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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诺弯刀-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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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你旁边,捂着胸口,脸色煞白地摇摇欲坠。
你回头看了看我,你着急地对李老师说:“对不起,李老师,我现在必须带她离开。请您从门口让开。”
李老师顽强地说:“不!你这是公然包庇她!年轻人,你以为你是谁啊,唐老师好歹还是学校的老教师,而你,不过只是一个代课老师,连正式教职员都不是,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干涉我们班级的教学管理!老汪没有和你说清楚这些事情吗?”
你看着她。你说:“对不起,李老师,得罪了,请您谅解。”
你忽然伸出双臂,抓住李老师的两个肩膀,一下子就把身材矮小的李老师从地上平端了起来,你把她从门口端开,轻轻地放在靠近讲台的地方,倒出了前面的通路。
李老师猝不及防之下,大吃一惊。
她被你的举动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她伸手指着你,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什么!什么!你竟敢,你竟然!”她差不多是声嘶力竭地在喊叫了。
唐老师赶紧从讲台上过来安慰她,说:“李老师,李老师,消消气,大家有话好好说。”
你抓住我的手,把我拖出了教室。
我步履蹒跚地跟着你来到走廊上。
我们来到了楼梯口。我没有办法再移动哪怕是一步了。我抓住楼梯的扶栏,我张开口艰难地喘气。
我看到你满脸焦虑地对我说话,但我无法听到你的声音。
世界变得一片空白。
我看到汪指导跟着s,急匆匆地飞跑过来,出现在楼梯下方。
那就是我最后看到的景象。
在汪指导和s向我们走来的时候,我在你身边软倒下去。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三)
你抱着我从楼梯上下来。
汪指导帮你打开了医务室的门。
汪指导看到护士正在给一个感冒的同学打针。他大声地问:“吴老师呢,吴老师呢?”
李老师和唐老师都跟在你们身后,也匆匆进了医务室。
你把我平放在医务室的病床上。
你说:“糟了,她没有呼吸了。”
护士说:“哎呀,吴老师刚被老干科叫走了,不过,刚刚出去,如果动作快,还能追得上。”一边说着,她一边飞快地把那位打针的同学打发走,跑过来测我的脉搏。
汪指导说:“我去追。”他转身出去了。
你看着我越来越发青的脸色,你毫不犹豫地俯下身去,你的嘴唇顷刻之间,就贴在了我的嘴唇之上。
李老师和唐老师不知所措地地看着你和护士互相配合着,紧急地给我做人工呼吸。
李老师目瞪口呆地看着你一次又一次地把嘴唇贴在我的嘴唇上。你做了一次又一次。在动作的间隔中,你和护士一起用力压着我的心脏。护士双掌合在我的胸脯上,你用拳头一下又一下地用力砸着她的双掌。
唐老师担心地说:“哎呀,这不会出事吧,千万不能出事啊。”
李老师也有点吓到了,她喃喃地说:“她没有心脏病啊。她体检了那么多次,从来都没有心脏病的啊。”
(四)
你浑身流汗地从医务室走了出来。
汪指导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问:“怎么样?”
你说:“她能正常呼吸了。心跳有点快,但是,应该没事了。”
你低头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汪指导看着坐在对面椅子上的李老师和唐老师。
他说:“有必要吗?啊?你们有必要吗?”
唐老师低下了头。
李老师说:“我不知道她会反应这么激烈。她也没有心脏病史。”
李老师看着你,眼里迸射着愤怒,她说:“老汪,你不要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我,你看看他,看看你们教研室的年轻人,在课堂上,当着孩子们,都做了什么?”
汪指导回头看着你,问:“你做了什么?”
你抬起头来。你看着李老师。
你说:“李老师,每个人都会有些伤口,在痊愈之前,是不能碰触的。”
你说:“我做错的地方。我道歉。”
就在这时,教导主任一步跨了进来。
他说:“真是越到期中事越忙,一刻都不得消停啊。”
他看着你们四个人,说:“现在,谁来告诉我,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站了起来。
你说:“我来说吧。这事主要怪我。其他老师们,都没有做错什么。”(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二章 医务室
(一)
苏醒过来时,我躺在医务室的床上。
我看到你。
你坐在我床头旁边的椅子上。你看着我。
你说:“感觉好一点了吗?”
