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帝国日不落-第3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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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一章：巾帼英雄

　　　　张凤仪、秦翼明等几位白杆兵将领带上三营以川娃子为主要组成部分的人马从旅顺口乘海船南下，在南通州换平底江船沿江而上，赶去石柱跟秦良玉率领的大明川军汇合。

　　　　赞画部制定了作战计划，川军由秦良玉指挥，马香菱、张凤仪副之，马祥麟暂时不回川，将要带领留在辽东的一营白杆兵入关参战。

　　　　秦良玉挥师出巴中第一攻击目标陕西汉中，她有可以直接指挥的马香菱女兵营，还有回川的三营“战神”人马，人数达到一万六千，她还可以抽调的大明川军不会少于一万五千。

　　　　秦良玉指挥三万余人马出川，有马香菱、张凤仪、秦翼明等等大将全力效命，夺取汉中，威逼西安完全不成问题，如果战事顺利，秦良玉甚至可以夺取伪“大顺”国都西安城。

　　　　三月十五，三万余川军誓师出征，铠甲鲜明、刀枪耀眼，昂首挺胸的四川儿女满面红光，没有一个人对于即将到来的大战发怵，恰恰相反，人人都期待马上得功名的大好机会。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看着蜀中子弟一个个慷慨激昂，惹得巾帼英雄泪两行。

　　　　一身戎装英姿飒爽的马香菱终于等来了亲自带兵打仗的机会，正偷着乐呢，瞧见母亲流泪了，讶异道：

　　　　“娘，您这是怎么了，您放心，此战如摧枯拉朽般，我石柱子弟的伤亡不可能太大，您难道没发现去辽东打建奴，咱们白杆兵都没有丢多少人马。”

　　　　秦良玉赶紧擦干眼角的泪痕道：“娘这是见到了蜀中强军高兴的，唉！可惜去年这些子弟要在辽东血战，否则我怎么可能眼看着闯贼肆掠神州。”

　　　　张凤仪笑道：“南王殿下之所以此时才让我等带兵回川归建，就是担心母亲过早跟闯贼决战坏了全盘计划。”

　　　　秦良玉不满道：“南王乃是堂堂七尺男儿，肚子里太多弯弯绕很不好，明明辽东早就平定，为何要封锁消息？

　　　　又为何不让咱们石柱子弟早日回川？唉，痛失战机啊！

　　　　白杆兵没能及时出川奔袭汉中，使得闯贼首尾难顾，眼睁睁让闯贼坐大还拿下西安建立伪“大顺”国，南王难推其咎。”

　　　　马香菱见母亲在抽调白杆兵这件事上对夫君看法很不好，瞧着嫂子吐了吐舌头不敢接茬，心道，果然如此，看来夫君命令我缠着母亲是对的，不然母亲真的有可能不管不顾去跟闯贼拼命。

　　　　张凤仪这几年战功卓著多次加官进爵，现在已经是“南明”二等侯爵。

　　　　这些年在“南明”带兵，张凤仪见到了“南明”的蓬勃发展，见到了丰衣足食的老百姓，她从心底里流露出对南王的崇拜，心里早就认“南明”而不认大明。

　　　　她是具备实战经验的大将，稍微观察就发现了南王布局的意图，知道接下来“南明”即将取代大明板上钉钉，南王成为天之骄子只剩下时间问题。

　　　　张凤仪心里有些期待又有太多不安，婆婆的性格她心知肚明，哪怕南王成就帝业秦家会成为皇亲国戚也不会轻易动摇婆婆忠臣不事二主的刚烈。

　　　　如果婆婆跟南王兵戎相见，白杆兵何去何从，自己又该如何？张凤仪每每想到这一点就觉得头大，她在试图影响婆婆。

　　　　秦良玉当着蜀中将领表露对南王布置的不满，不仅仅马香菱、张凤仪听见了，秦翼明、秦拥明等等大将也听得清清楚楚。

　　　　但是所有人都目不斜视，大家都装作没听见，南王乃是“南明”数千万军民心中的神，已经没有哪一位会公开说南王短处，秦良玉这番话，许多蜀中将领认为她有些不知轻重。

　　　　张凤仪见气氛尴尬，连忙打圆场道：“我白杆兵实力今非昔比，饮水思源这跟南王大力支持密不可分，南王的战略部署我们不应该提出异议，而是应该不折不扣去完成，早杀贼晚杀贼也是殊途同归罢了。”

