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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志-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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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万铁骑,如一把锋利的刀子,楔入敌军阵营。
小贼第五风,长这么大,何曾见过这般阵势?冲锋时,腿肚子转筋,全身发抖,冷汗直流。喊着“阿骨打”的名字,好不别扭,他又不是我的孙子,干嘛总叫他啊!
“稀溜溜”,战马一声长嘶,高丽人的长枪从意想不到的方向刺过来,“娘呀”一声,想躲已是迟了。
“嗨!”
一声断喝,宗翰的大刀将来枪断为两截,第五风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宗翰的目光中竟有几许温情,难道这个杀人魔王也会有常人的感情吗?
第五风不再怕了,左右怕是死,不怕也是死,怕个鸟啊!
“谢大王活命之恩!”第五风一刀劈飞了一名敌人的头颅,鲜血喷了一脸,眼前一片鲜红。
血液顺着脸颊,淌到嘴里,除了有那么一点腥,没什么别的味道,人没了这个东西,怎么就会死呢?
偷眼再看宗翰,斑白的胡须在风中飘洒,金黄色的盔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大刀每一次挥动,必当带出一蓬蓬血红,眼中的冷酷就如三九天的寒冰!
他已经杀了十几人,他已经五十岁,我五十岁的时候,还能挥动大刀吗?
不好,要逃吗?
做贼的人,做了十几年贼,能活到现在,只坐过一次大牢的人,当然有些门道:对危险有天生的直觉,就是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屡次三番救了他的命!左前方的宗翰,被三名高丽人围攻,两枝箭迎面射来,一箭射右肋,一箭射后背。他纵有三头六臂,也无法幸免。
三尺之内,只有他可以施以援手,其他人根本无暇顾及。
救是不救?
宗翰若是死了,我算不算立了大功?
是不是还能再升几级?
娘娘的,人家刚救过咱的命,咱好歹也是个男人,虽是小男人却不龌龊!
错了,也要救!
死了,也要救!
第五风策马狂奔,大吼一声,奋力劈向身后的那一箭,叫道:“大王小心!”
“砰”地一声,箭儿被劈为两半,箭尾向下落去,箭头带着半截箭杆,陡然转向,朝面门飞来。
我的妈呀,妈的妈我的姥姥啊!
当个好人,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怎么就那么难呢?
第五风向旁边错开三寸,张开大口,运全身功力,上牙以排山倒海之势,咬向下牙!
“嘎崩”,竟将断箭咬住了,呀,疼死我了!
第五风将箭儿撇飞,伸手一摸,门牙掉了。
门牙呢,我的牙呢?
他正打算找牙,背后风声乍起,箭矢又到了。
脚下****,滚鞍落马,堪堪避过。落马的当口,带着全部的仇恨,一刀将一名高丽小兵砍翻,这才落地。
宗翰大笑道:“好小子,竟是你救了本王!有没有事?”
第五风苦着脸道:“大王,我的门牙没了!”
“本王给你镶金牙!”
“谢大王!”第五风上马再战,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女真人了,从来没有象这样的感觉呢!
“阿骨打!”
“阿骨打!”
前方突然传来喊杀声,宗翰又是一笑:“可是银术可将军到了吗?”
“哈哈,”只闻其声,“东京都统银术可,恭迎大王!”
“杀!”
“杀!”
宗翰在外,银术可在内,合兵一处,将敌军截为两截。
高丽军帅旗摇曳,向南方急退!
“不要让王皓跑了!”
“抓活的啊!”
“抓住王皓,封忒母孛堇!”
“干你娘的,躲开,别挡我!”
忒母孛堇,那就是万夫长喽!金国总共也没有几个万夫长,那可是很大很大的官啊!
第五风稀里糊涂,被人流裹挟着,追了下来。
越追,前面的人越少,身边的人越少,真是怪事呢!
“高丽棒子,看箭!”
