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日1931-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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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地的110纷纷将刚刚逃出死神魔爪的城管人员抓获，本着都是穿制服的原则，对方并没有过多地为难他们。简单地询问后，x市的警务中心出现了一片混乱，报警值班室的电话此起彼伏。今天安排值班的是一个刚从网通电讯台转过来半个月的小姑娘，面对眼前的5台报警电话，小姑娘直恨自己为什么不像《警察故事》里面的成龙大哥，能转着圈儿地同时接听5、6部电话。

　　　　姑娘的回答是甜美的，姑娘的回答又是无奈的！今天是到这里上班的第十六天，报警中心的负责人虽然告诉自己要做好报警笔录，遇到重大案情立刻呈报上级。可是姑娘面对着几个落满灰尘的重大案情拨号键（特殊案情上报快捷键），始终没有搞清楚到底怎样才算是值得汇报的重大案件。

　　　　网通电讯台的培训工作还是很扎实地，十六天来姑娘甜甜的语音获得绝大多数报警用户的好评，这也是中心负责人少有的得意之处。都说要改善警民关系，提高警员的素质，中心负责人提出这一高招立刻就获得来自八方潮水般地赞扬。

　　　　今天值晚班的姑娘依然保持着良好的心态，虽然心里着急几部电话不停地响，但曾经荣获网通公司优秀员工的她依然不厌其烦地告诉对方：“您好！很高兴为您服务，请问您是查询本地是否发生严重挟持案件吗？我已经为您做好记录，我们将会通报上级部门，及时核查您反映的情况，您的电话号码是xxxxxxx的，请您耐心等待我们的回复！”

　　　　这些城管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怎么案发地的报警中心竟然没有接到通知？负责接警的人员还能保持如此好的服务态度真是让人值得怀疑！连续拨打了三次电话，对方都回复需要核查，还是仔细询问一下那帮失魂落魄的城管，万一真的有案件发生，起码也能知道一些案犯的情况。

　　　　负责值班的姑娘总算喘了一口气，连续十几个询问电话差点儿让自己消耗干所有的口水。捧起桌上的茶杯，姑娘觉得淡而无味的白开水此时也是那么地甘甜。猛然间，姑娘似乎从刚才的电话中察觉出什么，为什么十几个电话都是在询问同一种案件？不会是真的发生了重大案情吧。

　　　　要不要向上面汇报呢？姑娘开始犹豫了。初来乍到的时候，中心的负责人提醒过自己，有很多无聊的家伙经常会报假案。那些报假案的家伙姑娘倒是没有碰到过，只是自己负责接听报警电话以来，打电话和自己套近乎的家伙越来越多，有时候竟然能连续接听五、六个邀请自己共进晚餐的电话，其中也包括现在的领导和同事。

　　　　还是向中心负责人询问一下吧，免得才工作半个月就闹笑话！

　　　　“这里是报警中心，刚才分别接到河北保定、山西左权、河南新乡的公安部门来电，都是询问本市是否发生了严重的挟持案件。我已经按照规定作了记录，现在向您汇报一下，是否回复对方的询问。”

　　　　“什么什么？你是说有三个地方的询问电话？你等一下，我立刻向上面反映，你可千万不要离开你的岗位，我会随时和你联系的。”接到电话的报警中心负责人，立刻向王局长汇报这条重要的线索。

　　　　这件案子打从一开始，王局就感到十分地郁闷。面对匪徒的精密策划，警方一直处于被动的局面，几乎是自己想出的每一个方案对方都已经注意并防范到了。空有几百人和枪，却不知道该怎么用、用在什么地方！说到底，这帮匪徒还真不是一般人。

　　　　听到报案中心负责人的报告，王局长总算找到了突破口。根据这个消息分析，三个不同地点的讯问可以确认出四辆车中的三辆。这也就是说，跑出去匪徒的大致方向应该可以确认了。从这点上看，自己应该可以掌握一些主动权，起码有了和匪徒谈判的资格。

