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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人画铺-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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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我留下的那一刻起，早就将一切置之度外了。”
“很好，我是怕你失望才好心提醒，看样子是我多虑了。”他边看着窗外边说，“你看那一片火红的光景，是我至今见过最美的风景。没想到此情此景竟然能够跟你一起观赏，也算了却了我的心愿。你的那些伙伴现在估计已经葬身火海了，想想也是有趣。”
她没再说话，凝视着远处的海城。
那是她出生的地方，更是她成长的地方。那里有她所有的回忆，也是在那里她遇到了顾纯然。如果没有未来自己做的那个决定，一切是不是都将不同呢？
然而她能够理解，即使再来一次，她还会做出相同的抉择。
第二人格或许是上天赐给她的礼物，但更是考验。
而在这场考验当中，所有对她重要的人都受到了牵连，甚至与她不相干的人也因她失去了生命。
但即使到这一刻，她仍然相信邪不压正。
就像顾纯然说的，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能放弃，不能让任何一个人白白牺牲，不然之前的努力都将化作泡影。
事情一定还有转机。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接下来？我早就做好打算了，不过没必要一一告诉你，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等着看戏就好了。”
“你现在很开心吗？”
“‘开心’不足以形容我此时此刻的心情。”他脸上依然挂着微笑，“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整整十年，这对于一个人意味着什么，你能理解吗？但现在好了，我终于如愿以偿。你再也不是我心中的魔障，即使你拥有第二人格，拥有无上的智慧，但也被我超越了，我做成了你做不到的事情。”
“这些事不是我做不成，而是我根本不想做。”
听到她的话，他脸上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了，“你说什么？”
“我说这些小儿科的东西我根本不在意，让人起死回生不容易，杀个人有什么难？我连时光匣子都能造出来，你呢？你只能做些假腿什么的，就算发明了一个能够使人丧失理智力量增强的变种血清，也不过是在别人东西的基础上改造而成的。说到底，你只是个骗子。”
“你说我是骗子？”
“没错，你窃取别人的实验结果，先是十年前被禁的血清，而后是我的时光匣子。而且十年前你就来到这里了，为什么要等十年，还在这期间费尽心思想要接近我？理由很简单，你想依靠我。如果你可以独立发明时光匣子的话，你跟本不需要理会我，更不用帮我找回第二人格。”
她笑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们去了未来，甚至硬闯s组也没能找到我的第二人格，还为此牺牲了一个朋友。后来我们能够顺利找到，全都要归功于你啊，叶先生。种种迹象表明，你内心的阴暗，龌蹉，自卑，你不过是强撑出一副强者的模样罢了。”
叶芯果然被她激怒，一巴掌将她拍倒在地，随即咆哮道，“你闭嘴！”
她冷笑一声，“我还以为你是绅士，永远不会发怒呢。原来也不过如此，被我言中竟然动手打女人，你真是再次刷新我对你的认识。”
“你不知道我为此付出的努力，你没有资格评判我！”
“你付出的努力？”她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并用手背抹掉嘴角的血迹，“你所谓的努力，不过是为了满足你的一己私欲。而在这个过程中你牺牲了多少条生命，你想过吗？”
“那是因为他们该死！”
“他们阻碍了你破坏世界的意图就该死？他们不想成为你满足私欲的工具就该死？还是说他们不想为你控制，想要回到亲人身边就该死？”她直视叶芯的眼睛，“从一开始根本就是你一个人自说自话，你干了那么坏事，竟然还觉得自己特别高尚，你有病吧？”
“你说什么？！”
“我说你有病，脑子不好，耳朵也聋了吗？还是说你听一次虐得不够，还想再被虐一次？”
他恼羞成怒立刻从腰间拔出手枪，并将枪口对准她的胸口。“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你要杀早就杀了，也不会等到现在。我是无所谓，但你将来可就没法儿向我炫耀了。你想啊，你做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让我看到吗？”
她看出他脸上的犹豫，并抓住这个机会向他扑去。争抢中，手枪走火打中屋顶的灯泡，整个房间忽然暗了一半。她用尽全力也无法夺走他的枪，原本想趁乱偷走他口袋里的时光匣子，然而却被他甩出去，整个人被撞在试验台上。台上的东西掉落碎了一地。她勉强从桌上支撑起来，却发现手被玻璃碎片划伤了，好在碎片上没有任何药物残留。
“原来你故意激怒我只是想拿走时光匣子。”他忽然大笑起来，“我真是小看你了，不过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你当初选择留下也是为了拿走时光匣子，好回到过去改变历史。还好啊，差点就中你的计了。”他边活动身体边走到她面前，“没想到你还能这么冷静。”
“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
