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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出奸妃-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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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轩亲口﹡交代安排完,这才放心的离开。
他顾惜茗慎是真心的,不过白凤兮此刻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所以他必须亲自去瞧瞧白凤兮的情况,以求关键时刻能够亡羊补牢,即时应对。
而且为了防止白鹏飞在旁会听出端倪,这才用茗慎绊住了他,使得自己能够从太医嘴的里问到真实的病因和应对方法!
他怎么也没想到,白凤兮的脾气也是死拧死拧的,居然不顾伤寒未愈,就硬是在雨里跪了一天一夜,其实她的身体还算强健,不过与她欢好时长期燃烧着桃花香避孕,故而使她的身子半点寒流都沾不得。
要知道那桃花本就属寒性,在加上研制的过程里,更掺杂了冰麝和砒霜等极其阴毒的药物,焚烧出的气味不但避孕效果极佳,更会大大损伤女人的元气,平时到不怎么显山露水,一碰到高热伤寒的急症,那便会借着病势上来,一发不可收拾了!
白凤兮可是他成就大业最关键的一枚棋子,若是在她失宠的期间莫名死掉,白家的人一定会追究其因,那么,他和白家辛苦建立起来的多年信任与感情,顷刻间就会功亏一篑,令他绝对大意不得!
而白鹏飞不知隐情,望着姐夫脚步匆匆的背影,心底顿时升起一丝欣慰,好在他对姐姐不是完全无情,那份焦急做不得假,可见他到底是在意姐姐几分的,总算不枉费白家这些年如此倾兵卖力的帮衬他!
想到此,白鹏飞微微一笑,思绪回来,却依旧不见茗慎下车,于是对着马车的绣帘,抱拳恭敬道:“慎侧妃娘娘,末将恭请您下车!”
一阵长久的沉默,在无风的夜色里静静淌过,那车厢上布满流苏彩线的湘绣帘帷,好一似无波无澜的缤纷湖面。
白鹏飞心中诧异,不觉提高了音量,又唤了一声:“侧妃娘娘,您快醒醒吧,马车已经到王府门口了,末将恭迎您下车!”
又是沉默,这下白鹏飞更奇怪了,睡觉也没这么死的,怎么叫都叫不醒,又想到刚刚姐夫的嘱咐,登时心里莫名产生一丝不祥的预感,犹豫再三,终于还是越矩地掀开了帘子。
霎时,一副凄艳的画面呈现眼前,令他永生难忘此情此景。
只见车厢内已是凌乱无比,纱衣碎布扔了一地,空气里充斥着浓郁的欢爱气息。
茗慎长发散乱,肩头半裹着文轩的绛红色王袍卷缩在车厢内,重要的部分都被王袍给遮住,但还是能看到深浅不一的淤青和沁血的牙印,像是谁恶毒的诅咒般散布在她暴露在外的雪绸肌肤上。
而且,她纤细的玉臂,竟然挂着一道触目心惊的血痕,很明显那是鞭子抽打过的痕迹,待在往下看去,赫然发现她的手腕处,竟然被金簪划出了一道很深很长的口子,鲜血迸流,汩汩流水般洒落在车厢的地板上,如同一个凄艳的盟誓,亮烈决绝!
金簪浸泡在血泊里,她此刻的面色,惨白的如同一张薄薄的宣纸,可怜巴巴的流着泪,饱满的丰唇被咬破结痂,浑身瘫软无力的靠在车壁,生命正在随着血液的流失而逐渐衰退消逝!
白鹏飞看着不由心头一紧,暗想姐夫也未免太狠了点,这么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又是鞭打又是侵占,硬是把人折磨的想要自杀。
也不知她犯了什么令姐夫骨血难容的错事,竟然惹得姐夫对她下这么重的手,唉,还是救人要紧,难怪姐夫那么大方,将自己私藏的珍惜药品都拿了出来,感情是把人家给伤害了,心里有愧啊!
第四十八章 罗衾湿透,幽恨谁知?