　　　　媳妇这番话秦良玉听了觉得别扭，正待反驳，发现手被女儿握住了，只听见马香菱的声音：“白杆兵威武！川军威武！女兵威武！……”

　　　　顿时满场都是欢呼声和口号声，秦良玉再说话恐怕没有人能够听见了。

　　　　女儿的小心思母亲如何不知，秦良玉幽幽地叹息，女婿确实文韬武略才高八斗，可是所作所为非人臣所为，有功高盖主的嫌疑，如果有机会还是要好言相劝与他，免得他得陇望蜀图谋大明江山。

　　　　在汉口厉兵秣马的左守权跟在海州驻防的朱荣国已经得到了命令崇祯十七年三月十五挺进中原夺取河南向山西攻击前进。

　　　　没有具体目标，战术要求歼灭所有闯贼和自成体系的各路流寇，连山大王也不可以放过。

　　　　大军所过之处恢复良好的社会秩序让老百姓进行生产是考核诸位“战神”军官的指标。

　　　　收编所有的明军，要特别对待高杰部，如果该部将领不肯就范，采取缉捕或者击杀的手段，对待高杰本人也不例外，不用管他那个援剿先锋总兵官靖西伯的名头。

　　　　“南明”渗透大明多年，现在大张旗鼓收编明军肯定能够让明军普通兵丁和基层武官趋之若鹜，但是不能排除千总以上级将领有抵触情绪。

　　　　因为“南明”军饷透明，高级别将领的总收入未必能够比大明那些喝兵血吃空额的将领实惠，在利益驱使下，一定会有大明将领带着家丁武力抗拒。

　　　　因此为了让“南明”文武办事方便，给予他们可以跟明军动武的权限，必要时可以当场斩杀武力抗拒收编的明军将领。

　　　　当然收编后会加强明军的思想教育，不许任何军队发生扰民坑民的行为是重中之重。

　　　　末代的大明其实已经是兵匪一家，还好最坏的一股明军没有得到机会粉墨登场，因为左良玉几年前被明正典刑。

　　　　左良玉这个反面教材给诸多明军将领敲响了警钟，各路军阀收敛不少，大规模杀良冒功现象少了许多，明目张胆的抢劫行为基本上不敢做。

第八百一十二章：厉害了，……

　　　　有了“战神”的震慑，有了“南明”提供的粮食，现在的明军纪律性总体上强于历史。

　　　　因此要区别对待明军将领，尽可能少杀戮多教育，只选择一些公然对抗“南明”接管的将领进行批斗，选择合作的明军将领就放过他们，不搞秋后算账。

　　　　“南明”宣传队会把选择对抗收编的大明将领搞得顶风臭三里。办法太简单，用不着栽赃陷害，每一位明军将领都有多少不同的喝兵血行为。

　　　　只要把不识时务的明军将领每年侵吞的军饷在他们所有的部下中公之于众就完事大吉。

　　　　想必连养家糊口都勉为其难的普通士兵和基层军官会群情激奋，他们见到顶头上司贪墨军饷的一组组数据后会不会一拥而上打死那些将领都不好说。

　　　　当然“南明”政府会执行少杀戮的一贯方针，尽可能活捉贪腐而且不肯“南明”收编的明军将领，公审后流放三族去美洲殖民让他们获得重新做人的机会。

　　　　郭三喜功勋卓著多次得到提拔，现如今已经得到了三等忠勇伯爵位，依旧是伊阳营的游击将军。

　　　　他完全有资格升职为参将不直接带兵，可是他放不下相濡以沫的战友，哪怕不能指挥千军万马也在所不惜，他就认准了“伊阳营”的四千兄弟，表态哪怕封公封侯，他还是伊阳营的游击将军。

　　　　“伊阳营”四千战士跟主将心连心，他们都准备好了，重返故土的时刻即将到来，流寇、山贼、大顺匪兵都将覆灭。

　　　　总赞画部高级赞画将军孙传庭和卢象升兴奋莫名，因为他们在三月中旬接到了成为一路主将亲自带兵执行战斗任务的命令。

　　　　孙传庭带领以河南籍“战神”军人为主组建的三营人马沿淮河而上逐鹿中原，得知即将打回老家去的战士们欢呼雷动，根本不需要鼓舞士气，战士们恨不能飞跃大海飞过万重山回到魂牵梦绕的家乡。

