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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诺弯刀-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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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烟安慰人的地方正在于它象征着,并且确实带来着,缓慢的、致命的死亡。
当它点燃的时候,人就会感到,好歹后面还有一个死亡跟着呢。所有的问题都随着生命的终结而消亡。所有的烦恼都会过去的。没有什么痛苦会是永不停歇的。痛苦也同样有生有死。它也会和我们一样,终会如一缕轻烟那样地消散无踪的。
香烟的魅力就在于它的毒性。如果香烟无毒,比如电子香烟,它就不那么美妙了。抽烟就会和抽一根柴火棍一样无情无趣了。所以,电子香烟不会大行其道。
然而,当痛苦日深,香烟的毒性就不会够了。人就需要更毒的东西来安慰自己,终有死亡来结束这糟糕的一切。
和那种更痛苦更有毒性的需求相比,香烟的确可以说是有节制的浪漫。至少,它是柔和的。
抽香烟的日子里,我日渐深刻地感觉到:人其实也是不孤独的。当所有的一切都离开他的时候,他始终是有一个朋友的。这个朋友就是他自己的死亡。这个朋友虽然常常会来得不是时候,但却是永远不会抛弃他的。它永远是向疲倦的生命张开着怀抱的。
当我们在世间找不到依靠的时候,我们就会倾向于去依靠死亡。
但是,这一切想法,都是建立在一个基础上的:我们以为死后就什么都不会有了。死亡是一个终结。
然而,这个观点显然是错误的。死亡远非终结。
我们今生在这个世界里闭上的眼睛,马上还会在来世的新世界里睁开。
那个新世界,很有可能,比此生更糟。
所以,对于记得前生的人来说,香烟,是不会有吸引力的。
它分量太轻,安慰太虚幻。
现在,我明白了,你为何会放弃它。你为何说你从未上瘾,说不抽,就不抽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九章 卢晓光(上)
(一)
有些人,你不需要相处很久,就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因为,你们不需要语言,就能实现沟通,而且,在最基本的层面上,你们会有很多惺惺相惜的相同。
卢晓光老师就是这样的一位朋友。
所以,我准备离开一下故事,先来说说他。
我不打算用番外的形式来写。
每个人都是这故事的一部分,没有每个人的参加,我就不会是现在的我,故事也就不会出现在这个世间。
众缘和合。缺少任何一个元素,结果都会迥异。
所以,没有什么番外。
在这一卷,乃至下一卷里,我也未必会按照时间的顺序来写。因为,时间并非如你们所以为的那样,是从过去流过此刻再延伸到未来。也许你们的**不曾体验过时间的穿梭,但你们的精神肯定有,你们坐在课堂里上课,坐在会议室里开会的时候,必定体验过,心神一会儿在唐朝,一会儿在汉代,一会儿在漫画的世界,一会儿在电游的世界。你们必定做过这样的旅行。
时空从来都不能限制我们。如果我们不把身体当成自己的话。
可惜,很多人会疏于观察到这一点。因为他们随时都在向外看,看电视看游戏看书看手机看女人看明星看麻将牌看新闻,他们很少向内看自己。很少看到自己的灵魂。
世界上有很多的陌生人。但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最陌生的,并非他人,而是自己。
(二)
我第一次抽烟是在八达岭长城上。第一次递给我香烟,并且给我点火的人是壁画修复专家卢晓光。
为修复贺兰山下战神庙的12幅精美的古代壁画,那个暑期,我们夜以继日地工作了8天。
所有的人都感觉筋疲力尽。
为舒缓工作压力,领导安排我们休息一下,花上几天的时间,回北京,全体去游览一次八达岭长城。
突然的放松让大家都感觉有点疯狂。
到达八达岭的第一天晚上,我们都喝了很多酒。
其中卢晓光第一个当场喝倒了。他被抬回房间睡觉,其他的人继续喝。
不断有人跑去看看卢晓光在房间里的情况,然后回来向大家汇报。“他现在睡成c字型了。他现在睡成s字型了。他现在睡成大字型了。他现在睡在床底下了。他现在流口水了。”每次汇报都引起大家的一阵狂笑。
我笑得连气都喘不上来了,其实,这都没什么好笑的。别人的不堪,和我们的不堪,并无二致,永远没有什么可笑的。然而,我在修复壁画的过程中,心情无法言喻地忧郁压抑。你在两个世界的影子紧紧地箍着我的心。我需要发泄。跟着大家一起狂笑,是最合适的释放渠道。
卢晓光老师是一个山东大汉,曾经去国外专门进修学习过古壁画的还原修复技术,是这个领域的一流好手。
他当时刚刚离婚。所有的财产都给了他的前妻和孩子。他几乎是净身出户的。现在,工作岗位就是他的家。而他随身的行李就是他的全部家当。
(三)
