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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诺弯刀-第2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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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到刘雯丽在和你说话。
随即,你发现她在流眼泪。
刘雯丽很难过,责怪着自己不该同意你干这么长时间的体力活。你本来都是好好的,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这样疼痛过了。
你抵御着虚弱感。
你再次说,这和搬家没有关系。
你说:即使在家一直躺着,疼痛也会反复发作的。
又坐着休息了一会儿。你的情况明显好转。
但刘雯丽的情绪恢复反而没有进展。
从你第二次住院以来,她一直都在压抑自己的难过,强颜欢笑。
她终于有点受不住了。她看上去有点情绪失控的样子。
她陷在那种自责的情绪中歇斯底里地无法自拔。
你想要劝慰她,让她冷静下来。
你想到一个办法。
(七)
“想不想听个故事?”你说。
“什么?”刘雯丽抬起脸来。
你造成的吃惊有效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你聚集了一下力气。
你说:“从前,有一个国王。他有个非常漂亮的女儿。有很多国家的王子都想娶她。国王觉得很难办,女儿只有一个,而四邻的邦交都不能损害。于是,国王就出了一道很难的题目。凡是想要娶公主的人,都必须先要回答出它。”
你说:“这个题目是让求婚者说出一句话。这句话,要能让难过的人听了觉得高兴,让高兴的人听了觉得难过。”
“很多人都答不上来这个问题,所以也就娶不到公主。”
你说:“后来,终于有个王子,回答上了这个问题。”
你对雯丽姐说:“你知道这句话是什么吗?”
刘雯丽想了一会儿,说了几个答案,随即又都自我否定了。
她摇头表示不知道,她问:“是什么?”
你说:“那句话就是:这一切都会过去的。”
你看着刘雯丽脸上的泪痕。
你说:“所以,不要哭了。”
你说:“这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不止是好的时刻,也包括不好的时刻。”
你说:“疼痛再厉害,也会有过去的时候。我不会一直那么疼。”
你轻声地说:“雯丽,别哭了。看你这样哭,我的心也会痛。”
(八)
后来,嫁给香港人并跟随他离开这个城市之前,刘雯丽一个人去那个小公园里待了一会儿。
她在那张你坐过的椅子上独自坐了一个小时。看着地上的落叶一层一层地铺着。
阳光照在她的头发和裙子上。很多跳跃的光斑在移动。
(九)
再后来,我们在沙田一起喝咖啡的时候,她对我说:“那时候,我坐在椅子上,什么都没有想。”
她说:“脑子里就一直回响着他说过的话。”
她说:“一切都会过去的。”
她说:“这是真理!”
她说:“他说故事的那天,现在,过去了。”
“我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的那一天,也过去了。”
她说:“而我们坐在一起喝咖啡的这一天,也很快会过去。”
她说:“所以,还是听他的,我们不要哭。”
她说:“我们要平静地面对这一切。”
(十)
伴随时间的过去,增长的,不止只有年龄吧。
或者,还有能力。
我是说,洞悉痛苦,安住于痛苦的,那种能力。(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二章 公共汽车
(一)
出院后,因为你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合适骑车了,你就没有再买一部新的自行车。
每天训练结束以后,我总是等着你,和你一起走路到附近的公交站。在那里,我们要乘坐不同的线路分别回去。
我们常常会站在车站上,看着长长短短,不同颜色的公共汽车来来去去。
我们看着车门开启又关闭,依依惜别。
我说:“指导,你先走吧,我看着你上车。”
你说:“还是你先走。我看着你。”
结果,往往是我要乘坐的那趟车先来,因为它的趟次比较密集。
看着车子远远地过来了,我站着不动。
