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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宫廷-第9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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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从旁,阳佴却皱着眉头对鸦五说道:“鸦五,你过界了。”
“并不算。”鸦五轻笑着说道:“我本来就受高括大人之命,协助你们。”
“但你答应过,不参合这次行动。”阳佴不悦地说道。
鸦五轻笑着说道:“抱歉,这次行动,太子殿下亦很重视,恕我不能坐视你们黑鸦胡来。”
“胡来?”阳佴眼中隐隐闪过几丝怒意。
看到这一幕,张启功很是意外。
因为据他所见,阳佴在黑鸦众中的地位,并不算高,甚至于还不如头目级别的幽鬼,可没想到,听了鸦五对黑鸦众的数落以及调侃,阳佴竟会露出那般敌意。
甚至于,眼眸中浮现杀意。
意识到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张启功连忙打圆场道:“阳佴首领……”
然而,还没等张启功说完,就见阳佴伸手按在张启功的胸口,不轻不重地使力,将其推到了一旁,随即,他走上前一步,目视着鸦五,冷冷说道:“鸦五,幽鬼那群混蛋有时的行为,我可以容忍,因为他们是我黑鸦的手足,但你不是……你该离开了,你若再留在这里,我怕我会忍不住的。”
深深看了一眼阳佴,鸦五意识到对方并未是在说笑,当即退后一步,举起双手笑着说道:“任务完成了,我确实该离开了……另外忘了告诉你,我青鸦众这次协助你们,也负责对你们做最后一次的评估,这份评估,会由高括大人送给太子殿下过目。”
说到这里,他带着几分轻蔑笑了一下,继续说道:“不合格!……黑鸦在这次行动中,毫无出彩之处。”
说着,他在阳佴发难之前,抽身后退几步,翻身跃上了围墙,转眼就消失了。
“混账!”阳佴暗骂一句,这才歉意对张启功说道:“张大人,方才之事,多有得罪……”
张启功微微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他也能体会到阳佴心中的那份怒意,或许这是因为,他如今是黑鸦众的直属上司的关系。
事后,黑鸦众们清理了庄院内的尸体。
经过清点后,庄院内的尸体足足有二百一十六具,看着堆积的柴薪焚烧掉这足足二百一十六具尸体,张启功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单论实力,黑鸦众的实在是强悍,哪怕是面对这些宫正网罗的亡命之徒,以一敌十也完全不在话下,但其他方面,黑鸦众还真的是一团糟。
但不知为何,张启功却对这些人很有好感,可能是因为,这些黑鸦众皆是纯粹的杀人鬼的关系。
就像当初在宋郡时那样,当他托付丧鸦屠尽昌氏一族满门时,丧鸦并无二话,彻彻底底地完成了他张启功的吩咐,从始至终没有询问过原因。
……意外地与我相当契合呢。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张启功晒笑道。
不过……这帮家伙的性子实在是随意,确实应该想个办法管制一下……
撇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满身酒气的幽鬼等二十几名黑鸦众,张启功心下暗暗说道。
在做完善后之事后,张启功便带着阳佴等一干黑鸦众返回了大梁,至于其余的黑鸦众,则被他打发到小黄,毕竟这群家伙,张启功可不敢放任他们进入大梁。
一来是生怕这群混账东西在大梁惹是生非,二来嘛,其中有好些人,其实一直都在朝廷的缉捕名单上,张启功不想到时候亲自跑到刑部大牢去捞人。
话说回来,事实这还算是好的,最糟糕的,莫过于这些混账东西将那些前来缉捕他们的刑部公差给宰了,这才是最麻烦的。
回到大梁后,张启功率先回到了太子府,在确认那个宫正,确实已被青鸦众带到了太子府后,他这才松了口气,前往皇宫向太子赵润复命。
待等张启功来到东宫的时候,太子赵润正在东宫的侧殿内书写着什么,瞧见张启功领着阳佴前来复命,赵弘润抬了一下头,笑着问道:“鸦五的评估,本王看过了……对此,启功、阳佴,你二人有什么想说的?”
