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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想为王-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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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父亲早亡所以家庭条件一直不算好,但让白浩南比较意外的是李海舟还有个弟弟,虽然小了四五岁,算算李海舟十七八岁入伍两三年以后又瞎混了近十年,这个二十多岁的弟弟难道都不能照顾好母亲?
从小没妈的白浩南略微想不通。
于嘉理猜测可能这个弟弟不孝,但白浩南却从没听李海舟谈过家里,就像他也从没提到过白连军一样。
两人简单说着,白浩南还很有预测性的说万一遇见刁民,针对李海舟无法证明的死讯扯皮的话,那就赶紧先撤到县里把母女俩安顿好,白浩南自己再来。
但顺着最后一点水泥铺成的乡村道路抵达导航坐标位的时候,白浩南和于嘉理还是有点吃惊,眼前的形势完全是前职业球员和家族企业太子女的生活中完全没看到过的。
漫山遍野的村民扛着械具在打架!
距离高速公路,距离县城不过个把小时的距离,感觉距离现代社会也就没有多远的距离,但是偏偏就有这么多村民还跟白浩南经历过的北部特区作战状态一样,相互喊打喊杀!
哪怕看见中间有不少穿着警服和当地官员模样的人员在竭尽全力的阻挠。
但这种城里人觉得匪夷所思的场面还是打得人仰马翻!
抱着艾儿的于嘉理都使劲拉着白浩南不许他下车了。
白浩南好像又忽然想起自己某个前女友最喜欢挂在嘴边的那三个字:“你不懂……”
是,没经历过这种生活,就真的很难懂有些人的生存艰难。
白浩南惯常的那句hmp甚至都有点骂不出来了。
虽然他还是觉得这些人愚昧得可笑。
311、以力服人,力不瞻,以财服人,心悦诚服
白浩南从未问过李海舟的家庭情况,大家都是提着脑袋在卖命,想那么多搞锤子啊,但真正站在李海舟的家面前,白浩南愈发沉默了。
龟裂长满青苔的水泥院坝边,残破的两层小楼里到处昏暗,显然修了好些年却没什么人居住的气息,一个瘦弱的身影跪在他面前,头上缠着白布孝带。
当然不是为李海舟戴,这里的人甚至对李海舟都没什么印象,全都围满了站在白浩南身后,七嘴八舌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方言说着他们对李海舟一家的不甘,要大城市来的大人物给李家伸出援手!
有电视有高速路,虽然脑子依旧停留在愚昧无知的宗族概念中,但还是有人认得墨绿色的卡宴是高级车,很高级的那种,既然说是来找李海舟的家人,那就是给李家撑腰的。
这个李家不是李海舟家,而是这一片整个村都是姓李的,就为了那边山坡上巴掌大的一块地上种棵树,跟隔壁姓何的整个村子居然从三五个人对打演变到整村整族的械斗,半年前李海舟的弟弟就在械斗中被木工凿子捅穿了脖子死了,对方被抓了四个人,上个月判刑下来,直接动手那个死刑,其他三人一到三年坐牢。
但显然这种结果对这些执着于宗族面子的村民两边不讨好,付出了被判刑代价的仇恨更加深,这边忿忿不平对方还有好多人参与了打斗怎么不都抓了关起来,而且怎么只判了一个死刑,其他是不是送了钱买通关系得了好处,还要闹!
据说祖上就世代打斗了好几辈,那都连绵上百年的仇恨了,怎么可能因为区区几个后生坐牢死亡就解开?
李海舟的母亲就是在儿子死了以后哭瞎眼睛,三四个月前也去世了,这更加成为宗亲们愤恨的理由,所以现在怂恿着李海舟弟弟留下的儿子,也就是跪在白浩南面前的这个孩子,要给父亲奶奶报仇!