　　　　卢象升带领以中都凤阳籍军人为主组建的三营人马从扬州沿大运河北上夺取并且控制两淮，期间必须收编黄得功部，如果该部不配合果断围歼，当然要力争少杀戮。

　　　　控制漕运总督所在地淮安城，执行军管，如果总督史可法抗拒“战神”接管，不要心慈手软，逮拿他送往黄家湾岛看押待罪。

　　　　卢象升是个狠角色，在历史上有“卢阎王”的凶名，杀流寇杀大明叛军、罪臣毫不手软，执行南王命令下手缉捕大明文武当然不会含糊。

　　　　卢象升已经在“南明”工作生活多年，当然分得清孰是孰非，况且“南明”没有忽略他，他现在就是拥有伯爵荣勋的正二品赞画将军。

　　　　卢象升来到“南明”得以施展抱负，他热切期望大明也能够如“南明”那样兵强马壮政通人和老百姓安居乐业。

　　　　但是要达到这个愿望，“南明”、大明必须统一，谁才够资格成为大明、“南明”共主，崇祯肯定不行，唯有南王才能够一统天下。

　　　　见识不凡的卢象升期待一个远迈汉唐的超级大国诞生，他愿意为这个汉人的国度鞠躬尽瘁，哪怕他没时间回南直隶常州府宜兴老家含饴弄孙享尽天伦之乐也在所不惜。

　　　　由于北上人马和大明官员、宫人众多，蒸汽机动力的铁甲战舰数量远远不足以承担运力，许多风帆战舰加入编队，航行速度受到了影响，来到浮山港补给之时已经是三月二十六日。

　　　　虽然京畿之地烽火连天，但是“南明”实际控制下的浮山城空前繁荣，进行过两次扩建的城池面积不亚于济南城，城内鳞次栉比的商铺货源充足，大街上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这是由于大明商贾和老百姓信任“战神”军人，太多人为了逃避兵灾来到这个风景如画治安良好的海滨城市安家置业。

　　　　得知南王和大明皇后来到了港口，浮山城顿时沸腾了，万人空巷不是虚言。

　　　　太多军民商贾涌向港口，他们都期望亲眼瞧见“南明”威服四夷的不败舰队，想瞧瞧自己心目中的神南王殿下，当然也有人想瞧瞧大明皇后的排场。

　　　　人潮如涌，大家脸上都荡漾着骄傲的笑容，瞧见了那一艘艘巨大的铁甲舰，人人心里冒出一句话“厉害了，我们的‘战神’。”

　　　　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特别刺耳，太多军民皱起眉头，原来是一阵尖锐的哭声撕心裂肺。

　　　　人群纷纷闪开，一位大明宦官打扮的人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没有注意到许多质疑的眼神，依旧哭得呼天抢地。

　　　　“可算见着了，陛下在天之灵保佑啊！奴婢可算见着了，呜呜呜……”

　　　　痛哭之人很明显是个太监，口中絮絮叨叨词不达意，一位“南明”百总连忙上前搭话。

　　　　“汝是何人？为何在此啼哭？”

　　　　“咱家乃是大明司礼监秉笔太监之一，咱家要面见懿安张皇后和周皇后，咱家连续奔波了五天四夜，就是为了见我大明皇后啊！烦请将军给个方便，咱家现在身无长物，以后定然给予厚报。”

　　　　“南明”百总军官当然读书识字，对于大明官职和内臣职务也有一定了解，知道司礼监秉笔之一乃是权势熏天的大太监。

　　　　这位太监落魄如斯一定遭逢变故，百总没有为难他，更加不在意是否拿到辛苦费，因为“南明”没有这一套，他立刻跑步去请示在港口负责安保工作的近卫营主官牛奔将军。

　　　　牛奔得到报告一刻也没耽误，马上向南王回禀情况。

　　　　黄胜正在想着如何告诉大明皇后、皇子和诸位大臣他们有家难回的事实，得知浮山港口来了一位名字叫做王廉的大明大太监，连哭带喊请求“战神”军人通融，他有重要军情需要面见大明皇后。

