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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书大亨-第2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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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哥,那个啥,等会拍卖开始了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摊子?”

    “想得美。我还想找人看摊呢。”

    “是啊,这次拍卖可是很难遇到的,谁都不想错过。”

    ……

    “听说这次三大佬全都拿出了珍品来拍!”

    “是啊,我们可以一睹为快了。”

    “真是好期待!”

    ……

    一直绵延到北边的护国寺文玩摊,人挤人。还有卖旧照片、酒瓶子、旧手表、旧唱片、旧茶缸、旧奖状、**纪念章、半导体收音机的。

    林逸浏览着这些文玩摊旧书摊,只见这些摊子上面的旧书差不多已经被掏光了,甚至连一些七八十年代的也快没有了,可见上午淘书之战是多么的激烈。

    实际上,以前淘旧书,你可以偶尔淘到一本名家藏书,或是签名本;现在旧书市上,不少商贩成捆兜售。表面看令人欣喜,想想背后的一幕幕故事,不禁令人无语。单是林逸听到的故事,就有书贩子买通某教授家小保姆,偷了教授一辈子珍爱的藏书;某藏书家临终前,嘱咐儿女把书捐给图书馆,但老人咽气后,儿女们把书分期分批卖到了潘家园,因为不懂行,本是无价之宝的几千册图书,只收了十几万;某杂志社,一位行将退休的主编,因为一些私人交情难违,把资料室收藏的很多作家赠书一次性处理给废品站,早就等在那里的那位“交情”迅速全盘接收……

    林逸上午也算大有收获,因此下午也就灭了那种淘宝的心情,反而拿了手机对着护国寺的摊子乱拍一气,间或询问摆摊的书商。有的莽汉书商不让拍,可能不好意思有点害羞,小哥你干啥的拍啥呢?林逸无暇讲道理,一律摆手回答你好好滴。不让拍的他假装看别处暗暗估摸瞄准盲拍就是。有位莽汉在前胸举着号牌,貌似看美国越狱大片看多了,暗中羡慕那伙无所不能的聪明越狱犯,在演示模仿秀。还有个先生肯定是外地来的,舟车劳顿,一屁股坐在书上吸烟小憩。书是他的,坐卧随他,只是希望他不要过量吃生萝卜。

    虽然悠闲着拍照,等待着拍卖会的开始,林逸还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到好书就忍不住上前看一看。

    最近林逸对**的书法很是感兴趣,有人说太祖书法自成一格,有人说不咋样,众说纷纭。不过林逸是练过王铎行书和草书的,对于行草方面的精气神还是懂一些,因此他觉得太祖的书法绝对是大气磅礴,无人能出左右,因此希望寻觅到大册的毛体书法。

    但接连四顾一直没发现,渐渐有点气馁。后来倒是发现了两册,开本小不大理想,还竟已被一中年人买走,据说花了300块。那两册书套了透明塑料封袋,70年代印刷。林逸征求中年人意见,仅抽出来略看了看过过眼瘾而已。记得潘家园古旧书屋有上下两册线装本,还是小16开的,定价1980元。

    林逸游逛时,个别书商注意到他在用手机照相,立即推荐一本厚墩墩民国版的《摄影须知》,还有广告,但索价2400元。

    当我冤大头啊?林逸只是笑笑,嫌贵没买。

    旁边另外一个长得黑瘦老板则招唿林逸道:“手机照相不用买那种书的,上千块都能买个好相机了!”

