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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锦生香-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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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我已经锁了。”姜啸之低声道。
他没有用“臣”,也没有称她“皇后”,这让厉婷婷更加奇怪。她看出姜啸之没有回避她的意思,便大着胆子走进厨房。
“太傅夫人还好吧?”她试探着问。
“不太好,最近一段时间都在用补药支撑着,也不知还能撑多久。”
姜啸之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却看不出什么来。
厉婷婷和周太傅夫妇不太熟,也不好过多安慰。
她在姜啸之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
“你这次回去,老太太没说什么?”
姜啸之点了一下头:“说了的,问我,什么时候能结束这边的事情,回华胤去。”
厉婷婷心里难过,她目光垂落在自己的指尖上:“……那你怎么答她的?”
这时候,水壶响了,姜啸之起身关掉炉火,他扭头看了看厉婷婷:“皇后要茶么?”
“好,给我一杯吧。”
他将茶叶放入两个杯子里,注入开水,然后将其中一杯端到厉婷婷面前。
厉婷婷接过杯子,小声道:“谢谢。”
“她怕自己临终时看不到我。”姜啸之坐下来,他低着头,小心翼翼握着瓷杯,“有很多事,她希望看着我完成,这样她离世时,就不会再有牵挂。”
厉婷婷抬头看着他,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什么,像棉纸拉门轻轻拉开,又迅速合拢。
“……比如?”
姜啸之盯着杯子,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杯沿:“皇后,朝中有个叫杜若锦的,您还记得么?”
厉婷婷努力在记忆里搜索了一遍,然而没发觉这个名字。
“您多半不记得,之前他不是京里的官,在皖州。五年前提拔入京他是太傅的学生。”
“嗯,然后呢?”
“杜若锦向太傅说亲,想把他的女儿嫁给我。”姜啸之说,“我养母见过那女孩子,她很满意。”
厉婷婷的手都冰冷了!
她的呼吸,变得又短又薄,眼睑微微有些抽搐。
“你同意了?”她颤声问。
姜啸之盯着杯子,半晌,点了点头:“我同意了。”
有刚硬如刀的东西,升上厉婷婷的胸口,她觉得呼吸被猛地卡住,嘴唇不由抖了两下。
“……那女孩,多大?”
“十九岁。”姜啸之抬头看着厉婷婷,“人不难看,而且老太太说,她很乖巧。”
厉婷婷觉得有滚烫的眼泪,控制不住要往外涌,她拼命忍住,在纷乱如潮水的念头里搜寻到了一个词。
“……恭喜。”她哑声道。
厨房的大灯没开,只有那盏灰色金属小灯,把一道光横铺在桌面上,像不存在的河,划出了清晰的冷橘色界限。
“老太太希望我尽快成亲,这样,也许能在她有生之年看见孙儿……”
“你会让她满意的,对吧?”厉婷婷用尽全力挤出一个微笑,但她的声音已经嘶哑了。
“他们夫妇养了我一场,我不能连这点愿望都不满足他们。”
“嗯,你说的对。”厉婷婷放下茶杯,她站起身来,“不早了,我去睡了,多谢你的茶。”
她说完,也不看姜啸之,低着头就往厨房门口走。
“皇后……”
姜啸之在她身后喊住她。
“过段时间,我就回华胤了。”他说,“之前已经和陛下说明,陛下也同意了,等到赵王再过来时,就会提出替换的人选。”
厉婷婷的手扳着门框,她的样子看起来,像是要站不住。
“等到回京的调令下来,臣就不能再留在这儿了。”姜啸之说,“接替臣的可能是井遥……”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厉婷婷突然打断了他,“为什么要说这种话给我听!”
她转过身来,望着姜啸之,后者愕然发现,厉婷婷早已满脸是泪。
“你走便是!回去娶你的杜家千金就是!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姜啸之静静望着她,半晌,才道:“我不知道。”
“……”
“我觉得,或许这样一来,我就可以走得很干脆。”他的声音说到这儿,低了下去,“你也就用不着惦记着,在婚宴里给我留什么位置。”
厉婷婷胡乱用手拭着脸上的泪,哑声道:“你真以为我会和方廷豫结婚?”
“难道皇后不是这么打算的么?”姜啸之问,“他有什么不好?”
他这么一说,厉婷婷的泪,涌得更多了!
“他没什么不好。”她努力忍住泪,“可我不爱他。姜啸之,我比你强!我不会和一个我不爱的人过一辈子!”
“那么,你想怎样呢?”他突然,轻声说,“是想嫁给我么?”
厉婷婷顿时呆住,她没料到姜啸之竟说得如此直接,她的脸颊都发起烫来!
“你是想我们两个被陛下关进天牢里么?”
厉婷婷气得冷笑:“你就那么怕他?!”
姜啸之摇摇头:“我不怕他。依目前的状况来看,我也不认为陛下会怒到那个程度可你真的以为,他会很愉快地接受这种事情么?就算陛下心存仁慈,不采取任何过激行动,皇后,那么你究竟是想回华胤,再过回夹缝一样见不得人的生活,还是要一个断了来路、永远都不能再回故土的丈夫?”
