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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出奸妃-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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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真相被揭穿,他二人的误会也会解除,到时候他们联合来讨伐的话,恐怕京都将沦陷为一座孤城了。
正在他愁眉不展的深思时,西林坤和姑苏寒推门而出,二人恭敬的跪拜:“臣叩见皇上!”
“自家人不必拘礼,快快轻起!”文轩立即从龙椅上走了下来,伸臂虚扶了姑苏寒一把。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人抓来了么?”
二人顿时垂下了脸,西林坤吓的大气不敢喘,孤独寒毕竟上了年纪,硬着老脸躬身道:“回……回禀皇上,在我们赶去拿人之前,慕容凡已经……已经举家潜逃,投奔睿亲王在川蜀的封地了。”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文轩云袖如厉风般往桌案上一扫,笔墨纸砚和茶壶杯盏伴随着他的怒吼声,‘乒伶乓啷’的碎了一地,“朕万千交代,慕容凡这个人深不可测,狡诈成性,让你们好好盯着他,怎么还是让他逃了?”
“臣无能,臣惶恐……”二人吓的扑通跪地,捣蒜似得磕头,鬓发都被冷汗湿透。
文轩侧过身子深吸一冷气,再次开口,声音清冷,没有一丝温度,却也没了刚刚的锋利。“起来吧,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你们一个是当朝国丈,一个是准国舅爷,朕也不忍追究你们,当下最要紧的是白家有没有和慕容家勾结,你二人速速去查明禀告!”
“谨遵圣谕!臣等这就去办!”二人急忙起身,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如获大赦般诚惶诚恐的退出了养心殿。
文轩孤立在殿中,双手紧握成拳,双眼血红一片。咬牙切齿道:“慕容凡,你不仁就休怪朕不义,李玉,带上你的人,摆驾怡和殿。
………月如水,风如缕,空里流霜,怡和殿朱红色的殿门紧闭。
斑驳的烛影下,鸾镜里浮现出一张凄艳绝伦的笑脸,琳嫔褪去金丝织锦的嫔妃服饰,换上一袭烟雨色轻纱裙装,摘下璀璨耀眼的金步摇,将长发梳未嫁前的女儿家模样,抚着自己的容颜,春晚韶华,转眼她嫁给皇上已经七年了。
“妾本钱塘江上住,花落花开,不管流年度。”当年的她清歌一嗽便风靡了整个钱塘的少年才俊,在烟雨红尘里,她从油壁车中走下,看着绛色衣衫的风度少年,在红骋马急促的蹄声中闯进她的视线,桃花眼轻挑一笑,对她伸出了手,“美人若如斯,何不早入怀?”
“蓬门又迭户,只等为君开。”她带着甜蜜的渴望上了他的马,毅然的将一颗真心献给了他,从此侯门一入深似海,幽兰眼秋水望断。
日月星辰便咽着交替,她的眼角因思念他而朦胧,空忆画楼东,每夜偷沾泪两行守着未灭的灯,苦苦的等着他归骢系月中,也终于在等待里耗尽了所有的痴念,熬干了所有柔情。
侯门寂寂,曾经那轻歌曼舞豆蔻情怀早就在宫闱倾轧的岁月里消失不见,换成一张左右逢源的嘴脸,勾帮结派的去算计人心,直到今时今日,她方得知,男人的真心是永远算计不来的。
“砰”的一声殿门被踹开,文轩明黄色的身影从黑暗的夜幕中走了进来,云袖一甩,正如他当年在青骋马上风华,可嘴里轻吐出简短决绝的话,让她的心一下子跌进了万丈冰渊。
“李玉,动手!”一群太监将她按倒在地上,还来不及反抗,一条三尺长的白绫已经勒得她几乎窒息。
她眼眶里不停的掉下簌簌泪珠,痛苦的吸气,从牙缝里艰难的挤出一句:“妾哪里做错了?”
“你最大的错就是有慕容凡这个哥哥。”文轩无情的转身,硬冷的口气不掺杂一丝情愫和怜悯。
“不必脏了皇上的手,妾在你来之前早已喝下了鹤顶红。”她痛哭的捂着肚子瘫倒在地上,那抹明黄色的背影深深刺痛了她的含泪的幽兰眼,婉转的清喉声嘶力竭地唱出生命尽头悲凄的绝响:“无穷幽怨类啼鹃,总教多血泪,亦徒然。枝分连理绝因缘,独窥天上月,几回圆?”