“竟然你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只不过可惜了，我打心眼里一点都不想杀死你，是你一再逼我，你可不要怪我。”
她缓缓闭上双眼，等待枪响的刹那。
她曾经想过死亡，但没想到竟然会是在这种情况下，难道刚刚燃气的一丝希望仅仅只是她的幻想吗？这个世界真的要交在这种残忍的人手上吗？
她的脑海中出现了顾纯然的脸庞，近在咫尺却又仿佛远在天边。
真是可笑，那日一别竟是永别。
她对他说出那番违心的话，只是因为她心中尚存希望，总觉得还有再见的一天，谁知道这才不过几日，一切都变了。
这时枪声响起。
一切终于结束了。
她曾经好奇人死后到底会去哪里，虽然她是一个科学家，一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但她仍然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天堂和地狱，只是不知道她将会去哪边。她不由回想起过往，似乎不曾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她想要救那些受到伤害的人，最后却未能达成心愿，还连累无辜的人丧命。
她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不知道这笔账会不会算在她的身上。
如果会，那她铁定会下地狱。
据说人临死之前，身前事会如同走马灯一般出现在眼前，而她眼前却只有顾纯然清秀的脸庞，莫非她这一生唯一记住的只有这些情情爱爱？
除了看到，她甚至还听到了顾纯然的声音，低沉而遥远地呼喊着她的名字。
“微微，微微。”
她以为伤口一定很疼，但没想到竟然没有一点感觉，或许整个死亡过程快到来不及感受疼痛。不过这样也好，最后没有痛苦，甚至还能再见到顾纯然，也算死而无憾了。
她轻轻抚摸他的脸颊，触感那么真实，她多不想放手，但此生恐怕无缘了。
“对不起，我先走了。你知道之后千万不要难过，一定要替我好好活下去。其实我还有好多话要对你说，只是没时间了。还有之前那些话都是我瞎说的，你千万不要当真。我是爱你的，这点永远不会改变。”
“真的？”
“嗯，临时之前能见到你真好。”
“谁说你要死了。”顾纯然轻轻捏捏她的鼻子，“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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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章 绝地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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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死。。。。。。”她再次触摸顾纯然的脸颊，“我真的没有死。。。。。。”
“你怎么能轻易死掉呢。”
“那刚才的枪声。。。。。。”
“并没有打在你身上。”
她在顾纯然的搀扶下站起身，看到不远处的叶芯正抱着手臂，鲜血正从他的指尖滴落。
“我来得正是时候。”
“我刚刚真的以为要死了，满脑子都是你，想到前些天对你说过的那些话就懊恼不已。我想着如果就这么死了，被你误会一辈子，我死都不能瞑目。。。。。。”
“我当然不相信你会说出那样的话，其实那天你故意打断我时，我就已经猜到你被胁迫了，所以故意配合你演戏。我当然不想你留在这里，但想到如果我们都被抓，恐怕真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再者当时我在你眼神中看到了淡定，想必你一定想到了办法，于是便离开了，只等跟你里应外合。对不起，我不该留你一个人在这里。”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没能拿到时光匣子。。。。。。”她望着顾纯然的眼睛，“你怎么回来了？”
“我一直埋伏在附近，以防他有动作，我们能及时行动。”
“你们？”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乔昊言的声音。
“还有我。”
她回头看了乔昊言一眼，他脸上带着平日里懒散的神情，似乎眼下的局势在他看来没什么大不了。
“结果还是连累你们了。。。。。。”
“什么连累，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他轻轻揉揉她的头发，“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
“你要小心，叶芯不是普通人。”
“我知道，他是跟我同期进入s组的实验员。”
“你怎么知道？”
“我一直觉得他的身份可疑，便让乔昊言暗中调查，直到前几天才终于有了结果。只是我没想到，一个实验组成员的身手竟然这么好。梁谷雨实验室爆炸那天，跟我交手并逃走的人就是你吧？”
“没错，是我。”
“竟然能从我手上逃走，身手不错。”
叶芯笑了笑，“过奖了，我这点功夫完全是班门弄斧，在你顾纯然面前也只能保命罢了。”