    林逸见他说得实在,就递过去一根烟和他闲聊了起来。

    然后那老板说,在这护国寺市场里他开了家旧书店,古今中外很多旧书想要翻拍没问题,只管去拍。并立即带林逸前往一观。

    林逸随他而去,果然很快到了,他在大厅里开了间玻璃门,里面有巨大的老款天乐牌落地式收音机,上面堆着几十本平装香港太平书局影印的《金瓶梅词话》。

    林逸对《金瓶梅》收藏可是热衷的很,不过仔细一看,全都是盗版,很多书嵴都开胶了,看看还可以,却没什么收藏价值。

    四下大致一看,有老旧的连环画、还有些日本的旧书和旧照片,在他的书店的墙壁上还摆放着很多有意思的老宣传画,用塑料薄膜套了,显得很有时代气息,林逸见此,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那黑瘦老板感觉林逸似乎对这些宣传画感兴趣,于是就他展示一张珍贵的2开大小五十年代的老年画《白蛇传………盗仙草》,图画上讲得是白素贞偷盗仙草的故事。年画保存很好,很有五十年代画作的古朴特点,作者是大名鼎鼎的金雪尘和李慕白,可不是《卧虎藏龙》里面那位,而是大画家李慕白。

    五十年代的画作能够保持如此完美,实属少见,按照老板的话说,现在存有这种品相的屈指可数,可以算是珍品中的珍品。

    林逸见这位老板如此热情,又仔细鉴别了那张老年画的真假,因为现在很多造假人士都喜欢仿造一些这种珍贵图画。鉴别结果是,竟然是真的。于是林逸就询问了一下价格,老板就说认识也是缘分,800元拿走。

    实际上对于这种老年画,林逸一直都是非常喜欢的,只要遇到喜欢的,花多少钱也舍得。

    掏钱,付账。

    见林逸这么爽快,那老板也很高兴,就和林逸唠开了,说自己为啥要开这些书店,因为自己打小就喜欢看书。那时候家里也有钱,买了不少好书,可惜那时候不懂,很多都被人借走了。要知道,那可是70年代,是个混乱的年代,那年月哥们借书绝大多数不会归还,异性之间除外,也许是醉翁之意。其实开玩笑的说,当年与其说是借书还不如说是要书、是骗书。

    老板说,自己上初中那年,班上的团支部书记来他家,动员他写入团申请书,然后借去了《红日》、《西游记》和线装本的《聊斋志异》。借的时候信誓旦旦说还,很久很久不见归还,老爹很不高兴,屡屡催促让他去讨要,他自己反倒不好意思开口。有次去那同学家一直无法开口,当时同学拉肚子,胡乱在床下扯了几片发黄的纸一道烟飞跑去了院内的旱厕。他忐忑不安,稍坐了一阵,这不安渐渐增强,鼓起勇气掀开床上的褥子一看,自己那几本宝贝书籍竟被那孙子拆散作了厕纸,在芦席上铺开好大一片。很愤恨很无奈拔脚走了。后来明白那孙子为何在扯纸之际用褥子盖住手的。此人后来作了某银行信贷科的主任。

    按照书店老板的话说,当年自己借出去的书,就足以开一家旧书店了,像什么《晚笑堂画传》、《陈眉公全集》、《古希腊罗马哲学史》、《西方伦理名着选辑》、《艳阳天》、《李自成》、《家常菜》、《你到底要什么》、《六十年的变迁》、《水浒》等等、全都是一借不还。

    ……

    那老板绝对是少有的话唠,也许是平时卖书的时候习惯了和人打交道,逮住机会就说个没完。这不,刚刚说完了自己借书的史,就又开始嘴巴不停地说起自己卖书的史。

    说他们过去卖书,最怕的是有人顺书,鲁迅和郭沫若年轻时可能给自己开脱,曾撰文窃书不为偷,在日本万引也不算偷。导致无数后人找到顺书的借口,还有很多整整齐齐的女中学生,看着模样清清秀秀挺标致的,匆忙踅进书店,贼眼四下一熘,打掩护的打掩护,下手的下手,趁店主猝不及防,迅速暗暗摸索几本书塞进腰里拔脚就走,出门后撒开脚丫飞跑。有的不是读书人,拿出门变卖得钱自己卖零嘴吃。此外也怕有些没素质不讲卫生者,油腻麻花黑油油的脏手,跟煤炭核算店砸蜂窝煤的小工差不多,翻页前塞进臭烘烘的嘴里蘸蘸唾沫,马上洁白的书上就有了污渍痕迹,就不好卖了,就得赔钱处理。有的书属于冷货,在货架上一搁就是10年8年的,灰尘扑扑的都发黄了。品相差不好卖,不要紧,弄块水磨细砂纸,捏紧书把边缘稍微打磨一下,立即光洁如新,冒充新书蒙外行没问题。