第二天,我们去爬八达岭长城。
那时候,长城远远没有现在这样恐怖的人流。那天不是节假日,也不是周末,上面的人还不足以让长城的伟大黯然失色。
我脱了鞋子,光着脚踩在长城甬道的青砖上。我拼尽全身的力气一直向高处爬。我把所有的人都远远地甩在了身后,爬到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城头上。
我一个人爬上了绵延在群峰当中的一个很高很远的城头。然后我仰面朝天地躺倒在空无一人的甬道上。
我像一条在岸上窒息的濒死的鱼一样仰面躺在那里。我的肺快要从里面炸开了。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穿越胸腔飞跃而出。我感觉自己都快要吐出白沫了。
我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躺在甬道上,仰望着头上的蓝天。我像一条被晒干的鱼,一动不动地躺在长城的青砖上,就好像我早已经死了一样。
(四)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看到卢晓光从下面气喘吁吁地爬了上来。他爬得脸色发白,喘得像一匹跑了1000里地的老马。
看到我躺在甬道上之后,他也失去了再向上爬哪怕是一步的力气。
他颓然地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他擦着头上的汗。他脱下帽子扇着风。
等他喘息平复后,我的脸色也不那么难看了。
他从包里拿出一瓶水,扔给我。然后他自己也开了一瓶,一饮而尽。
他说:“干嘛这么玩命。他们说你以前犯过心脏病,让我无论如何跟过来看看。”
我说:“没什么。我只是想看看一个人究竟能走多远。”
他说:“我也这么想。想看看自己这把年纪,究竟一个人还能走多远。”
然后他在穿越长城的风里,拿出了一根香烟。他把烟叼在嘴上。
我说:“也给我一根吧。”
他说:“心脏不好的话,不能抽。”
我说:“给我吧。”
他说:“真需要?”
我说:“真需要。”
他说:“不怕死?”
我说:“不抽也会死。”
他看了看我,就递给我一根。然后他帮我把火点上,也帮自己点上。
(五)
我的手颤抖得很厉害。我吸入的第一口几乎把自己呛死。我剧烈地咳了起来,我咳得心脏几乎就要迸裂了。我一边咳着,一边擦着眼泪。
卢晓光在旁边抽着烟,伸出一只手来拍拍我的后背。
他说:“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要碰了。”
然后我们就在那里分别抽烟。
我在咳嗽的间隙里,问他:“为什么香烟要做成白色的外观?”
他说:“你不喜欢?”
我说:“看上去像一具尸体裹着白布一样。冒出的烟就像是在焚尸炉里烧着那具尸体一样。”
卢晓光看了看我说:“你和死去的事物相处太久了。”
他说:“你这么年轻,应该多接触阳光的东西,那些新鲜的东西。历史和考古对你来说,太阴冷了。不建议你爱好它们。”
我说:“有什么区别吗?活着的东西和死去的东西,陈旧的东西和新鲜的东西。”
我说:“活着的东西不也就是正在死去的东西吗?新鲜的东西不也就是正在变得陈旧的东西吗?”
他再次看了看我说:“有道理。犀利。”
他想了想,又说:“精辟。”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你完了。泥足深陷,难以救药。”(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章 卢晓光(中)
(一)
那天,我们在长城上交谈了一会儿,然后我们又抽烟。
我问卢晓光:“离婚,是什么感觉?”
他说:“很糟糕的感觉。”
我问:“那么和自己已经不喜欢的人,或者从来没有喜欢过的人在一起生活,又是什么感觉呢?”
他说:“更糟糕的感觉。说了你也不明白。”
我说:“我明白。”
他说:“你还是小丫头呢,婚都没有结过。你不明白。”
我怎么能不明白呢。我和刘申在一起生活了整整一生。
我说:“我能。”
他说:“你不能。”
我说:“一看到对方,心头就油然而生厌恶吧。看着对方的一举一动,都觉得不顺眼吧。”觉得不看到对方,周围空气都清新一些吧。什么事情也不想跟对方说,偶然说一两句,也从来听不到想听的话吧。在所有的细节上都会发生争吵吧。一起出门,在所有的岔路口都会选择不同的道路吧。”
我说:“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他又看了看我说:“呵呵。你既然知道,还来问我?”
我说:“我只是想比较一下,孤独的感觉会比这种婚姻更好吗?”
我说:“两种滋味,哪种更好受一点呢?”
他说:“都挺不好。其实,哪种都不好。”
他说:“就是孤独的时候,清静一点。”
(二)
然后,他说:“你挺孤独的吧。”
他说:“那些壁画上,有着对你来说意义特殊的东西吧。”
我说:“是的。”
他说:“我会修好它的。”
我说:“谢谢。”
他说:“你现在能不能自己再走回去了?”