我的眼泪顺着眼角掉落下来。我对你说:“不。我不要在这里。我要离开。”
你看着我,你说:“我知道。”
你说:“我都知道。”
我用手背挡住眼睛。泪水再次汹涌而无声地倾泻下来。
你说:“没有人会再究问你了。”
你说:“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让它就成为过去吧。”
你看着我滂沱不已的眼泪。
你说:“活着,就是这样的。有时候,我们不得不待在不喜欢的地方,不喜欢的场景里,经历不喜欢的事情。就像溪流流淌的过程中,会遇到石头的阻挡。”
你说:“但是它会过去的。石头会落在后面,而溪流还会继续向前。”
(二)
那天,在医务室,你对我说:“心心,每个人只要活着,就难免受伤。我们无法把所有内心的伤口都标注在衣服上。我们无法指示给所有的人看:这里有个伤口,请不要触碰它。所以,有时候,别人会因为各种原因,有时候也是因为爱护我们,希望我们更好的原因,无意中触碰到它。那会很疼痛,甚至疼痛到我们觉得无法忍受。”
你说:“有时候,师长朋友会帮助我们挡掉一些这样的触碰,但有时候,没有人能及时帮我们挡掉。这时候,我们所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的勇敢。就只有勇敢地去把那个疼痛承担起来。而疼痛究竟有多大的伤毁力量,这一点取决于我们。我们若很坚强,它就会很弱小。我们若很脆弱,它就会很强大。”
你说:“心心,我们需要治愈内心的伤口,不能让它一直在那里,长期不愈合。若我们不能治愈内心的伤口,我们就会在很多地方被有意无意触碰。很多的地方,就会变成无法待下去的地方。最后,我们就可能因为害怕疼痛而丢弃生命,可能丢盔卸甲地结束一生。难道这会是一种光荣而不是一种羞耻吗?”
你说:“心心,不管你感到的疼痛是什么程度的,我知道,你都有力量承担起它。也许,你自己认为,你在峡谷中已经被它击倒过一次了。但我从来不这样看。我认为,你已经战胜它一次了。你虽然被击倒了,但你又重新站了起来。我一直相信,你有力量再次站起来。你有力量一次又一次站起来。就像现在,你正在站起来。”
(三)
你说:“送你个礼物,也许你能开心一点。”
你拿出一个不倒翁,放在我的枕头旁边。
你说:“这个不倒翁,是我小时候,父亲送给我的礼物。我一直随身带着它,把它放在学校这边办公室的抽屉里。那时候,我比你现在的岁数还要小,刚刚进入省射击队参加训练。父亲在我面前一次又一次把这个不倒翁击倒下去,而它每一次都能顽强地站起来。父亲对我说,人生就是这样。儿子。我希望你明白,人生就是:七次倒下,八次起来。”
你说:“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你说:“我走进你们班的教室,对李老师说,有件重要的事情,要立刻带你出去。我说的是真的。那件重要的事情,就是我想告诉你,刚才对你说的那些话。一个人内心的勇敢和坚强,是他最可靠的盔甲。胜过世界上的一切外在保护。在不具有那副盔甲之前,世界不可能是不可能是安全的,不可能是美好的。你明白吗?”
就这样,在你的声音中,我的眼泪渐渐停止了。
我把手从眼睛上放了下来。
我睫毛上闪烁着泪花,看着你。
你对我温存地笑了一下。
你说:“不要再去想,安心休息。”
我点头。
你说:“等你觉得好点了,我们还有点小麻烦要去一起面对。你会害怕吗?”
我摇头。
我说:“我又连累你了吗?指导?”
你摇头。你说:“没有。”
我说:“我真的不是一个好学生。我总是状况不断,害您面对各种尴尬的情况。”
你说:“心心。”
我说:“嗯?”
你说:“看着你如常地呼吸,如常地说话,这感觉,真的很好。”
我说:“指导。。。。。。”
你说:“我以前认为自己是什么都不害怕的。这辈子,都不会害怕什么事情。”
你说:“但是,我现在知道了,我并没有那样无惧。”
一股强大的暖流,包围了我的心脏。
(四)
我说:“指导。”
你说:“什么?”
我说:“我可以告诉您在峡谷里发生了什么。但是,您不要告诉别人,好吗?”
你点头。你说:“我不会告诉别人。”
我说:“我在峡谷里遇到了那个人。”
你说:“那个穿着黑色盔甲奔逃的人吗?”
我说:“是的。”
你看着我。
我说:“他倒在河中央的一块石头上,浑身都是可怕的伤,正在死去。”
我说:“他眼睛里还有最后一道光。他看见我了。他一直都在看着我,直到那道光熄灭。”
我说:“有很多蛇在他身边。还有很多狼在嗥叫。”
我说:“我知道他的最后了。他从悬崖上落下来,掉在黑水河的河谷里,在那里死去。”
我说:“他后来被那些毒蛇和野狼,吃掉了。”
我说:“一个好人的结局,也会是这样吗?”
你低下头去。你低垂着头,一时不能说话。
我说:“指导?您怎么了?”