文轩静默了许久,将她躺在地上的冰凉尸体横抱在怀,在温柔的放在床榻上,又为她盖上鲜红的鸳鸯锦被,最后扔下一道追封的口谕,郁然离去。
“慕容氏琳嫔端娴淑静,慧敏冲怀,追封为怡顺皇贵妃,葬御陵。”
………如血的残阳,妆点着宫苑的黄昏,一缕忧郁的晚风吹乱茗慎的女儿心事,穿过半掩的朱窗仰望光秃秃的树干,跌宕在心中的担忧纠结成一张无尽的网,飞雁成双在天际盘旋这缠绵,那远在天边的南安沙场上,呜咽哀鸣的号角到底有没有吹响?
屋外药炉初沸,那一缕缭绕的药香,却惹得心情更加的惆怅。
几声轻咳后,茗慎挣扎着沉重的病体,披衣起身,就着残灯明灭,在纸张上写下“速回封地,提防后袭”八个大字。
秋桂拿过来一件披风给茗慎披上,看着她写的字,蹙眉忧心道:“主子还是放不下么?你可知道你这样做,让皇上知道了会有什么后果?怡顺皇贵妃就是个最好例子,您这是在龙的身上拔麟啊!”
“我答应过姑母让他平安到达封地的,这是最后一回,从今往后,我再也不动情念,你去把信交给石头吧,也不知道这封信现在送去,会不会太迟了。”茗慎将信折叠装好交给秋桂,眉弯处悬浮,平仄在疼痛里无法化开。
………沉香阁外,灵犀和白鹏飞拎着东西并肩走在秋叶满地的长街,踩的松软的枯叶‘嘎吱嘎吱’乱响。
彩凤一直低头着头,不时抬眼偷看这白鹏飞,他白衣翩然,俊朗的面容上总是绽放着明媚如阳光的笑容,让人觉得暖洋洋的想去依赖。
“咳咳,我脸上有什么奇怪东西么?”白鹏飞被她盈盈如秋水的目光看的浑身不自在,尴尬的回避着问道。
“没……没有!”彩凤心跳如鼓的地下了头,像个偷吃了糖的孩子般慌乱。
第二十四章 孽情横生 痴情有罪
白鹏飞和彩凤皆沉默的走着,各自怀着心事,腐叶的香味浓郁的蔓延在鼻端,充斥这一股不知道明的暧昧与尴尬气氛。
“白……白大哥,你终日关照着我和我家主子,难道不用回家陪伴白夫人么?”彩凤歪着头看着他故意问道,紧张的手心里冒出丝丝粘腻的汗水,五指恨不得把包着药物的牛皮纸给抠破。
“我夫人在嫁给我的第二年难产而亡,我多年放不下她,所以一直未曾续弦,这两年我又爱上了一个女子,只可惜襄王有心,神女无梦。”白鹏飞沉闷的叹息一声,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总是有意无意的飘向远远的沉香阁方向。
“想不到白大哥不但义重如山,还是个情深似海的性情中人,你喜欢的那个神女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彩凤话里明显透着试探的意思,人说白大哥喜欢自己,白大哥也从不向人辩驳,还一直上心的照看自己和主子,如今他又亲口承认爱上了一个女子,看来那人无疑就是自己了。
白鹏飞听完她的话,自嘲的大笑起来:“我这只癞蛤蟆可从未妄想过能吃上天鹅肉,只要那只小天鹅能够无忧无虑的游淌在池塘,我远远看着也就心满意足了。”
“白大哥!”彩凤娇嗔一声,急的跺脚,她是个冲动的性子,根本藏不住女儿红般醉人的心事。“小天鹅一个人在池塘里的会孤单的,而且池塘困住了自由,她又如何能无忧无虑,到不如比翼双飞翱翔天际,那多畅快。”
“彩凤姑娘年纪也不小了,你这么千伶百俐,如花似玉的,将来一定能觅得一门上好的亲事。”此话一问出口,白鹏飞又觉得有些不妥,平白更添了几分尴尬。
谁知彩凤完全会错了他的意思,她心跳得厉害,脸红羞赧低下了头:“谁说我想成亲的事了,哪有白大哥这么调侃人的?”