　　　　“马上让报警中心和刚才的三个地区联系，让他们确认车辆型号以及乘坐人员，确认后立刻通知我们。”王局长的一边发布命令，一边琢磨着怎么抓住这次难得的机会。

　　　　虽然现代的通信联络十分快捷，的但是某些环节上还是需要人为操作的。时间就在三转两转的传递中慢慢流逝了。当三地的消息全部汇拢到王局手中时，时钟的指针已经指向了凌晨一点钟。

　　　　“大楼内的匪徒听着，我们已经掌握了其他匪徒的逃跑路线，你们已经无路可逃了的！希望你能放弃抵抗，主动释放人质，争取宽大处理！”有了谈判的筹码，王局长的喊话也显得颇有气势。

　　　　张宗早在半个小时前就已经和吴宇他们联系过了，按照他的计划和要求，吴宇和他的兄弟们已经更换了车辆，此刻正在前往长清县万德镇途中。

　　　　“你瞎嚷嚷什么？知道就知道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本来就没打算抵抗，你们放心好了，我这就开始释放他们。不过我还需要留下两个人，就是让我要去坐牢或者是被枪毙，我也得先解决一下自己的私人恩怨。”张宗一边说着，一边将人质中的饭店老板和城管局长单独提溜到另外的房间。

　　　　不能让他们出来，出来可就麻烦了。前面的十来个人倒无所谓，剩下的十几个人可都是有着密密麻麻的人际关系网，有的甚至和市领导都有千丝晚缕的瓜葛，一旦平安出来，迎接他们的肯定是检查院的传讯。到那个时候，狗咬狗说不定自己也会被咬到，这狂犬病毒一定要控制隔离，并且要严格消毒。几位领导互相通气，坚决命令王局长展开强攻。

　　　　“我保留意见！这个强攻的命令我不能下达！”王局长几乎是用吼的说出了这句话。

　　　　“咦！要强攻？你们这帮杂碎听到了吧？他们根本不关心你们的死活，嘿嘿！关键时刻你们居然也是令人讨厌的货色啊！这下好了，我总算还有十来个护驾的！”张宗一脸鄙夷地嘲笑着曾经不可一世的人质。

　　　　城管局长这时候已经是众叛亲离了，但活下去的希望依然鼓舞着他做最后的努力。

　　　　“快，快帮我解开炸弹，我知道有条逃生的路！”局长大人指望获救的心死了，可大楼为了防止检查卖淫嫖娼的通道却能提供他逃生的机会。自从接管城管局以来，为了避免出现以前的尴尬问题，局长大人早就对休闲中心作了改造。只不过这条通道建成以后一直没有使用过，就连承包中心的经理也不知道通道的存在。

　　　　“竟然还有逃生的路？你刚才怎么不跑？”赞颂倒是有点奇怪这位城管局长的举动了。

　　　　城管局长哭丧着脸说：“我哪来得及跑啊！你们一进门就把我堵在办公室里，接着就让我交代罪行。那条通道就在你和记者谈话的包厢里，把电视柜挪开就可以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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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撂担子走人

　　　　张宗原来的计划并没有想逃出去，本来他所做的事情也就是故意伤害、抢枪以及持枪挟持人质，因为事出有因，再加上主动投降，应该不至于被判死刑，搞不好还能因为帮助政府找出败类而获得减刑。听到外面将要进行强攻的命令后，张宗算是明白了外面某些领导的决心。这件事牵扯的不仅仅是面前这几个**的城管干部，事情后来的发展已经威胁到某些人的利益，这时候某些人已经开始想借自己的行为进行一场有预谋的屠杀。

　　　　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死还真有点儿憋屈，张忠暗自叹息：“真是拔出萝卜带出泥，怎么就没想到外面的家伙们会杀人灭口呢？这一下事情可变得复杂了，看来自己就连投降的机会都没有了。千算万算，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把自己的后路给掐断了。”