我看着你,担心起来。
我再次说:“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你努力抬起头来。你说:“没有。你没说错什么。”
你说:“心心,谢谢你这么信赖我,告诉我这些深藏在心底的话。”
你说:“不管那是怎样的痛苦,如果你需要,我都会和你一起去面对。”
你说:“做一个好人,是人生的本分。不管结局会是怎样,我们都应该,做一个好人。”
你说:“身体的结局,未必是灵魂的结局。”
你说:“我相信,做好人,是我们在生命中可以做出的最明智的选择。在每次生命里。你相信吗?”
我说:“如果您相信,我也相信。”
我说:“我相信。”(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三章 隔墙有耳
(一)
体育教研室。我们一起站在汪指导的面前。
汪指导一脸严肃地看看我,又看看你。
他对你说:“好了。你要的单独谈话时间,我已经给你了。现在,你们两个,都足够冷静了吗?”
你说:“是的,足够冷静了,谢谢。”
我说:“是的,汪指导。”
汪指导对我说:“唯心,你身体也没有什么不舒服了吗?”
我说:“没有了。”
汪指导说:“确定?”
我点头说:“确定。”
汪指导说:“那么,让我们来心平气和地谈谈这件事情吧。”
他说:“你们各自说说,对于这件事情,你们都是怎么看的。”
你想开口。
汪指导阻止你。他说:“你先等等,让心心先说。”
你抿了一下嘴唇,你看了我一眼。
我用力深呼吸了一下,我鼓起勇气,说:“对不起,汪指导。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在数学课上看课外书。李老师批评得对,她一句话也没有说错。唐老师明知道我做错了,也没有责怪我,还一直为我说话,让我倍感羞愧。还有,指导这么关心我,不仅为我和李老师起了冲突,而且和我深谈,告诉我很多道理,给我很多难忘的教诲。我对自己的行为觉得很惭愧。我以后都不会再破坏课堂纪律了。”
汪指导说:“嗯,认识还不错。”
他说:“心心,你知道吗?李老师对你,那叫爱之深,责之切。你一直是她最喜欢的学生,是她心目中的模范。你来找我要求加入射击队时,我去和她谈这件事,她对你的评语,是我听到过的一个老师对一个学生所能给出的最好的评语。你在射击队所取得的每一个好成绩,都让她脸上发光。你明白这种老师从严要求的爱护吗?”
我说:“我明白。很对不起让老师们失望。我会向各位老师道歉的。”
汪指导说:“你指导和你单独谈话的时候,我也没有闲着啊。我和李老师也谈了差不多这么长的时间。你可以放心去道歉。她不会再问不合适的问题了。”
我感激地看着汪指导,我说:“谢谢指导。对不起,给指导添麻烦了。”
汪指导说:“好了。你先走吧。”
他转向你。你笑了一下。
汪指导口气严厉地对你说:“不要嬉皮笑脸。”
他看着我,说:“心心,你可以走了。现在,我要和你的指导,也单独谈一下。”
我不得不转身朝门口走去。我的眼光看着你。我感到深深的歉意。
为了中止我正在忍受的痛苦,你又一次把麻烦招惹到自己身上了。李老师将会原谅我。但,她会理解你吗?
(二)
我走到体育教研室外面的走廊上,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无法安定。
我害怕汪指导对你痛加叱责。我担心你再次为我背上黑锅。
我在那里站了一会儿,实在是放心不下。
我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又掉转头,轻手轻脚地折了回来。
我绕到体育教研室的窗户底下,我靠着墙壁,缩着身体,躲在墙根的窗台下面。
窗户是半关着的,我能清楚地听到你们在房间里面谈话。
汪指导说:“你这件事情办得很糟糕,给我们教研室惹了很大的麻烦,你明白吗?”
你点头,你说:“我明白。对不起。”
汪指导说:“你怎么可以当着学生采取那样的方式?”
你说:“对不起,一时情急,实在没有想到更好的方式。你没有看到心心当时的情况,她都快要站不住了。”
汪指导:“李老师是女老师,年纪可以做你阿姨了,你怎么可以动手碰她?当着那么多学生,还有唐老师,你让她如何下台?以后如何保持班主任的形象和权威?!”
汪指导说:“老师之间这样冲突,会给学生什么样的印象!”
你低头沉默。过了一会儿,你说:“都是我做错了。我可以去她们班上自我检讨,公开向李老师鞠躬道歉。若要给我任何处分,我也都愿意接受。凡你认为可以挽回此事不良影响的事情,我全都愿意配合你做。我以后不会再这样做了。”
汪指导恨恨地说:“以后?你知道教务处和我是怎么说的吗?不是我豁出这张老脸去软磨硬泡,你哪里还会有什么以后!”
你说:“对不起,谢谢你保全我。”
汪指导说:“这些没用的话也不必说。你说,我们算不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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