二人又沉默一阵,半晌后,白鹏飞皱着剑眉先开了口:“彩凤,你家主子那么疼你,一定会帮你寻一个配的上你的良人,要是跟了我这样的,只怕会白白糟蹋了你这么一个灵秀的美人。”
原来传言是不可信的,他喜欢的不是自己,彩凤眼里起雾了,她努力的吸着空气,极力的遏制住涌上喉咙的酸涩,语气带着哭腔:“不说了,白大哥我们快点回去吧,主子她……她还在等着我给她煎药呢,你知道的……她身子向来就赢弱……”
彩凤断断续续的哽咽着,一直努力在笑,可眼泪却如她藏不住的心事一般全部暴漏出来,最终她忍不住,哭着跑往沉香阁跑去。
茗慎斜斜倚在藤椅上,看着满园萧瑟的秋色,心事如风中落叶般翻滚,目前的形式让她不敢有丝毫懈怠,关心则乱,她当时就不该把怨恨表现出来,要是冷静的去筹谋的话,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犀妃现在时不时的来找麻烦,承欢又落到了皇后的手里,她该如何去扳回这场败局呢?
一阵急促的细碎脚步传来,只见彩凤湘竹色的妃罗裙裾在眼前一闪而过,伴着细细的缀泣声钻进了屋子里呜咽起来。
茗慎纳闷的站了起来,打算进去问问,她是不是在哪里受了委屈,却听见背后响起一道熟悉的清朗笑声:“慎贵人今天身子见好啊,都能出来透透气了,不过秋风乍起,您可得仔细冷风侵了身子。”
“鹏飞,彩凤怎么了?在谁那受委屈了?”茗慎转头问她,又将担忧的目光移到彩凤的房门上。
白鹏飞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尴尬的笑道:“她可能就是一时还想不开吧,应该过几天就好了,彩凤姑娘那么开朗……。”
“你欺负她了?”茗慎打断他的话,嗔视着他问道。其实她这几个月相处下来,她早就觉察出彩凤对白鹏飞的心思,只是她也知道白鹏飞的心思,所以一直没有提过撮合他俩的事情,也没动过这个念头。
“没……没有的事,臣一直把她当妹子看待,哪舍得欺负她呀。”白鹏飞面色亦略有尴尬之色,但很快被嘻哈一笑掩盖过去。
“跟我出来,我有些话想对你说。”茗慎淡淡的说完,自径往外面走去。
“臣遵命!”白鹏飞躬身一笑,跟了出来。
二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茗慎也不说话,白鹏飞一路跟随,偶尔抬眼瞧瞧她的脸色,那冰雪霜冷的清艳姿容,总让他几度移不开眼。
不知不觉走到了一片枫叶林深处,茗慎突然止住脚步,幽望着一片烂漫艳丽的红枫,轻声开了口:“鹏飞,你觉得这里的枫叶美么?”
“美,美!”白鹏飞不解的望着她,附和着。
茗慎转过头来,眸中映着枫叶的火红,嫣然启齿:“寒冬一来,在红的枫叶也都会枯黄,世事无常,彩凤跟着我是没有出路了,凭你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向他要一个宫女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想把彩凤许配给你,哪怕做妾也行。”
白鹏飞有点恼的别过头去,口气也严肃起来:“只怕臣要辜负贵人的美意了,彩凤姑娘应该有更好的归宿,就算臣依了贵人的意思,续弦她当正妻,也不过是成全您的心思,彩凤是不会得到幸福的。”
“那你就把她当成你心里想的那个人,彩凤性格冲动,因为你犀妃不断过来找麻烦,我怕她出事你懂不懂?”茗慎本也是太过担忧,所以出口的语气也不自觉的重了几分。
“有些东西能替代,但是有些人是谁也代替不了的,就比如你断了的翡翠簪子,不是么?”白鹏飞沉着脸,从袖子里掏出他帮茗慎镶嵌好的断簪,略微激动的口气里有几分醋意。
茗慎转过了身,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许,她的这个决定是错误的,也许,白鹏飞是对的,她现在很乱,她不知道怎么样才算是对彩凤好。