话音刚落,就见阳佴单膝叩跪于地,沉声说道:“太子殿下,是卑职御下不严,请太子殿下责罚。”
赵弘润轻笑一声没有说话,转头看向张启功。
张启功想了想,说道:“臣以为,黑鸦众有许多可塑之才,只不过,需要予以约束……”
赵弘润闻言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他并没有怪罪黑鸦众的意思,毕竟最初的时候,他是想把黑鸦众打造成配合军队行动的刺客,而黑鸦众的首领黑蛛,亦完成了赵弘润当初的嘱咐,将黑鸦众打造成了一柄无比锋利的利刃。
对于他来说,倘若张启功无法约束那些黑鸦众的话,他就把黑鸦众调到军队那边去,并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这样未免有些可惜了,毕竟黑鸦众的训练,那可远比他魏国训练士卒的方式残酷多了。
“算了,关于黑鸦众的事,启功、阳佴,你二人就多多费心吧,至于那个宫正……”赵弘润顿了顿,沉声说道:“务必撬开他的嘴,拷问出萧鸾的下落!”
“臣,遵命!”
张启功拱手领命,眼眸中闪过几丝残忍之色。
第42章:拷问与策反【二合一】
“哗”
一盆冷水泼在宫正的脸上,让处于昏迷的他顿时苏醒,神色凝重地审视着四周。
他发现,自己似乎是被关到了一个仿佛刑房的地方,双手各自被一条锁链固定在一个木制的刑架上。
他皱着眉头回忆着。
他隐约想起,当时在那座庄院内,他因为听到自己人的警讯,已感觉到情况不对劲,可就在他正准备逃离时,却被几名身穿青色皮甲的刺客给制服了。
……太子赵润的青鸦众么?
宫正暗暗叫苦,同时不由地暗自叹了口气:即便自己再谨慎,终究还是被抓到了,这回怕是凶多吉少了。
“萧氏余孽,宫正……呵,是叫这个名字吧?”
就在宫正暗自思忖时,身前方传来一个声音。
原来,在宫正的正对面,在大概三丈左右远的位置,摆放着一张案几,此时张启功就坐在案几后,提着茶壶往茶杯中倒了一杯茶,端着茶杯抿了一口,与宫正打着招呼。
“……”
宫正凝神看了几眼张启功,沉声问道:“这是哪?”
张启功喝了一口茶水,慢条斯理地说道:“太子府!”
……
宫正的眼皮跳了跳,同时心中更加绝望。
他很清楚,当今的太子府,即是原肃王府,或者二十年前称作景王府,坐落在大梁城内。
倘若是在几年前,宫正尚有几丝希望会期盼同伴想办法将他救离,可如今,他们符为军(覆魏军)在大梁的势力几乎折损殆尽,虽然还有些许零星成员,但已不足以掀起像当年大梁叛乱时的骚乱。
如今的大梁,乃是太子赵润的地盘,三四万的禁卫军,再加上青鸦众,严密监察着这座王都,更别说太子府,想来更是防守森严,被抓到这里,等同于已宣判了他宫正的死刑。
微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宫正强作镇定地讥讽道:“什么时候,堂堂太子府,也有了这么一座私牢?”
“几日前吧。”张启功喝了一口茶,随口说道:“这里本是府内的一个酒窖,张某将其改成了一座私牢,足下是这里的首名住客,应当感到荣幸。”
“嚯?怪不得宫某从方才起就闻到一股酒香味……”嗅了嗅鼻子,宫正将目光转向张启功,忽然问道:“阁下便是旧太子赵誉身边的幕僚张启功吧?”
“你认得张某?”张启功略有好奇地看向宫正。
宫正闻言笑了笑,说道:“被称作酷吏的张大人,在大梁也算是颇有名气之人,宫某又岂会不认得?”