你说:“上车吧。让我看着你。在我还能这样看着你的时候。让我目送你走。”
我踌躇着,被汹涌的人潮卷进了车门。
我在无数手臂中终于钻到一个可以看见窗外的地方。
我在拥挤的人群的夹缝里看到你。
我看到你在站台上向后移去。
当前面的景观扑面而来时,你消失在我的身后。
你消失在人流之中。就像一个浪花融入了大海中。
(二)
“我终于失去了你,在拥挤的人群中。”(赵传)
(三)
在你还能乘坐公交车的那段日子里,除非车上真的没什么人,只要你还能够坚持得住,否则你几乎从来不在公交车上坐座位。即使,有时候你真的很需要一个座位。
在你的病情再次恶化的那段日子里,有一天,我们像往常那样,一起走到公交站。但你那天的情况看上去相当不好,一路上走得都很慢,我经常需要放慢步子等着你。哪怕路面只有微小的坡度,你也会走得吁吁带喘,汗水淋漓。
那天,我们走过那棵有眼睛的树时,你已经脸色苍白,看上去举步维艰了。你疼痛得很厉害。这是一条僻静狭窄的山间小路,根本没有出租车经过,事实上,连汽车的影子也没有。我无法求助。我想让你坐在路边休息,我跑去大路边想想办法,看看有没有载客的脚踏车这一类的工具,可以带过来帮帮你。你流着冷汗说,不需要,你能够自己走到公交站。
你咬紧牙关坚持着,一步一步地向前迈着。
我们走一会儿,停一会儿。
路上的街灯都亮了起来,我们才走到了平时分手的公交站。
你踉踉跄跄地走到公交站旁边的人行道上,你找到了一个垃圾桶,弯下腰很厉害地呕吐起来。
你吐得眼泪直流,怎么也直不起腰来。
当你吐完之后,你觉得双腿软得就像面条一样,怎么也无法使上力气。
你紧紧抓住人行道边的铸铁栏杆,竭尽所能地保持着站立。你很久都不能迈出一步。
我从水壶里倒了水,帮你再次服下镇痛药,又陪着你休息了差不多有20分钟,你才能松开栏杆。
你说感觉好一点了,已经没事了。
你让我先回家。
我看着你灰白的脸色,无论如何也不放心让你自己回去。我坚持送你回到住所。
我们争执着。
当你因为疼痛感觉不到人行道的边缘在哪儿而差点摔倒时,你知道我不会回去了。
你没有再拒绝了,也痛得没有力气再争论。
于是,我陪你一起上了公车。
虽然这个时间,最高峰的时段已经过了,车上人还是比较多的。
你站在车上的时候,再次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你感到非常疼痛,而且心里翻腾得很厉害。
你抓着扶手,双腿一阵一阵地发软,你的身体随着车子的颠簸而不断晃动着。
一个急刹车的时候,你抓不住扶手而倒退了好几步。如果不是车上人多,你就摔倒下去了。你重新抓住了把手,对周围的乘客说对不起。
我看着你的艰难,心里难过极了。
在你旁边坐着的一个老者看到你难受得不住地流着冷汗,终于坐不住站了起来。
他说:“年轻人,你是不是生病了?我看你好像是很不舒服,站得很艰难啊。”
他说:“你坐一下吧。坐着会感觉好点。”
你看着老人家,摇头表示不坐。
你无力地说:“谢谢。我只有一站就下车了。”
听你这样说,我的心都被碾碎了。
(四)
车门开了,你随着人流的胁裹,几乎是跌下了车。
你伸手抓住人行道边的栏杆,挣扎着迈上了人行道。
你跌坐在公车站的钢管坐椅上,双手用力按着胃部,动弹不得。
我束手无策地看着你经这样的疼痛。
好几个人围了上来,询问你的情况,希望提供帮助。
你微弱地表示感谢,说没什么事情。
我陪着你坐在公车站上,各种颜色的公车,灯光明亮地从我们身边驶过了一辆又一辆。我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
你的脸色终于缓和了过来。
你深深地唿吸了几下,慢慢地直起腰来。
我捏着手绢,帮你擦着脸上的冷汗。
我带着哭声说:“你别这么逞强啊。以后要是觉得不舒服,就和周围人说一声,请人让个座,坐一会儿吧。看你疼成这样,我心里好难过。”
眼泪直冲了上来。
你喘息着说:“坐着也是那么疼,站着也是那么疼,不如还是站着吧。”
你说:“我比较喜欢,站着。站着的时候,整个人的状态就是振奋向上的。如果坐下去,状态一松驰,我可能就要顶不住了。”
你说:“既然人生终有一死,就让我们死得更英勇一点吧。”
(五)
看着我的伤心欲绝,你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粉红色的便利贴,把它贴在我胸前的棉袄上。
我说:“这是什么?”
你喘息着微笑了一下。你伸手把它又拿了下来,贴在我头上毛线帽的后面。
我说:“做什么呀?”