厉婷婷答不上来,她的呼吸凌乱急促,思维也搅成了一团麻。
“我不想把我们自己害得走投无路,我不喜欢那样的结局。”姜啸之轻声说,“我是个愚钝的人,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但即便如此我也知道,我的心上人,本是金子一样珍贵,她不该在排斥和敌视的目光里活一辈子,****夜夜为搏得那点可怜的尊严不停挣扎,她上辈子已经受够了这些,这辈子,不应该、也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厉婷婷的眼泪不停的落,她浑身发软,头晕脑胀。
“那你要我怎么办?那你要我怎么办呢啸之……”她茫茫然抬起头来,神情像是迷路的孩子。
姜啸之看着她,他走过去,抬起手来,给她拭去满腮的泪水。
“去结婚吧,去吧。”男人用一种温柔无比的悲伤声音,低声说,“把我忘了,然后,一切就都会好起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两百四十六章
暴雨就要来了。
是夏季的暴雨,空气里浸润了湿漉漉的水汽,好像被抹上了一层暗绿,以至于视野范围之内,都变得不够清晰了。
秦子涧看了看手表,下午三点,他走上阳台,朝远望去。
这是郊区的一片废墟,说是废墟,恐怕不够准确,如果资金去年按时到位的话,这里应该树立起繁华的商业区,然则,眼下却只剩下荒郊野外、满目苍夷的烂尾楼。
经过一个炎热的夏季,野草已经长到及膝,苍白的巨大水泥块凌乱地堆放在四处,也早被草丛淹没,人迹撤退的地方,植物总是长得格外凶狠,那样子仿佛蛰伏的猛兽,时时刻刻想夺回本属于自己的地盘。
狂风呼啸而来,秦子涧静静望着远处的野草,它们在风势里如同波涛汹涌的海洋,绸缎般起伏不定,形成了一道道昏暗的墨绿色。
茶虎从旁边的房间转出来,他看看秦子涧:“世子放心,这儿没人来的。”
秦子涧摇摇头,意指自己并不担心这。他回过身,目光落在茶虎的手上,那是一根高尔夫球杆。
“你的?”秦子涧有点吃惊,因为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茶虎的样子,都和高尔夫这种运动不搭边。
茶虎龇牙笑起来,他低头看看手里的球杆:“不是我的,是老爷子的。这球杆往后用不着了,本该收起来,可我舍不得,所以专门挑出来做纪念品。”
茶虎说的“老爷子”,是指已经失踪多日的程卓峰。
茶虎可能比秦子涧大一两岁,但是整体看上去挺年轻,尤其一双眼睛,总是含着微笑,他的头发是茶色的,不知是染的还是天然发色,这一点秦子涧不清楚,不过,“茶虎”这外号,多半就是从他的头发而来的。
茶虎是程卓峰的人,他有多重身份,程卓峰隐秘的助手之一,也是他事业真正的接班人,同时是黑帮头目,金融掮客,以及……牛郎。
这最后一个身份,是程菱薇的胡扯,秦子涧问她是否有真凭实据,程菱薇说没有。
“可是,难道你不觉得他很像牛郎么?尤其是茶虎笑的时候。”程菱薇说,“那不是普通的微笑,应该说,是职业化的抚慰人心的笑容。”
“所谓的职业化的抚慰人心的笑容,很多职业都会有啊,空少、售楼先生、男护士……这些人也能用微笑抚慰人心,所以,你怎么能说他是牛郎呢?”
“空少那些职业化的笑容,只是在表面,很浮泛的抚慰,不能真正改善你的心情,但是牛郎就可以。不觉得么?茶虎笑起来,是深入到内心,能真正宽慰你的心情的微笑。”
秦子涧一向都把程菱薇的话视为胡说八道,他可不认为茶虎这样的人会去做牛郎,但说到深入内心的微笑,秦子涧就不得不赞同了。
很多人都喜欢茶虎,这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感染力,当他笑的时候,你会忍不住盯着他看,而且会觉得心情好极了恐怕这种能力,正是俱乐部里金牌牛郎才会具备的吧?
秦子涧以为这是与生俱来的,然而据茶虎自己说,他所有的杀戮技巧,包括这种微笑,全都是程卓峰教给他的。在遇到程卓峰之前,他顶多算只小鬣狗,在下层社会里靠天生的胡搅蛮缠和投机心态,混点残渣剩饭。
是程卓峰在二十年之内,将他训练成了一头虎,并且这头茶色的老虎,只听从他一个人的驱使。
秦子涧知道,程卓峰早就武功全废了,下毒手的就是他的哥哥,也就是万花坞的掌门。所以这样一来,他又能教导茶虎一些什么呢?