“那就好,也省得张某多费唇舌。”说罢,张启功的眼眸中闪过几丝冷色,沉声说道:“宫正,道出萧鸾的下落,张某给你一个痛快。”
听闻此言,宫正摇了摇头,淡然说道:“在下不知张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在下乃是正经的商贾,正欲前往博浪沙港市做买卖,却不知,张大人因何无辜将在下擒拿?”
“正经的商贾?”张启功撇嘴冷笑了两声,冷冷说道:“你藏身的那座庄院内,可是有不下两百人的亡命之徒啊……”
“那是在下的护卫,张大人想必也知道,这世道,其实并不那么安全。”宫正镇定地回覆着。
“唔,本官了解。”张启功点了点头,平静地说道:“不见棺材不落泪,想来指的就是足下这类人……无妨,本官有的是耐心。”
说罢,再次端起了茶杯。
与此同时,黑鸦众首领阳佴环抱双臂,倚在角落的墙壁看着宫正,闻言伸手拍了两下,当即,便有两名黑鸦众从刑房外走入,用一种肆虐般眼神盯着宫正,啪啪甩着手中的皮鞭。
……肉刑么?
宫正神色冷淡地瞅了一眼那两名黑鸦众,轻哼一声。
“啪”
沉重的一鞭,狠狠抽在宫正胸前,当即,就见宫正双手下意识地抓紧了锁链,额角青筋迸现。
然而,他却一声未发。
“……”
时刻关注着宫正的张启功,在看到这一幕时,不由地皱了皱眉。
他感觉,这个看似文弱的宫正,恐怕要比他预想的更加顽强,或者说顽固。
“啪”
“啪”
一声又一声皮鞭抽打在**上的声音,在这间不为人所知的刑房内响起,但从始至终,就只听到黑鸦众施刑的声音,不见宫正发出任何声音,哪怕到最后,他已死死攥着锁链,紧咬牙关昏死过去。
“都尉大人,犯人昏过去了。”一名施刑的黑鸦众说道。
张启功闻言瞥了一眼宫正,淡淡说道:“泼醒他!”
“是!”
“哗啦”
又是一盆凉水泼在宫正的脑袋上,让昏迷的他逐渐苏醒。
“肯招了么?”张启功淡淡问道。
“呵呵呵。”只见宫正笑了两声,用仿佛疲倦的声音低声说道:“恕在下……听不懂足下的……的话。”
“……”张启功点了点头,阴沉说道:“继续打!”
“是!”
“啪”
“啪”
整整一日,宫正饱受鞭打的酷刑,前前后后十几回昏厥,又十几回被冷水泼醒,就连施刑的黑鸦众都换了几班,可宫正依旧不肯承认他是萧氏余党的一员。
面对着这种顽固不化的家伙,张启功又是敬佩又是愤怒。
而就在他再次准备动刑时,黑鸦众的首领阳佴阻止了他,低声说道:“都尉大人,今日就到此为止吧,再打下去,这人就死了……”
听闻此言,张启功这才作罢,目光凌厉地看着宫正,点点头说道:“明日再来过。”
此时,饱受鞭刑的宫正早已连头都抬不起来,听闻此言,他微微抬起头斜睨了张启功一眼,发出了轻蔑地一声嗤笑,气得张启功差点一拳头挥在对方脸上。
次日,张启功继续拷问宫正,倘若说昨日的鞭刑仍然只是较为残酷的刑罚,那么,今日的刑罚,就更为残酷了。
“啊”
一声惨叫,今日,宫正终于打破了受刑时的沉闷。
这也难怪,毕竟今日的刑罚实在是太残酷了,在张启功的命令下,三名黑鸦众死死抓着宫正的手,将一根根铁针凿入宫正的手指指甲缝,痛得宫正昏厥的次数,比昨日还多了十几次。注:请谅解这段无法详写,作者有尖锐物不适症,要在脑海中模拟这个场景非常难受。
可即便如此,宫正依旧死咬着牙,不肯招供。
恨地张启功一怒之下,叫黑鸦众拔掉了宫正的小指指甲,再一次令宫正痛得昏厥过去。
足足两三日,在太子府那被改成私牢的原酒窖内,宫正被张启功百般折磨,几次痛死过去。
可如此残酷的刑罚,亦无法撬开宫正的嘴。
十二月初四,无风,小雪。
在东宫的侧殿,赵弘润站在窗口,负背双手,静静看着窗外徐徐飘落的雪花。
片刻后,黑鸦众的首领阳佴迈步走入了侧殿,在与宗卫长吕牧相互点点头打了声招呼后,走到赵弘润身后大概一丈位置,拱手抱拳说道:“太子殿下,您召见卑职?”