也许李海舟在外面飘荡十多年都不愿意回来,就是看到了外面的世界,再看看这些眼里只有那巴掌大点土地和心胸的人,除了那句hmp,恐怕就是无奈跟苍凉,听说李海舟的弟弟还是在外面打工被特意喊回来参加械斗的,就这么白白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北部特区的战斗好歹还有说法,好歹还有那么大的利益跟意义,再看看面前这些争斗,就像一个成年人看两条野狗撕咬或者两只蚂蚁打架那么好笑,这个时候白浩南好像忽然觉得国那些寺庙确实有存在的意义。
面对这些愚昧无知,眼里只有他们固有思维的人,宗教的确是最容易能影响感化这种狗屁倒灶事情的,假如天龙老法师来说句话,没准儿就摆平了,看看那些忙得前仰后翻,浑身脏污的工作人员,据说政府还专门成立了纠纷办来应对,还是很难跟这些脑子充血就一根筋的家伙说清楚道理,现在几个司法警察疲惫不堪的甚至在警惕白浩南,怕这个看起来身强力壮还有些派头的家伙要搞什么幺蛾子。
白浩南出人意料,面对这种事情一个字都懒得表态:“李海舟是我有过命交情的兄弟,他在国外有事回不来,让我把他的侄儿带走去学足球,他说他这个侄儿有这天赋!”说完还大言不惭的把自己那张最不值钱的c级足球教练许可证掏出来示意。
居然个年轻警察听说过他的名字,反复跟证上对比好几下照片确认:“你……真的是那个原来江州……蓝风队吧,职业球员?”
白浩南一点不受周围群情汹涌的热烈气氛影响,点点头:“对,现在我是体育培训机构的教练,这个孩子早就听说他有天赋,李海舟叫我来把他带走培养,有什么手续需要办的?需要跟孩子的母亲谈么?”
警察简直有点喜出望外,感觉白浩南把炸药桶里的引信带走了,对视几下就立刻点头:“没问题,没问题!你都是名人了!留下联系方式给我们,带走吧,赶紧的!”
可炸药桶们显然不愿意,立刻有点翻脸:“你是什么名人?!不知道!万一是人贩子呢……谁知道你是什么人,不行!”
“我还说你是何家村派来的奸细呢!”
“文军孤苦伶仃的,只能靠亲戚帮衬!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白浩南想给这狗咬耗子的hmp直接一耳光凑过去,就知道怂恿别人去送命毁掉人生,还美其名曰热血忠孝,既然警察都发话了,随手掏出自己的名片发给这几名警察和工作人员,然后伸手拉那跪在地上满脸泪水的孩子,入手有点轻,有片刻的抵抗下沉,但在白浩南这种健硕大汉的力量面前就是渣渣,拽着手膀子被提起来,就像拖了条刚猎到的狍子那么轻松。
他这种带点傲慢的感觉,让周围数百村民不由自主的朝这中心涌了下,有些婆姨已经开始破口大骂了。
带兵打仗,几百上千人场面的枪林弹雨都冲过了,白浩南还怕这点阵仗?甚至连脸上的讥讽表情都懒得掩饰,直接往前走,有两三个伸手想阻拦他的,理都不理的像经过弹簧门那么撞开,对比精美高级的名片,警察们不想节外生枝,要阻挡上百人的双方械斗比较难,这样挡在一两个人外面还是很容易的,使劲用力掩护着帮白浩南挤开条道儿,估计他们也被这种事情搞烦了,打不得骂不得,还看不到解决的希望,心里窝囊得要命。
赶紧送瘟神一样把火药引信送走最好。
一直躲在车里抱着女儿的于嘉理连忙准备把车门打开,但这么多人总还是有出头椽子,一个四五十岁明显有德高望重范儿的男人挡在了面前:“我是李家村的村支书,没有经过我们村委会的同意,不允许你把李家人带走!”
白浩南已经哈的一声笑出来,真的忍不住笑:“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村支书?看看,看看这么多人,这么多男女老少,他们是你领导的,是你带兵打仗的队伍,你不但没能带着他们过好日子,还为了狗屁大点事情流血死人,你特么还好意思在我面前说是什么村支书?脸不脸红?!”