“很多东西。比武功更重要的,其实是处世之道。”茶虎笑了一下,“舌头也能杀人的。要是没有老爷子,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现在。”
茶虎遇上程卓峰,是机缘巧合,早年他在城里兜售***,结果无意中撞进了一桩私人恩怨,间接导致了某权势人物的死亡,茶虎那时候,只是底层世界的虾米,人家一个手指头就能把他碾死。
危急时刻,是程卓峰救了他,事情完结之后,他问茶虎,愿不愿意跟着他。
茶虎说好,他觉得自己的命是程卓峰救的,什么时候再交还到老头子手里,完全是理所当然。
然后程卓峰就从头开始,教给他各种东西。
程卓峰教了茶虎很多很多,甚至包括他已经无法再亲身实践的武林功夫。其实二十年前,程卓峰就已经是道上的风云人物了,在茶虎面前,他绝对是个资历深厚的好老师。
茶虎也是这么一点点深入到地下社会的,之前他想进去而不得,只能在周边卖卖***,拉拉皮条。
但是程菱薇总怀疑,少年时代的茶虎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她经常将其描绘成一个“美好天真、动人而灵巧的侍童,桃花瓣一样温香的脸颊,弱不禁风的身躯,再也没有的纯洁灵魂”。她说,非此不能证明“每个坏人都有一段惹人怜爱的过去”。
然而秦子涧既不觉得茶虎“坏”,也不觉得他有什么惹人怜爱的过去。他觉得茶虎和他一样,目前处在食物链的顶端位置,这种状况,并不能用好和坏来干脆界定。
这次是茶虎主动联系他的,他说,有事相求。起初秦子涧还以为是程菱薇拜托他来找自己,茶虎却说不是。
“要做一起大事情,但是最关键环节没人能够完成,除了世子以外。”茶虎说,“不得已,我只好厚着脸皮来求世子。”
而那是一个礼拜之前的事。
此刻,俩人在阳台上说着话,雨就哗的下来了,风愈发强了,覆盖在这片废郊上的雨幕,猛烈的斜飘起来,宛如拉起一道淡墨绿窗帘,抖动个不停。
秦子涧侧耳听了听,房间里传出一丝低弱的哭泣声,那儿除了茶虎的两个手下,还有一个被五花大绑着的男人,哭泣声就是那男人发出的。
茶虎求秦子涧的,也就是这件事:他给了秦子涧一张照片,告诉他,这人晚上九点半到十点之间回家,秦子涧要在对方打开院落大门到进屋之间的这个空档,把这人弄出来。
“他进入院门之后,就会手动关闭院内监控,但进入房间之后,就会打开房间监控,所以,只有这一分半钟的时间,是没有任何监控以及任何保镖的。”
“是什么人?”秦子涧问茶虎。
“旭日的总裁。”茶虎说。
秦子涧轻轻吸了口气,虽然是个外来客,但他也知道旭日集团是航母类型的企业,从房地产到金属制造到金融……项目复杂,资产庞大。
“是老爷子留下的要求?”秦子涧问。
茶虎当时坐在茶色茶几后,用手撑着下巴,想了想:“和老爷子没关系,是我自己的私人恩怨。”
原来之前茶虎有个不打不相识的记者朋友,在一次调查中,发现了旭日集团内部有违规操作,他们在在建项目上,虚报了巨大的资金开支,无名黑洞将钱无缘无故卷走。那个记者本来只是好奇心生,想挖挖新闻,结果没料到越挖越进去,竟然挖到了一堆真材实料。
但那时候,他也明白自己身处危险中了,所以就把实情告诉了茶虎,类似于“我要是没挺过来,家里一老一小,可就拜托你了”这种遗言,也在电话里交代给了茶虎。
然后,那个记者的尸体旋即被发现,警方到现在都没能破案,记者所掌握的证据,也跟着消失了。
“我那兄弟,老婆就因为他这犟脾气,跟着别人跑了,丢下个三岁小妞,还有个老太太,全家就靠他一个人。我早就和他说过,别挖了,你就一小记者,什么都不是,人家是知名大企业,背后有靠山,你又有什么?早晚得把命给搭上。他不听,还和我说,茶虎,人家往咱们头上一铲子一铲子的埋泥,咱们不能乐滋滋呆在这臭泥里当泥鳅啊。”
秦子涧轻轻舒了口气。
茶虎低着头,反复检索着自己剪得短短的手指甲,他慢吞吞道,“就因为他这么说,我更不想他死得这么不明不白,虽然我也不指望给那小子开表彰会啥的,但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
秦子涧默默听着,虽然这恩怨和他无关,但他听得出,茶虎难得动了感情,他在说肺腑之言。
“再说,反正老爷子也讨厌旭日的这家伙,说他当初为了市场占有率,坑蒙拐骗无所不能,根本就是个无药可救的玩意儿。”茶虎眨巴眨巴眼睛,“老爷子在的时候,不让我动他,他总说杀人不好,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手。可是现在,我就觉得是万不得已了。”
秦子涧翻了翻那本茶虎用来给他讲解前因后果的《固定资产在建工程》,又问:“你家老爷子失踪,会不会也和旭日的总裁有关?”
“那倒不会。”茶虎摇摇头,“我听说,之前白吉过来找过老爷子,恐怕是有什么要紧事情。白吉走后不久,老爷子就过世了。”
“你能肯定他是过世了?!”
茶虎点点头:“几年前,老爷子给了我一把折扇,他说,扇子要是突然凭空消失,那就说明他死了现在扇子真的消失了。”
他仰起头来,深深吐了口气:“之前我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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