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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诺弯刀-第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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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的杯子轻轻地碰在一起的时候,我在玻璃发出的悦耳声响当中,说道:“对不起。”当我这样说的时候,我的眼泪就涌上来了。
高雄脸上写着很明显的悲戚。
当我们把各自杯子里的泡泡酒喝了,我们就这样和好了。
(三)
“你怎么会在警察局?”我问高雄。
他说:“你怎么会在那儿?”
我说:“我同事的护照和机票丢了,我陪他去报案,以便补办护照和机票。”
高雄说:“我去处理一个非正常死亡的登记。”
“非正常死亡?”我疑惑地问。
高雄说:“我女人,刚刚死了。”
一个滚雷从我耳边响过。我惊讶地说:“你结婚了?”
高雄看了我一眼,说:“你都出来上班这么久了,怎么还这么天真啊。我结婚能不通知你吗?是我女人,不是我太太。”
他看着我说:“她是我情妇。可她自己之前不知道这一点。她自杀了。”
他说:“是我害死她。”
“啊?”我惊讶得连酒杯都忘记放回桌子上了。
(四)
坊间的传言原来都是真的。高雄这些年的生活,相当浪子。
他的确在各地都有女人。但,并不是每一个女人都知道这一点,也不是每一个女人都能够适应这一点的。
刚刚去世的m小姐,就是这样的女人。高雄说,是自己害死她,某种程度上,事实的确如此。
m跟随高雄已经有两年了。她是一个越南裔的混血女子,长得非常漂亮,完美地融合了东方人和白种人的优点,有着良好的家庭教育和学教育。
在和高雄同居之前,她是一家着名审计公司的职员。她和高雄是在一个商业年会上遇到的。当时,她对高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但是,高雄一见她的美貌和风度,立刻就为之倾倒,志在必得。
年会结束的那一天,高雄穿着一套奢华的高档西装上台发言,做闭幕致辞。
他走上台,靠坐在讲台后面的高凳子上。他笑了一下,把话筒向上拉直了一点。
他说:“其实,会议到这里就已经结束了。所以,关于会议,我没有什么可说的。”
他说:“我现在在想着回程的事。要知道,从这里飞回去,路上还要度过一个漫长的夜晚。”
他说:“我在想着,如果有一个合适的伴侣,正好坐在我旁边的座位上,那么,本次枯燥的旅程,也许就会变得完全不一样起来。”
高雄的眼光落在人群中的一位女性身上。
高雄盯着那个女人,咧嘴笑了一下。
他说:“我现在满心都在想这件事情。”
他说:“谁会是那个正好坐在我旁边的旅客呢?”
他说:“所以,请求各位,不要用闭幕讲话这件事情来折磨我及你们自己。”
他说:“这就是闭幕讲话。
高雄他说:“祝愿每个人在回家的路上,都正好遇到一个梦中偶像坐在自己的旁边。”
在全场的笑声和掌声中,他看着那个女人说:“我运气一直很好。这次,也不会例外。”
那个被高雄盯着看的女人,就是m。
在当天夜里,她和高雄果然同机飞回去,而且,她的座位正好在高雄的边上。而这显然,不是偶然的。就像,其实没有什么事情,是所谓偶然的。
(五)
高雄反复说,m是一个很好的女人,也许是他这一生睡过的所有女人里面最好的一个。
高雄说,当他回想m一生和他共度的所有日子时,他说不出m究竟好在哪里,也许m就好在你想不出她哪里不好。
高雄说,他每次回来的时候,m都会站在二楼起居室的窗户边看着他的车滑过街区的小道。
他每次在拐过弯之后,都能看到二楼窗边的白色窗纱被揭开了一点,然后就能看到m的裙子和她黑色的长发。
m倚在窗边,用手指挑起白色的窗纱,看着高雄一点一点地回到她的生活里。
她手里拿着一部白色的电话和他通话。
高雄在电话里说:“想我了吧?”
m轻声地说:“每天想,每时想。”
听到m的这个声音,高雄的心和眉毛都跳了一跳。
于是,他轻声地说:“有多想?”