我说:“再躺一会儿吧。”
我说:“我们别说话了。就这样,在一起孤独一下吧。”
他说:“好主意。就这样吧。”
我们一直在那里待了一个小时,然后一起回去。
我们一直没有彼此再说一句话。
(三)
八达岭游览之后,因为后续经费问题,还有借用精密机械的问题,我还跟着卢晓光老师一起去找主管部门汇报,办完事情后我们一起出去吃了一顿饭。
卢晓光老师说,事情终于办成了,咱们喝点酒祝贺一下吧。他说他来请客。于是,我们就在一起喝了酒了。
卢晓光的酒量本来很大,但最近状态一直不好,严重影响发挥。
我酒量本来就不行,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更加不行。
我们本来是因为高兴而喝酒的。可是,不知怎么搞的,喝着喝着,就有点闷闷的了。然后感觉越来越闷,越来越灰。所以,最后,点的酒还剩下一点没有喝完。
我说:“带回去你晚上接着喝吧。”
卢晓光说:“算了。喝着不快活的酒,不用带了。”
然后,我们就一起乘坐地铁回旅馆。
这时,已经差不多晚上10点了。地铁里的人流高峰已经过去了。我们上车之后就找到了座位。车厢里的乘客不是很多,还有一些空的座位。
当列车启动的时候,我感觉想吐。
卢晓光老师就看着我的脸色,说:“你没事吧?”
我克服着眼前发花的感觉。我说:“没事。”
然后,我们就一路沉默无言地坐在车厢里。
(四)
列车过了几站后,上来一对很年轻的情侣。他们一来就双双坐到车厢的最后面那排上去了。他们一坐下就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他们什么也不说,坐下以后就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女孩闭着眼睛,紧紧依偎在男孩的怀里。男孩紧紧地抱着她,拍着她的肩膀,一句话也不说。
他们这个旁若无人的动作,立刻吸引了车厢里所有百无聊奈的乘客的目光。
一时间,一束束注视的强光都朝向了那个方向。但他们什么也没有觉察到。他们就那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所有的注视没有作出任何反应。他们用那个紧紧的拥抱,在车厢的后部构成了一个小小的封闭的世界。
车子又过了两三站,有些乘客下车了,有些乘客上车了。他们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也不动,彷佛已经僵化成石像。
他们就这样互相拥抱着,仿佛他们一出生就是这样。他们就这样彼此依偎着,就仿佛被什么凝固了。
有些乘客看到那边有空座位,想要过去,但走到附近的时候,就感觉到了那种封闭的、排斥一切的力量。于是,他们犹豫了一下,又走回来了。
当前面的座位都满了以后,就有些人不得不站着了。
这时,有些轻微的不满的声音在车厢里响了起来。
车子又过了几站之后,上来一个老太太。她再次重复了向后面走去,然后犹豫,然后折回来,站在车门口的举动。
坐在车门口的一个单身小伙子站了起来,把座位让给了她。
这时,我听到车厢里一个看报纸的老者把报纸折了起来,他向后部的这一对用力地咳嗽了一声,但这声咳嗽就好像落入了一个无底的黑洞里,没有一点回响。紧紧拥抱的这一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他们连眼睫毛也没有动一下。
老者感到某种被无视的愤怒。他小声忿忿地嘟噜了一句:“现在的年轻人,不害臊。”
这句话在车厢里引发了一些共鸣。
“真是的,大庭广众。”
“有伤风化。”
“还以为在自己家呢。”
“小小年纪,真不象话。”
(五)
卢晓光在我身边动了起来。他不住地用眼睛看着那一对。我感觉他有点跃跃欲试。
在他就要站起来的时候,我问:“卢老师,要干嘛?”
他说:“特么的,看不下去了。”
他喷着酒气,脸上露出愤怒的神情。
他说:“特么的,公然就这样炫耀,好像别人不存在一样。”
我说:“你打算怎样?”
他说:“我得去告诉他们,这车厢里还有别人!”
我拉住他,我说:“别去。”
卢晓光轻轻地挣脱着我。
他说:“你别挡着我,我心里憋得厉害。”
在他站起来的时候,我再次拉住他。我说:“求你,别去。”
卢晓光在我的拉拽下,立足不稳,一屁股重新跌回座位上。
他准备重新站起来,这时他看到了我的表情。他看到我眼眶里含着的眼泪。
他停了一会儿,然后他放弃了。
他自己又坐了回来。他把头埋在手掌里,遮住了眼睛。(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一章 卢晓光(下)
(一)
那天,在地铁里,卢晓光老师问我:“为什么你要护着那对小崽子?”
我说:“就让他们这样抱抱吧。”
卢晓光说:“他们这样,瞧得我心里难受。”
我说:“他们不是无视你的存在。他们是不知道你的存在。”
我说:“你的确不存在。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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