没想到他开口就这么不客气,村支书的脸真的红了,不过不是惭愧害羞,是气得涨红:“你!你……”
白浩南多鸡贼的,一口接上:“你什么你!我是李海舟要求我回来帮他把孩子带走的,老子不是乱吹牛,就这么个孩子,五年,十年以后,一个人赚的钱都比你这一个村还多!我说你们是太平日子过多了闲得慌,大好时光不去赚钱养家,让婆娘孩子过舒坦日子,为你妈屁大点事情要死要活,都特么多大岁数的人了,还把什么村子风水要被别人压一辈子,出不了头这种鬼话挂在嘴上!”说着还气宇轩昂的提高音量指远处:“来!你个狗日的闹得凶,有种砸老子的车,一百五十万,你们整个村子卖了都赔不起,只要敢砸,老子就敢找法院告你们赔,没钱赔就把你们这些地全部赔给我,我看你们死几条命赔多少地能把这辆车赔起来!”
被叫了李文军的少年应该不少十岁,一直满脸泪水却又浑身虚软,想反抗都没力气,据说已经被拥在成年人前面去冲杀打斗过两次,还在政府官员跟白浩南面前跪了不知道多少次,纯粹就是被他的亲戚们推到前面做挡箭牌,曾经带着倔强的力气想跟这个素不相识的黑大汉抗衡,却在听到一个人可以赚得比一个村还多的时候抬头看了眼白浩南。
一直听见那些政府工作人员、警察在宣**规和大道理,何家村被判刑的都是顶着故意杀人、聚众斗殴的罪名,没有全面判罪已经是网开一面,可这些还信奉法不责众的愚昧家伙依旧不管不顾,甚至变本加厉的相互挑衅,但却在白浩南这种有钱人口吻面前有点凝固了。
特别是白浩南摆出一副老子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的不要脸,这也是符合他们价值观的说法,他们才不信国家这是为他们好呢,总是有人在整自己,相比之下何家村都找不到这么有钱有势的人吧?
表面的义愤下藏着的都是狡黠和鸡贼,看着那辆光彩夺目得和这穷乡僻壤完全不搭噶的豪华越野车,李家村人眼里复杂得很。
何家村的人现在也聚在另一边关注局势,现在看李家村好像内讧了,还奔走相告的起哄,自己都付出了几人坐牢,有人死刑这么惨痛的代价,不知道还有什么资格起哄。
所以白浩南竟然敢主动两边都招惹:“笑你麻痹啊!有什么资格笑?知道外国人怎么处理这种事情嘛?多简单!你们难道就不能一边出十来个小伙子踢场球决胜负么,请政府来给你们当裁判,合理合法的打一场,打赢了就该得,打输了愿赌服输,就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们还好意思拿锄头菜刀打架,卧槽,你们这么多人不出去打工啊,旁边就是高速路,你们不出去见世面啊,什么年代了,还打打杀杀的犯法,就不会动动你们的猪脑子,用个合适的方法来解决问题,死人了!已经死人了!李海舟的弟弟死了,回头我会代表他请律师来要求赔偿的,杀人的要赔,是谁叫他回来打架,谁打的电话,谁怂恿,谁把他推上去的,统统都要赔钱!你们就等着瞧,我会让你们知道,打打杀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终究还是有愣头青,一个看着就智商欠费的年轻人看不惯这么嚣张的家伙,猛然推开身前的警察就朝白浩南挥拳头,口中还怒骂:“少讲尼玛些道理!”
白浩南甚至都没松开手上提的少年,顺势一让,然后再一拨拉就把对方摔翻在地,再补上一脚!
当然不是他以前狠辣的当头一脚猛踢,直接踩在对方胸口上压住,极尽羞辱对方的态度:“讲不过道理就打,单挑你们这里有谁又打得赢我?两个?三个?十个?还是一群人都来跟我打?仗着人多势众就敢乱来,被人欺负了又忙不迭的讲道理**律,就是说的你们这种没种的家伙!政府不派这些工作人员来拉着你们,让你们自己找死,打死打伤一片躺在地上,我看你们这些地拿来做什么用,婆娘些又来哭天喊地骂政府不帮忙?我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就是你们这些不识好歹的东西,有本事出去打工,跟李海舟那样见见世面,就不会为了那巴掌大的一点地方拼死拼活,全特么是一帮被人怂恿当冤大头的煞笔!”