斜次里冲出一骑,马上一员大将,正是蒲察斜哥。蒲察斜哥神箭,正中马屁股,战马长嘶不已,猛地立起,将王皓甩落马下。
几乎就在同时,蒲察斜哥电射而起,扑向落马的翼阳公王皓。王皓恁地了得,“啪”地一个翻身站起,连环几拳击出,将蒲察斜哥揍个满脸花!叱喝一声,脚下****,跑得越来越快,忽地跃上战马,他竟跑了。
蒲察斜哥暴怒,猛力捶打着泥土,恨意冲天。
“王皓小儿,哪里走,还不下马受降?”
一名老将截住去路,威风凛凛,煞气腾腾,完颜娄室到了。
王皓大惊,拽住缰绳,转向再逃。
就在他身子顿了一顿的瞬间,忽觉大腿一痛!低眼观瞧,一把拳头大小的铙钩,闪烁着精光,钩子上系着黝黑的绳子,通向后方。
王皓挥刀就剁,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宝刀落地,身子被带起来,“逛当”贯在地上!正在呲牙咧嘴的叫疼,凌空一物压在身上,腰差点折了。暴风骤雨一般的击打随着而来,王皓越来越疼,终于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做贼五件宝,一整套的极品套装:水云靠,如意绦,**香,火折子,小片刀。第五风一直带在身上,须臾不敢离身。这一次,找准机会,如意绦立下奇功:钩住了王皓,第五风把高丽王子砸昏之后,躺在小子的身上,大口喘气,突然觉得,今天的太阳怎么就那么亮,今天的青草怎么就那么绿,今天的蓝天怎么就那么蓝,今天的第五风怎么就那么帅?
妈的妈我的姥姥啊,没想到啊没想到,我第五风也有今天!
呜呜,列祖列宗啊,第五风当万夫长了,咱们第五家族有史以来最大的官啊!
嘿嘿,列祖列宗啊,我不想当汉奸,也不会永远当汉奸,暂时当那么一小会儿,就是观音菩萨也会原谅的不是?
师父,你在天上可好吗?咱爷俩不用再做贼了,咱当官了,当了天大的官啊!
第五风做着昏天黑地的白日梦,就那么,睡着了。
金**制:五十人为一蒲辇,百人为一谋克,千人为一猛安,万人为一忒母。忒母孛堇,即万夫长之上置都统。孛堇即为官长的意思,猛安孛堇,也就是千夫长。
外篇 高丽公(二)
第五风醒来的时候,无数的人头一股脑地涌进眼睛里,眼睛酸涩,脑袋狂晕,好悬没接着昏死过去。
屁股一疼,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挤了进来:“没死就起来,还有差事给你!”
唉,咱就是驾辕的马,主子不让歇,就得往死里跑!
咦,不对啊!我好像生擒了王皓,我是忒母孛堇了,我不是驾辕的马,我是大官人哩!
一个“鲤鱼打挺”跃起来,吓得围观者“霍地”向后退,仿佛见鬼了一般。
低头寻觅,王皓还躺在地上,瞧样子象是还活着。
第五风指着大大的战利品,得意洋洋道:“他是我抓住的?”
宗翰问道:“哦,是吗?你们谁看到了?”
都在摇头,不是吧,就连蒲察斜哥、完颜娄室两人也在摇头,他们若是都不承认,这可怎么好啊!
第五风急得直想哭,指着蒲察斜哥、完颜娄室,“你,你,你”地说不出话来!
本想破口大骂,想到两人都是宗翰的爱将,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吧!
宗翰大怒,挥起马鞭就是三鞭子,骂道:“看你的样子,哪像个英雄好汉?给你五千人马,立即展开追击!无论做什么事情,记住,你是从我身边出去的就够了!”
后背火辣辣的疼,第五风已经忘记了疼痛,蒙了!
给我五千人马是什么意思?承认王皓是我抓的了?承认我的功劳了?
那么,我应该做万夫长,怎么才五千人马啊?
第五风嗫嚅道:“小的没听明白,大帅的意思是……”
宗翰展颜一笑,道:“本王言而有信,就升你为忒母孛堇。眼下没有那么多兵,只能给你五千人马,是不是嫌少啊?”
第五风讪笑着:“哪里,哪里!”心里还真是有那么一点不舒服!