    书店老板嘴皮子说得麻熘,林逸却听得心不在焉,时不时地看看时间,盘算着啥时候到三点,可以说是度日如年。(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二章。光环护身

    噼哩啪啦,护国寺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这几年京城是限制放鞭炮的,免得雾霾严重,可是护国寺却是个例外,经常会有一些大主顾,前来求神拜佛,大放鞭炮。

    用一些人的话来说,寺庙不放鞭炮,放什么?难道放炸弹么?因此,护国寺就成了京城少数可以放炮仗的地方。

    不过这次却很奇怪,因为在鞭炮放过以后,就见人群涌动,无数的人都朝着鞭炮响起的地方涌去。不说那些游客们感到奇怪,就连一些消息不灵通的市民也十分的诧异,这是怎么了?再看那些摆地摊的,这时候却像是被鞭炮炸了一样,竟然全都丢下摊子,朝着那鞭炮声处跑去。

    这就更奇怪了。

    人们好奇,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逸也被鞭炮声惊醒,好不容易摆脱那个话痨店主,直接朝着拍卖场地跑去。

    只见在护国寺的宽大场地内,不知何时搭起了一个简易台子,台子下面摆放了一些座椅,周围还围起了警戒线,显得有些严肃。

    当林逸到达时,老曹,老黄,还有那贺大宝全都在焦急地等他。

    一看见他,老曹就把他拉住道:“开始了,快开始了!林逸啊,快些进去找个座位,这次可要给俺们露露脸!”

    那头,有“把门”的,守着那些座位入口,一些似乎很有身份的人物正在陆续入场,听说这“入场费”是押金十万,旁边就有些摊主咋舌,不愧是潘家园三巨头,搞出的阵势蛮大的。

    事实上,在京城像这种押金才10万的怕卖只能属于小儿科,押金上百万的多得是,问题是这些摊主都是大老远来京城的,也都是土包子,因此才会这么咋舌。

    林逸因为交了押金,属于参拍者,因此有资格入场,进去参与竞拍。不过当他进去的时候,还是被把门的询问了一番,比如姓名,身份证明等,搞得还蛮严谨的。

    林逸进去入座,好座位都被挑完了,只有一个14号没人坐,看起来这些人都很忌讳这个数字,林逸却是无所谓的,一屁股坐下。回头,只见老曹他们使劲儿朝自己招手,看意思在替他加油。

    林逸原本以为这次拍卖会和自己经的其它拍卖一样,拍主将藏品拿出来,然后出个底价后,大家一起竞拍,可是,他错了………

    林逸一直希望见到的潘家园三巨头,大金牙,白掌柜和满大人都没有出现。主持整个拍卖会的是一个眉心长有美人痣的女人,大约三十来岁样子,穿着打扮也很时尚,一口的京片子。

    按照她自己介绍,说自己姓董,叫董璇,是京城某个收藏节目的主持人,这次被特意邀请来主持拍卖,说自己很荣幸云云。不得不说,这女主持人不仅秀色可餐,也能说会道,熟女气息外加知性美,直接让很多男拍主,不住地盯着看。

    这时候一声貌似很凄惨的“哎呦”声传来,大家全都看过去,林逸也看过去,却见那发声之人,眯着小眼,白白胖胖却是熟人,谁?朱胖子!