m说:“你晚回来一天,我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高雄说:“不要瞎想。你也知道,成功的男人没有可能一天到晚都待在家里。”
m说:“没有你的世界,不再繁华。”
高雄说:“你不准离开这个世界,因为只有在这个世界上,你才能想我。它就是你能够想我的唯一的地方。”
高雄说:“这个世界虽然不怎么美好,但却是唯一我们可以彼此思念与渴望的地方。如果我们要想念某一个人,我们就只能留在这个地方。”
m说:“不要再离开我。”
高雄说:“我什么时候离开过你呢。你已经把我的心,全部都占领了。就像一个人不能离开自己的心脏,我怎么可能离开你呢。”
当他说着最后一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自家庭院的地面上了。
然后,他看到m像一只蝴蝶一样从门里面飞出来,她从台阶上奔跑下来。她投入高雄的怀里,她的亲吻印在高雄的脸上,她的双臂勾住了高雄的脖子,她的头发轻轻地扫过高雄的肩膀。
高雄就会觉得有点头重脚轻地心醉神迷。
他喃喃地说:“你要把我的魂魄都勾走了。”
当他这样说着的时候,m的嘴唇就贴在他的嘴唇上了。
m说:“不,我是把你的魂魄还给你。”(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六章 中村 (1)
(一)
在淅沥沥的春雨声中,我给中村写了一封信。
在信中,我对他说:“我决定把平常的世界中所发生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地、坦率地承受下来。”
(二)
你去世后,我深居简出,和人交往较少,除了高雄之外,朋友很少。算得上亲密的好朋友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和我共事时间最长的责任编辑、翻译搭档及摄影师、插画家梁逸晨先生,另一个就是校友及现任翻译搭档中村贤一先生。
我和中村是在读大学的时候认识的。我们并不在同一所学校。他读的大学在我们大学的隔壁,是一所工科大学,每个年级的女生,都寥若晨星地稀少,而我校的文科院系,美女如云。因此,可以想象,隔壁学校的寂寞男生,就被古老的力量所吸引,成群结队地徜徉在我们的校园,希望得到结识美女们的机会。后来,这两所大学合并在一起了,所以,我们现在也可以说是校友。
有一天,我晚自习刚从图书馆回到宿舍,放下书包,就接到楼下传达室的传唿:“唯心,到一楼传达室来一下,有人给你带了一个包裹,在这里等你拿上去。”
我匆匆忙忙地跑下楼,果然,在传达室门前,看到一个长相斯文清秀的眼镜男,手里拿着一包东西,在等着我。
他迎面对我深深地一个鞠躬,用日语说了一句:“唯心,你好。我是中村贤一,请多关照。”
我惊讶地看着这个眼镜男,说:“你是,日本人?”
他点头,换用语调奇怪的中文说:“是的。我是隔壁学校汽车工业系三年级的日本留学生。”
我说:“喔,幸会。你有事情找我吗?这个包裹,是给我的吗?”
他忙双手奉送上包裹,说:“是的。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我说:“礼物?”
他说:“是一些北海道的糕点和糖果。”
我说:“为什么要送我礼物啊?我们以前认识吗?”
中村说:“你上课太认真了,可能没有注意到我。我想要在留学期间,把中文学得更好,多了解中国古代的文化,所以,申请跨校来你们这边旁听中国语言文学的课程,我已经跟着你们在大教室里上这门课两次了。我总是坐在后排,可能你还没有注意到。”
我说:“喔,这样啊,那,很欢迎你,希望你学得开心。”
中村说:“请问,可以拜托你帮一个忙吗?”
我说:“什么忙啊?”
他说:“我中文不好,老师讲得很快,又没有讲义,我记录不下来,听说考试的内容都是从课堂笔记里选择的。记不下来笔记,考试就不可能有好的成绩。这两次听课,我也借了周围一些同学的笔记,课后补抄对比,但是,我发现他们的笔记,记得也很马虎,残缺不全。我在课堂上特别注意了一下,发现你听课的过程中一直都在记笔记,你翻过去很多页,想来记得很多。我也问过同学们了,他们都说,你的笔记是最全的,大家考试前都会来借你的笔记抄一下。”
他说:“很多同学不喜欢借笔记给日本人,对我的请求很不友好。不知道,你是不是也会介意?”
我说:“这个,我倒不介意。”
他说:“那么,可否每次下课后,借你笔记抄一个晚上,我第二天早饭的时候,一定过来还给你,不耽误你温习。”
我有点犹豫。
他赶紧拿出他的学生证和饭卡,递给我。他说:“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可以把证件和饭卡抵押在这里。你们年级的某某某认识我,是我的朋友。你可以找他核实一下我的身份。我给你留一个电话,你如果什么时候需要笔记,只要打一个电话,我就马上过来送还给你。不知道这样麻烦你,可不可以?初次相识,太唐突了,敬请原谅。”
他说:“我家境很贫穷,能考上公派生,来中国学习,非常不容易,学习时间有限,我想学得扎实,真有收获,对得起国家的资金,对得起家里人的供养。可否请你帮助我一下?”
我看着他真诚的表情,又看了看那个包裹,想了想,说:“那好吧。有什么地方看不清楚、没有听懂的,你可以来问我,我们一起探究一下。”
他非常高兴,立刻又深深鞠躬,说:“那太好了,太感谢你的关照了。给你添麻烦了。”
我说:“你是北海道人吗?”