忽然,围上来几十人,就连完颜娄室、银术可都赫然在列。
他象小鸡一样,被大家抛起来,落下,又抛起来,落下!
血往上涌,早上吃的牛肉干化成牛肉汤也上来凑热闹,胸腔内的氧气严重缺乏,眼前直冒金星,娘的娘我的姥姥啊,英雄的滋味也不咋地啊!
“第五风,第五风,第五风”的喊声,比冬天的雷声还要响亮!
“沧啷”声响,刀剑出鞘,刺向苍穹。
士兵们将身边的东西尽情地抛向天空,他们在为生擒敌军主将的勇士喝彩,也是在为胜利欢呼!
第五风飘啊,晕啊,美啊,最后连头上的蓝天都变了颜色!
他落在地上,双腿发软,不知摇晃了多久才算立住脚。
宗翰的脸上挂着难得的笑,道:“感觉如何?”
第五风爽快地答道:“做个英雄,真美!跟着大王,痛快!大王的笑,比哭还难看!”
一句话,引来又一阵欢呼,宗翰竟不怪罪,笑得越发灿烂了。
捉了王皓是不假,做了忒母孛堇也是真的,但是,带领五千兵马上阵杀敌,可不是闹着玩的。宗翰久习战阵,自不会拿这种东西开玩笑,有心考较一番,遂道:“你想如何带兵?”
第五风哪会带兵?带贼还差不多啊!
第五风机灵,那是经过无数次生死炼就的本事,一时间灵光乍现,想到一计:“小的向大王求一个人,有这个人帮我,自当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绝不会丢了大王的脸面!”
话里套着话,还有一层意思:第五风能不能带好兵,全在这个人身上。而且,第五风不是在为自己带兵,也是为了周全大王的脸面呢!
“谁?”宗翰饶有兴趣地问道。
“他!”第五风指着原来的顶头上司:蒲察斜哥。
自从来到宗翰身边,第五风就认识了蒲察斜哥。宗翰不止一次地夸奖过蒲察斜哥,许多本事不如蒲察斜哥的人,都升了官,而蒲察斜哥还是一个千夫长。这个人有本事,打仗有勇有谋,若是有他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宗翰瞧着蒲察斜哥,道:“你的意思呢?”
“末将听大王的!”
总是这样,短短的一句话,透出无限的忠诚!唉,还真有些舍不得呢!
宗翰解下自己的佩刀,交给蒲察斜哥,道:“马儿长大了,就要到大草原上去驰骋;鹰儿羽翼丰满了,就要飞上蓝天。我的斜哥智勇双全,没什么能难得住你;这把刀跟随本王几十年,比你的岁数还要长些,今天送给你,多杀几个高丽棒子,莫要辜负了它!”
蒲察斜哥跪倒在地,接过宝刀,磕了三个响头:暂别故主,投向更为广阔的天空。
于是,万夫长第五风、军帅蒲察斜哥走马上任,作为第一队,追击高丽逃兵。
都元帅命令:越境追击,他打到我们东京,我们就打到他们西京,甚至开京。一定要把敌人打疼、打怕,打出百年和平。
第五风不解地问道:“何不灭了高丽?”
宗翰不屑地说道:“高丽穷乡僻壤,灭了倒是包袱。”
瞧他的神色,高丽在他眼中,难不成就是菜板上的肉?
一路狂追,来远城本来已被敌军占领,也许是听说前线败了,就连二王子都成了女真人的俘虏,那守个什么劲啊?难道留下里当俘虏吗?兵败如山倒,高丽弃城逃命。
高丽出征时,信心爆棚;一旦遭到毁灭性打击,信心扫地,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如此剧烈的转换,唉呦,又有几人能承受得了?
第五风部,均为女真骑兵,乃是帝国精锐,见着人就砍,追上人就剁,一路狂奔,势如破竹。
饿了,就在马上嚼几口炒面;渴了灌几口水,并不歇马,总之就是追啊!