白鹏飞望着她羸弱在秋风里的背影,口气缓和了下来,走过去将簪子插进她的发间,温声道:“关心则乱,臣知道贵人你担心什么,保护一个人的办法很多,并不是你把她许给我了,就是对她好,那是在害她。”
“你回去吧,这几天不要在过来了,给我时间去好好劝劝那傻丫头。”茗慎淡淡的说道,独自离去,失落的炯影渐渐淹没在烂漫艳丽的红色之中。
白鹏飞目送茗慎走远后,决定去关雎宫看看他那不让人省心的姐姐,由于关雎宫离翊坤宫并不算太远,所以半路上便遇见了摆架回宫的犀妃娘娘。
他虽然十分反感这个女人,但她现在毕竟是皇上的妃子,君臣之礼不可废,更何况又撞了个正着,若不过去请个安,那就太不符合规矩了。
“臣给犀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白鹏飞硬着头皮过去,以为寒暄一下就算了,没想到这一搭话,成了他这辈子都赎不清的内疚和罪过。
“起来吧,白大人不必多礼,不知大人是否空闲,倘若得空,不如陪本宫去翊坤宫中小坐一回可好?”灵犀本来妒恨的脸,瞬间笑成堪比晚霞还要绚烂的嗔红。她刚刚在养心殿门口吃了闭门羹,心情正处在万分气恼难过之中,没想到竟然惊喜的偶遇了她想染指的男人,高兴的跟枯木逢春似得。
“臣还要去关雎宫看凤贵妃,娘娘的好意臣心领了,恕不能奉陪。”白鹏飞说着转身就走,他实在没有必要跟这种难缠的女人过多废话。
“慢着!”灵犀挡住了白鹏飞去路,一袭华美的宫装勾勒出窈窕的身材,艳丽如霞的妆容美的像朵妖娆的芍药花,可见她产后恢复的很不错。
“娘娘还有何吩咐?”白鹏飞拱手问道,隐忍中带着几丝不耐。
灵犀含笑轻嗔道:“白大人是不是看不起本宫啊,几次三番的请你过来翊坤宫坐坐,你都窃词推脱,记得以前慎贵人还住在翊坤宫时,你可是常常往这边跑的,怎就偏偏本宫请不动你?”
“犀妃娘娘深受皇恩,又是皇子启的生母,地位堪居妃位之首,臣怎么敢看不起您呢,只是臣确实有事在身,他日一定登门请罪,臣先行告退。”白鹏飞淡淡说完,果断的饶过她,阔步往关雎宫方向走去。
灵犀气的嘴角抽搐,指着白鹏飞的背影,厉声喝道“站住白鹏飞,本宫以犀妃的身份命令你来翊坤宫,有件事情本宫要拿你查问。”
“臣……谨遵犀妃娘娘懿旨!”白鹏飞微恼的止住脚步,回身跟她走进了翊坤宫殿内。
白鹏飞被灵犀带到了翊坤宫的寝殿,她遣散了所以的宫人,挨着他很近的地方坐了下来,孤男寡女共处,加上灵犀的轻浮的神态举止,到处都充斥着暧昧的氛围。
灵犀轻轻捧白玉酒壶,斟了一杯酒,漫不经心的自饮,到是一旁的白鹏飞显得有些坐不住了,他冷瞥了灵犀一眼,问道:“犀妃娘娘若是没什么事,臣就先行告退了。”
“别急着走嘛?”灵犀一把按住了白鹏飞的肩膀,随即像只投怀玉燕般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将手里的酒杯递到白鹏飞紧绷的唇边,娇软酥笑:“如此良辰,为何我们不能把酒言欢,冤家,你可知道我想你想的好苦。”
“娘娘醉了,有什么话改天在说吧!”白鹏飞将推开她,灵犀身子失重,酒杯啪的碎裂在地上,青瓷片的一角,还残留这她唇上的胭脂印。
灵犀倒在地上出了一回神,慢慢地冷笑起来了。“白鹏飞,你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本宫连眼高于顶的皇上都能迷住,那里不如彩凤那个野丫头。”
见白鹏飞不回答,她轻轻拉起白鹏飞的手,不疾不徐轻柔着。“慎贵人杀了太后,她这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了,不如你跟本宫合作,皇上那么喜欢本宫生的启儿,倘若把启儿过继给你姐姐,你们白家将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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