“我看未必吧，你那天对我下了毒手，要不是毒气蔓延，你应该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或许吧，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那天我自认为伪装地天衣无缝，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顾纯然笑而不语，不慌不忙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你那天袭击我时手中持有的武器跟我这把一模一样，或许你认为伪装地天衣无缝，但终归百密一疏。这个匕首的做工和图案只有s组里的人才有，而且是在我入组之后几年才被打造出来的。当时我就感到奇怪，这个东西如果不是你捡来的，那只能说明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只可惜当时情况紧急，我顾不得多想，才让你逃走的。”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咯？”叶芯眉头紧锁，但依然保持微笑，“要不然我也不能走到今天，所以我得谢谢你。刚刚你没来之前我已经跟杜博士讲了很多我之前的事情，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我也就不再重复了。不如我们来聊聊眼下的事情吧，不管你们是怎么上来的，可惜还是来晚了。”
“那可未必。”
“何以见得？”
“我想这点你比我更清楚。”
叶芯笑了笑，“如果还是在以前的s组，你说这话我信。但现在恐怕不太现实吧，真不知道你哪儿来的自信。哦，我忽然想到，你该不会以为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吧？那你可就误会了，即使这里大部分兵力被派去海城，但我总不至于傻到一个不留吧。”
“确实，不过就我刚才的观察，你留下的那些人还不够我热身的。”
“看样子你很有自信。”
“你不是很了解我吗？那应该知道我从不说没有把握的话。”
“那有怎样，你们第一次来的时候不也势在必得吗？包括第二次也是，可结果还不是什么都没有改变吗？为什么你们就不能认清形式呢？你们之所以到现在还不能把我怎样，就说明你们已经没有机会了。”
“我看是你搞不清状况。”顾纯然说着将匕首交给她，然后再次转向叶芯。“你有什么遗言要交代？”
“遗言？我觉得还没到那个时候。”
“恐怕你现在不说，将来可就没机会了。”
“哦，是吗？”叶芯将视线转向窗外，“你看外面那片景色，现在的海城已经如同地狱一般。你以为仅凭你们的能力能够改变历史？你错了，即使你们回到过去，历史还会再次上演，最后一切都不会改变。我劝你们有那时间，不如陪我欣赏这番美景。这种奇景，一辈子也见不了几次。”
“多说无益。”顾纯然说着一个健步来到叶芯面前，叶芯似乎早就防备，立刻向后闪身躲过了他的攻击。两人争锋相对互不相让，动作之快令人眼花缭乱。他的身手她清楚，但没想到叶芯的身手竟然好到能够跟他抗衡，而且似乎不占下风。如果叶芯的手没有受伤，恐怕更不好对付。
她忽然想起之前海城少女失踪案发期间的某个夜晚，曾在一个幽深的小巷中与叶芯擦肩而过。如果当时他下了狠手，恐怕她早就一命呜呼了。
连番打斗之后，叶芯终因体力不支后退至玻璃窗上。他边喘粗气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针管，用力扎进自己的脖颈，并将针管中的液体推进身体。他的身体开始轻微的抽搐，五官也跟着扭曲，最后整个人身体逐渐变大，原本宽松的衣服此刻被撑满。
“你竟然给自己注射了变种血清。。。。。。”她不可思议地瞪着叶芯，“你怎么。。。。。。”
“我原本不想走这一步，这都是不你们逼的。不过你放心，我给自己注射的，和跟给那些人注射的东西不同。我给这个血清起了一个名字，叫做rg615，它能够改变人体细胞的活跃程度，只要每天注射少量血清，就能够激发人体的潜在能力。”
“难怪你受着伤还能给跟顾纯然打个平手。”
“是啊，我总得给自己做打算，以防万一发生今天这种情况。看来还真被我给算着了，这些液体没有白注射。”叶芯说着舔掉指尖的鲜血，“杜博士，你现在站在我这边还来得及，我说过只要你选择我，我随时随地都会毫无保留地接受你。”
“你还是省省吧，我就算死也不会助纣为虐。只是我没想到你为了达到一己私利，竟然连自己都不放过。说实话，就这点而言，我倒是挺佩服你的。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给那些人也注射这种血清？”
“rg615的好处是被注射者的身体和意识不会受到伤害，但这点我来说可不是好事。如果那些人在得到力量之后，忽然之间不想听命于我，那我可怎么办？”叶芯说着嘴角露出微笑，“所以，我只能给他们注射尚不完善的血清，这样他们才能彻底成为我的傀儡。”
“你简直没人性。”
“这话你之前就说过了，我也欣然接受。人为了达成目的总要付出代价，因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坐享其成是不可能的。”
“你不可理喻。”
“以前我不够强大，你看不上我也就算了。现在整个世界都是我的，你为什么还是不愿意跟我站在一起？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认可我？”
“你的所作所为丧尽天良，你还指望得到我的认可，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叶芯用力捶打玻璃，怒吼道，“那又怎么样！整个世界都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他咆哮着向她冲来，顾纯然一把将她拽到怀里，才勉强躲过叶芯的攻击。然而没有击中目标使叶芯变得狂躁不止，他疯狂地用双拳捶打地面，几下之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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