　　　　这位太监如此迫切又是如此狼狈，算算时间应该是从京师逃出来的，黄胜让牛奔不要阻拦，直接带王廉去大明皇后乘坐的邮轮。

　　　　黄胜往大明文武和皇后乘坐邮轮的方向看了看，知道欢声笑语马上会变成撕心裂肺的痛哭，摇了摇头，叹道：“该来的总要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第八百一十三章：疑窦重重

　　　　“甲申国难”倔强的大明倒下了，闯贼大军在京师为非作歹，一时间鸡飞狗跳烽烟滚滚，整个京城陷入混乱。

　　　　王廉换了一身杂役太监的服饰混在人群中，还算精明的他没有拿任何财物，因为他知道在失去了秩序的京城没有足够的武力，身上有金银财宝乃是取死之道。

　　　　他在内城东躲西藏虽然遭遇几次贼兵还算有惊无险，终于得到了机会混出京城，他不敢停留片刻，来到城外一座不起眼的皇庄，还好这里的宦官没逃。

　　　　王廉得到了宦官帮助，骑着马日夜不停往山东方向疾驰，不是他不知道上京津高速大马路直奔天津卫最方便逃生，而是天津卫方向难民太多，已经拥堵，闯贼也派兵控制了那里。

　　　　王廉知道一定要往海边跑，还要选择有“南明”人马协防的城池才会有希望，因为他要出海把“甲申国难”皇帝驾崩的噩耗告知两位皇后和几位皇子。

　　　　一路上在官道疾驰，他把皇庄宦官给的几十两银子都用来换马，他运气不错，没有被山贼、强盗遇上，终于赶到了浮山城。

　　　　刚刚进城就得知南王和大明皇后来到了这里，他大喜过望，知道用不着出海万里迢迢赶去“南明”国都见皇后了，急急忙忙跟着人流往港口方向涌。

　　　　人太多了，摩肩接踵，王廉牵着马根本无法上前，他最后干脆弃马拼命往人群里挤。

　　　　王廉终于来到港口见到了无边无际的船队，一时间情难自已放声大哭，哭声惊动了围观的老百姓，也引起了“战神”军人的注意。

　　　　两位大明皇后闻报大明司礼监太监王廉来到浮山港求见心里咯噔一下，她们随即意识到接下来会有惊天大事发生。

　　　　来人是大太监，两位皇后用不着垂帘接见，让贴身宫女带王廉来邮轮议事舱。

　　　　很快王廉被带上两位皇后乘坐的豪华邮轮，见到女主人王廉悲从中来再次放声大哭，一时间根本说不出话。

　　　　张焉皇后在这里见到了皇上的秉笔太监，见他哭得撕心裂肺立刻有了不祥的预感，连忙让贴身宫女端来凳子送上茶水，让王廉坐下说话。

　　　　王廉哪里肯坐，哭拜于地，良久才道：“京师在三月十七日被闯贼破城，陛下龙御归天了，陛下啊……”随即泣不成声。

　　　　周皇后闻听此言顿时栽倒，身边的宫人顿时哭声一片，张焉皇后也觉得眼前发黑，她强制镇定，颤声问道：“陛下身体健硕，尔何出此言？”

　　　　王廉道：“闯贼肆掠京畿，京师被围，城中混入许多奸细乘机放火杀人，京城大乱军心全无，三月十七日城破，陛下走投无路在万寿山悬梁自尽，厂督王公公一同殉国，三天后贼兵发现陛下遗体，现先帝梓宫暂厝在紫禁城北面的河边……”

　　　　“陛下……呜呜呜……”张焉皇后哭喊数声也晕了。

　　　　很快黄胜得到报告，大明皇后、皇子得知陛下归天的噩耗哭晕死过去好几个，现在邮轮上悲声一片，许多宫人都在准备白绫缝制孝服。

　　　　其实大明皇帝和厂督王承恩殉国自杀的消息黄胜已经提前两天获知，黄胜不怎么相信，因为没有任何情报表明刘国正和黎喜汉失手了。

　　　　布局京师情报网小二十年，钱猛这个特务头子可不是白给的，他也没有在第一时间传递行动失败的消息，因此万寿山上发现的尸体到底是不是崇祯，黄胜不能确定。

　　　　黄胜认为即便自己的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