白鹏飞看着眼前倒在血泊中的苍白美人,不由地心头一阵抽紧,当下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男女大防,直接弯下身用王袍把她身子裹好,横抱而起,朝王府里走去。
茗慎靠在他温暖又结实的怀抱里,心头不由一热,感觉自己像一条冻僵的小蛇渐渐苏醒过来,竹叶青的酒香清冽四溢的萦绕鼻端,令她不由的紧锁眉心,一副昏迷中也极不安稳的样子,让人好生怜悯。
白鹏飞微微感到怀中人儿的异动,低眉凝了她一眼,只见她苍白的唇角挂着释然满足的笑意,这是一种沉静到绝望窒息的美丽,令人看一眼便在难移开视线。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大抵就是用来形容这样的女子吧,即便是奔赴黄泉路,亦能笑得如此恬静美好。
———当白鹏飞将奄奄一息的茗慎抱回西厢时,直把所有人都吓傻了眼,幸好白鹏飞临危不乱惯了,吩咐彩凤和秋桂备热汤和止血的药材,又命灵犀和绿翘去煎汤煮药,待一番抢救过后,总算帮茗慎把命给捡了回来。
这时茗慎的手腕已经被药物止住了血,换上了一身雪绸中衣,静静地躺在了床榻上,白鹏飞守在一旁,熟练的用白纱为她包扎好伤口。
彩凤看了感动不已,激动的拉着白鹏飞的胳膊,哭的那叫一个稀里哗啦。“白大哥,亏得有你,要不然……我家小姐她肯定就……”
白鹏飞伸手抹了抹她脸上的泪痕,轻笑道:“傻丫头,别哭了,没事的,你家小姐只是受了刺激,失血过多,现在抢救过来,不再会有生命危险了!”
灵犀见二人如此亲密,眸中快速闪过一抹妒忌的暗色,继而轻柔的笑道:“小姐既然没事,彩凤姐姐也不要太过担心了,咱们一群人堵在这也没什么用,不如散了吧,我们去给白大哥做点吃的,这会子天都快亮了,他肯定也饿了!”
白鹏飞点了点,对彩凤道:“灵犀说的对,你们去弄点清淡的粥和小菜,等到你家小姐醒来,可以用一点,另外去煮些安神的药送来吧,她受惊不小,怕是一时情绪难以稳定!”
“那好,劳烦你看好我家小姐,可别等她醒来又做傻事?”彩凤不放心的又交代了几句,见白鹏飞点头答应,这才安心的随着众人离开。
清冷的月光透过半敞的窗棂照进来,蕴了一室的水银般的闪亮,茗慎躺在床上不安的挣扎起来,似乎是膏药起了作用,疼得她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没一会功夫,便蹙起黛眉说起了胡话:“轩郎……饶了我吧……我和睿亲王是清白的……求求你相信我……”
凄楚的嘤嘤呢喃,令白鹏飞听着像心里堵了块坚石一般,难受至极!
他皱起剑眉看着她面脸苦痛的神情,忍不住地用手轻轻晃了晃她,唤道:“侧妃,侧妃……别害怕……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要害怕……”
茗慎本来就惶恐不安,又被他一碰触,立即敏感的像梦厣里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一般,两手无助的揪扯着自己的头发,热泪顺着白釉般惨亮的面颊滚滚而下:“你个大混蛋……你滚开……以后都不许来欺负我……都怪你……都怪你把我害的那么惨……。”
此刻的她如同一只怯弱发疯的暴躁小兽,胡乱的揪扯着自己的长发,委屈的痛哭嘶喊。
白鹏飞只觉心都快被她给揪成了一团,不禁温柔的将她拥进怀中,拍着她的背,像哄一个孩子那般轻柔:“别怕,我来保护你,不会让人再过来欺负的,别怕……有我在……”
迷迷糊糊中,白鹏飞轻浅的安慰声犹如一汪暖暖的甘泉缓缓淌入茗慎饱受催产的身心,就像带了催眠麻醉的效果一般,令她的身心终于全都安静了下来,含泪阖眼的点了点头。
但是,她仍然兀自不醒抽泣,嘴里还喃喃念道:“奶娘……慎儿不要做戏子……。我要做卓文君……我要做李香君……”
白鹏飞闻言一怔,不由深深皱紧眉头,原来她心里爱的那个人,真的是睿亲王。
只知道睿亲王倾慕她的美色已久,竟不知,襄王有心,神女亦有梦!