    朱胖子脸上很是尴尬,见大家都看着他,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旁边坐着的正是他老婆唐玲。唐玲坐得很端正,林逸仔细看却发现她的一只手正藏在胖子的肋下,很显然,刚才狠狠地掐了胖子一下,胖子才会如此失态。

    林逸看他们的时候,胖子和唐玲也看见了,胖子冲他竖起鼻子,冷哼一声;唐玲却冲他笑了笑。

    台子上,那个叫董璇的女主持人这才说了这次拍卖的规矩。

    规矩很奇特,因为按照潘家园三位大佬的意思,这次玩的有点大。怎么大?不是一件一件拍卖,而是整麻袋的一枪打。

    就在大家疑惑的时候,就见上来数名壮汉,抬着一只只沉重的麻袋上场。

    那些麻袋有大有小,全都是一些收摊装书和收书所用的麻线编织的袋子,只不过在那些麻袋上标注了各自的重量,并且编写了号码,1,2,3,4,5,6……总计68个袋子,密密麻麻地摆放在了空地上。

    那些参加竞拍的拍主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全都好奇地看着这些麻袋,心说,难道这里面装的全都是旧书?

    这时那位女主持发话了,说这里面所装着的的的确确都是旧书,并且是统一从一位大藏家手中收购来的,收购时更是花费了数百万的天价。

    收书的时候大金牙,白掌柜和满大人一起出的钱,可是在收购以后犯难了,这些书,该怎么分?

    听闻这位藏家的书中有很多宝贝,其中古籍善本和珍本最低的也价值几十万,当然也有很多白菜价的一般书。三人都想要珍本,不想要一般书,于是在分配方面就发生了争执。

    最后三人决定,这些书不分了,全部拿出来拍掉,拍多少算多少,最后大家分钱;至于那些珍本在哪个麻袋,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也就是说,这68个麻袋中,有一些都是一般书,有一些则藏有难得一见的珍本。

    那些参拍者可是第一次见到有这么多麻袋的旧书,虽然不一定每个麻袋里面都有好书,但是保不准哪个里面就会出现价值不菲的古籍善本来。

    林逸此时心中也有些兴奋,这次可是大场面啊,不是一本本竞拍,而是论麻袋来卖,最激动的是,没人知道哪个麻袋有宝贝。

    那女主持讲完规则,就发话了,说大家可以上前仔细查看这些麻袋,然后可以根据麻袋上面的重量,选定自己喜欢的,开始参拍。

    另外,为了增加这次拍卖的刺激性和趣味性,将仿照行内“赌石”的方法,来“赌书”。也就是说,你可以通过竞价,买下这麻袋中的书,然后现场打开麻袋,却不允许看,只允许把手伸进去抓出几本书来,以便看这里面的货色如何。然后根据货色的好坏,你可以选择现场转手买卖,或者直接把全麻袋的书倒出来………

    听完这么有趣的规则,大家全都愣住了。

    这种类似“赌石”古老而又原始的交易方式,所散发出来的独特魅力,使得所有人心里感觉到无比的刺激和兴奋。

    ……

    看着那68只大小不同,重量不同的麻袋,那些竞拍者再也坐不住了,纷纷上前围着那些麻袋上下打量。

    可惜,麻袋捆得紧紧的,根本看不出来里面有什么,只能通过麻袋上面的重量和编号来猜测它的价值。

    朱胖子和唐玲也上前围着一只较小的麻袋看了又看,似乎在打算先买个小的碰碰运气。

    林逸也打量那些麻袋,暂时他并未使用自己的灵气去探寻这些麻袋里面的秘密,而是和其它人一样显得很好奇地看看这个,摸摸那个。

    其实严格说来,这“赌书”要比“赌石”还稍难一些。因为赌石还可以看看那毛料的成色,这只能看麻袋的重量和大小。根本让你判断不出到底那些善本珍本藏在哪里。

    “哎呦喂,林兄弟,怎么着,你看中了这袋子书?”朱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阴阳怪气地说道。

    唐玲自然知道胖子是在吃醋,于是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朱胖子权当没看见,又说:“我和你嫂子可是觉得你这麻袋有点悬呀………现在的钱不好挣,省着点花,免得赌输了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

    林逸笑了笑,说道:“朱哥,您说这话就有些小看小弟了,貌似从你认识我到现在,我的运气都很不错,不是吗?”

    朱胖子就又瞅了一眼那麻袋,见编号是18,就笑道:“你别以为号码是18,就准会发,搞不好鸡飞蛋打!”

    林逸不理会胖子的讽刺,回头问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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