“唔。”赵弘润转过头来,随手掸去几片从窗口飘入,飘到他肩上的雪花,问道:“那个宫正,他可供出了萧鸾的下落?”
“这个……”阳佴脸上露出几许为难之色,低头说道:“还、还未曾。”
“唔?”赵弘润微微皱了皱眉。
见此,阳佴遂将宫正这几日在遭受酷刑时的表现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赵弘润。
待听说宫正在酷刑下居然毫无屈服的意思,就连赵弘润都感觉有些意外。
要知道,单单是阳佴口述的那些酷刑,赵弘润只是听在耳中就感觉头皮发麻,实在很难想想,宫正那个看似文弱之人,居然能撑下来。
“……太子殿下,卑职恳请太子殿下再给我等几日工夫。”见面前的太子殿下似乎面色不太好看,阳佴有些惶恐地请示道。
然而,赵弘润并没有斥责阳佴或者张启功的意思,在想了想后,他从桌案后站起身来,说道:“带本王去看看。”
阳佴不敢阻止,遂跟着赵弘润与宗卫长吕牧,乘坐马车来到了太子府的私牢。
在进入私牢的时候,宗卫长吕牧扫了一眼内部,有些不满地嘀咕道:“这里……还真是被改地乱七八糟啊。”
曾几何时,他们宗卫们也时常跑到这座酒窖来取酒喝,如今,看着这座熟悉的酒窖被改得面目全非,吕牧心中亦有些不舒服。
听到了宗卫长吕牧的嘀咕,赵弘润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太子府前院西侧几座屋子,是他划给张启功作为办案之地的,纵使张启功私下将这座酒窖改造成了私牢,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更何况,太子府都尉署,的确需要一间不为人所知的私牢,毕竟有些人犯,总不好交由刑部吧?有些事,纵使是赵弘润,也不希望太多的人知道。
拍了拍吕牧的肩膀,赵弘润迈步走向地牢的深处。
待等走了七八丈远后,他忽然听到地牢深处传来一声凄厉但短促的惨叫,显然是正在受刑的犯人抵不住酷刑,昏厥了过去。
正如赵弘润所猜测的那样,此时在地牢深处的刑房内,宫正再次被张启功折磨地昏死了过去。
而就在张启功面色阴狠地准备叫人用冷水泼醒宫正时,忽然有一名黑鸦众疾步走入刑房,提醒张启功道:“张都尉,太子殿下来了。”
“……”张启功愣了愣,伸手阻止那两名黑鸦众用冷水泼醒宫正,转头看向刑房的入口,正巧看到黑鸦众首领阳佴推开了刑部的门,随即,身穿着朱红纹龙锦袍的太子赵润,从外面走了进来。
见此,张启功连忙走上前几步,拱手施礼:“臣张启功,见过太子殿下。”
“唔。”赵弘润点点头,随即用目光在刑房内扫了几眼,最终,他的目光落在被铁链锁在刑架上的宫正身上。
“他还是不肯招供?”赵弘润问道。
张启功低了低头,拱手恳请道:“请太子殿下再给臣一些时间……臣保证,定能撬开此人的嘴。”
赵弘润不置与否地点了点头,迈步走上前,打量着已昏厥过去的宫正。
虽然他并不清楚张启功拷问宫正的具体过程,但看着宫正满身遍布血污、甚至还遗留有烙印痕迹的衣袍,他也猜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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