　　　　望着可怜巴巴的十几个人质，张宗的内心也是十分混乱。如果真的发动强攻，自己肯定没有生还的希望，虽然张宗有被杀的准备，怕就怕在连辩白的机会都不能的有。奶奶的，怎么也要活着出去才能将他们的丑恶公之于众，否则就算自己死了也只能是个冤死鬼，说不定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好吧！我现在就解除你们的炸弹。你们应该知道，外面已经动了杀人灭口的心思，只要是这个大楼里面出去的人，恐怕都会死得很惨！我劝你们大家不要乱来，我本来就没有杀人的想法，这时候我们应该共同逃出去，只有逃出去了你们才有机会找想杀你们的人算账。”张宗到底还是不希望因为自己造成有人的伤亡。

　　　　听完了张宗的话，十几个人质的眼中流露出求生的**，张宗一一为他们解除了炸弹和绳索，大家都表现得十分配合。在张宗的示意下，城管局长一马当先，快速冲向逃生通道所在的房间。

　　　　窗外的吵闹声开始平静下来，几道闪光和爆响过后，三楼的墙壁被炸出几个黑乎乎的大窟窿。预先埋设好的炸药被纷纷引爆，远远望去此起彼伏的爆炸宛若夜空中焰火，释放着美丽而又凄零的火花。

　　　　“都快点！妈妈的，他们动真格的了！这是82无后坐力炮打的，装填弹药只需要4分钟，跑慢了就出不去了！”张宗催促着前面带路的城管局长。

　　　　越是着急还越是出问题，从通道到地下是没有问题，可地下室60公分的小门却把城管局长难住了。长期以来的酒色生活，把这位局长滋润地心宽体胖，肥大的啤酒肚硬是卡在门中间进退不得。这时候头顶上的爆炸一声接着一声，大大小小的建筑碎片到处乱飞，张宗也顾不得城管局长的死活了，飞起一脚踢在局长肥大的屁股上将他踹了出去，局长捧着血淋淋的肚皮躺在地上不停地惨叫，可后面的部下却没有一个过去搀扶。

　　　　第二轮炮击目标是2楼，炮击过后大楼终于坚持不住垮塌下来。飞扬的尘土和爆炸的硝烟充斥了周围200米的范围。张宗和十几个人质这时候已经通过地道到达城管局马路对面的一个停车场，倒霉的城管局长终究还是被一根炸断的桌腿划开了受伤的肚皮，花花绿绿的肥肠和厚厚的脂肪层，证明这个家伙捞到不少昧心的油水。

　　　　停车场离垮塌的大楼也就是五十多米远，这个距离依然在警察的包围圈内。接下来该怎么办？刚刚经历过死里逃生的一帮人已经吓破了苦胆。铁饭碗的工作肯定是没了，迎接他们的将是铁门、铁窗和铁锁链。

　　　　看到十几个苦瓜脸，张宗无奈地摇摇头说：“这会儿你们怎么不凶啦？一天到晚穿着制服横行霸道，以为别人给面子怕你们吗？告诉你们，脱掉这身制服，就连一条狗都敢咬你们两口。以后好好反省自己做了多少缺德事，这次你们还有机会活下去已经是老天最大的怜悯了。刚才下令炮击的家伙你们肯定有人认识，投案自首以后，或许对他们的揭发会成为你们立功的表现。话我说完了，该做的事也做完了，你们大家好自为之，我想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张宗发表完讲话扭头就走，黑暗中的背影几个跳跃就失去了踪影。一帮人质失魂落魄地看着张宗消失的方向，眼神里充满了羡慕和迷茫。

　　　　羡慕什么？当然是羡慕人家健康的身体和敏捷的身手，这时候就连人质都想逃跑了。供认出那么多丢人的丑行，以后就是走在大街上都会被人家当成耗子追着打。可逃跑是需要本钱的，两条软绵绵的双腿实在担负不起这种剧烈的运动。眼巴巴地看这人家潇洒从容地离去，只能坐以待毙的他们能不羡慕吗？