他说:“是的。札幌。你听说过吗?我是札幌乡下的。那里的冰雪和雪松都非常有名,你冬天的时候,可以过来玩。”
回到宿舍,我拆开他的包裹。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漂亮的和果子和星空棒棒糖。
东西很好吃,外形美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就这样和中村认识了。
(三)
在这本书的第一部,也就是《太平》(《吉诺弯刀》)中,我写了大量的军事战争。
写战争并非女作者的长项。
在动笔写这本书之前,我其实也并不知道,我竟然还能写战争。
我深觉,这些战争,并不是我要写出来的,它们是自己从我的心里走出来的。这些拥挤在我心里的战争,是在我一路追寻你的道路上,在漫长时间里,在无数人的讲述里,在无数次的忘我阅读中,一点一点地走到我的心里来的。
大学读书的时候,我有很多时间都待在图书馆里。我读了很多书。其中有一类,就是有关战争的书。
我还记得,当我第一次在借阅表格上写下《战争论》的时候,图书馆管理员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我看。
她问:“你是给男朋友借的吧?”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但当我拿到借书记录卡的时候,我就明白了自从这本书被购入以来,8年里所有曾经借阅过它的人,全部都是男人。
在追寻你的路途当中,我穿越了无数次的战争。
我跟在距离你千年之遥的地方,重新经了你经过的每一次战争。每一次你在千年之前想要把我隔绝在外的战争。
为了理解你所经的每一场战争,为了理解在每一场战争中的你,我还独自经了大量你没有经过的、古今中外的人类战争。
我看着阿拉伯人如何打犹太人,雅典人如何打斯巴达人,迦太基人如何打罗马人,埃及人如何打以色列人,德国人如何打奥地利人,奥地利人如何打匈牙利人,高卢人如何打盎格鲁萨克森人,非洲和美洲的土着人如何打海上来的欧洲人。
我看着各种各样的人们彼此绵绵不绝地打来打去,我看着各种人如何屠杀各种人,自己人如何屠杀自己人。
我就这样独自追踪了人类之间自相残杀的许多战争。
我就是在经了大量的战争之后,越来越深地理解了你为什么要把我隔绝于这些战争,我也理解了你为什么要把自己流星一样短暂的生命投身于中止这些战争。
我经的战争越多,就越能体察到你的心意。
当时我陷在你的、和那些不是你的战争中不能自拔。
我疯狂地陷落在那些书本里,就如同我曾经疯狂地陷落在这个故事里。
为了能够阅读那些不允许被带走的大部头的书,我常常在图书馆阅读到深夜,才最后一个离开阅览室。我一直看书,看到所有的人都离开了,一直看到管理员催促我离开以便关上最后一盏灯。
有两次,因为独自回来得太晚,我在回家的路上遭到了色狼的袭击。
一次,一个男人从我身后骑车勐窜过来,对我的脸吐了一口浓痰,然后哈哈大笑着飞驰而去;
另一次,一个男人带着满身的酒气在路上迎面抓住我,当我挣脱逃跑的时候,他在我的眼睛上打了狠狠的一拳。
我默默地在黑暗中擦掉脸上的污物,我捂着那只已经看不见的眼睛。
当我跑到有灯光的一个屋檐下时,我开始在寒风中不能克制地发抖。
我颤栗于人心的险恶,颤栗于这样深重无边的黑暗。(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五章 温哥华(3)
(一)
高雄说,在m的一生里面,他和m共度的时光其实很少。许多这样的时光都是在黑夜里度过的。
就在我们刚刚看过的那所房子里,m给了他很多令他怦然心动的夜晚。
每当经过了这样的一个夜晚之后,高雄的心里就会很沉重,沉重得好像它会离开身体而自行消失于大地。
高雄说,这样的夜晚,m总是睡得很熟。无论你在她身边做什么她都不会知道。所以,m不知道,高雄有多少次曾经在她熟睡的时候,独自坐在床头看着她。
虽然这样看着她,但高雄还是一样会离开她。
他说:“我知道这样很残忍。但,这就像一艘船总是要离开码头一样。如果它从此不再离开了,它也就不再是一艘船了吧。”
高雄说完这句话,就看着我。
我本来只想静静地听他说,但我在他的眼光里面看到了一种寻找。
于是,我说:“你小时候是怎么想的?”
高雄不解地说:“什么?”
我说:“你小时候,对于自己怎样在这个世界上度过一生,是怎么想的?”
我说:“从那时候开始,你就是希望做一艘船的吗?”
高雄想了想,然后说:“不记得了。我忘记小时候怎么想的了。”
他看着我说:“我们在这个世上活下去的过程中,总会有些事情被忘掉的吧。”
我低下头去。
高雄说:“所有的人都曾经这样。我也会这样。”
他说:“我现在非常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当他这样说着的时候,我看着窗外。我看到一片树叶从树上脱落,它经过我们的窗口,落在人行道的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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