难怪她这样一个性格坚贞的人,也会动了轻生的念头,敢情这是在效仿戏文啊?
卓文君凭着自己对爱情的憧憬,以及非凡的勇气,毅然在漆黑之夜逃出卓府,与深爱的人私奔,后来还被世人当做佳话流传至今。
而李香君则先是嫁给了侯方域为妾,后又被强逼嫁给漕抚田仰作妾,她抵死不从,一头撞死在墙上,鲜血溅红了扇面,铸就了桃花扇,留下了亮烈的风骨,被世人代代传唱。
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像她这样风华初成的美人,合该是养育在温泉里圣洁而无辜的白莲,哪里就经得起当今最权势滔天的两个男人这么撕扯,想到此,不禁更加对她同情怜悯起来,伸手抚却她脸颊的泪痕,那触感光滑柔腻,美好竟然的令人耳热心跳。
“天鹅流连池沼,想多停留一会,可那湖面结了冰,叫我意冷心灰……”她的眼睛睁开了一线,含着郁郁的泪光,五根葱管般的玉指沿着他轮廓刚毅的脸孔往下移;划过他挺拔的鼻梁和浑厚的嘴唇,轻轻触摸竟流泻出一丝感伤。
而对白鹏飞来说,她指尖的温度无疑是一把可以燎原的火种,刹那间烈焰在内体灼烧开来,热血被燃烧得滚烫沸腾,逼得他只得紧握住她不安分的酥手,将她困锁在怀,半分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他不是柳下惠,只怕一动就会失控,此刻娇之若莲的美人在怀,软玉温香,怕是没有哪个正常的男人,能够死忍着血管爆炸般难熬的苦闷,生生抵触这香艳撩人的诱惑!
一阵幽风拂面而过,女子的馨香迅速袭过他每一个绷紧了的神经,仿佛被一团火在烧似的,甚至连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团**的三味真火里逞能多久?
在这样一个难熬又难忘的夜晚,白鹏飞一颗莫名悸动的心变得无处可逃,即便身心在备受煎熬,亦同样觉得美好,望着怀中含泪睡去的疲惫美人,心底泛起了柔软的波涛。
———窗外渐渐露出破晓的曙光,席卷了夜里的孤单无措。所有以往的悲伤、痛苦与失落,都成了昨日种种,譬如昨夜已死,今日初生。
茗慎睫毛轻颤几下,缓缓正开了清澄的明眸,安静的靠坐在温暖如春的怀抱中,青丝微微凌乱披散在毫无血色的脸侧,黑的漆黑,白的惨白,秀美得好似一卷泼墨山水画。
她不适的动了动,惊醒了正在打盹的白鹏飞,只见她扬起迷茫的脸蛋,怔怔的望着满眼血丝的白衣男人,一串滚烫的珠泪从泛红的眼眶滑落。
原来她还活在这个冷漠又残忍的人世间,而白鹏飞,这个救了她一命的恩人,则成了眼前无望颜色中的一道白光,仿若冰天雪地中的一簇忽明忽暗的光火,半薄的温暖过她这颗冰冻三尺的心。
“醒了?”白鹏飞丰厚的唇角抿出疲累的笑,伸手不带情﹡**﹡望的拂过她的乱发,小心翼翼的问道:“感觉好点了吗?可想吃点什么?”
茗慎微微摇了摇头,依然窝在他温暖的怀抱,也没有躲避他干净的触摸,只是不自觉的窘红了苍白的双颊,仿佛自己做了什么丢人的事被逮到似的。
自尽,那本是弱者的行为,以这种方式逃避难以面对的事情,本不丢人,可她自杀未遂,还被人给救了回来,实在令她觉得蛮难堪的。
回想之前种种,旋即,一颗浮上水面的心又沉到了绝望的渊底,若不是被那两个虎狼般的男人连番折辱,她又何以会一时承受不住,做出轻生的行为?
白鹏飞见她脸色暗淡下来,不由半开玩笑的哄道:“昨夜你可把人给吓坏了,彩凤那小丫头担心的要死,把眼睛哭得跟核桃似的,以后不许在伤害自己了,知道吗?会上关心你的人心痛的!”