不得不承认白浩南这几年站的高度和面对的场面把他冶炼出来了,哪怕是随口乱骂,那也是带着居高临下的气势,虽然有些人还站在周围半山坡上,但就是觉得这个高大男人是在指着鼻子充满轻蔑的俯视。
政府官员不可能这么落人话柄,甚至不敢乱说话激怒民情,但干巴巴的场面话哪里镇得住这些人,被骂了反而有点愣住的这么多村民,不由自主的转头看自己那几个鼓动、串联,上蹿下跳最厉害的同伴,之前复杂的眼神现在多少开始各有心思了。
吃力不讨好的工作人员们难得听见有人帮他们说话,腰板都直些了,其中有个应该带职务的还抓住了场面停顿的机会跳起来,到那个村支书旁边点头:“对对对,好像是听说国外发生这种纠纷,双方各出几个人比赛一场定胜负嘛,这才是体育运动的健康方式,县里面……”
白浩南真是随口乱说的,诧异的眨巴下眼睛,还是拖了那少年上副驾驶,一直把车窗放了边的于嘉理都听见了,有点两眼小星星:“我想跟你回江州了!”
白浩南哐的关上门,带着傲慢的桀骜表情重新回驾驶座,还跟几个警察,特别是刚才对照照片那个会心的对对眼点头,保持这种气场开车走人,于嘉理还使劲探头从后车窗玻璃看:“真的用打场球来解决?天方夜谭吧?”
白浩南无奈的摇摇头:“你说我们那打仗的时候,能用一场球来解决么?这些人,真拿场比赛来打,打输了会认么?球都不会踢,能行个屁!还是哄一群hmp!”
于嘉理这时候不骂他当着女儿说脏话了,因为有点由衷的崇拜:“你真的是有种挥斥方遒的气势!男人!”
白浩南听不懂这个成语:“什么球?”
这时候看见副驾驶那个头上还缠着白孝的少年,泪水干了脸上还有些乱七八糟的痕迹,眼神慌乱惊恐不已的样子,白浩南就好像看见了当初的阿达,伸手过去拍拍:“没事了!以后跟着我混!”
社会我南哥,这种气势确实越发的足。
312、凌云志向脚下行
从李文东那里,白浩南反而听到些关于李海舟的只言片语。
退伍以后没什么一技之长的李海舟只能到处辗转打工,听说一开始南下到香港边特区还睡了不少时间的桥洞、街头,后来就是保安、工人甚至连摩的司机都做过,确实是一路吃苦也没能出头,而李文东的父亲,李海舟的弟弟虽然没当兵,其实早早进入城市打工也差不多,在工厂打工时候认识的姑娘结婚生子,却没多久就离婚分手,甚至连酒席都没办,只能把儿子丢到老家给母亲抚养,只是李海舟的弟弟好歹已经在装修行当慢慢上了路,做装修工的手艺固定下来后,收入正在慢慢增长,说是要把儿子接出去城里读书改变命运。
不管老于说的那套上升通道是怎么回事,对于社会底层来说,读书真的是为数不多可以改变命运的道路。
但就在这么一场莫名其妙的宗亲械斗中葬送了,不光是葬送了一个年轻人的性命,还有他的母亲,以及这个八岁的孩子。
明显不知所措的孩子,被人怂恿着灌输仇恨的信念,可能都没意识到自己刚刚经历过一个不亚于火山悬崖的人生岔路口,现在只能靠着不停说话来缓解情绪。
但正如白浩南之前拍拍他肩膀就获得了信任一样,现在更淡然:“没问题,跟我去踢球,我教你做人,只要你学会踢球,这些事情都不是个事儿!”
李文东还有点迟疑:“我……真的能踢好?”
白浩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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