厂就够谢主任吃一生的，至少谢主任要拿几百万。但是这几百万却没有人知道，名正言顺的。而书记因为有水路村的事情也不好插手。书记至少是后悔了，这纸厂要比水路村的事情来钱快。而且企业的事情见效也快。马立新也想到自己包一个厂，但是没有他的份。要是马立新包了谢主任能得到什么呢，就是马立新送钱给谢主任，谢主任会要吗？

　　　　马立新在谢主任面前说过，有一次还在哥哥面前说过，哥哥道：“那事情你不要去做，不是你的钱你不要。从别的地方找钱吧。”

第二十二节　人事大调整

　　　　人事大调整终于在年前揭开了盖子。办事处书记是皮雪花。主任是马立新。办事处原书记任命为交通局局长，谢主任安排到企业管理局任局长。这是马立新所没有想到的。

　　　　叶朝霞现在是办事处主任。郝富贵任组织部副部长，水花哥哥也当上了县长。让马立新想不到的是水花哥哥是花了不少钱的。投资了上百万。分别在市委和省里找了不少关系，也在县委书记和县长身上花了不说钱。

　　　　马立新还以为是通过杨刚阳的路子才让哥哥当上县长，心里就有点得意了。但是哥哥在家里说的一句话却让马立新知道事情的真相。

　　　　哥哥道：“现在官与官之间都熟悉，但是还是钱作用大。我这个县长的竞争很大，我不是下了几个炸弹还真没有希望呢。”

　　　　毕副主任在这次调整中只是稍微提了一点，现在是副书记。这让他越来越消极。马立新和雪花本来就暧昧，现在一个是上级，一个是下级。马立新想事情应该好办。就和雪花商量，马上停止原来的书记和主任的企业改制和村林出卖。

　　　　马立新清理了自己收的所有红包。一一的还给他们。办事处以政府名义下发文件：停止原有的企业一切改制和原有的山林承包。等办事处确定新的方案后再做决定。

　　　　马立新对纸厂安排好审计局对资产进行审计。审计出资产是2亿三千万。办事处所有的企业都还没有签定协议出卖。这是让马立新最高兴的事情。要是签字了还真不好办。象水路村还要花很多的精力去做工作。

　　　　马立新同时废除了干部下乡的硬性指标。这让办事处干部很喜欢。但是又制订了一些办公措施，办公时间和办公的事情。刘妙读，原来的组织委员现在是副主任安排管企业。这是一个烫手的山芋。毕副书记管街道。

　　　　水花从团委书记调到黄沙镇当书记。现在是徐书记了。黄沙镇离县城有30多里，离马立新的办事处有50多里。一般平时很难见面，这对马立新来说是好事。自己和雪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说到雪花，马立新记得她原来说自己不想动的，是哪里来的关系这么硬，就直接上了书记，要知道很多的人好多年的副职都很难熬到正职。没有相当的关系和钱是不可能的，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关心。也没有无缘无故的调动。

　　　　对罐头厂，果园厂，竹器厂等都好说，重新招标。先内定人选，再按照正常程序来。马立新现在不是想到钱，如果是想钱的话他就不会这样做。

　　　　马立新还是找到了原来他找过的三个纸厂的职工。他再请他们喝酒，职工有时候你对他们好一点他们把什么话都和你说。这点马立新是好多次试出来的。

　　　　“来，我敬三位大爷们。”马立新笑着道。

　　　　“马主任啊，你现在是二当家啦。”

　　　　“现在是人民当家做主啊，所以我今天就想听听你们的想法。”

　　　　“我们现在是要怎么生活下去。只要稳定我们就高兴。”

　　　　“你们希望买断吗？”

　　　　“不希望。”三位都一起答道。

　　　　“那你们说纸厂应该怎么办呢？”

　　　　“可以扩大生产，革新技术。”其中一位老人道。

　　　　马立新也是这想，他又问：“那你们现在的张厂长怎么样？”

　　　　“这人还不错，就是不很会和上级领导处理好关系，所以经常是我们被上级领导牵制。”马立新想也不是这样，原来主要是主任的问题。书记和主任不合才出现的问题，现在被他及时的制止住了。

　　　　在马立新的头脑里出现了一个很好的办法：股份制。愿意入股份的入股份，不愿意的可以不入。厂里所有的人都按照股份来分红。厂长拿钱出来入股份，管理也算一定的股份。办事处拿的钱都算股份，也不存在上交积累了，只是上交一定的管理金。马立新想钱还是要交的，只是说法不一样了，钱也交的少了。

　　　　钱交的少了，那办事处过日子的钱就应该从股份里拿了。

　　　　马立新和雪花再次到纸厂进行调查，座谈会上召集了一些职工。

　　　　“我们那里来的钱投入做股份呢。吃饭的钱都没有。”

　　　　“是啊，现在的物价这样的高，一个月还混不到一个月。”

　　　　“是不是这股份干部出了算了，我们职工就只做事情呢？”

　　　　马立新道：“我想把纸厂办成上市公司。上市公司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大家都道。一般的职工是不知道的，只有一些领导听说过。

　　　　“上市公司，股票，特别是原始股那是不容易买到的，你们现在的投资就是内部的原始股份，知道吗？”

　　　　还是很多的人都不知道。一脸木然的样子。

　　　　“也就是说今后纸厂上市后，你们想买这股份都买不到了。它的价值要翻几番。”

　　　　“还是干部出吧。”说了半天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