　　　　要说迷茫，有的人已经开始计划着如何逃脱法律的制裁。有关系网的，想通过门路替自己求情放自己一马；有拿着领导小辫子的，想要挟领导免去对自己的处罚；还有没什么办法的，正琢磨着进去后拉上几个厉害角色替自己垫背，也好用立功表现抵消部分刑期。

　　　　这所有的一切办法，翻来覆去地想了又想，最终还是避免不了法律的制裁。自作孽，不可活！报应啊！有人开始抽泣起来，渐渐地传染了旁边罪孽深重的**分子们。惊天动地的鬼哭狼嚎声中，谁也不知道他们哭的是前程、家人、还是自己将要面临的苦牢生涯。

　　　　警戒线外的领导们都暗地里捏着一把汗，看到大楼在炮声中四分五裂，一颗掉在嗓子眼的心稍稍平静了下来，但愿这件事情就象大楼一样灰飞烟灭吧！纷纷表示过遗憾之后，领导们准备打道回府了。

　　　　“别急着走！谁下的命令谁来收拾，没人会替你们收拾这个烂摊子！从你们下达开炮命令的时候起，我就不是什么局长了，现在我只是一名普通的人民警察！”王局长冷冷地说了一句话，掉头走向大楼的废墟。

　　　　他要干什么？就这么撂担子走人啦？不对，他难道还想从炮击过的废墟中找出活人来？领导们不解地看着王局长的背影。渐渐地背影越来越多，周围有良知的警察和武警战士放下了手中的武器，跟随王局搬开一块块压在心头上的砖头瓦砾。

　　　　“我们在这里，我们还活着！”停车场里侥幸逃生的人质发出了求生的呼叫，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

　　　　王局长带着几个部下深一脚浅一脚地跑了过去，看到十来个人泪流满面地蜷缩在一起，既是感叹他们还能苟延残喘，又是诅咒他们罪该万死。

　　　　“通报外面的领导，问问他们这些人该怎么处理？叫救护人员带担架过来，那个胖子受伤了！”王局长这时候十分清楚，自己不能再趟这个混水了，水太深！容易淹死人的。

　　　　“罪犯在什么地方？还有没有其他人质了？”吩咐完干警，王局长开始询问受害人具体情况。

　　　　有个还算清醒的家伙回答道：“没有别人了，大楼里的都跑出来了，那个劫持我们的人出来后就走了。”

　　　　“走了多长时间了？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王局长接着问。

　　　　“我们局长知道有条通道，连接地下道可以到这里。当时听到你们要炸楼，那个人就带着我们从通道逃出来了，局长的肚子就是那时候受伤的。那个人刚出来就走了，具体时间我也不太清楚。”其实并不是不清楚，就是清楚他也不会说出来，万一张宗躲在一边，说出来自己不是在找死吗？另外要杀他们的毕竟不是张宗，人家还在生死关头带着自己死里逃生来着。

　　　　王局长盯着回话的家伙看了一会儿，又用询问的眼光扫了扫大家说：“他说的情况还没有人有补充？”

　　　　回应王局的是十几个人的沉默！王局长知道该怎么做了，受害人都放弃追究了，自己还瞎咋呼个啥？反正自己已经辞去局长的职务，这时候哪怕是匪徒跑到市政府再劫持一回，自己也是问心无愧的。

　　　　“王局，刚刚和外面联系过，市领导说受害人受到恐吓，需要到医院进行全面检查，让医院将他们全部带回去！”刚刚请示的干警向王局长传达了市领导的意见。

　　　　“知道了　，按他们说的办！还有，以后不要喊我王局，我已经不是你们的局长了。”王局嘴上指示着警员，心里面却是想着某些领导恐怕又要搞什么花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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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会议精神

　　　　医院的急诊病房里，一个打着点滴的三级警监正在接听电话。从他不断回应地声音中不难看出，他是正在接受上级领导的指示。一连串的“是！”声过后，警监终于擦着额头的汗珠关掉了手机。

　　　　这位警监就是一直没有露面的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