这本是普通的关怀,可流淌在二人之间,不难嗅到了几丝暧昧的气味流转,其实孤男孤女相拥了一夜,尽管是衣不解带,秋毫无犯,但总会有种莫名而来的敏感,仿佛一个眼神,一句关心,都显得格外暧昧,丝丝入味!
第四十九章 君子之交,清淡如水
二人默契的彼此相望,不由皆已红了脸,别开眼,神情躲闪,却又不知道自己在躲闪什么?
茗慎害羞的垂下眼之前,脆生生白了他一眼,沙哑的娇嗔打破了尴尬,口气不善道:“别指望我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你这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情知这话是她的违心之言,白鹏飞倒也不恼,只觉好笑:“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你这只聪明伶俐的‘小耗子’的呢?就算不为自己想,难道也不为你的哥哥、娘亲、还有你身边关心你的人着想吗?”
茗慎不由眼眶一酸,再也承载不起眼泪的重量,泪珠子扑簌簌的往下直掉:“与其活的像个蝼蚁,任谁都可以在我身上作威作福,鱼肉宰割,倒不如一死来的干净!”
白鹏飞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边用手拭擦着她的泪痕,边劝道:“别太难过了,其实我姐夫这个人不坏,就是有时候手段极端激烈了点,你别和他硬来,服个软求求他,他保管舍不得伤害你的,而且这次虽然他下手重了点,还是很关心你的,把珍藏多年的好药,都给你送来了!”
听着白鹏飞句句向着文轩,茗慎不由恼火,冷冷哼道:“打我一巴掌,在给我颗糖吃,难道还指望我磕头谢恩不成?你怎知道我没有求他……我……我……”
“好了,好了,不说说这些了!”白鹏飞见她生了气,忙岔开话题,端起一旁的冒着白烟的热粥,舀了一勺吹着,待放凉些后,才送到她的唇畔。“这是灵犀刚刚送来的紫姜粳米粥,你快趁热喝点,暖暖胃!”
茗慎被他此举感动的双睫一颤,但是心中堆积着许多莫名的闷气,于是任性的别过脸道:“我不想喝!”
白鹏飞尴尬的咳了两声,讪讪笑道:“我姐夫昨夜派醇嬷嬷来传话了,说你若不要不好好养伤吃饭,他就把……就把你的彩凤和灵犀……卖到漠北当舞妓,让你这辈子都再也看不见她们!”
“卑鄙!”茗慎愤愤的瞪着他,竟不知这句是在骂谁了?只觉是有股火焰窜上了脑门,于是她赌气的抢过白鹏飞手里的粥,自己慢慢的喝了起来。
她吃的很慢,即便是在生气,也像只猫咪在衔食儿一般,白鹏飞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她,目光逐渐茫然、迷蒙,最后无奈的失笑一声。
“你笑话我?”茗慎喝了一半,便再也吃不下去,于是将碗放在一旁,圆转红肿的妙目瞪着白鹏飞兴师问罪!
白鹏飞从袖口掏出一抹雪白的方帕,为她点了点嘴角的饭渍,笑道:“没有笑话你,只是觉得你现在像个任性的小孩!一点也没了往昔那股强自撑起的架势!”
“我哪有强自撑起什么架势?”茗慎不满的咕哝。
白鹏飞呵呵一笑:“我说了你不许生气,以前每次见你的那架势,就好像……像明明是根弱不禁风的小草,却偏偏非要站成一颗大树的庄严!”
“你揶揄我!”茗慎又羞又恼,扬起了粉拳就砸向他的肩膀,不禁心下气苦,愤愤的数落起来:“连你也来欺负我,可见你们这些个男人,没一个是好的,尤其是你那个姐夫,简直就是个伪君子,蛇蝎男,心狠手辣,且还生性多疑,又自私又霸道,只许官家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而且啊,他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一点点的那种嗜好,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变态!”
隔门也能听见女人不忿的声音,可见这人心里得有多大的仇怨,才消得这般激动的抱怨!
文轩刚刚还在奇怪,怎的一大早的耳根突然发烫起来,敢情是这小妮子又躲在深闺里数落他的不是了!
不过文轩心里没有恼她,反而对她多了几分愧疚,所以白凤兮那边的病情一经稳定,他便匆匆忙忙的换了件朱砂色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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