我把便利贴从帽子上揭了下来。
我在灯下看那张纸。
上面你用钢笔写了一个英文单词:sadness(悲伤)。
我不解地看着你。
你说:“心心,悲伤的位置,不应该在心里,应该在脑后。”
你说:“请不要让它留在心里,请将它置诸脑后。”
我在路灯的光线中看着你惨白的脸色。
你再次对我温暖地笑了一下。
你说:“疼痛而已,没有什么。”
你说:“它没有我们拥有的那种力量。”
(六)
那些消逝了的岁月,仿佛隔着一块落着灰尘的玻璃,看得到,抓不着。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怀念着过去的一切。
我曾经幻想,若我能冲破那块积着灰尘的玻璃,就会走回早已消逝的岁月。
(七)
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彩虹般绚丽的人。
当你遇到这个人后,会觉得其他人只是浮云而已。(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三章 布朗先生
(一)
事隔多年,写到布朗先生,我还是觉得很艰难,就好像踏入了一个完全没有氧气的死亡地带一样。
那一年的某日,成校长突然收到了一封来自美国的信。
信件来自一位名叫布朗的先生,他诚挚地表达了要对学校进行大额捐赠的愿望。
这个名叫布朗的人,二战中曾经作为飞虎队的飞行员在中国战区作战,他们那时在湖南境内的芷江有一个军事基地,执行了很多帮助中国对日作战的运输和轰炸任务。
在一次执行长程轰炸的过程中,他的飞机被日本人的高射炮击中,机翼着火燃烧,然后折断了,飞机掉落了下来。在飞机陨落的最后一刻,他和战友成功弹射出了机舱,打开了降落伞。
于是,他们就在万人仰望当中,从高空飘落了下来。
布朗被挂在了学校附近的一棵老槐树上。他认为自己这次肯定要死了。因为他掉在满城驻扎的日本人中间了。日本人正跟随着降落伞飘落的方向,从四面八方,向这个地点扑了过来。
他挣扎着从树上解脱了下来,掉落到了地面上。他的脚崴伤了。他甚至听到了日本人的吱哇乱叫声。他掏出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准备开枪自杀,求个痛快的。他听说过日本人会怎样对付被俘虏的美军飞行员,他也不想经那些酷刑,更不想被迫出卖作战计划。
但他并没有死掉。
就在这时,从学校里出来了一位穿长袍的教师,还有一位看大门和负责摇上下课铃的工友。这个工友抓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扣动扳机,而穿长袍的教师用英语镇定地对他说:“先生,请不要开枪,跟我来。”
学校的中国教员和工友千方百计地掩护了他。最终,他逃脱了日本人的追捕得救了。他被当地的地下抵抗组织所保护,并乔装打扮,用假证件成功穿越了日军的封锁线,几经辗转,回到了芷江的军事基地,成为了战斗英雄,得到了英勇作战的勋章。
二战结束后,飞虎队回国了。他在劫后余生里经商发财了。他如今已经是身家亿万的大富翁。但他深深地感恩当年营救他的那些中国人。
在信件里,他表示,想要寻找当年那些救助过他的教员和工友,但是他不知道这些人的名字,仅仅依稀记得他们的面容和衣着。
成校长收到信之后,看了这个生死救援的故事,非常感动,于是他向教育局汇报了。
教育系统在当年的教员和工友名单中展开了地毯式的寻找。
付出的努力终有回报,学校最后终于找到了那些参与救援的人员名单。
但是,事隔多年,参与其事的教员们,都已经去世多年了。几位工友也失散在时光中,如今不知下落。
所以,布朗的一片深情就很遗憾地失去了表述的对象。
但是,布朗的感恩之情,并没有就此中断。他把一片感激,回馈给了我们学校。
于是,他决定出资援助学校的建设,在学校设立奖学金。
在获得中国政府的准许之后,他决定要派一个董事来学校考察,看看学校有什么项目亟待资金支援,最佳的援建方式应该是怎样操作的。
(二)
布朗教育基金会的董事将要来学校进行出资考察这件事情,在校内激起了轩然大波。
为欢迎这位董事的到来,学校决定准备一台欢迎节目。
我被选中参加一个英文音乐剧的演出,为此,我需要停止20天的训练,去参加节目的排练。
接到音乐组的通知后,我的心情万分沉重。
因为这意味着,我们将会有很多天没有相处的时间。
在你的身体状况越来越糟糕的情况下,在你随时可能再次不能来靶场,随时可能再次住院的情况下,在我们本来相聚时间无多的情况下,20天的漫长分离,显得太沉重了!
那天下午,我几乎是拖着脚步来到了靶场。
你一眼就看出了我的深度沮丧。你说:“怎么了?无精打采的?出什么事了吗?”
我低着头,默然无语地把班主任李老师写的请假条交给你后,就沉默地站在你面前。
你看了请假条的内容,你说:“能入选参演,是好事啊。应该开心才对。”
我说:“我一点儿也不觉得这是好事。我不想去排练。我想来这儿。”
你安慰我说:“只有20天,很快就过去了。”
我说:“20天啊!就像有两百年那么漫长。”
你看着我。
你说:“心心,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从来不会中断的朝夕相处。世界上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事情。就算我们日夜都在一起,睡觉的时间,也是会彼此分开的,不可能进入同一个睡眠。”
我说:“是啊。总会有无以数计的事情,让相处被打断。”
你说:“所以,我们都要接受,都要忍耐。”
你说:“就当是我们都睡着了,睡了一个20天的长觉。你睡着的时候做了一个排练节目的梦。梦醒了,我们就又能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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