第二日拂晓前,饮马鸭绿江。
王氏高丽传承二百余年,建四京:开成府曰开京;东州乐浪府为东京;金州金马郡,号南京;镇州平壤,为西京。王宫位于开京,而若论城市规模,富庶繁华,首推西京。
为防备北方的侵扰,高丽于鸭绿江东岸,建安朔镇、朔宁镇、清塞镇、平虏镇、兴化镇等城镇,皆有军兵把守。欲进兵西京,首当其冲的就是兴化镇,然后是朔宁镇,安朔镇、清塞镇、平虏镇可以绕过不打,也要防备被敌军截断归路。
“报,忒母孛堇。东京都统银术可率领一万骑兵已经到了来远城。”探马带来的是好消息。
鸭绿江上,人潮涌动,三座浮桥挤满了人,高丽人只有一个念头:逃得越远越好呀!
第五风看看蒲察斜哥,对方郑重地点头,飞身上马,拔出佩刀,使出吃奶的劲儿,喝道:“今天,你们得听我的;捉住高丽王,我就听你们的!弟兄们,杀啊!”
“阿骨打!”
“阿骨打!”
马蹄隆隆,金国铁骑开始冲锋。
“飕飕”,箭矢遮蔽了天空仅有的光芒,浮桥上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栽进江水里。声声巨响过后,水面上尽是一蓬蓬的水柱,然后便是殷红的血。
血染清江!
前面的骑兵冲到桥前,“哗”地向两边张开,一刻也不停地射出箭出,为后面的兄弟清理前进的道路。
江面上漂浮着一丛丛污浊,江水越发地红艳!
“阿骨打!”
又是一阵呼喊,蒲察斜哥一马当先,杀上浮桥。手中的大枪“突突”乱颤,将挡路的家伙一个个拨到河水里,倒在地上的人,在他的眼里也算不得人,马蹄踏过,就将成为泥土。
虎狼一般的女真骑兵,冲过鸭绿江,赶鸭子一般,跟着逃跑的溃兵,杀进兴化镇。如果不是败兵的缘故,兴化镇或许可以抵挡一下的,此刻守将成为俘虏,还一脸的委屈。
随便杀了几个硬骨头,把这小子吓得半死;再抽上几鞭子,这个叫崔成延的家伙就跪倒认了老子。
此人出身高丽四大家族的柳、崔、金、李之一的崔姓,其父竟是朝中中书侍郎崔洪宰。不过,这小子命贱,乃小老婆所生,父亲的爵位没他的份儿,只能在边境受苦。本希望在这里混几年,回京之后,随便找个好差事,过逍遥的日子。谁想,一朝沦为阶下囚,再无自由可言了。
第五风逼着崔成延写了决心书,这就算捏住了他的小**,如同当年在开封府大堂上,他被聂山捏住了小**一样。想到聂山的黑脸,第五风心中一紧,小**都跟着疼呢!
留下受伤的兄弟坚守,咱们接着追啊!
高丽进攻女真的原因,直到战争之后都没有弄清楚:据说,高丽王王楷一日梦到佛祖,佛祖对他说:女真外强中干,可寻机而起,再现当年高勾丽的辉煌,将灿烂的王旗插上高丽人心中的圣山:长白山。王楷是虔诚的佛教徒,佛祖的话岂能不听?再加上祖宗经营二百年,国富兵强,即使不能彻底打败女真人,拿下辽阳府还是有可能的吧?
翼阳公王皓的母亲是王楷宠爱的贵妃,王后刚刚薨逝不久,她是最有可能继承王后之位的。太子王晛颇感艰难,遂向父王请旨,愿伐金国立功立威。王皓哪能让他得逞,毫不犹豫的抢了太子的差事。据说,王皓领兵上路之后,太子一伙在府邸内举酒相庆,喝了三天三夜呢!当然,这是小道消息,当不得真的。
还有一种说法,高丽出兵还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女真盘剥太甚,一年六次进贡,每次都说高丽的贡物太少。三月进贡,因风雪耽搁了几日,大臣竟遭到毒打,副使被活活打死。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高丽顺天伐罪,要替天行道了。
高丽全国兵马约十五万人左右,分为****军和地方军两部分:****军由二军六卫组成,约五万人,由大将军、上将军指挥;地方军队由各道节度使统辖。此次出兵,五万****军出动了三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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